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节 蛮女与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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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许多店铺都已打烊,符信对旁边的杨芯视若无睹,一直走到客栈门口。杨芯轻咬下唇,突然绕到他面前,展开一双雪白的玉手,大字型的拦着符信的去路。符信头皮发麻,不耐烦的道:“哎哟我的杨姑娘,不,杨姑奶奶啊,小子究竟烦了何罪?既然念儿不在,你也不用纠缠我呀。”
杨芯瞪大眼睛盯着他,手指着符信“你!”,随后欲言不语,符信微笑道:“杨姑娘究竟要我怎样?”杨芯突然垂下头,一脸尴尬的道:“我,我,夜深了,我想住店,只是。”符信听罢,眼珠子一转,心想她肯定是没银子啦!哈哈,这回还不整死你!脸上微笑道:“随我来吧!”。说罢一手抓住杨芯的小手。
杨芯抬头一愣,“啊”一声身子不自觉的被拉进客栈。符信右手始终没放开杨芯的左手,还握的紧紧的,符信向掌柜道:“掌柜麻烦再来一间客房。”那掌柜微笑应是。符信回过头来,看见杨芯脸色煞白,轻微抽搐,心下幸灾乐祸的要死,右手拇指还故意轻轻的按了几下杨芯的小手,杨芯气的手都抖起来了,她知道符信故意要如此。
杨芯忍着气狠狠的盯着他,随后小二带着他们到客房,符信迈步走进房,却拉不动杨芯。符信回过头来见杨芯一脸凶相的站在门槛盯着他,微笑道:“哈哈,玩够了。”旋即松开右手,走进房里找个板凳坐了下来,杨芯憋不住喊道:“你还不出去!”
符信得意的伸出手指做了个禁声手势,见她又是狠狠的跺了几下脚,哈哈一笑道:“杨姑娘让在下喝口茶再走行吧?”杨芯指着他“你!”随后娇哼一声走了进来,符信悠闲的倒了一杯茶,还故意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会,随后泯了一口。
杨芯坐在床边狠狠的定着他,符信微笑道:“杨姑娘为何弄的身无分文?出来闯荡江湖总得要几个银子吧?”杨芯一愣,随后垂下头去,符信知她肯定有尴尬事发生,微笑道:“唉,杨姑娘不说,那在下只好不走了。”杨芯猛然抬头,凶道:“你敢?”,却见符信早已做好那个禁声手势,就好像早猜到她要如此那般。
当下杨芯有种被耍的感觉,突然立起身子,右手一甩“嘣”一声把‘天穹’竖在面前,符信依然是一脸悠闲自若的摸样,再倒一杯茶,完全无视一脸凶相的杨芯。杨芯想不到他竟如此不知她生气般,当下急道:“喂?符小贼?”
符信泯了一口茶,随后叹了一声,望着茶杯道:“唉,杨姑娘身上没银子,在下就助她投店,她却一副凶巴巴的脸。在下问杨姑娘为何身上没银子?正是想帮她,她却要对我这符小贼打要杀。”旋即望着杨芯微笑道:“你说这是哪门子道理咧?”,然后立身而起,转身退出门外还轻轻的替她关上门,剩下呆站在床边的杨芯。
杨芯看着他关上门,颓然的坐了下来,纤手轻轻抚摸着“天穹”。门外的符信正偷偷捂着嘴巴,他不敢笑出声来,悄悄摸回自己房间。路过封子戴的房间时,符信愣了一下聚起真气充盈耳**,他知道封子戴回来了,里面气息悠长,他若不是睡觉就是在打坐。
封子戴一回来马上运起周天,他迫不及待的回忆起与马道升、洪武的对决,一边清晰的记起他们的招数,一边认真的思索如何应付。马道升那神出鬼没的身法,还有他那一拳五击的真气,洪武那罡猛的拳掌,隔空的霸道掌风,逐渐他沉醉在这种反思中。
他睁开双眸,顿时心境舒畅,想想自己如此在床上坐了两天,那混沌真气安然的回去关元,继续蚕食着道家真气,但封子戴这两天不断的周天炼功,道家真气再次压过那小股暗淡真气。封子戴很奇怪为何他的伤痊愈了,那股浑浊暗淡的真气究竟乃何物?他很想问洪武个明白,但是他也知道洪武一定会再来找他。
封子戴察觉到门外来回踱步的符信,估计他不敢打扰自己吧,想罢淡然道:“符少进来吧。”门“吱呀”一声大开,符信一脸微笑的进来,突然呆看着封子戴。符信这回见他整个人焕然一新,气质上有了明显的变化,他知道封子戴的武功修为有所提高了,当下欣然道:“好小子!两天不见武功又高了咧!对了,你如何寻到穆姑娘来的?”,封子戴嘴角翘了一下,淡然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为何答应助你,我不敢用攒竹。”
符信把门关上,进来坐下撇嘴道:“算你疯子还有点礼貌咧!对了,我们快动身离开吧。”封子戴好奇的望着他,却见符信皱着眉喃喃道:“来枝江这几天,我总觉得太过安静了,穆姑娘找我如此轰动,没道理武文武请的那些杀手还没动静呀?”封子戴好奇道:“武文武?”
