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节 如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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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扈与主子动身去了高要的秘密堂口,听闻是柯堂主到来,说李游龙将柯小姐抓去作为要挟,求主子将其救出,否则柯堂主不方便再与主子联手对付李、邓势力。”杨信机械式的说道,随后无奈道:“杨少我完全听不懂那芷莺所言,到底发生何事?她象是个收集情报之人,而且还会武功。”
穆诺诗一直皱眉深思,随后轻声道:“杨少听闻荔堂造反一事吗?”杨信一愣,哑然道:“造、造反?区区一个小帮会,姓赵的不会怕吧?”穆诺诗轻轻摇首,叹气道:“如今北方战线紧张,北汉依然有反抗之意,恐怕杨业大哥劝降失败了。杨少试想下,若然南方起乱,局势将会如何?”
杨信尴尬的抓了抓头,哑然道:“这…国家事我不懂,不过若按穆公子如此说法,内乱只会惹来外敌势力的入侵,该是辽人吧?难道契丹会帮北汉?!”穆诺诗叹了一口气,淡然道:“正是如此,若唯一稍强的宋势力亦被削弱,那外族势力便会直捣中土,到时生灵涂炭,无人能制止,天下或许会落到外族手中。”
杨信“哦”了一声,微笑道:“穆公子象是很亲宋咧?荔堂到底有何目的?最近更是四处抢马。”穆诺诗微笑道:“在下非是亲宋,而是奉师傅之命,阻止荔堂的阴谋,眼下詹、柯势力变大,李游龙亦只是草莽武夫,总堂主邓署年事以高,根本管不住手下,如今只剩下其女儿,北堂的邓蓉,恐怕亦迟早被詹、柯势力所瓜分。”
杨信目瞪口呆的望着她,哑然道:“詹天峰么?”穆诺诗微笑点头,杨信皱眉道:“那柯?是谁?”穆诺诗淡然道:“柯一兴。”杨信“呀?”一声,一副错愕表情,瞪大眼睛道:“柯一兴?与柯一明是何关系?”穆诺诗一愣,好奇道:“柯一明是其弟弟,怎么?杨少认识其中一人?”杨信暗叫一声不好,那不就是自己的干伯伯?
“杨信,他是谁?”杨信大吃一惊!只见白纱遮面的段莎盈盈而来,慌忙道:“莎莎,我不是说过待我买早点回去么?为何下来?”穆诺诗托着小腮看着二人举动,只见杨信一脸慌张的搬起板凳让段莎坐下,段莎欣然道:“我想下来寻你。”
杨信暗暗叫苦,如今当如何解释?尴尬的瞥了穆诺诗一眼,见她捂着小嘴偷笑,随后轻咳一声,正经道:“我昨晚已知你二人同房,杨少莫要这副模样,还不快介绍一下。”杨信猛一咬牙,向段莎道:“莎莎,若我向穆公子解释杨仲天与你之事,你、你介意么?”
段莎一愣,好奇道:“为何如此一问?杨信如何做法,我无所谓。”这回连穆诺诗亦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杨信生出一股无奈,轻声向穆诺诗道出段莎宿体一事,不时偷瞥段莎一眼,见她托着下巴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顿时心中尴尬不已。
穆诺诗听罢皱眉道:“如此说来,杨仲天一事绝不简单,这该是远古的祭术,或许要到五台山找“慧”字辈的几位大师,方可了解。”随后一脸同情的望向段莎,抱拳道:“想不到竟是巫王之女,段姑娘好,你可唤在下穆公子。”杨信苦笑一下,若是常人,只要稍微留意,一眼便看穿你是女子,还穆什么公子?
