第十五章 或左或右的爱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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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遍遍地问着我自己,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如此地责罚我?!虽然在我的内心里,已经开始逐渐地要将她放弃,可这样的方式,我还是无法接受。这太残忍了!不能爱她,还不能做她的普通朋友吗?天理何在!
因此可以想象,我这一天上午是在怎样的一种心情和状态下度过的。下午,陈富叫我陪他到商之都超市里去置办年货,临走前,为了一点小事,我冲着一个倒霉的女员工,发了一通莫名的火,弄得她倍感委屈。我余怒未消,开车在商之都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处,亲蜜地跟墙壁“接吻”了一下。随后打电话让“人保”的工作人员来理赔,再然后开着这辆倒霉的“福克斯”,到“亚特”汽车四S店去修理,花了六百五十五块大洋,“人保”全额赔付,但我这辆刚买来的新车,就如女人失了贞操,不再是纯洁无暇。
这一天真的很窝火,好像所有的倒霉事,都让我给碰见了。
唉!所谓的“爱情”到了这个份上,存在与否,其实真的不是很重要了。此后的日子里,我总是不断地嘲笑自己,总是无端地戏耍自己。只能是这样。难道我还可以去责怪柳忆婷么?她又没有叫我去爱上她?既然是我自找的,她就有权保持沉默,她就有权不理我,甚至,她也有权讨厌我——还有谁比我更叫人讨厌的么?明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爱她的,一只赖蛤蟆却还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天真地想要吃天鹅肉,不碰得头破血流才怪呢?!
即使在我情绪低落到无以言表的地步时,我居然还写了一篇《车之语》,拿自已开刷。可见我这种人“讨厌”到何种地步!我这样的人不该入地狱,谁又该入地狱呢?《车之语》全文如下:
我们兄弟自打从娘始诞生起,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眼光,很多人都会评头论足一番,说我们长得比较粗壮,比较厚实,外表看起来也比较新潮,唯一的缺点就是俺们个头矮(短)了点——唉!人无完人,车当然也不能十全十美。我们是谁?呵呵,我们就是已经有了五百多万兄弟,有着美国品牌德国血统的小汽车!您问我们叫什么名字?呵呵,那更是早就名扬欧美了。福克斯——便是我们众兄弟共同的名字,也是福特家簇中一颗闪亮的新星。
您没听说过?那是因为我们刚到中国来不久,时间长了,您自然就知道我们名不虚传了。这可不是吹牛噢,如果您不信的话,咱们走着瞧。我们家族每天都有无数的兄弟诞生,然后很快地便被喜欢我们的车主买走,我也不能例外。当我在重庆的出生地看到地球上的第一缕阳光时,就和众多的兄弟一样被托运到全国各地,几天后,我就见到了现在的小主人。从此以后,我就只能在城市和乡村的公路上,偶尔见到我那些奔驰着的好兄弟。各为其主,这就是我们的命啊!
现在就来说说我的这个小主人吧。
提到这个小主人就让我伤心,我怎么就摊上这主儿呢?他的的确确只能算是一个新手,他的技术实在不能恭维,经常搞得我昏头转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虽然他的驾照都已经拿了四年,没想到他的手还这么生,他这四年压根就没怎么开车吧。唉!那真叫一个苦啊,全中国有那么多车迷,有那么多想买我的主子,怎么我就偏偏到了他手里呢?比起那些好兄弟,我就不知道要遭罪到什么时候,也只能认命了,否则又能怎样!只希望他能学得快点,好让我也早点脱离苦海。

就说我这主子的外形吧,当我第一眼看到他时,心里就乐开了。人们都说我个头矮,没想到他比我还矮,可还不似我这般强壮,看他那个瘦啊,恐怕就只剩下点骨头了,哪像我们美国主子那样身高马大,强悍无比。不过这对我来说,倒未必是一件坏事。你想啊,他那样瘦小的身躯,能有几斤几两?我载着他整天到处跑,多轻松啊,像玩儿似的,省力啊。我家主子也因此能少让我喝点汽油——这就是我每天所要的动力之源,正如人类每天需要吃米饭和喝水一样,没有它,我也就跑不动路了。呵呵,如此说来,人长得瘦小也不见得都是坏事,像我们车家族若是谁长得小巧玲珑,那肯定很省油,主人用起来也很省心,可人类爱面子,觉得我们长得强壮高大会让主子更有派头,更显身份,更能满足他们的虚荣心。唉!人类活得可真不容易啊。
言归正传,不然我家主子就会嫌我唠叨了。别看我是一辆车,可我不是一般的车啊,我可是一辆很通人性的车。您不相信?那我说点我家小主人的事给您瞧,您不就知道我到底是否在自吹自擂了?
说来我家小主人对我还是蛮好的。元月六日,他才真正地拥有了我。那天他可高兴了,极度兴奋地拍着我的**(车尾)说:
“我是个没有女人要的王老五,你以后就跟着我,做我的老婆好了!”
您听见没?可怜的人啊!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身边居然还没有个女人,都只能把我当成他老婆。唉!真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就不明白了,我家小主人虽然长相不佳,看着有点寒碜,可怎么说也算是个好人啊,是个小有能力的人啊,不然哪能养得起我?我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养我得每天都要烧大把的银子,否则我就会闹罢工啊!听说中国现在还不算富裕,能买得起养得起我们兄弟的还不算很多,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年轻人,怎么就连一个女伴到现在都没找到呢?我看不明白啊,也许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尚浅,还不能理解人类的心理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把我当老婆一样心疼,我当然会很高兴。可就是有一点,我明明是个男的,他怎么能把我当作老婆呢?看我长得这样强壮,怎么也不像个女的啊?如果女的长我这般生猛,恐怕男人见了会吓得尿裤子吧?他会不会是想老婆想疯了?嘿嘿!管他呢,只要他对我好就行,反正我又不真的和他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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