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节 疯癫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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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信只感到手脚发麻,渐渐睁开双眸,入目内的是杨芯优美的酮体,正紧紧压在自己身上。虽然感觉那柔软的滋味不错,却是睡的时间一长,那必然会难受。符信方始明白到,自己睡觉总是喜欢躺在念儿身子上,她该多难受啊?
符信双臂轻挣了一下,却是杨芯死死的缠着他不放,喃喃说道:“别动嘛,人家想多睡会。”符信无言以对,任她继续压着自己,总不能丢面子的说,你这样趴着我难受吧?
突然杨芯惊呼一声,急忙坐直身子,拿起一旁的衣衫。符信顿时觉得身子一松,心中求神拜佛。杨芯穿起肚兜,遮盖娇嫩酥胸,急忙道:“小贼快起来穿衣服,应老头在外面等着。”符信一惊,慌忙爬起穿衣,他还真怕应于淳此时破门而入。
两人迅速整理一番,斯然打开房门,只见应于淳一脸猥琐的打量着二人。杨芯顿时面泛红晕,缩在符信身后,符信一脸尴尬的抓了下脑袋,正想如何发言,却是应于淳咧嘴道:“你们莫要解释,人之常情,男欢女爱又非是什么有坏伦常之事。”
杨芯吓了一跳,面红耳赤的垂下头,她此时真想挖个洞钻进去。符信见应于淳更加得意的模样,不屑道:“那死老头你还愣着干吗?故意找碴?”应于淳一愣,摇头叹道:“年轻真好,杨姑娘的声腔还是比较动听。”说罢哈哈大笑起来,走向店面。
符信见身旁的杨芯,那原本嫩白的脸蛋,如今却红得吓人,心中暗自问候那死老头的祖宗,随后牵着她的手。杨芯身子一震,偷偷瞄了符信一眼,想起刚才二人欢好,顿时吞了一口沫。
符信四处张望了一会,见附近无人,便往她额头亲了一口。杨芯一愣,突然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欣然道:“应老头说的不错,人之常情。”说罢嘻嘻一笑,诱人的小嘴轻轻挨近,两人拥吻起来。
许久之后,杨芯泯了下双唇,轻声道:“记得之前我说的话,否则我不客气。”见符信欣然点头,心中甜蜜起来,一把拖着符信的手走向客栈店面。身后的符信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心想既然杨芯不再为应于淳的话而烦恼,当下也不再注意。
两人来到店面,只见应于淳与一年轻男子对坐,符信心中好奇,那不正是昨天的小师爷吗?符信拉着杨芯坐在一旁,见那男子正沉默不语,只顾喝着闷酒,显然有事烦恼。符信见他长得一脸书生气,双眸醒目,并且昨天他的行为,确是善举。
应于淳淡然道:“小兄弟如此郁郁寡欢又有何用?天下间不平之事比比皆是,若小兄弟想要改变,便理应定下目标。”那男子摇头叹气道:“在下实是有心无力,寄人篱下又能如何?在下落魄过,深知世间险恶,曾理想想投身官场,为天下尽一分绵力,却感到怀才不遇那种无奈,前辈该难以明白。”
那男子斟满一杯,符信虽不明白他到底说什么,不过当然礼貌一番,抱拳道:“在下符信,听兄台如此踌躇不志,想必自有难言之事,不过若因困难而放弃,那未免太可惜了。”
那男子方始从酒杯中别过目光,瞥了一眼符信与杨芯,淡然道:“在下只是一落魄书生,姓寇名准,符兄弟莫要介意,在下只是一时感触,借三分醉意,胡乱说上两句,过后便一如以往,继续混愕而活。”说罢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应于淳皱眉深思了一会,淡然道:“寇小弟若是想考取功名,是否遇到阻滞?”寇准叹了一口气,淡然道:“襄阳是大城,如今宋朝收复不久,自然一切乱七八糟,在下本想糊口,便自荐于襄阳府尹的客卿,协助他破了几单案子,便一直至今。”