当下符信把如何与武文武结怨,说到一半他想了下,咬了下牙,始终还是把况念的事向封子戴道出,封子戴皱着眉细心聆听,符信把为何离开夷陵,结果在船上遇见穆诺诗,最后晚上被四个黑衣人袭击,还是穆诺诗救了他。
虽然符信没把刘丝丝之事道出,那是多尴尬的事呀!不过符信把“诛商”组织相关“弑宋”“子”“门”“驱”的情况说给他听了。封子戴听罢垂下头,托着下巴喃喃的唠叨了一会,象是在深思,随后他抬起头微笑道:“况念?原来符少那两次想的是她。”符信头皮发麻,想不到向疯子说了半天,他第一句竟是此话!
符信待要说话,却听封子戴淡然道:“姑娘进来吧。”门轻轻被推开符信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杨芯一脸尴尬的进来。符信再次头皮发麻,讽刺道:“杨大姐,你咋爱偷听人家说话啊?”说罢一脸鄙夷的转头望着封子戴,象是他不该不早提醒他门外有人,封子戴淡然道:“杨姑娘没恶意。”杨芯望向封子戴,身子一震,天啊!如此俊俏的小哥儿!旋即笑嘻嘻走进来道:“就是!这小俏哥儿也如此说嘛,人家路过不小心听到而已。”
符信还能有何话呢?叹了一声,象是十分丢人的趴在桌面,杨芯见他如此摸样,忍不住坐了下来,轻声道:“好了嘛,对不起嘛。”旋即玉手轻推了一下趴在桌上的他,微笑道:“这两天你跑出去干吗?”符信抬起头来,颓然道:“杨姑娘,符少我现在是一养三啊!我若不出去捞钱如何供的起你们房租吃喝呀?”
杨芯好奇道:“捞钱?”旋即瞪着他狠道:“看你那贼样,莫非你去偷钱?”符信微笑道:“放心,我侠盗符少只会去达官贵人府上转圈,再说了娘传我盗术,又教我周易玄学基础,若符少不为她老人家发扬光大,会显得我很不孝咧!”
杨芯凶道:“你做贼也如此有理?”符信微笑道:“谁养你住店?”杨芯顿时为之语竭,愣在一旁,符信懒的和她纠缠,望向封子戴道:“我心绪不宁啊,疯子,幸好今天符少弄了几十两银子,对了疯子,今后你如何打算?”封子戴淡然道:“并无打算。”
符信微笑道:“疯子不若你去大理找‘巫王’吧?”封子戴知他想自己去询问‘巫王’自己怪眼之事,淡然道:“符少是否有要事?”符信欣然道:“我要去一趟岳州。”随后又颓然道:“为何我如此不安呢?唉,总觉得会有事发生。”说罢双手抓头象是很苦恼的样子。杨芯突然站了起来,符信好奇道:“你要如何?”。
杨芯一脸微笑的道:“看你那一脸死样,本姑娘看的不忍,要让你安心。”符信呆望着她,只见杨芯从怀里掏出几块月牙型的小木块,递了给他。符信接过手中,歪着头好奇的看着她,杨芯一脸自信道:“丢在桌上。”
符信听罢知她要卜卦,连忙把几块小木丢在桌上,杨芯认真的看着那几块小木,皱眉道:“拿起来再丢一次。”符信拿起再抛一次,杨芯俯身细看,摇头道:“再来。”符信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只好再抛一次,坐在床上的封子戴好奇的看着两人举动。
杨芯伸出玉手把几块小木收回怀里,淡然道:“符小贼你抛三次都是乾卦山地剥,艮上坤下,剥落侵蚀之卦六四,剥□以肤,凶,则象曰切近灾也。”符信吓了一跳站了起来,封子戴好奇道:“那代表何事?”
