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节 身怀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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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戴的百会象是弱了。”穆诺诗雪白的右手托着下巴,一脸微笑的望着封子戴,因穆诺诗再次见到他呆呆的望着自己。封子戴一愣,回过神来。两人正坐在湖上亭子的石凳上,穆诺诗双手放在石桌上,右手撑着下巴,那诱人的美眸凝视着封子戴,无论她如何动作,一颦一笑都是那么自然,都是那么让人心动。
封子戴尴尬道:“确实,最近老胡思乱想,我也不知为何,以前也从未试过如此。”穆诺诗一脸欣喜的道:“是呀,没想到子戴会和诺诗说这多话,不过诺诗真的好开心。”顿一顿,微笑道:“诺诗在岳州码头等了子戴几天了,终于盼到子戴的来临,嘻嘻。”封子戴呆呆的望着一脸甜蜜笑容的穆诺诗,那醉人诱惑的摸样,突然感到自己涌起一股怪异的情绪,觉得现在的穆诺诗,竟然有点象小荨?
封子戴压下这股念头,心想上丹田确实弱了,所以才与她说了这多无关痛痒的话题,旋即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是否是那黑气所引起?若是如此,那代表什么?封子戴好奇的问道:“诺诗,上丹田变弱将会如何?”穆诺诗好奇的望着他,微笑道:“上丹田乃存精神之所在,若变弱则让人易于冲动,脾气暴躁,缺乏冷静,子戴为何而问?”
却见封子戴低头喃喃道:“与血无关吗?”穆诺诗一愣,皱眉道:“血?”。
突然穆诺诗猛然立起,顺手拿起旁边的佩剑,一脸平静的望着岸边。封子戴一愣,他也感觉到了,旋即立起望向湖边,竟是有贵客到访打扰他们聊天。
封子戴一脸惊诧,湖岸上竟站着六人,其中还有他认识的两人!幽薇薇,还有洪武!封子戴深知来者不善,身旁的穆诺诗却盈盈走出亭外,淡然自若的望着岸上六人。封子戴也走到她旁边,因他知道那六人是为他而来的。
幽薇薇左边站一年轻女子,一身紫色轻纱装束与幽薇薇相仿,个子略高寸许,身段与幽薇薇同样诱人,隐约看到遮盖酥胸的白色肚兜,此女相貌妖媚,嘴角含春,一双妖艳的美眸,标致的脸蛋,可惜有点过于风骚。
幽薇薇右旁乃一成熟女子,素白轻纱遮盖不住她傲人的身段,前凸后突相当惹人遐想,她吐气如兰,傲然酥胸上下起伏,显示着一身厉害的媚功。丹凤美眸丰唇小鼻,标致的美人儿脸蛋,却显得相当妩媚。封子戴不禁意守百会,抵抗着她的诱惑。
成熟女子旁立一中年男子,与她挨的极近,一身青衣绸缎蓝色大长褂遮腿,手持一纸扇,国字脸上一双伶俐的眼睛,挺鼻薄唇,眼神相当锋利,颇有威风之盖。封子戴看他的穿着顿时想起马道升衣衫相仿!
那男子旁边是洪武,最边站一年轻小子,一身紧身深褐麻武装,背后系着一把长缨枪。国字面加上浓眉虎目,挺鼻宽嘴,颧骨甚高,整个人显得十分霸气。封子戴心中暗赞,如此年纪有此等气势,实在厉害。
六人全部凝视穆诺诗,象是忽略了封子戴一样,三男目瞪口呆,显然被穆诺诗的绝色容貌所吸引,洪武更是流着口水般的摸样。而三女子则一脸惊诧,为穆诺诗的美貌所震惊,幽薇薇左旁女子更是蒙起双眸,象是怨恨般盯着穆诺诗。
最先反应过来却是幽薇薇,她看到穆诺诗只惊诧了一回,旋即微笑的望着封子戴,象是在说“又见面啦。”而封子戴注意到她双脚,虽然轻纱遮脚,却很明显的她竟然穿着一双破旧不堪的大布鞋!而且,封子戴心中奇怪,那鞋子为何如此熟悉?
