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节 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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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子戴不知为何,开始对幽薇薇不再那么冷淡,想到几天以来,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打水送食,帮他疗伤。虽然封子戴依然觉得她很罗嗦,嘴巴说个不停,这倒有点象符信的感觉,或许如此,他觉得幽薇薇其实也不是坏人,细想之下,其实她长的确实漂亮,虽然不及穆诺诗和晓儿那般轰动。
幽薇薇在一旁收拾,她知封子戴一直在盯着自己,旋即转过身来,微笑道:“子戴怎么啦?呆呆盯着人家噢,心里是否想占人家便宜呢?”说罢甜甜的笑了起来,坐到他身旁。封子戴没好气道:“多谢幽姑娘照顾,几天以来,在下身子已经大致无碍。”
幽薇薇一愣,目光落在地上,一脸颓然道:“子戴是否想让薇儿离开?”封子戴为之愕然,心想竟忘了身子痊愈便要离开,当下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告辞了。”说罢落下床,向她抱拳道:“若他日再遇,幽姑娘替在下疗伤这份恩情,必定报答。”说罢毅然走出客房。
封子戴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幽薇薇黯然叹了一口气,垂头不语,也不知过了多久,两滴泪珠悄然落下,她心中一惊,自己究竟怎么了?匆忙擦掉眼泪,展开灵域,却竟然失去封子戴的踪影!当下心中一急,匆忙追出门外。
封子戴当然是带上了“贺晓”面具,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赶忙往郊外走去,毕竟这里是玉贼的地盘,封子戴现在身份是贺晓呀!若被玉贼发现,那麻烦就大了!沿途他买了一顶斗笠带上,旋即看到酒铺,心中一动,再买了一小壶劣酒。
途中发现正一脸着急的幽薇薇,四处搜索着。封子戴心中得意,如此真气内敛,他早已熟炼,只要不被人正面看破眼神,那是难以发现他就是封子戴。想罢轻轻把斗笠拉低,迈着醉步子离开归义,他却不知幽薇薇因此哭了几日几夜。
这酒真他娘的难喝!封子戴心中暗骂,难怪如此廉价。随意弄了一身酒气,心中舒畅,欣赏着郊外的雪境,却是白的有点惨然。封子戴心中一黯,现在已甩开幽薇薇了,但自己要到哪去呢?随后碰到一行路人,询问了一下去向,继续南下向湘阴县进发。
封子戴突然想起一事,心中突然激动起来,他想起自己的怪眼,也想起自己体内的死气,他终于知道要到哪去了。“人死不留痕”几字顿时冒出,他下定决心,要到大理去寻找“巫王”段长庭,因符信说过,世间或许只有一人能解释他双眼的问题。
封子戴终于有了目标,欣喜若狂,赶紧向湘阴疾奔而去。他知湘阴县有水路,可直入辰州沅陵,再西行到达四川,之后便可以入境大理。
“贺施主请留步。”一把动听优美的女声传进封子戴耳中,他顿时停了下来。只觉得那声音旋律如暮似烟,实在让人难以忘记,封子戴也不能例外,他深知如此黄鹂美声,自然是出自晓儿口中。封子戴徐徐转身,望向晓儿。
只见晓儿依然是一身僧尼衣衫,只是换了件较厚的僧尼褂子,素色配搭,与眼前雪茫茫的景物衬托的超凡脱俗。她仍然是头带斗笠,只露出惹人垂涎的樱桃小嘴,正微微张开,淡然道:“贺施主如此智慧,确是让人佩服,眼下玉池山众人四处寻你,施主却大摇大摆的在归义附近徘徊,想必认为最危险的地方,乃是最安全的地方。”
两个头带斗笠的人,就如此静静的站在风天雪地之中,随后晓儿躬身道了一个佛号“阿弥陀佛”,淡然道:“贺施主罪孽深重,还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要再妄伤无辜。”封子戴顿时一黯,觉得再无颜面对晓儿,自己确实伤了不少无辜的人,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复。
晓儿突然身子一颤,抬起斗笠,一脸惊诧的望着他。封子戴轻轻叹了一声,他知刚才心神一松,显然被晓儿发现,随后封子戴轻轻把面具脱下,迎上晓儿的目光。
晓儿呆了许久,苦笑道:“封施主的修为确实高了不少,难怪与魔人为伍,只是贫尼未曾想到封施主就是…”她突然一愣,垂下头喃喃道:“贺…晓”。封子戴心中想起幽薇薇,难道晓儿知道我与她曾在一起数天?