寇准拿起酒壶往杯内倒酒,接着道:“接手事情多了,时日一长,便渐渐发觉了知府些不为人知的事,如今是想脱身也难,美其名曰是个小师爷,倒不如说是被软禁。”说罢再将杯子往嘴内送去。
杨芯本正无聊的呆坐在一旁,听到他如此言,顿时好奇道:“如此说来,若是不能一走了之,那便如实相告嘛。”应于淳轻咳一声,打断道:“寇小弟的意思是,知府不能让他走,更不能让他将事公开,我看若非是寇小弟确实有才学,知府需要他的帮助,若不然早就消失了。”
符信小时候就常听说官场黑暗,原来是如此一回事。却见寇准立身而起,抱拳道:“在下先行告辞,若再说下去,恐怕会连累几位。”说罢便唤来小二,连同三人一起结账,之后匆匆走出客栈。
杨芯一脸错愕,心想这真是苦了寇准,进退两难的事情,谁也不好受。她心中愤愤不平,突然把脸蛋挨近符信,轻声道:“喂,不若我们帮帮他吧?”符信听罢一愣,想起寇准那般施舍乞丐,心中当然没异议,随后两人目光同时落在应于淳身上。
只见他一脸无奈的道:“莫要望着我,只是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到底寇小弟与知府有何关联,如何助他脱离,你们有办法么?”杨芯不耐烦道:“我可不象他那般顾忌,本姑娘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哼。”
随后她深思了一会,笑嘻嘻道:“办法嘛,想想不就有了?至于查探他们的事嘛,你们大可放心,嘻嘻。”符信见她那得意模样,还蛮可爱,桌下的手悄悄伸过去,抚着她的**。杨芯吓了一跳,旋即一脸鄙夷的盯着他。
应于淳没好气的看着两人,摇头道:“若是如此,你们想在襄阳逗留几天?我可不管,反正着急的又不是我。”符信听罢见杨芯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心想着急的肯定就是自己,毕竟现在目的是找杨诲明。
符信思索了一会,向杨芯欣然道:“一天查,一天想对策,一天行动?芯儿觉得如何?”杨芯听罢,一脸欣喜的颌首赞同。应于淳站了起来,喃喃道:“真是,请一顿饭便要如此,况且你们还不清楚他的为人,唉,我不管了。”
应于淳伸了个懒腰,便走出客栈。杨芯回过头来,欣然道:“那事不宜迟了,你自己小心噢,晚上等我回来再相讨办法。”说罢笑嘻嘻的站起身子,拉着符信往客房内走去,随后取回“天穹”负在背上。
只见杨芯玉手一提,几条细丝飞向围墙,她轻盈的娇躯几翻跳跃便消失不见。符信叹了一口气,如今二人都各自外出,自己又该到哪里去呢?突然想起运周天练功,不过符信眼下对修炼实在提不起兴趣。
他犹豫了一会,心想一个人待在客房也是无聊,终于迈步走出店外,来到街道上。符信一个人闲逛着,想起那天与况念逛街的情景,心中一暗,不知念儿找到疯子没有?只盼她早日找到疯子,让他找个地方躲起来,便回到自己身边。
符信失落的望着一间裁缝店,不知情的路人见他那般模样,准会认为他与那裁缝店的人与有过节。符信别回目光,突然心中一惊,只见一老乞丐斯然来到他跟前,正咧嘴大笑道:“嘿!小子,想不到监利一别,竟在此处再遇咧!”
符信想起与王秋茹一事,无辜在牢房里坐了几天,旁边的老乞丐正是此人!符信一惊,竟然会见到他,欣然道:“老头子你竟然记得?”在他印象中,这老头该是个疯疯癫癫的模样,连他那份潲水也一并吃掉!
那老头哈哈一笑,右手拍了几下符信肩膀,咧嘴道:“你小子还真不礼貌,老夫从来过目不忘,就算你乔装也骗不了老夫。”符信尴尬的抓了抓头,心想其实自己也不知那老头究竟是否疯癫,或许是在牢中使得他不能不装疯卖傻吧?