突然那中年男子走前一步抱拳道:“在下窑教教主马道朝,见过穆小妹妹,还望小妹代马大哥向令师问好。”封子戴心中一震,来人竟是窑教教主!他记得马道升也是窑教,而且两人名字相仿,估计大有关系,还有马军。封子戴心中急了起来,想不到那天如此一碰马军,就会到今天如此多高手到来,不过他不会后悔。
身旁的穆诺诗淡然道:“论辈分诺诗是后辈,马教主莫要如此说话,实在折杀诺诗,小女子自当转达家师。”声音甜美,众人不禁再叹。穆诺诗望着那成熟女子,淡然道:“阁下该是御心宫曲青燕曲前辈,晚辈穆诺诗,见过曲前辈。”说罢双手抱拳。
曲青燕微笑道:“哎哟,穆姑娘可别前辈、前辈的唤我,朝哥不爱听的。”马道朝哈哈一笑,封子戴心想,那让人如何叫?难道叫你曲姑娘?穆诺诗听罢一愣,却是一笑带过。却是幽薇薇左旁的年轻女子“噗”一声笑了出来,显然是在因穆诺诗不知如何回答而开心,旋即望着封子戴道:“小女子邱洛敏,见过封公子,常听师妹薇儿说,公子乃世间难得一见的俊哥儿,今日一睹,果然英俊不凡,令洛敏心生倾慕之意噢。”
封子戴见她说的抛媚弄眼,故意卖弄风骚,却有着与幽薇薇一样的诱惑感觉,当下意守百会,顿时心境平静,不再理会她,目光落在洪武身上。
却见洪武依然是一副色迷迷的盯着穆诺诗的酥胸,封子戴不禁剑眉轻皱。邱洛敏见封子戴瞄了自己一眼就别过目光,不再望自己,顿时心中惊诧。旁边的幽薇薇却“噗”一声笑了出来,在邱洛敏耳旁说着悄悄话,然后两女子打闹起来,姿势优美。
曲青燕望向她两人皱眉嗔道:“薇儿、洛敏,不得胡闹。”两女子“哦”一声停了下来,都偷偷瞄了一眼封子戴。
穆诺诗看在眼里,淡然道:“诸位来所谓何事?”对面五人一致转身望着洪武,洪武终于回过神来,咳了一下向穆诺诗微笑道:“穆姑娘大可离开,我等只是帮御心宫找封小子寻回一物而已。”
那年轻小子踏前一步,望着封子戴冷声道:“在下影盟荆湖陀主之子简佑祖,封兄弟最好快将《死气》交出,江湖人都知《死气》乃御心宫之物,于你无用,修炼者死,望封兄弟交还予曲师姑。”
封子戴一愣,原来那心法叫《死气》,竟然还是御心宫之物,唉,连包袱都掉进长江了,还如何归还?当下抱拳道:“我已向洪前辈交代过,确是掉入江中,只是他不信而已。”众人都觉得实在是巫溪之谈,只有幽薇薇在深思,想是记起一些事。
简佑祖喊道:“若是如此,那只好把封兄弟带回去。”说罢手一甩,“嗵”一声长缨枪竖在跟前。突然穆诺诗的声音传到封子戴脑中“他们不会相信你丢掉《死气》的,快走,诺诗拦着他们,他们不敢对无心观如何。”
封子戴听罢,手臂突然被穆诺诗拉起,两人轻轻的飘到岸上,穆诺诗一推,封子戴猛然向后冲去,旋即“铮”一声,显然穆诺诗手中宝剑出鞘。封子戴心叹了一声,确实是高手如云,随便一个都可以毙了他,做下决定,往后方拔腿就跑。
封子戴听到后面真气激荡的声响,还听到曲青燕众女子与穆诺诗的娇叱之声。突然封子戴那股兴奋的情绪再次出现,竟让他有种冲动想回头一战,封子戴拼命压下这股念头,随后渐渐逃远,跑回巴陵城门。
封子戴迅速的交了税钱入城,他心中着急,对方六人均属武功一流,他开始有点担心穆诺诗,他不只自己为何会担心她。封子戴心想可能自上次见到小红之死,他开始为别人担心,特别是对他友好的女子。封子戴觉得今天与穆诺诗聊天,虽觉得她古怪,但自己心情确实愉快起来。
不过他目下应先躲起来,心想人多的地方,那六人该不会太乱来吧?想罢串进小巷里,掏出怀里的中年汉面具带上,整理一会再悄然走回大街中。封子戴连忙用气劲收缩毛孔,真气内敛,使自己呼吸时快时慢,脚步干脆象喝醉酒那样。
之后还真的跑去买了壶酒系在腰间,毕竟他见过如此多酒鬼,那幅神态该差不多吧?虽然他自己也不敢确定,或许这样只要不被人注意到眼神,应该就不会让人发现。封子戴还真的喝了一口,顿时一股热流往心窝里流去,酒劲苍辣无比,封子戴还真的有点想吐的感觉。