却见晓儿叹了一口气,淡然道:“封施主上次一番话,贫尼久久未能忘怀,只是没想到施主会用如此方法来达成,沦为魔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贫尼若有下次再遇施主,就是向施主赐教之时。”说罢娇躯一迅,消失在茫茫雪地之中。
封子戴脑袋全是晓儿的那番说话,他知晓儿不会原谅他,她语气坚决,无事便不再与他相见,若再见,定必就是他们对决生死之时。封子戴闭上双眸,脸上平静如水,但是心中却是苦不堪言,他从来未试过如此伤心,手脚开始微颤,
虽是区区几句说话,却是比杀了封子戴还要痛苦。渐渐的,他感到眼眶一热,不知不觉留下两滴泪珠,只是两滴,但对封子戴来说,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流的眼泪。他就如此静静的站在雪中,任由雪花打在他身上,象是生气全无的死人,气息渐渐柔弱。
封子戴足足呆站了一天一夜没动,身上已铺满一层厚厚的冰雪。他身子轻轻动了一下,随后叹了一口气,猛然身子一扭,身上厚雪顿时四溅。封子戴再次装起“贺晓”迈着醉步子继续向湘阴走去,他更加下定决心,必须要找“巫王”解决身上的难题,包括《死气》。
赶路几日,封子戴心想,象是越往南下,风雪越来越小。他饿的浑身乏力,试问如此大冬天,路上哪来野果充饥?甚至连半头动物的踪影都没有。封子戴不敢进县,只是走进县外的小村庄,他寻到一处叫任家村的地方,市集不大,外围的田地也不多,典型的穷乡僻壤。
封子戴留意了许久,发现任家村也就那廿数户人,心中决定,先在此地逗留,待冬过春来冰雪融化,水路一通便往四川出发。封子戴在市集留意许久,由于他实在是太饿了,当下脱下斗笠,走向一位卖肉的屠户大叔,微笑道:“这位兄台,在下只为填饱肚子而已,能否给些粗活我做?”他现在是“贺晓”。
那屠户大叔浓眉大眼,双眸闪亮,体格壮硕,见封子戴长的粗犷豪迈,威风之极,显然生出惺惺相识之心,淡然道:“哥们若是饿了,就等老子一下,待会随老子回去吃顿便饭,这些都是简单粗活,我一个人应付有余了,不需要哥们帮忙。”说罢挑起一块猪肉,“嘣,嘣,嘣”的辗起来。
封子戴细细的看着那大叔,刀法纯熟,显然是多年经验,肉块分毫不差,瞬间切完。随后那大叔再挑起另一块,继续切起来。封子戴心中暗叹,自己确实不需要帮忙,当下四处张望,看看还有否哪里需要自己帮忙的人。
却看到一个熟人,封子戴顿时错愕,呆立在一旁。“爹!”一女声喊道,一女子身穿淡绿麻衣,一副典型农家姑娘的装扮,绣美的眉毛,一双大眼睛活泼闪亮,正笑嘻嘻的往屠户跑来。封子戴心中惊讶,来人竟是小荨!
封子戴呆望着小荨,心想原来她就是这大叔的女儿,确实两人双眸比较相似。当然,小荨身段凹凸标致、匀称美好,且一脸娇巧,虽相貌属于普普通通,或许与幽薇薇都相距甚远,更不用提穆诺诗和晓儿了,不过也比屠户大叔好看多了。
封子戴想起晓儿,心中一暗。小荨好奇的望着封子戴,因她一来,那怪人就呆望着她,只是为何他那双眼神极为熟悉,小荨深思着。封子戴吓了一跳,连忙躲过目光。
小荨好奇的指着封子戴,向屠户大叔问道:“爹,他是谁?”那屠户大叔突然咧嘴笑道:“爹忙着呢,是否娘唤我回去吃饭?丫头你自己问他。”随后继续切起一块肉来。小荨又好奇的望回封子戴,象是期待着他回答。
封子戴见她如此,当下抱拳道:“在下贺晓。”小荨“啊”一声叫了出来,那屠户大叔顿时皱眉起来。封子戴说出口方始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心想贺晓如此名字,当然传开了啊!心中着急万分,暗恨自己为何如此冲口而出?
那屠户突然哈哈大笑,一脸欣喜道:“想不到魔头贺晓,竟然落得要饿着肚子,却仍然不抢不夺,跑来做粗活?哈哈!”他笑的捂着肚子,显然十分辛苦。封子戴顿时尴尬起来,哑口无言,小荨却一直死死盯着他,明眸瞪大,细细的打量着封子戴。
那屠户笑罢,欣然道:“好!老子从来不相信江湖传言,贺兄乃是条汉子!任某敬你!”说罢右手往摊下拿出一壶酒,猛然灌了一口,然后递向封子戴。封子戴一脸错愕,却想到自己身上确实有酒味,不敢推迟,当下接过毅然喝上一口。

那屠户哈哈大笑,神情愉悦,欣然道:“好!老子任逸,决定交了你这兄弟!”说罢一手抓着封子戴肩膀,封子戴顿时觉得莫名其妙,为何如此?难道自己杀了如此多人,他们不相信?
