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节 内心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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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儿轻轻叹了一口气,玉手一提,袖里闪出一根精致拂尘,稳稳握在右手。封子戴精神高度集中,百会清明,渐渐感觉晓儿那种若有若无的气势,虽似平静如水,却是静得实在让人压抑。封子戴深知,晓儿乃是他遇过的对手当中修为最高,那种近乎为“无”的寂静,难以猜测她将会如何行动。
突然晓儿身子一迅,消失在眼前,封子戴连忙收窄灵域,灵压提升感应晓儿的动作,旋即心中一惊,急忙转身右手横举,挡开她的一击。封子戴身子轻微被震后,心中惊讶万分,旋即左手一掌击出。
晓儿轻盈避开,右手轻提,拂尘顿时一快一慢扫来,封子戴吃力躲闪,右手再次格开一击。只见晓儿拂尘如天网般覆盖,一串串闪影向他击去,封子戴感到前方气势汹涌,眉头一皱立马跃后,双手拼命拆开晓儿的拂尘攻势。虽被拂中两击,但封子戴已感相当幸运,身子刹停旋即与她拉开距离,一边催发气劲卸掉余劲。
且看封子戴立稳再次摆出架势,一脸平静,其实他暗暗叫苦,刚才双手不断拆解晓儿的尘网,早已震的双手麻痹不堪,心中不禁佩服,晓儿果如素勒所言,确是‘意善’座下三徒中最为厉害。
晓儿并无再进攻,转过头来,站直了身子,淡然道:“方才是锄魔十连式‘空’,想不到两月不见,封施主修为又有所提高。”顿一下,接着道:“接下来是二连式‘霜’。”说罢深深吸了一口气,左脚探出一步,娇躯微俯呈起步状。
封子戴立马集中精神,知道如此微蹲,起步之速将会更快,他不敢大意,渐渐的他陶醉于这场战斗中。突然晓儿身子一动,竟然瞬间来到封子戴跟前!他吓了一跳,意识之下只能举起双手防御,他自问双眸直盯着晓儿,奈何她拂尘一瞬间杀来,世间竟然有如此神速!
“蓬!”一声真气激荡,封子戴双手防御,接了晓儿一拂尘,显得颇为吃力,体内血气翻滚不停,双手剧痛颤抖,晓儿浑厚的真气冲入体内。他身子被震退,双脚刹出地上一道痕,气劲正在卸掉真气。封子戴一震,只见晓儿流畅的再次一击而来,原来她两招是连在一起,他方始明白何谓“二连式‘霜’”。
突然觉身子反被吸力拉回,封子戴无奈之下,咬紧牙关将真气尽数充盈双手,因自己退势仍未收住,只能再硬接一下。“蓬”再一声,气浪自身体周围爆发,封子戴只感双手已经失去知觉而松开,随后被拂尘扫中胸膛。
封子戴感到一股寒冷真气涌体而入,身子失去原有反应,再也刹不住脚,跄踉欲跌。封子戴咬紧牙关,单膝猛然一跪,急忙刹下退势,膝盖在地上划出一道血痕。“咳,咳”封子戴喘着气,嘴角渐渐渗出鲜血,心想多久没如此狼狈了?该是堕崖之后吧。
封子戴废了很大力气,才将晓儿那股寒冷真气卸去,心中暗暗吃惊,佛家真气为何会如此冰寒?但他现在显然无时间思考这问题。
晓儿立稳身子,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封子戴,星夜般的瞳孔正轻微晃动,她淡然道:“最后一招,破四式‘绝’,请施主注意。”封子戴心中一震,猛咬下唇,若再下去自己可真要死了,他心中犹豫不决,是否要死在晓儿手下?