符信想罢欣然道:“老伯你是如何出来的?”心想难得与他再遇,或许是缘分,当下觉得不妥,便微笑抱拳道:“我叫符信,老伯如何称呼?”那老乞丐一愣,旋即一脸欣喜道:“小子脑筋灵活,倒很象一人,嘿,你就唤我裘伯伯吧。”
随后裘伯一脸得意的道:“那牢房本来就无人管,老夫爱去就去,爱走就走。”符信吓了一跳,虽然一直认为监利那牢房实在是守卫松散,却真的无法想像竟然连一个乞丐也看守不住!不过深知里面的人都并无过错,只是汪捕头随便找人填罪而已。
符信心里确实为他出来而高兴,却听裘伯好奇道:“小子你为何来襄阳?”符信一愣,淡然道:“在下本有事去一躺武当,不巧在襄阳遇上些事情,便逗留几日而已。”裘伯哦了一声,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随后目光落在他腰间的轩辕。

符信注意到他奇怪的眼神,当下微笑道:“只是把破烂古剑,几两银子换的。”说罢咧嘴笑了起来,他觉得如此谎话象是十分勉强,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
裘伯回过神来,随后哈哈一笑,目光落在前方巷口。一年轻乞丐正不停向他打眼色,符信好奇的注意着两人举动,记起他是昨天被寇准施舍几两银子的男子。裘伯拉着符信往巷子内走去,那男子一脸微笑的向符信道:“少…公子你好。”
符信好奇的打量着他,很想问昨天为何一见到他便急忙跑掉。身旁的裘伯微笑道:“事情是这样的,寇师爷私底下助人无数,我等深知他只是顾忌知府的威胁,不得不助纣为虐。”
裘伯叹了一口气,淡然道:“符小弟该是想帮寇恩公吧?小聪告诉老夫了,说你几人与寇恩公交谈一番,随后各自散去,老夫便猜测小弟有意相助于他。”
符信心中震惊,两个乞丐竟然会知道这事?裘伯见他目瞪口呆,慌忙道:“我等本意是一直注意着寇恩公的举动,想报答他以往的恩德,毕竟他的义举襄阳低层的百姓都清楚的很。只是刚巧遇到你们,仅此而已。”符信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裘伯是否有事相告?”符信心想既然他们寻到自己,想必是有情况要透露。裘伯一副谨慎的模样,四处张望了一番,随后低声道:“襄阳知府叫左蔚亮,为人肮脏贪婪,作尽不法之事,不过他很懂收买人心,手下有一群死侍为他卖命,所以寇恩公也不敢贸然逃脱。再说,他能逃到哪?”
符信皱眉道:“问题是寇兄并不习武,肯定逃不过知府的追捕。如此说来只能推翻姓左的,才能助寇兄脱身。”裘伯摇了摇头,辩驳道:“万万不可,若从官府途径弄垮左蔚亮,那实属不智,世人道官官相贿,府尹一职最少也官拜二品,试问如何能轻易推翻?”
裘伯托着下巴道:“倘若就算成功,如此一来,恐怕恩公也脱不了关系。试问当今皇帝,姓赵的会放过与左蔚亮有关的人?”符信听罢抓了抓头,心想那倒也是,突然想起一事,急忙道:“裘伯可知左蔚亮做什么勾当?”
裘伯哼了一声,一脸不屑的接着道:“他是个人贩子,襄阳各大妓院均是他在幕后操纵,为人又欺善怕恶,襄阳居民只是敢怒不敢言。”,他突然皱起眉头,轻声道:“左蔚亮做事甚少留下痕迹,能瞒过朝廷的节度使耳目,加上钱财贿赂,送去几个美女,那就万事好说,哎!所以没人能奈何于他。”
符信少有接触这种官场事迹,也就是小时候闲言听闻而已,当下心中恼火起来,这种人当官那老百姓还如何能活?却听裘伯紧张道:“最近我等打听到消息,左蔚亮有与北汉方面联系,眼下局势正乱,宋朝如日中天,只剩南汉、北汉、南唐、吴越四国尚存,他意图为何?我等仍不清楚。”
裘伯托着下巴,得意道:“据说派来的正是‘诛商’的人,若非左蔚亮的府邸内有我们线眼,恐怕难以发现。”说罢见符信瞪大双眼,一脸震撼的盯着自己,好奇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符信颤声说道,他心中惊讶万分,记起刘丝丝那秀丽的脸蛋,还有那让人痛惜的一身疤痕,对她作出的承诺。只是他一直都对“诛商”毫无头绪,如今终于有机会查探那组织的情况,试问心中如何不能激动?
符信深吸了一口气,欣然道:“那寇兄是否与此事有关?”裘伯皱眉道:“问题就在于此,我等猜想恩公多少会被左蔚亮要挟,出谋划策。”符信也觉得寇准本来就被软禁,为何还会助他想对策?
裘伯看符信一脸犹豫,顿时会意,微笑道:“恩公被左蔚亮要挟,只因一女子。”符信听罢目瞪口呆,旋即眉头一皱,好奇道:“这种事寇兄确实无必要向我解释,但是裘伯你为何知道那么多情报?”