小荨却一把拉着封子戴,向任逸道:“爹,小荨先和贺大叔回家,你收拾好就回来噢。”说罢硬拉着封子戴离开,剩下任逸摇头苦笑,此时有村民来买肉,连忙微笑迎上。
小荨拉着封子戴匆匆来到一小巷,随后一双大眼睛四处张望,封子戴眉头轻皱,一脸好奇的望着她。小荨回过头来,松了一口气,突然一脸兴奋道:“封公子是你吗?我认得你双眸,认得你声音,还有…”旋即脸蛋一红,她想起封子戴抱过自己,虽然他有酒味,但是小荨依然认得出他的体味,难道这要说出来?当然不行,小荨顿时尴尬的垂头不语。
封子戴觉得无奈,想不到小荨发现他如此多破绽。当下抓了抓头,淡然道:“好久不见,小荨姑娘。”小荨含羞道:“能再见到封公子,小荨很开心,小荨以为再也不能再见到封公子了。”封子戴见她耳根通红,脸蛋上两片红晕越发浓厚。
封子戴知她一直倾慕自己,虽然还有很多女子,只是她不敢用攒竹窥探而已,毕竟小荨是她第一个用攒竹发现的,当下放下戒心,微笑道:“小荨不是在当阳任家的吗?何时回来这任家村,咦?任家村?”
小荨抬起头来,颓然道:“自那次与封公子一别,任少爷就一直失踪了。任家生意一落千丈,少奶奶想力挽任家财产,但是连那个马军也不知所踪,没人肯帮忙救援。之后任家难以生计,只能把全部家丁丫鬟遣散回乡。”
她见封子戴认真听着,顿时心中欢喜,接着道:“小荨本来就是湘阴县外的任家村长大的,任老爷是小荨爷爷亲戚,所以就送小荨到当阳任家当丫鬟,谁知没过几年现在又得回乡下来了。”说罢她又偷偷瞄了封子戴一眼。
封子戴心想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当下好奇问道:“那任少奶奶一家呢?”他不知为何一直很在意蝶儿,毕竟他到现在还很害怕她的呻吟之声。却见小荨渐渐眼泛泪光,颤声道:“少奶奶为了救太奶奶和任嫂他们,便卖身进青楼还债了。”说罢“哇”一声哭了出来。
封子戴呆在一旁,见她一双小手捂着脸蛋痛哭流涕,不知为何,又想起郭少的话。小荨“啊”的一娇声,娇躯再次被封子戴抱着严实,她渐渐变为抽泣,脑袋轻轻挨在封子戴怀里。封子戴不知为何要如此,他甚至连幽薇薇哭泣之时,也没想过要抱着她。
小荨如此一个普通女子,只是眼睛亮大,身段较美,典型的农家闺女。封子戴不知为何对她生出爱怜,只想到反正抱过一回,也在意多搂一次吧?不知不觉,封子戴双手自然的抚摸着小荨的粉背,淡然道:“别哭了,封大哥饿了。”
小荨“噗”一声笑了起来,那种破涕为笑的可爱摸样,让封子戴心中舒服,仔细看她其实也算五官端正,顺眼就好。小荨轻轻擦掉眼泪,微笑道:“那小荨以后叫你封大哥好么?”封子戴一愣,为何女子都如此在意称呼?穆诺诗如此,晓儿如此,幽薇薇也是如此。
当下封子戴淡然道:“你唤我子戴也行。”小荨身子一震,右手捂着嘴巴,一脸震惊的望着封子戴,她从来没想到可以直唤封子戴的名,内心顿时涟漪不断。却不知封子戴根本不在乎称呼,就连符少喊他疯子,他倒觉得很顺耳。
小荨很想一直被他如此搂抱着,但是知他饿了,旋即离开他怀里,一脸微笑道:“是咧,小荨第一次见封大哥,也是闹着要吃噢。”说罢捂起小嘴偷笑着,封子戴尴尬的笑了一下,淡然道:“你还未告诉封大哥姓名。”他突然想到,既然女子如此在意别人称呼,喊她的名应该也会高兴吧?
小荨一愣,欣然道:“我叫任雪荨,符大哥还是唤我小荨便可,反正一直如此,被人唤习惯了。”封子戴淡然道:“我只比你年长一点,唤你雪荨吧。”却见任雪荨再次面红耳赤,眼神飘忽不定,她轻声道:“小荨有个要求,不知封大哥可否答应?”
封子戴欣然道:“雪荨请说。”任雪荨吞了一口沫,偷偷望着封子戴道:“封大哥能否给小荨看一下?”封子戴一愣,顿时意会,想起穆诺诗也是如此,难道带着人皮面具就是相当不礼貌了?