封子戴毅然摇了下头,双目伶俐的紧盯着晓儿,催发体内死气充盈丝竹空、鱼腰。突然双眼感到非常舒服,象是疲劳全消,此时他已经不能再有所顾忌,旋即他头脑清醒了许多。封子戴只想到全力应付晓儿,忍着伤痛双拳紧握。
晓儿身子突然颤抖起来,只见她眼神飘忽,轻轻咬着下唇,气势渐渐减弱。封子戴一愣,心中好奇万分,顿时想起攒竹,他现在对晓儿的神情很感兴趣。随后真气缓缓灌注攒竹,封子戴突然心中一震。
晓儿眼神内,竟然尽是哀伤与恐惧,双眸内的薄暮逐渐散去,呼吸变得急速。封子戴慌忙喊道:“晓儿!”他脑袋一片空白,身子飞箭般冲向晓儿,一把扶着她的肩膀。封子戴惊慌失措,眼前的晓儿就象是极之辛苦,娇躯抖个不停。
封子戴慌张道:“晓儿?晓儿?你怎么了?”却是晓儿脸色煞白,似是听不到他的呼喊,身子渐渐软了下去。封子戴急忙坐到地上,搂着她躺在自己坏里,一脸慌张的望着昏迷过去的晓儿。
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晓儿绣眉紧皱,痛苦的神情,小嘴不断呵气。封子戴急忙扣着她的脉门,真气缓缓送入。“傻丫头,还是偷跑出来了。”突然一把苍老的女声传来,封子戴心中震惊,灵域完全察觉不到有人到来!
封子戴一抬头,只见一年纪老迈的尼姑缓缓走过来,她一脸微笑的望着封子戴,咧嘴西笑道:“小弟弟,让老身来吧。”封子戴第一次从心底里产生恐惧,只因眼前的老尼姑,情绪全无!他用上攒竹,还是首次遇上此等事情。
却是那老尼缓缓蹲下,伸手探着晓儿的脉门,随后摇头苦笑,突然又“嘻嘻”怪笑起来。封子戴一脸错愕,完全搞不到这位“高人”在做甚。旋即垂下头,看着晓儿身子渐渐不再颤抖,双眸轻轻睁开。
入目内,正是一脸微笑的封子戴,晓儿眼神迷茫的看着他,感觉到自己正被他搂在怀内,她没说话,呆了许久。突然发现身旁的老尼姑,晓儿惊呼一声,匆忙挣开封子戴,一脸尴尬的坐起身子。
晓儿颤声道:“师、师祖…”,封子戴见晓儿没事,心神一松,体内待战的真气全部卸去,死气也渐渐收回关元。他松了一口气,随后呆呆的望着晓儿。那老尼姑哈哈一笑,轻轻坐了下来,旋即叹了一口气,淡然道:“小柔仍是不死心呀,嘻嘻,不过老身眼光比她好。”
晓儿一脸紧张,轻声道:“其实,师傅她…是为素静好。”封子戴抓了抓头,心想小柔?师傅?莫非‘意善’师太叫小柔?晓儿竟然变的如此拘谨,显然因这个师祖级的老尼姑,但为何如此呢?
老尼姑没理晓儿,别过头来向封子戴道:“老身以前法号便是‘拂清’,小弟弟该就是封子戴吧?”说罢右手托着下巴,绕有兴趣的盯着他。封子戴一愣,轻轻颌首,突然问道:“晓儿她没事了吗?”
