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节 哑女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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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信见到村口,有些买卖的小贩。
突然心生警兆,听到后面疾走的脚步声,来人显然懂得武功,正向他走来。他运起气劲催动真气,储势带发,猛然转身右手一掌打出。
符信大震!天!竟然是况念。况念没想到他竟然转身一掌,这距离才发现恐怕已来不及,眼看就要打在胸口。
符信心急之下,膻中奇异的气劲带着真气瞬间消散,这只是普通的一掌,劲力也收了一大半,没带半点真气,轻轻印在况念的酥胸上。
符信只觉右掌入手出柔软无比,一手抓满况念的左胸脯,随后酥胸柔韧轻轻的把他右掌弹出一点。
这回尴尬了,符信猛然收回右手,在身上擦了两下,尴尬的看了况念一眼。只见况念双手捂住胸前,垂头不语。
符信心想她不会说话,自然是不回喊停他,肯定只能向他跑来。唉,自己真大意了,还好撤回真气,若然还伤了况念,他不敢想像。
符信不好意思抓头的道:“符姑娘,不好意思,我实非故意。”况念使劲的摇头,符信一愣,随后欣然道:“我以为是仇家追来,还好没伤着符姑娘,要不我会内疚一辈子咧。”
况念抬头盯着他一愣,旋又甜甜一笑,拿起黑板写道:“仇家?不怕,我保护符大哥。”符信一看,心想不用我保护你就好了。他抓了抓脑袋,哑然道:“这,符大哥仇家很厉害,若不然符大哥也不会逃的如此辛苦,连累符姑娘就不好了。”况念依然轻轻摇头。
符信心想,阔出去了!欣然道:“再说,符大哥也非是好人,是好人刚才就,就不会欺负你了。”
况念身子一震,心想你怎么还提刚才之事呢,上身紧张的稍微缩后。
符信心想自己说的有点过分,爱怜道:“这样吧,我先送符姑娘你回家再说,如何?”
况念听罢拿起黑板写道:“我家没人,而且我几年前出来就不想回去了。”
符信看罢顿时心生爱怜,一个姑娘家里没人,还跑出来几年。心里叹了一声“哎,算了”。一把抓住况念的小手,感觉到况念身子微颤,符信向她微笑道:“先进村庄落脚再说吧。”随即拉着她往村庄里走。
两人在村市集道上走着,之前是符信拉着她,现在却是变成况念在前方开路拉着他走。
符信盯着况念的背影,头上扎了双髻,露出玉颈,身子婀娜多姿,吞了一口沫。有多少年符信没接触过女性了,正直壮年的他,就算在山谷之时,有时候见到韩嫣也会想入非非,何况现在一个标致的美女和他如此之近。
符信上丹田本来就不强嘛!
他看到路人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况念,想到的是在小村里竟有个如此标致的姑娘。但符信觉得是她把裤子剪掉所引的祸害,因他已从旁边村妇那鄙夷的目光盯着况念的腿看出来,更有甚者乃用愤怒的目光死盯着符信,显然是认为他不给裤子况念穿。
符信心叹“与我何干啊”。
况念左手拉着符信的右手,突然转身停了下来,符信吓了一跳,差点又撞了个满怀,还好立稳了。符信只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从况念身上飘然而来,况念见符信呆望着自己,躲开他目光,右手一指。符信回过神来,顺着目光看,是个小驿站。
况念松开拉着他的手,往腰包里摸去几颗小碎银子,递到他前面。符信好奇的看着她,况念见他呆呆的,嘟起嘴一把抓起他的手把银子塞去。
随后拿起黑板写道:“我哑的,你和老板说。”随后展出一个招牌甜笑。
符信恍然大悟,两人进了驿站,一伙计迎了上来上下打量着况念,随后微笑道:“这位姑娘和客观是要住店吧?本店有厨房咧,烧的菜可一流,材料新鲜,都是附近自家种的,厨子何老头子在方家村可除了名滴,附近几村的客观都爱来本店光顾咧!烧菜都用山里的水,炉子火候十足,保证烧出来的菜不合胃口不收你们一个子儿。”
符信听他说的肚子都饿起来了,头靠到况念耳朵旁道:“饿不?要不叫点菜吃?”况念轻轻点了下头。符信欣然道:“伙计,两间客房,随便来几道小菜,一壶清茶。”旋又补上一句道:“多少银子?”