当下封子戴轻轻把“贺晓”脱下,一脸平静的望着雪荨,突然见她身子一软,象是站不稳将要倒下。封子戴吓了一跳,连忙扶着她玉臂。任雪荨娇呼一声,连忙回过神来,站稳身子。她可爱的脸蛋一直红着,玉手颤抖着拂弄一下发鬓,瞳孔颤动,一副不知所措的摸样。
封子戴皱眉道:“雪荨怎么了?是否身体不适?”任雪荨急忙应道:“没,没,小荨没事,封大哥饿了吧?回家吧?”封子戴好奇她为何一副失了魂魄的摸样,不过也没在意,当下带上面具,随着她回去。
任逸一家三口,妻子早逝,只剩下年老的娘亲和女儿任雪荨。四周木围栏,养着十数头猪只,茅屋内两房间,本是不预给雪荨的,只是想不到她又回来了,当下在茅屋旁搭建了一个小木房。却是任逸自己住上了小木房,把老家的两个房间让给娘和女儿睡。
一家三口有说有笑,任老奶奶虽老,但是风趣十足,吃饭时和孙女斗嘴不停。雪荨也很乐意和她磨嘴皮子,只有任逸尴尬不语。封子戴从来没感受过如此温磬的情景,为何他没有家人??符少说他有点不象中原人,那自己究竟是哪里的人?
任逸见封子戴如此摸样,欣然道:“封小弟为何眼神露出愁容?虽是面无表情,但老子还是看的出来。”封子戴吓了一跳,连忙望向雪荨,却见她尴尬道:“封大哥放心,我爹不会将你说出去的。”她由始至终目光都躲开封子戴。
封子戴心中好奇,为何雪荨象是怕了他那样?却见旁边的任逸好奇的望着自己,当下淡然道:“只是觉得此地很舒服,想起自己身世而已。”
任逸“哦”一声,恍然大悟的摸样。任老奶奶却咧起嘴巴,露出仅有的几颗牙齿,笑道:“封小弟呀,我家虽穷,但是也懂得规矩,逸儿人品,老身很清楚,封小弟就当是自家人吧,来来,吃条菜。”说罢呵呵的笑起来,伸手夹菜,弄的雪荨尴尬不已,任逸更是摇头苦笑。
封子戴递碗接过,确实并无不安感觉,当下礼貌起来,把面具脱下。谁知任老奶奶“哎哟”一声呼叫起来,吓了封子戴一跳。任老奶奶微笑道:“封小弟长的可俊俏咧,难怪丫头如此喜欢你。”
“奶奶!”任雪荨嘟起小嘴,绣眉轻皱的盯着任老奶奶,却偷瞄了一眼封子戴,见他好奇的望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垂头不语。任老奶奶哪会看不到那丫头耳根通红呢?当下咧嘴笑道:“逸儿呀,旁边牛哥的孙女前两年都嫁了吖,咱们丫头还没嫁,再过些年就嫁不出去咯。”
旋即大胆的向封子戴道:“封小弟若不嫌弃,就要了丫头吧?她虽然无才学,但是也算颇有三分姿色,而且懂些针线粗活。”封子戴却好奇问道:“要了她?何谓要了她?”
任家三人顿时目瞪口呆,封子戴见状,连忙道:“实不相瞒,在下自幼在山中长大,许多礼貌规矩并不懂。”三人同时“哦”一声,一副原来如此的摸样。任雪荨怕老奶奶接着问,当下道:“封大哥,我们出去逛逛吧?”说罢笑嘻嘻的走来,一把揪着封子戴出去,身后传来任老奶奶的呼喊声,两人渐渐远去。
任雪荨一口气牵着封子戴跑到河边,方才松了一口气,盈盈坐下。封子戴心中好奇,坐到她身旁,淡然道:“何谓要了你?”这可把任雪荨弄尴尬了,她一脸不好意思的道:“这,唉,你想想,你爹和你娘,之后有了你,这样吧?”
封子戴听罢皱眉深思,立马想起边誉和师淑芬的事,身子一震,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在下明白了。”却见任雪荨羞滴滴的双手捂住脑袋,面对如此问题,对方又是自己一生倾慕的男子,哪有不害羞的道理?本来任雪荨自当阳与他一别,好不容易把心中的倾慕渐渐埋藏在心底,变成一段美好的回忆,却根本没想到会再次遇见他。
毕竟回到家乡,她也开始安分起来,而老奶奶一天到晚催促她快点嫁了,她渐渐也觉得理所当然,只是才回来几个月,没寻到合适的男子而已。却在这时,封子戴突然出现,这让她内心深藏的情感顿时爆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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