封子戴憋着喝了两口,觉得自己身上有点酒味,突然发现许多路人用惊讶的眼光看着自己,封子戴心中一愣,他边走边思索着原因,“哦”一声,他想起现在入冬了啊。只见路人都已多添衣服,而自己仍是一身薄武装,虽真气护体可御寒,但封子戴却不想如此到处被人追捕之时,仍这般引人注目。想罢他匆匆进去一家裁缝店,多添了件大袄。
先落脚吧,封子戴走进一家客栈,选了个角落桌子。封子戴注意到旁桌的一男子,一身白衣才子装,一派公子哥儿的打扮,右手还持有一把折扇,却因他戴着个奇怪的彩色面具,露出阴冷的双眸,而且嘴巴有点凹陷。而身旁站着两人,一明壮汉整挽着双手在胸前,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另一旁却站着一成熟女子,年约二十六、七,一身淡黄色绸衣连裙,却是皱褶不洁,娇躯凹凸有致,丰胸傲人,头上发髻系素色布带和玉钗,鼻子小巧,丰唇小嘴,却一脸颓容,双眸通红微肿,眼神呆滞无神。
此时小二迎了上来,微笑道:“洞庭银鱼新鲜的很咧!我保证各样做法都合客观的胃口,若要品尝好茶,首选君山银叶茶,更有爽滑湘莲,炒肉、煮、蒸均可!但我看龟蛇酒更适合客观你咧!”
封子戴真没想到这小二如此出色,一来不是问客观要啥,而是介绍特色。封子戴随便点了几道小菜,当然喊了小壶酒,他现在可装着要喝酒。随后小二一脸惊讶的望着封子戴,不为别的,就因他那可怕的吃相,正厮杀着桌上可怜的菘菜。
此时那面具男子猛拍一下桌子,惊动了附近的客人,只见他喊道:“快坐!”随后那女子幽幽的坐了下来,“啪”一声,那女子摔倒在地上,却是那面具男子给了她一巴掌,喊道:“贱人!给脸不要脸,累的本公子白等几天!”随后又俯身一把扯着女子的头发,拉起她来,那女子咬着下唇,一脸痛苦,但她没哼声半句。
那面具男子喊道:“说!是否你通风报信?若非如此,那狗贼为何几天仍不见人?”随后竟然大庭广众之下扯开那女子的衣领,女子雪白的右肩露了出来,红色的肚兜遮盖着润大酥胸。那女子闭上眼睛,颤声道:“你答应我不伤害他的,你无耻。”
随后又是“啪”一巴掌,女子趴在桌上,顿时“叮叭啷”打翻了些菘菜落地。那面具男子哈哈一笑道:“本公子原本就是想在那狗贼面前好好玩你,让他知与本公子作对的后果!”说罢“啪”一掌猛打在那女子的丰臀上。
那男子一脸**的靠在女子耳朵旁,冷笑道:“听着,你只是个荡妇,之前要让你乖乖侍侯本公子,当然要骗你不伤害他。我知你倔,若非如此,玩个死尸般女子,我才没兴趣呢!就知你是他的人,才要玩你。”说罢直起身子哈哈大笑。那女子一脸痛苦的闭上眼睛,两滴晶莹泪珠悄悄落下,她紧紧的咬住下唇,趴在桌上的双手握的紧紧。
附近的客人都摇头感到无奈,可惜这种事到处都有,要管也管不完,而且这种富家子弟普通人得罪了还会吃大亏。那面具男子深吸了一口气,咧嘴笑道:“九爷,这淫妇晚上留给你玩吧,本公子天天糟蹋她,这玩的累了没兴趣了。”
随后他愤怒道:“若不是那狗贼,本公子才懒得走这趟远路,竟然还空手而回,小二!结账!”随后怀里掏出大锭银子扔到桌上,左手一把搂着那女子,拉了她起来,不停的**着她的酥胸。那女子没有挣扎,依然是闭上双眸,紧咬下唇。
封子戴不敢再看,因为他发现旁边那叫九爷留意着他,封子戴刚被那面具公子分了下神,顿时真气恢复过来,他吓了一跳,连忙装回去,却是惊动了那个象是保镖的九爷!封子戴连忙灌了一口,道了句“好酒”再次狼吞虎咽。
随后面具公子就如此揉捏着那女子的酥胸,哈哈大笑的走出客栈,那九爷也悄悄跟在后头。封子戴心想,如此在客栈投店行不通,洪武几人都知他进了巴陵,肯定在附近徘徊搜索,封子戴下了决定,先出城寻个荒山野岭落脚再做打算。因为他心知不可能一直保持如此气息内敛,变脚步,缩毛孔,这样太累人了,而且要是象刚才那样心神分散一下,顿时会有被洪武等人发现的危险。