却是段莎轻轻颌首,随后自顾倒起香茶喝起来,并无言语。杨信心中尴尬,见穆诺诗一脸无奈的依然保持抱拳姿势,心想段莎所言非虚啊!她真的是极之不礼貌!穆诺诗轻咳一声,失笑道:“段姑娘似是对在下不满?”杨信吓了一跳,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段莎好奇的望着穆诺诗,淡然道:“为何如此说法?”穆诺诗一愣,旋即摇头苦笑,喃喃道:“传闻果然非虚。”旋即向杨信微笑道:“多谢杨少相助,未知杨少如今有何打算?”杨信见无事,方始松了一口气,微笑道:“在下正…”。
“杨信,你昨夜说是替女子办事,为何又要骗我?”杨信吃了一惊,心叫我的娘,慌忙道:“不,不,莎莎莫生气,在下…唉”杨信一脸苦笑的望着穆诺诗,见她憋笑憋得相当辛苦。突然穆诺诗轻轻搬动板凳,坐到段莎身旁,微笑道:“段姑娘莫要误会,杨少并无撒谎。”段莎一愣,“哦”了一声,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如此靠近,自当然会闻到女子体香。杨信松了一口气,颓然趴在桌上,一脸大难不死的面色。穆诺诗见状,“噗”一声笑了出来,段莎紧张道:“杨信怎么了?是否身体不适?让我把脉一下。”杨信慌忙坐直身子,晃手道:“没、没事,只是觉得莎莎没生气,觉得轻松,对,轻松。”说罢见段莎微笑点头,杨信顿时心中郁闷不已,再次趴在桌上。如今的他只觉头变成两个大,段莎跟在身边,他迟早会忧虑过渡而亡。
穆诺诗摇头苦笑,随后轻声道:“那个,杨少今后有何打算?”段莎泯了一口茶,淡然道:“他要回荆湖。”穆诺诗听罢微微颌首,微笑道:“那希望杨少早日找到解决办法。”杨信爬起身子,微笑点头。段莎淡然道:“杨信…”,杨信“恩?”了一声,一脸好奇的望着她。
段莎皱眉道:“其实杨信为何要回荆湖?”杨信坐直身子,皱眉道:“莎莎如此一说,是否有何不妥?”,段莎微笑道:“杨信去哪都无所谓,只是荆湖官府较为麻烦,不过无碍,既然杨信想要回去,我自当跟随。”杨信“哇”一声尖叫,击掌道:“是啊!我竟然忘记了!”
穆诺诗一脸好奇的望着他,见杨信皱眉道:“如今荆湖官府可是通缉我的啊,莎莎为何不早说?”段莎一愣,错愕道:“杨信你并无问我。”杨信听罢差点气得吐血而亡,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双手托腮烦恼起来。段莎一脸着急道:“杨信怎么了?”
穆诺诗叹了一声,微笑道:“段姑娘莫要理他,他只是为荆湖官府的事而烦恼。”段莎听罢紧张道:“杨信莫要如此,反正天大地大,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杨信看着她那双漂亮美眸,秀眉轻皱的紧张模样,心中叹惜,当下微笑道:“莎莎言之有理,在下只是担心杨仲天虏走我之前的伙伴。”
穆诺诗轻声道:“事到如今,陆路无马匹,水路亦容易被官府监视,不若…杨少再帮在下一个忙?”杨信一愣,苦笑道:“好吧,荔堂嘛,就当在下为国为民,嘿!多威风的言辞。”穆诺诗一愣,旋即欣然抱拳道:“那在下便谢过杨大英雄喽!”说罢两人笑了起来,一旁的段莎抓了抓脑袋,莫名其妙的看着二人举动。
“那,那是何族人?为何双眸如此象疯子!?”杨信一脸不可思议的指着市集一铺摊上的外族人,穆诺诗亦深有同感,仔细打量起来。段莎淡然道:“那是大食人,一般在广州、泉州、洪州,从事商旅贸易,是一个遥远的西方国度,航海术比中土厉害。”杨信一脸错愕的望着那铺摊,旋即匆忙跑过去。
两人一愣,盈盈跟随其后,后面的痴儿亦一脸嬉笑的追了上去。两名大食人看着杨信匆忙而来,一胖子立马笑脸相迎,欣然道:“这位小哥,是否相中欢喜之物?可都是我们故乡一流货物咧!”杨信大吃一惊!这大食人竟会汉语?不过细想之下,若是久经商旅,会汉语又有何奇哉?