晓儿听罢身子一震,垂头不语,拂清“哦?”了一声,微笑道:“封小弟如何认识晓儿的呢?”晓儿一听连忙抬起头,心中着急万分,匆忙道:“师、师祖…”旋即想起人家问的不是自己,当下再次尴尬垂头。
封子戴却认真道:“那时我大概七岁吧?肚子很饿,刚好晓儿送我两个馒头。”拂清一愣,哑然道:“原来如此,那小弟你便一直念记至今?”封子戴错愕,旋即轻轻颌首。拂清听罢微笑的摇了摇头,缓缓站起。
拂清叹了一口气,淡然道:“晓儿该要学会如何处理,勿要顾忌小柔。收起‘无化常诀’吧,得失与否,今晚你两好好说清楚,就当是老身的命令好了。”说罢又是一串“嘻嘻”怪笑,而且还耸肩,渐渐往山下走去。
晓儿心里一惊,站起来喊道:“师祖、师…”却是拂清没理她,身影远去逐渐消失。封子戴一脸错愕,浑然弄不清状况,晓儿“唉”了一声,缓缓转过身来坐到封子戴跟前,旋即闭上双眸。
封子戴好奇的望着她举动,只见晓儿双手平搁在胸前,随后缓缓移下至小腹。过了一会,晓儿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睁开双眸,微笑道:“还痛嘛?我原本真的想下手,不过……”说罢目光落在地上,一脸颓然。
突然封子戴浑身剧震,心中激动不已,是晓儿!晓儿回来了!那满生气,活泼、可爱的温暖目光,那对他一生都不能忘记的美丽双眸。晓儿见他呆呆的望着自己,绣眉轻皱道:“喂?人家问你呢。”
封子戴回过神来,心想可能就是拂清所说的“无化常诀”,让晓儿变成那般摸样,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愤怒。晓儿见他表情奇怪,轻声问道:“怎么了?很疼吗?”。
封子戴一愣,微笑道:“在下心中愉悦,并不痛,只是皮外伤、些许内伤而已。”晓儿一愣,没好气道:“你这人真是不礼貌。”声音动听,语气就如普通姑娘无异。封子戴心中雀跃,他从来未试过如此开心,当下胡言乱语道:“在下自幼在山中生活,难免不懂礼数,晓儿勿要见怪。”
晓儿“咦”的一声,好奇道:“我见你之时该是个小镇子,之后你为何跑到山中了?”封子戴想也不想,一口气把他在章山之事道出。晓儿抱着双腿,认真的听着他讲,随后心中一暗,轻声道:“唉,罪过,想不到你遭遇这般坎坷。”
封子戴不知哪来的勇气,微笑道:“晓儿还未告诉我名字。”晓儿脑袋枕着膝盖,微笑道:“你不是知道了吗?”双眸如月牙般,笑容动人之极。封子戴一脸奇怪的问道:“在下何时得知晓儿的姓名?”
晓儿一愣,旋即想起一事,好奇问道:“为何你带面具之时,称自己作‘贺晓’?那天可真把我吓一跳。”封子戴呆呆的望着她,晓儿的一颦一笑深深的刻入脑海中。
他随后回过神来,抓了抓头,尴尬道:“呃,我只想祝贺你早日达成心愿,所以…”,他看着晓儿的笑容,绽起甜美的小酒窝,心想多少年了?终于可以如愿以偿。晓儿见他呆呆的望着自己,突然心里一阵慌乱,轻咳一下,坐直身子,微笑道:“我呢,复姓贺兰,单字晓,现在知道我为何那样问你了吧?”

封子戴垂下头,喃喃的念着贺兰晓的名字,心想还真是巧合,也只差一个“兰”字。却听她声音道:“不用想啦,你这野小子该不知贺兰一姓的,我和你一样,都不是纯中原人。”封子戴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好奇道:“那晓儿为何到灵犀斋呢?”
贺兰晓听罢,一脸颓然道:“贺兰本出自古氏北方鲜卑族姓氏,族人住在贺兰山,便以山名为氏,师傅说素静该是…”封子戴想起以往女子的话语,皱眉打断道:“晓儿能否在我面前不要自称素静?”
贺兰晓一愣,嘟起小嘴道:“你这人真没礼貌,人家都没说完。”封子戴旋即尴尬的抓了抓头,不再说话。贺兰晓见他尴尬摸样,甜甜一笑,接着道:“反正晓儿也不记得,对父母印象全无,转眼就这么多年,晓儿也不想追究,你情况不也一样嘛,该能明白。”
封子戴听罢,想起任雪荨一家融洽的情景,右手托着下巴深思一会,皱眉道:“晓儿是否自幼一直在普陀?很少踏足江湖?”贺兰晓好奇道:“是呀,怎么了?”
封子戴心想自己也是看到任逸一家的温磬,才好奇想知道自己身世,估计晓儿自幼习佛,早被熏陶的连身世也懒的去追寻了,当下心中一黯,淡然道:“在下自离开章山以来,已经历不少事情,除了一般的礼仪外,在下对世间的险恶,心中也有个大概。如此说来,晓儿较少涉足世间,或许难以明白,若有机会,在下想带晓儿去一个地方,或许晓儿想会追寻身世也说不定。”
贺兰晓嘟起小嘴一声娇哼,一副不屑的表情,轻声道:“某人不会礼仪也敢教训人家噢?那是何处?晓儿确实很少踏足江山,最多也就在灵犀斋中原的几个据点来回。”封子戴一脸兴奋,正要说话,却是贺兰晓急忙道:“不用了,晓儿过了今晚,就会变回素静了。”
她语气带有一种哀伤,封子戴听的心中失落,顿时垂头不语,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自问他从来未曾对女子有过此种感觉。封子戴心想,或许是在任家村逗留了个把月,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心态开始改变了吧?