封子戴一直小心的装着步子,收尽内息,他不在想其他事情,甚至灵域他也不用,象个正宗醉汉那样挪到城门。封子戴心中着急,迎面来的正是洪武,他连忙把眼睛蒙剩一丝,毕竟嘴酒了眼睛撑不大也正常吧?至少他是如此认为,况老头貌似也是这德性。
他与洪武擦身而过,洪武突然“咦”的一声回头望着封子戴,随后摇了摇头继续走前。吓的封子戴半死,但他不敢放松,一直安全出了城,心想,幸好有王曰一给的人皮面具啊!若不然他就惨了。
下雪了,封子戴轻轻的抬头望着天,雪花飘然而来,象是更添他现在惨淡的情景。他叹了一口气,走到城外驿站,随便挑了一匹没感到不安的棕马,他原本想用攒竹,但是又不敢提气,就随便挑了只,拉着它到了郊外。
封子戴心想,貌似还没骑过马,旋即脚一蹬跃上马背,感觉奇怪。封子戴拿起马牵绳,轻轻一拉,棕马轻轻的走起路来,封子戴感受着一颠一簸的,慢慢的走了一段路,他渐渐熟悉,开始加快马速。
向南一连跑了几日,休息吃干粮,放马吃草。封子戴才放松了下来,一路上保持气息内敛实在辛苦,望着绿和白的平衡线,封子戴感到心情愉悦,恍惚置身在天地之间。
封子戴歇息一会,再跃上马背南行。他渐渐看到房子人烟,估计是一镇子。封子戴询问路人,得知此乃鹿角镇,田地众多,估计乃一务农为生的小镇。
封子戴骑着马进到街道,虽是小镇也有客栈投宿,负过银子吩咐小二把马看好。封子戴一进客房就盘坐闭眼,然后运起周天,他现在心情非常着急,虽说穆诺诗确实拦住六人些许时间,但是封子戴实在是担心她的安危,前几天在巴陵门见到洪武,那意味着穆诺诗确是不能以一对六。
封子戴心里自责,与上次小红之死一样,没能保护好对自己友好的女子,为何自己如此无能?旋即想起晓儿,封子戴已经许久没想起她了,若是那天身旁的是晓儿,他仍然会丢下她逃跑吗?封子戴不敢想下去,他心绪不宁百会难以集中。
最后他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他当真感到自己非常无能,如此下去还如何达成晓儿的目标?想起晓儿平静的双眸,她那恬静,脱世,不可侵犯的气质,封子戴双手颤抖。他只想晓儿变回小时候的那女童,活泼,温柔,对他甜甜的关怀,那双他一辈子都记得的眼神!
突然封子戴一错愕,他想起《死气》,虽然封子戴明白符信的说话,他一直认为符信医术高明,肯定他对死气的评语。所以封子戴一直很抗拒那《死气》,本来在任家隔壁好奇偷去《死气》,他纯粹是好奇才练了起来,却是对如此怪异的内功心法毫不知情。
《死气》的来源?谁人所创?历年来有何震撼事迹?他一无所知,心想难道自己跑回去问曲青燕?封子戴摇了摇头,却立下个决定,就算是有害无益,他也只想完成晓儿的目标。封子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决定要练《死气》。
意守百会,排除杂念,膻中气劲汹涌而出,催发着关元大量浑浊暗淡的死气,经过那几次逆流任、督二脉渐渐觉得无痛楚的经验,封子戴才放胆按着它那怪异的逆向顺序慢慢的运起周天。封子戴不知为何觉得脑中念头汹涌而出,他连忙压了下去,难道自己上丹田真的变弱了?
封子戴很想摆脱这种自然而来的烦恼,这么下去他也休息不好,他突然想到一招,入定。他轻轻笑了一下,高度集中百会,最后脑袋“叮”一声,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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