符信急忙道:“此地不宜久留!符少有霉灾,疯子还是去大理吧?”,符信轻蔑的一笑,淡然道:“在下如今只想找锻炼的机会,符少如此多仇家,在下要随符少同行。”符信目瞪口呆的望着封子戴,哑然道:“想不到竟然有人随我送死。”旋即咧嘴笑道:“好兄弟!若是符少再罗嗦就显得太娘们了!快收拾。”
三人收拾了一下急忙往码头方向走去,符信望着杨芯欣然道:“嘿!芯姑娘原来是周易高手啊?”杨芯见他连称呼都改了,不屑的道:“符小贼你油嘴滑舌,本姑娘不会受你那一套,我最痛恨就是你那一种鼠偷狗摸之辈。”符信想不到她如此骂了回来,随口鄙夷道:“原来杨姑娘是被人扒去了银子是吧?难怪会如此,放心,本侠盗不会介意。”

杨芯“啊”一声,身子震了一下,随后故作镇定道:“本姑娘不屑学习江湖鼠辈的伎俩,碰巧没钻研盗术而已,才让小人得手。”符信深知她被自己说中,捂着嘴在旁边偷笑。杨芯瞥了他一眼,见他如此摸样,左肘狠撞了他右臂一下。符信“哎哟哎哟”的揉着自己右臂,一双贼眼依然是嘲笑般望着杨芯,气的她又是狠狠的跺了两下脚。
封子戴跟在他们后头,没注意他们那般无聊举动,心里平静如水,恍如在热闹大街上置身于外的感觉,灵域范围比以前有所扩大,且真气浑厚,他也觉得自己武功修为确实提升不少,他闭上双眸,很舒适的感受着此刻,封子戴根本不需再看路,依然可以清晰感应到前面的行人。
自他与晓儿分别后,封子戴再也没有记挂着她,他现在心中唯一想法就是跟着符少,因他知只要跟着符少,就会有“诛商”的“子”来与他对决,现在他迫切的需要战斗,封子戴想起况问天和符桌杰的话,“越是逆境越有所获,在生死存亡之间锻炼自己。”
感应到前面两人停了下来,封子戴睁开眼睛,三人不知不觉已到码头。符信向前去打听往岳州的船班,杨芯来到封子戴跟前,好奇的打量着他,她从来没见过如此男子,一脸淡然自若的冷漠,一双俊眸散发着神秘的气质,与一般中原男子双眼不同,但却是中原男子的脸庞轮廓。杨芯微笑抱拳道:“小女子鲁派杨芯,见过疯子兄。”
封子戴淡然道:“杨芯姑娘好,在下封子戴。”杨芯“啊”一声尴尬的垂下头去,一双玉手负在粉嫩双腿前,不停的掰弄着手指,一副不好意思的摸样,小嘴喃喃道:“死符信!”显然她是听符信“疯子”前“疯子”后的称呼封子戴,就以为他姓“疯”名“子”,杨芯也觉得哪有如此读音的名字,现在才恍然大悟,不停的暗骂符信。
封子戴注意到杨芯的装束,内穿白色布衣,外套紫色单袖绸衣黄带束腰,显露雪白粉嫩的右手。她腰身极为纤细显得身段美好,紫绸衣只够刚好遮盖下体,一双修长粉嫩**尽露,确实是极具魅力的一双美腿,封子戴心中也暗赞。
杨芯刚回过神来,心里不再骂符信,抬头见封子戴正上下的打量着自己,顿时又垂下头去,脸上泛红,被如此英俊男子打量着,杨芯心里有股冲动想问封子戴意见,觉得自己如何。当她再次抬头,封子戴已不在身前了,杨芯吓了一跳转过头去,见后面封、符两人站在一起,符信不耐烦道:“杨大姐还愣在那做甚呀?”。杨芯松了一口气,笑嘻嘻的跑了过去。
符信颓然道:“又没银子喽,疯子我们两一个房,杨大姐一个房。”说罢垂头可怜兮兮的往船旁过道走去,杨芯看符信那样子心里得意,却见一旁的封子戴扶着栏杆,一脸别扭貌似还有冷汗。杨芯紧张问道:“封小弟如何了?”,封子戴有点紧张的道:“在下未曾坐过船。”
杨芯“噗”一声笑了出来,微笑道:“要姐姐扶你去符小贼房里歇吗?”封子戴听罢稳稳的往符信房里去,象是在说我不用人扶的样子。符信一脸愁容的望着封子戴进来,却见封子戴一脸紧张的冒出冷汗,当下皱眉道:“疯子,怎么了?”
