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和王猛的那点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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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车的警笛终于越来越近,我如释重负,终于两股强大的水流冲进了二楼的窗户。一架云梯缓缓的伸了上来。男人客气的对我说:“孩子,你先。”我抓着消防员叔叔的手,小心翼翼的走上云梯。我忽然听到,那个情妇对男人说:“你闲出的丑还不够啊,以后别来找我!”男人说:“别这样,我明天就和她离婚。”女人又说:“幸亏当初和你结婚的是她而不是我。”
我下到地面,脸被烟熏得漆黑,露出两个眼白,王猛吓了一跳。他却反过来问我:“你没吓着吧?”
我说:“就这点火,小意思。”
董琳远远的站在一边,眼睛哭得通红。我招招手,叫她过来。
她小声的问我:“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说:“没有,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董琳一听,擦了一下眼泪,夺路而走。
我对王猛说:“别管她,她的眼泪是用唾沫抹上去的。”
“你们又怎么了,算了,小两口的事情我管不着,走,喝酒去,兄弟给你压压惊。”
“今天不行,我妈过会肯定会找我的,找不到会急死的。我明天打电话给你吧。对了你家电话怎么打不通?”
“我搬家了,以后找我打这个。”
王猛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
“那好,你明天等我电话。”
王猛刚走,老妈果然哭天喊地的冲了过来,以为我被关在家里遇难了。我急忙跑过去,这个时候老爸也从单位里赶了回来。老妈摸摸我的头,又捏捏我的**说:“没事就好。”
经过这场火灾,避孕套的事情不了了之,我因祸得福。在这就不得不说说王猛。
我和王猛是这样认识的。有一天,我在学校的马路上散步。突然后面跑过来十几个人,有人一边跑一边喊着:“快跑,这小子发疯了!”我定睛一看,后面有个小黄毛拿着一块板砖没命的追上来,看那气势一定要活活拍死一个才肯罢休。那十几个人跑到我周围的时候,一想大事不妙,万一这个疯子一砖拍上我那不是死的很冤枉,于是也跟着跑了起来。跑了几步又想,反正不关我事,于是拐了个弯,跑到操场上去了,正想停下来,黄毛竟然也拐了个弯正冲我而来。
“别跑!”
我闻声撒腿就跑,黄毛在后面紧追不舍。我们一口气在四百米的跑道上跑了十圈。
“你小子别跑了!”
“你小子别追了!”
“你小子跑什么!”
“你小子追什么!”
“你小子有种就别跑!”
“你小子有种就来追!”
于是,我们又跑了十圈。
“我不追了!”
“我不跑了!”
“我现在过来!”
“你先把砖扔了!”
于是,我们决定达成停火协议。
“好小子,我可是国家二级运动员!”
“你是世界冠军我也得跑,要不就没命了!”
“你是哪个学校的?”
“就是这个学校的。”
“你不是他们一伙的?那你跑什么?”