杨信伸长脖子,细细的打量着两名大食人,均是一身白黄长而宽松的布装,一块宽大布料罩着脑袋至肩,露出脸庞,再用一黑色丝带绕额头一圈。两大食人相貌古怪,难以形容,杨信显然看得十分别扭,一旁的穆诺诗亦皱眉打量着两名大食人。众人均无言语,那胖大食人顿时感到尴尬,不过对于杨信这般好奇目光,他们早习以为常,当下亦不予理会,继续整理货物。
杨信当真感到惊奇,他们的眼眸瞳孔,确实颇象封子戴,当下微笑道:“两位前辈如何称呼?”另一高个子大食人听罢,别过头来道:“我是热什德,他是塞玛哈。”杨信听罢手脚乱舞,差点跌倒,穆诺诗亦一脸错愕,只有段莎依然淡然自若的立在杨信身后,静静牵着身旁痴儿。
杨信尴尬的抓了抓头,抱拳道:“热前辈你好,塞前辈你好。”两大食人听罢相互对望一眼,旋即哈哈大笑起来,那高个子微笑道:“那是我们故乡所唤的名字,热什德是聪明成熟之意,塞玛哈是慷慨之意。我两是兄弟,很喜爱天竺佛学,所以我们在中土亦有名字,我叫无空,我兄长叫无苦。”
杨信恍然大悟,欣然道:“原来如此,对了,无空前辈,你们故乡可有双眸奇异之人?如何说法呢?对,就象是能洞悉别人情绪的能力。”穆诺诗一愣,深知杨信正帮封子戴打听有关他身世的消息,或者封子戴与大食有关未定,因穆诺诗心中亦有同感。
无空好奇道:“双眸奇异?那该只是传说,太古老喽,那时阿拉伯族人未进驻埃及,小弟所说的应是‘荷鲁斯’之眼吧?用你们汉人之言,即能分辨正邪,洞悉真伪的神眼。”杨信听的头变成两个大,何谓“阿拉伯族人”?何谓“埃及”?他娘的究竟说什么?

无空看他目瞪口呆的模样,摇头苦笑道:“我们是阿拉伯族人,而大食人一说法,即是汉人对我们称呼。用汉人之言,埃及即是古老的朝代,被我们阿拉伯族人统一,该是如此译法吧?”杨信“哦”了一声,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恐怕疯子与大食人有关。”杨信托起下巴,一脸皱眉深思的模样。穆诺诗微笑道:“若是如此,他日见到疯子,便让他到广州来一趟。”几人渐渐离开市集,往码头方向走去。杨信摇了摇头,不再想大食人之事,欣然道:“穆公子仍要如此模样吗?”穆诺诗一愣,轻轻垂首打量一下自己的男装,好奇道:“在下如今装扮,有何不妥?”
杨信咧嘴笑道:“恕在下斗胆,你那束羊须实在碍眼。”穆诺诗“噗”一声娇笑,欣然道:“你这人一向大胆嘛,在下早猜到了。”说罢“嘻嘻”一笑,挽起段莎的玉臂,微笑道:“段姑娘,可否随在下一同乘舟畅游?听说高要附近亦有烂柯山的哟!”杨信一愣,淡然道:“烂柯山?不是衢州的嘛?”
段莎听罢淡然道:“王质烂柯各有各说法,至于真址为何,则各执己见,杨信你懂围棋么?”杨信一脸错愕,摇了摇头,段莎脑袋一歪,好奇道:“你若不懂围棋,那烂柯一说,又何须介怀?”杨信顿时为之语竭,当下心中苦不堪言,难道我问一下亦是过错?