伙计微笑道:“一间客房一两银子,几道小菜也就一两多银子,素炒冬瓜,荆州鱼糕,鸡茸小炒等,保证客观吃过竖大拇指咧!”
符信拿起手上那几颗碎银子,抓了抓头道:“这多少两?”
伙计一把抓起在手上抛了抛,欣然的道:“二两。”随后望了望符、况两人,欣然道:“我看两位小夫妻还是住一间客房,再来几道小菜好咧。”
两人同时愣了一下,况念刚要拿起黑板写字,符信欣然道:“就这样吧。”
伙计随后领着两人到了客房,微笑道:“两位客观稍等,菜马上好。”旋即把门关上退了出去。
符信搬了个凳子到况念跟前示意坐下,随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他顿时尴尬起来,想到自己除了嫜姐外就没同过另外的女孩一个房了,想起嫜姐,她还好吗?几年没见她过的好吗?符信眼神露出复杂的情绪。
况念悄悄的看着发呆的符信,拿起黑板写道:“符大哥若是累了就到床上歇息吧,我不可以不睡。”
符信回过身来,看罢摇了摇头,欣然道:“若我不是男人,或许会自己睡了让你醒着,可惜我是男人咧。”
况念身子一震,脸上顿时泛出两片红晕。符信看到她可爱的脸蛋泛红,再次想起嫜姐也是这般摸样,他想到好玩的,把凳子搬到况念旁边,况念一愣,随后好奇的看着他。
符信微笑的盯着况念的双眸,她立马把头垂下去了,符信想不到她竟然和嫜姐相同表情,“噗”一声笑了出来。况念抬起头来,眉头轻皱,立马在黑板上写道:“有何好笑。”
符信看罢微笑道:“你可爱,我喜欢,我当然笑,难道哭?连伙计都以为我们是夫妻咧。”
况念愣住了,耳根通红,她没想到符信竟然会说此等调戏之言,难道他真的是坏人?
这时符信的头慢慢向她靠来,况念想说“你想干吗”但是说不出来。符信已轻轻靠到她耳边。况念正想运劲将他推开,符信轻声道:“这伙计有问题,他快来了,小心。”说罢猛然把头缩回去,笑嘻嘻的望着况念。
况念回过神来,双手拍了下脸蛋,她从来没试过如此感觉,心跳的厉害,浑然不察觉外面伙计的脚步声正走来。她意守百会,冷静下来,脸上红潮尽退,她细心思索着符信的话,同时也发现可疑。
符信低声道:“刚那几颗碎银最多一两多点,你觉得真正吝啬的商人会亏本吗?
况念同意的点了点头,同时也佩服符信细心的观察。
这时伙计敲门声响,符信淡然道:“进来。”
伙计一脸微笑的开门进来,手托盘子载着几道香喷的小菜,欣然道:“可口小菜来咧!两位客观慢用。”说罢又瞄了一下况念,匆匆关门退了出去。
符信待脚步声远去,低声道:“觉得那伙计老瞄你吗?”