封子戴靠坐在木板上,摇头道:“无碍,只是不习惯船身摇晃而已。”符信“哦”了一声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摸样,心想估计他未曾坐过船咧!微笑道:“放心,过会就习惯。”封子戴轻轻点了下头,淡然道:“如此说来宜都武家与“诛商”有来往,符少若只是被动,被宰恐怕只是早晚之事。”
符信两手一摊道:“那不然你要如何?”封子戴淡然道:“符少去岳州所谓何事?”符信叹了一口气,淡然道:“亲娘的遗命,去岳州找一个东西。”封子戴思索了一会,淡然道:“还未问符少祖籍何地?”符信失笑道:“江陵,荆保镖局,不过我与他们再无瓜葛。”
封子戴心中震惊,慌忙道:“符少可认得符桌杰?”符信一愣,哑然道:“疯子认识我二叔?”封子戴好奇道:“符老头是符少二叔?那符温是?”符信微笑道:“我三哥呗!”封子戴顿时无言以对。
符信好奇道:“疯子何时见过他们?”封子戴深吸了一口气,想起符磬月的样子,欣然道:“几个月前吧,在郢州南部章山附近,还有你的侄女符磬月。”封子戴见他皱眉不语,当下把在章山黑风寨之后被山贼与幽薇薇袭击,最后和符磬月失散一事道出。
符信刚开始听之时脸上一直带着轻蔑的笑意,随后听到符磬月有危险,他开始紧张起来,听罢符信紧张道:“我以前听嫜姐说我二叔很厉害,应该可以全身而退,若是他们追不到小月就好了,唉!那死老头竟然如此做法,岂非害了小月?”
随后符信好奇道:“他们压的什么镖?”封子戴细想了一会,淡然道:“该是一块玉佩,你三哥说那叫‘魃玉’,相传乃黄帝之女‘旱魃’所持,与黄帝神剑有关,最后还叮嘱你侄女,此事乃你爹失踪前要送回符家的。”符信皱眉道:“那死老头失踪了?不对,这事肯定有问题,不可能,那玉不会在郢州,应该在洞庭,除非…”旋即一副不可思议的微笑,淡然道:“竟是和娘有关,符卓然啊,你究竟要怎样?”
封子戴剑眉轻皱,显然觉得符少如此对待他爹是否太过分了?符信微笑向封子戴道:“有些事,娘临死前吩咐我千万不能告诉别人,疯子该能理解符少吧?”封子戴听罢欣然点头,心想既然是符少的家事,确实不应妄加猜测,反正他对符信颇有好感。
符信一副着急的摸样,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淡然道:“不行,我还是得先回一趟江陵。”突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杨芯马尾搁在右肩前,玉手轻轻抚弄着发丝走了进来,微笑道:“不用啦,我这趟出来是为韩师姑交代的一件事,我代你走一趟江陵吧。”
符信惊讶,哑然道:“你不是来找念儿比武的吗?干娘吩咐你何事?”杨芯叹了一口气,没好气道:“还不是为了你的曹小嫜。”符信身子颤了一下,失声道:“嫜姐?干娘她要如何?”杨芯淡然道:“师伯说,一个不懂武艺的女子在外诸多不便,让我接她回去鲁派住,当然,若是她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喽!”
压下心中激动的情绪,符信一脸感激的道:“多谢芯姑娘。”杨芯见他难得如此摸样,心中不知为何也跟着开心起来,微笑道:“勿要谢我,处理完你的事后就去鲁派谢韩师姑吧,又不是我要帮你。”符信咧嘴笑道:“无论如何还是得谢你,芯姑娘人又好,又长的漂亮。”杨芯嘟起嘴,不屑的瞄着符信,其实心窝被他赞的极为甜蜜,随口道:“莫夸我,本姑娘不受你油嘴滑舌这一套。”
符信使出绝招,欣然道:“当然不是,事实确是如此,不信你问疯子!”竟然转过头向封子戴打下眼色。封子戴虽会意,心中却十分无奈,这与我何干啊?随后还是微笑点了头。杨芯见封子戴点头,欢喜的心窝都快蹦出来了,当下猛然变回淑女摸样,施礼道:“时候不早了,小女子该回去歇息,两位早点就枕噢。”说罢一脸甜笑的鞠了下躬,盈盈走出房门。
符信差点要跌倒,待她出去了连忙跑去把门关上,“呼”一声松了口气,一脸无奈的望着封子戴,见他苦笑摇头不语。符信笑嘻嘻的来到他旁边坐下,微笑道:“疯子你完了,我看那杨婆娘看上你了。”封子戴一愣,剑眉轻皱思索了一会道:“符少,被你如此一说,我的确有股好奇的想用攒竹。”
“哈哈”符信大笑起来,随后一脸奸诈的道:“疯子明天记得用怪眼,杨婆娘老和我对着扛,若被我知她心中所想,所谓知己知彼,我倒有很好的注意咧!”封子戴皱眉道:“如此说来在下还是不要用攒竹的好。”符信吓了一惊,慌忙赔笑道:“哎呀疯子,你晓得符少好玩而已嘛,又不会伤害她的,嘻嘻。”封子戴欣然道:“我歇息了,明天再说。”说罢双脚一盘打起坐来。
符信抓了下头道:“虽然床小了点,该勉强够两个人睡,两个大男人嘛怕什么!”封子戴闭上眼睛道:“不了,我一直都不习惯睡床。”符信想起他六年山中生活,或许是如此,说罢就大字型躺在床上,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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