穆诺诗看着他那模样,旋即奏出一串悦耳的娇笑天音,极之醉人。杨信尴尬得很,见穆诺诗赏了他一个白眼,欣然道:“段姑娘,我们莫要再理会这笨蛋。”段莎淡然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穆诺诗一愣,四周扫视一会,低声道:“小女子穆诺诗,见过段莎姐。”
段莎“哦”了一声,微笑点头,随后两女互挽玉臂,盈盈离去,剩下一旁的痴儿不断指手画脚,嘻嘻哈哈的笑起来,杨信脸上抽搐,却又无可奈何。
几人乘坐渡船,向瑞州高要方向缓缓驶去。穆诺诗静静的凝视着段莎,突然向杨信道:“段姐可真象一人,杨少有否发觉?”杨信叹了一声,颓然道:“与其说是相似,在下却认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穆诺诗一愣,微笑道:“若是如此,那杨少与在下所想的该是同一人。”
段莎皱眉道:“与我相似?那是何人?”两人异口同声道:“疯子。”段莎一愣,好奇道:“疯子?我不认识,他就是杨信的朋友么?”杨信一愣,颓然道:“当然,可是眼下白道四处追捕他,亦不知念儿能否助他逃脱。”穆诺诗心中一暗,垂头不语。
突然杨信紧张道:“疯子可是到大理寻巫王去了啊,莎莎最近有与你义父通传消息吗?”段莎一愣,皱眉道:“最后一次与义父传话,是医治况念那回,可义父如今并不在大理,他到苗疆去了,我想兄长该会派人接义父到夔州巫山。”
杨信“啊”一声惊呼,皱眉道:“那疯子不就白行一趟?”突然察觉到穆诺诗的举动,杨信一愣,想起封子戴请她相助自己,当下会意,坏笑道:“到大理也好,起码安全,穆公子你说对吧?”穆诺诗一愣,抬起头来,见杨信一脸猥琐模样,当下秀眉轻皱,生气道:“你这人真是,你还是管好自己吧。”杨信听罢捂起嘴巴偷笑起来,穆诺诗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别过头望向江中。
入夜,几人到达高要埠头,杨信仰天月色,随后急忙道:“赶快,客栈要关门了。”众人一愣,段莎淡然唤了一声“痴儿”。杨信吓了一跳,只见痴儿娇小的身子,竟将段莎背起,随后疾速奔走。剩下两人苦笑一下,施展起身法,往县内疾去。
幸好赶及,杨信负过银子,要了两间客房。三人围坐起来,杨信淡然道:“穆公子,下一步该如何做法?”穆诺诗倒上一杯茶,欣然道:“当然是先探出詹天峰的秘密堂口呢。”说罢轻轻泯了一口。杨信皱眉道:“高要说大不大,如何寻找?”
突然段莎淡然道:“青楼妓院曲坊,南堂詹天峰多是以此营生,手下两个护法,祝贤钦便是个人贩子,从事情报,替詹天峰打理暗里生意。另一个是徐宗明,乃詹天峰的智囊,专门做表面功夫。据说两人武功不俗,不过相比起慕容红最钟意的穆诺诗,当可不必担心。”
杨信与穆诺诗一脸错愕的瞪着段莎,却见她接着道:“他儿子詹扈则可无视,不学无术,终日强抢民女,四处闯祸,不过得他老爹纵容,以至心高气傲,可怜他只是狐假虎威而已。”说罢盈盈拿起茶杯,泯上一口香茶。杨信双眸闪亮,嚷道:“哇,莎莎越发厉害噢。”穆诺诗亦是一脸佩服神色。
段莎一愣,想起之前杨信夸赞她的事情,当下欲言又止,一脸着急的模样。杨信好奇道:“莎莎怎么了?”段莎紧张道:“杨信夸赞我,我该如何回答?”杨信听罢两眼翻白,颓然趴在桌上。穆诺诗摇头苦笑,旋即挽着段莎道:“段姐大可不必理他,他这人便是如此。”
段莎皱眉道:“这是为何?我是宿体,以后便随杨信一起,直至我死为止,既然如此,怎可不理睬他呢?”穆诺诗顿时无话可说,深感认同杨信之言,段莎确实比封子戴有过之而无不及。杨信爬起来,扯开话题道:“那我到私妓的地方一看吧。”他如今只想离开此处,好让心情平复一下。
两女一愣,杨信斯然立起,伸了一个懒腰,微笑道:“莎莎先行歇息,杨少我要做一回大英雄咧!”穆诺诗亦盈盈立起,微笑道:“我陪你一趟吧,探探其他地方有何消息。”段莎一愣,颓然道:“那你两早去早回。”杨信心中一暗,或者是自己过分了,既然段莎本性如此,确是与常人不同,为何要怪她呢?