“我看见你追我。”
“原来大水冲了龙王庙。你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高一2班,唐诗。”
“高一7班,王猛。”
那天事情其实是这样的。王猛在球场上无故被十几个人围堵,扯着衣服不放,还挨了两下。突然有个人小声说:“好像不是他,那个人也是黄头发。”于是老大模样的人站出来说:“那就放了他。”王猛走了几步,抄起地上用来作门柱的板砖,追了上去,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所看到的一幕。那天那群到学校里来闹事的外校学生全部被110带走了。后来王猛的事情被添油加醋的传开了,说二中有个很牛逼的家伙一个人摆平了十几号人,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染了一个头黄发。一时间,学校里到处都是染黄头发的学生。校长因此下令,学生不许染发。
从那以后,王猛经常来找我踢球,并传授我独门脚法,使我踢碎了好几块学校的窗户玻璃。那时候因为家离学校比较远,我寄宿在学校,为了避开董琳,我每个月只回家一次,其余的三个周末留在学校里面和吴双踢球,晚上就去学校边上的小饭店喝酒,回来王猛就在我宿舍其他同学的空铺上呼呼大睡。

我所在的二中有一座钟书楼,是学校的图书馆,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大文豪钱钟书在这个学校念过书,不过那似乎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而且那个时候学校还在东林书院里面,为了保护文物学校才搬了出来。钱钟书并没有答应给学校的大楼题词,他的确是个淡薄名利的人,所以在病重弥留之际给当时的校长写了一封委婉拒绝的书信。后来学校就从那封书信的落款里面拿出来“钟书”两个字挂到大楼上面,但书信里面并没有“楼”,后来他们又厚颜无耻地从钱钟书的早年作品中搞来一个“楼”。但“钟书”两个字是行草,“楼”字是行楷,极不协调。一个晚上,和吴王猛喝完酒回学校的时候,王猛指着三个字说,前面两个都喝了一斤,后面一个才半斤。我和王猛经常喝了酒躺在钟书楼钱前的喷泉里面,这个喷泉常年是干的,只有领导来视察的时候才会往里面灌水。
王猛除了教会我踢球之外,还教会了我抽烟和喝酒等诸多不良嗜好,唯一没有传授我他泡妞的方法,他说我反正有董琳死缠着,用不着。我们一起混过了高中三年的快乐时光,我考上了中X大,他进了南京工业大学的纺织专业。上学那天,我面带愧色地说:“兄弟,是我把你拖下水了,要不然你一定是清华北大的料!”我安慰他说:“大学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大学破没关系,手足断安可续。”其实这件事情使我深深地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火灾的第二天中午,我打电话给王猛,约他到我家。他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发我一支南京,我看老妈已经出去了,就接过来点上。
王猛说:“在家真是无聊死了,你回来就好。”
我说:“那找点事情做就不无聊了。”
“能有什么事情好做的,难道叫我去织毛衣不成?你做什么呢?”
“我也无聊。”
王猛开了开我家的冰箱,翻了一会,从里面拿出来两根火腿,又问:
“有没有酒?”
“就在冰箱上面摆着呢,那是我爸喝的,你小子可不要喝太多。”
我们抽了两支南京,王猛还喝了半瓶我老爸的二锅头。
“一起去看我爷爷吧,他这会正惦记着你呢。”王猛对我说。
“你小子又叫我去打麻将骗你爷爷的钱。”
“哪的话,他老人家现在每个月四五千的退休金,怎么用的完呢。我们做小辈的理所当然的需要给他老人家分担一些。”
于是,我和王猛一起去他爷爷家。王爷爷一看见我们去了,就乐的合不拢嘴,又滔滔不绝地给我们讲他在朝鲜打仗的故事。
“那会美国人的坦克特别厉害,横冲直撞,三下五除二就突破了我们的防线,许多战士就这样牺牲在坦克的炮火之下,我们一时没有办法。”王爷爷刚开了一个头,王猛就接着说:“然后您就想了一个办法,用泥巴把坦克的观察口蒙上,这样坦克就成了瞎子,志愿军兄弟们又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坦克。”“对对对,就是这样的。你怎么知道?”“您说过几万遍了,爷爷要不我们陪您活动一下筋骨?”王爷爷心领神会,立刻找来他的老战友,这位老战友是名副其实的老战友,他们一起在朝鲜打过仗,然后又一起在麻将桌上征战了四十年,但如今已是廉颇老已。那天我赢的多,王猛赢的少,回去的路上他强烈要求我分一半给他。高中的时候没钱用了,我们就去王爷爷家打麻将。
寒假没有作业,我也不必在开学前拼命的赶作业,为了打发时间,我和王猛就经常去他爷爷家打麻将,我差不多把自己一年的学费挣了出来。每次王爷爷输了钱都会说:“过年了,发压岁钱!”然后慷慨万分地打开钱包。有一次,王爷爷好不容易赢了我们一次钱,王猛差五元钱,说不给了。王爷爷血压升高,差点心脏病发作,我见状立马替王猛给了那五元钱。救火车的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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