贺兰晓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晓儿也很迷惘,自问第一眼见到你这怪人,心中就有股熟悉的感觉,难以形容,却又不能忘记师傅的教诲。”她望着一脸垂头丧气的封子戴,微笑道:“现在的子戴一点都不神秘了。”
封子戴一脸错愕的抬起头来,心想晓儿的话也不无道理,为何每次见到她,自己心情总会变的怪怪,平时习惯的一副冷漠荡然无存,想罢哑然道:“晓儿也一样。”贺兰一愣,双眸半蒙,摸样十分动人,随后绕有兴趣的道:“子戴变厉害了呢,自第一次在当阳相遇,想不到短短一年间就有如此提升。”
封子戴失笑道:“只是在下仍与晓儿差距甚远,苦恼的很。”贺兰晓摇头道:“若是子戴如此坚持下去,不出几年修为将会赶上晓儿了。”说罢偷偷瞄了他一眼,旋即别开目光,轻声道:“子戴该不会…将晓儿在夷陵的那翻话…”
她没再说下去,因她已经看见封子戴毅然的点头,贺兰晓心中一酸,目光落在地上,淡然道:“子戴可知,你如此做法,晓儿今年的修行,算是白练了。”封子戴坚定的道:“你的心愿,我帮你达成,你少练了一年,我帮你补。”
贺兰晓身子一震,心中感动,轻声道:“子戴可知为何晓儿会白练?”封子戴皱眉道:“大概是你练的内功关系吧,反正佛的东西我不懂,晓儿也不用说了。”贺兰晓想不到他会如此说法,尴尬道:“你这人…,晓儿很高兴,子戴不问缘由便将晓儿的话语记在心中,可是晓儿并不想你沦为魔道,子戴知道吗?”
封子戴听罢,微笑道:“晓儿放心,在下正要赶往大理,寻找‘巫王’段长庭解决身上的《死气》和怪眼。”贺兰晓皱眉道:“怪眼?”封子戴一愣,欣然将自身双眼的奇异事情,以及符信对自己怪眼的看法道出。
贺兰晓听着越发觉得不可思议,旋即听到封子戴可以看出别人眼内的情绪,顿时下了一跳,粉嫩的脸蛋上泛出一片红晕。封子戴好奇的望着她,皱眉道:“晓儿放心,在下不会随意乱用攒竹。”
贺兰晓尴尬的抓了下脑袋,轻声道:“不,不是啦…我只是觉得实在是太过奇妙而已。”却见封子戴“哦”了一声,一副原来如此的摸样。贺兰晓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他是个笨蛋。封子戴皱眉道:“在下一直想不通,《死气》不是几百年无人能练吗?为何在下却修炼出来,又是如此凶悍的内功,能控制修炼者的心志。”
贺兰晓绣眉轻皱,淡然道:“若是子戴说法,常用死气便会迷失理智,晓儿便明白师家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山贼围攻一个府第,自当是血流…”贺兰晓急忙双手何时,喃喃的“阿弥陀佛”、“罪过”起来。
封子戴心中叹息,垂头不语,那确实是无谓的杀戮,并非他所愿。贺兰晓见他如此摸样,心中明白,当下扯开话题,微笑道:“刚才子戴并未用死气,晓儿对死气很是好奇,子戴能否伸手出来?”