杨信一脸笑嘻嘻的捏了一下段莎的脸蛋,欣然道:“杨少不怪莎莎,没骗你。”段莎一愣,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微笑点头。两人翻出围墙,走在街道中,穆诺诗微笑道:“难得段姐如此待你,你该庆幸哪。”杨信无奈一笑,感叹道:“她其实很是孤独,自小便遭到排挤,亦无朋友,我不该怪她。”随后一脸坏笑的望着穆诺诗,咧嘴道:“人待我好,我待人好嘛。”
穆诺诗摇头苦笑,突然一愣,轻声道:“有人,内敛气息。”杨信听罢急忙催发玄龙气劲,打乱气息,真气内敛。两人渐渐躲到一巷口旁,对面街口渐渐走出一群人,手持照明灯火。突然耳朵传来穆诺诗声音道:“想不到刚来高要,就遇到詹扈了噢,如此深夜,仍带着一班下人四处逛,确是如段姐所言。”
杨信心中震惊!不是因詹扈!而是因穆诺诗竟会真气集线传音!天啊,如此说法,那穆诺诗确是修为了得,可叹人家只是与封子戴年纪相仿的小姑娘而已!而且这传音功夫,就连疯子也不会啊。杨信暗暗自卑,却是穆诺诗声音再传来:“跟去看看。”
杨信一愣,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两人悄悄跟着那群人身后。只见一步姿傲慢夸张的年轻男子走在队伍前,依稀见到他身穿华丽绸衣,随后那群人停在一宅院外,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老者斯然出来,微笑道:“詹公子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詹扈哼了一声,昂首道:“还问?你这死老头,天天问烦不烦?我来找柯妹子!”那老者一愣,急忙道:“现以夜深,小姐今日玩的开心,颇为疲倦,早已就寝,詹公子请明天再来吧。”詹扈听罢喝道:“老子天天来找她!她个贱人却不见我,你说这是何道理?”那老者一脸着急,轻声道:“可是公子每天都是晚上来,这,小人实在不知。”
詹扈怒喝道:“我不管,反正今晚我要见她!你叫她滚出来。”说罢呼呼喘气,身旁的下人连忙为他抚顺气息,随后更是大声嚷道:“此处尽是我爹的地方,我要进去!我看谁敢拦我!”说罢不理会那老者,冷哼一声迈步进去。众下人蜂拥跟随其后,护在他周围,剩下那老者叹了一口气,徐徐入内关上大门。
“诺诗小乖乖,我们进去看看吧?”杨信一脸兴奋的转过身来,却见穆诺诗眉头深锁,喃喃道:“怎…么,不?不可能。”杨信一愣,好奇道:“怎么了?”穆诺诗轻轻摇头,旋即垂头尴尬道:“方才你唤我…那个…我心神一松,灵域出来了,突然感应到疯子的气息,但是很薄弱,不太明显。”
杨信身子一震,皱眉道:“进去看看,若果真疯子在里面,记住莫要激动,毕竟姓柯、姓詹的都在,要伺机而行。”穆诺诗一愣,从没想到杨信会如此冷静,双眸好奇的凝视着他,杨信早已悄悄摸到围墙边,穆诺诗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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