裘伯一愣,咧嘴笑道:“小子你一直以为老夫是痴呆吧?哈哈。”他笑得弯腰捂肚,旁边的小聪也为之莞尔,微笑道:“黄河以南有一专门查探情报的组织,是整条京西路的乞丐联合而成,我们一天到晚混在人群中,也无人会注意,所以对于收集情报十分适合。”
符信再次震撼,乞丐联合起来?他头一回听闻竟有如此一说,当下心中佩服,也同时明白裘伯为何会在监利大牢逃出,估计也是去打探消息。当下微笑道:“原来如此,那裘伯是否有好办法助寇兄逃走?”
裘伯咧嘴一笑,欣然道:“左蔚亮的府邸,建有一地牢,我们死了许多手足才打探出情报,里面各类机关满布,而且设计相当精妙,就算武功再高不惧官兵,若不懂破解机关,恐怕也得困死在里面。”
他叹了一口气,颓然道:“天下怕且只有已故鲁派掌门‘寒春子’杨里居,才能全身而退。”。符信一愣,心想若裘伯果真是出身查探组织,恐怕早清楚杨芯的身份,莫非他是故意找上自己的?
符信想罢微笑道:“里面究竟藏着什么重要东西?可让寇兄逃走?”裘伯听罢深思了一会,随后挨近符信,低声道:“一个佛像。”
符信一脸怀疑,惊诧道:“一个佛像便可以让左蔚亮放过寇兄?不是吧?太儿戏了。”裘伯哈哈一笑,象是早知符信会如此表情,欣然答道:“对于左蔚亮来说,那佛像就等于他命根,为了那佛像他可以放弃一切。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如此要挟他过来,只是放过恩公一人又何妨?”
符信心中好奇,急忙道:“那佛像究竟有何重要?能让左蔚亮如此紧张?”裘伯微笑道:“那佛像是左家世代祖传之物,听闻拥有奇异力量,至于到底如何神奇,那只有左蔚亮才清楚了。”
嘿,好久没动过手了,这躺可是大活呀!符信心中兴奋,之前况念一直在身边,总是怕她不高兴,许久没做过鼠窃狗偷的事情了。突然想起裘伯说的地牢机关,皱眉道:“若那地牢连高手都有入无出,那佛像一事裘伯你如何得知?若无里面地图,那根本下不了手嘛!”
两乞丐听罢都垂头不语,小聪颓然道:“确是所有派去的兄弟都有去无回,最后带回来情报和地图的并非人,而是老鼠。”说罢叹了一口气,伸手入腰间布袋,拿出一小笼子,里面载有一黑毛小老鼠,正安静的伏着。
符信一脸错愕,裘伯回过神来,黯然道:“这是我们用特别手法驯养的小鼠,至于品种不说也罢,总之用些奇怪香料从小训练它,就可以在固定地点放下吸引香料,它无论去到何处,总能够走回事先地点。
符信深知这是秘密手法,裘伯当然不会透露那么多,旋即明白到,该是入去地牢的人,自知无法出来,就用这老鼠作最后传递之用。心中再次叹服,他们组织确实能人所不能。
突然裘伯“嘘”了一声,小聪急忙把小老鼠收回,这时巷口传来脚步声。符信回过神来,只见一小女童嘻嘻哈哈的走进巷来,年约十三、四,一双眼睛不对正,模样傻气得很,确实生的五官端正,一身淡红小绸衣,正正是刚长身子的年龄,确实使人感到无奈,如此一个好人儿,竟是痴呆。
不过符信认得她,虽只有一面之缘,随后目光落在女童身后一女子,她一身素白轻纱盖体,身上长长的垂下几条丝带。她拥有丰满的身段,肌肤雪白,一看便让人觉得绝对是一等美女。
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几缕发丝垂下,轻搁在秀美的眉毛上。只可惜她面带白纱,遮盖了容颜,只露出一双美丽眼睛,眼神茫然。那女子打量着三人,随后目光迎向符信。
两人四目相交,同时一愣。来人正是“人死不留痕”段长庭之女段莎,符信心想上次在街上只是匆匆一眼,何况她救过况念,好歹也该打声招呼。当下走上前去抱拳道:“在下符信,多谢段姑娘救了念儿。”
却是段莎收回目光,轻轻颌首道:“不客气。”声音异常冷漠,让符信那一框热情顿时熄灭。随后便对三男视若无睹,擦身而过,往巷内走去,那被唤作“痴儿”的女童也一脸笑哈哈的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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