封子戴抬起头来,好奇的伸出右手,贺兰晓盈盈提起左手,放在他的手掌中。封子戴心神一震,右手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晴明**让他看的更清晰,修长粉嫩的芊芊玉手,使他自然的握紧了一下。
贺兰晓一脸尴尬的望着他的举动,轻咳了一声,封子戴回过神来,见她正嘟起小嘴生气的望着自己,急忙把手缩了回去。贺兰晓见他惊慌失措的摸样,“噗”一声笑了出来,封子戴顿时感觉真的是春暖花开,看的呆了。
贺兰晓微笑道:“手伸出来,怎么缩回去了?”说罢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封子戴好奇道:“晓儿要做甚?”贺兰晓欣然道:“子戴将死气送一点过来,晓儿好奇,想见识下。”封子戴吓了一跳,慌张道:“万万不可,我知死气难以化解卸掉,只能强行体内迫出。”
却是见她再次嘟起小嘴道:“莫非子戴不相信晓儿的能力么?一点死气而已嘛。”封子戴被她如此一嚷,顿时摇头苦笑,气劲缓缓引出一丝死气,往右手掌送去,随后一握紧,死气冲入贺兰晓左手内。
贺兰晓真气运转,瞬间回复那种寂静的气势,双眸平静如水,圣洁之气再次散发。她松开被封子戴握着的左手,竖起手指往地上插去。顿时地面深深的显出一小洞,她摇了摇头,淡然道:“封施主所练怪异的真气,贫尼当真未曾见过,定要向师傅好好询问一番。”
封子戴看着她的摸样,那种拒人千理的感觉,使他有股想哭的冲动,随后闭上双眸,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晓儿。过了许久,突然一具柔软的身子轻轻挨进怀内,封子戴吓了一跳急忙睁开双眸,只见贺兰晓侧卧着躺在自己怀中。
封子戴垂头一看,见她一脸笑嘻嘻的望着自己,眼神已变回来,顿时松了一口气。贺兰晓幽幽的盯着他深邃的双眸,旋即颓然道:“子戴啊,晓儿又减退一年修为了,刚才是‘违意’,现在又‘违身’。”
封子戴双手轻轻搂着她,微笑道:“在下会帮你补回来,晓儿放心。”突然晓儿坐直身子,甜甜一笑,欣然道:“看你样子该是被人追了许久,未曾歇息吧?反正破戒了,多费两年算了。”说罢双手挽着封子戴的脑袋,封子戴吓了一跳,身子被拉倒,旋即脑袋枕在她的腿上。
悠然舒畅,他只感觉晓儿的幽香甚是好闻,醉人心神,渐渐闭上双眸,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贺兰晓轻声道:“子戴要小心白道的人,虽然尚剑山庄、少林、灵犀斋与无心观都不会来,但是你要多注意伏龙和华山,这两派的人马实力较强,若遇上伏龙的‘乾坤轮’解千愁,华山的‘青锋鹤’宋枝山,以子戴你现在的修为,千万莫要逞强。”
封子戴睁开双眸,凝视着头上的晓儿,微笑道:“在下现在很舒服,未曾有过如此感觉。”说罢身子一翻,侧过头去,闭上双眸。摩擦着贺兰晓腿上的素色麻裤,她娇躯一震,顿时脸泛红晕,娇嗔道:“你这人真是的,人家好心提醒你,你却不听,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说罢嘟起小嘴望着封子戴,见他侧着身子,静静的躺在自己腿上,一脸舒泰,嘴角露出微笑。
贺兰晓叹了一口气,玉手轻轻抚着封子戴头发,心想师傅会怪徒儿吗?她如此做法是对是错?顿时想起拂清师祖,摇头苦笑起来,她深知这个师祖一向行为作风古怪,完全无佛家中人该有的举止,或许是修为太高深所致吧?
能和少林主持“释空”平起平坐,高深修为之人,做事是否都是如此让人摸不清?究竟她今晚要自己这般做法,有何目的?贺兰晓想罢,摇了下脑袋,再望了一眼封子戴,见他气息悠长,显然已甜甜睡去,可能真的累了吧?她悄悄弯下身子,仔细的看着封子戴,不知不觉便陶醉起来,他那俊伟的面容,菱角分明,只是多了些沧桑。
贺兰晓想起他的身世,貌似一直都在奔波,心中一暗,今晚一别,以后不知可否再与他相见了。贺兰晓娇躯微颤,轻轻提起玉手捂着起伏的酥胸,颤声道:“子戴啊,记得你答应晓儿的事。”秀丽的脸蛋上,悄悄落下两滴晶莹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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