况念思索了一会,欣然点了下头。符信叹了口气,低声在她耳朵道:“相貌的好看原来如此麻烦,还好我相貌丑陋,娘还真说对咧。”况念听罢连忙写道:“你不丑陋,你很好看。”随后微笑的看着符信。
符信得意起来,低声微笑道:“嘿,你是我长大以后第一个说我好看的女孩。”况念一听又垂下头去了,那感觉又来了,为何如此?随后见符信许久不言语,抬起头来。
只见符信拿着一银针,针身黑色,显然是有毒。符信瞪了一下那几道菜,然后靠在况念耳朵旁低声道:“这种从小在符家就听过,老掉牙的江湖传闻,想不到真的发生在我身上。”

况念笑了出来,虽是无声之笑,但相当灿烂,符信看呆了。随后坏坏的笑了下,低声道:“不过我觉得他们目标该是你。”况念好奇的望着他,示意为何。
符信靠的颇近,嘴巴差点贴在她耳朵,低声道:“不为何,就因你是个美人儿,若你晓得你刚那一笑,我上丹田差点失守你就晓得他们为何目标是你咧。”况念被他话语吐气弄的耳朵痒痒,听罢耳根通红,一股热流布满脸蛋,况念心想那奇怪感觉又来了。
正当她不知所措之时,符信把头缩回去,伸了个懒腰,大声道:“唉哟,娘子,我头突然好晕,我想歇会。”随后爬在桌子上,露出个眼睛,这见况念眼神复杂满脸含羞,摸样确实动人。符信瞪了她一眼,嘴巴轻轻“嘘”了一下,况念终于回过神来,见符信爬在桌子上,顿时意会,也跟着爬在桌上。
许久,果然远处传来脚步声,符信连忙运起气劲,催动真气充盈耳门,听宫,翳风三**,远处伙计的声音道:“按武少爷所交代,相貌标致,蓝白衣,裤子剪短,头扎两髻,私处前还挂一小木板,绝对没错。小人早前得知武少爷身在长阳,碰巧在村口见到此姑娘,立马命人飞鸽传书。”
然后听到那武少爷道:“哑美人儿啊,你可知本公子上个月自宜都与你相遇一别之后,深知以被你那婀娜多姿的娇躯所倾倒,我想你可多苦啊,唉,得知你现身长阳,本公子连忙动身赶往,随知到达,你却早已离去,唉。”
那伙计继续道:“谁知那标致姑娘竟然进来投宿,小人想起武少爷的话,就用了点小药,把她留住。”那武少爷笑道:“光看那身段就晓得哑美人儿武功高强,若不用药,恐怕你这奴才留她不住咧。”那伙计赔笑道:“是是是,武少爷所言极是。”
符信听的心里不爽,轻轻把身子靠近况念,睁开一只眼睛看着她,况念似乎感到他靠过来,也轻轻睁开一丝双眸,况念见符信那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她的摸样,咧嘴笑了起来。
此时伙计道:“只不过。”那武少爷“呃?”了一声问到,那伙计象是吞吞吐吐的道:“只不过,与那姑娘同行的还有一男子,不过不要紧,我也用药连他和那姑娘一起留住了。”
那武少爷大声道:“什么?”随后匆忙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打开。
武少爷的失声道:“这,这,这是谁?”那伙计颤抖着道:“该,该是那姑娘的相好。”
武少爷晴天霹雳,声音颤抖道:“什,什么?!”
符信心里想起鬼注意,突然做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娘子快起来咯,奇怪,刚为何如此困乏?”随后懒散的转过身来,惊讶的看着门口那两人道:“伙计?这,这是谁?”由于符信表情十足,常人难以找出破绽。
那伙计口瞪目呆,却那武少爷最先反应过来,微笑道:“在下宜都富商武蒙之子武文武,适逢路过,只是刚才在下不小心绊倒小二哥而已。”
那伙计微笑点头道:“是,是,武少爷无心之失。”
符信留意了一下武文武,确实是相貌颇佳,剑眉俊目,菱角分明,笔挺鼻子,就是嘴巴过于小巧,带点女子娇气,小白脸三字乃是确切形容。一身白衣才子装,一派公子哥儿的打扮,右手还持有一把折扇。
他们两人见况念仍然爬在桌上,均松了一口气。符信心想好戏来咯,用手抚摸着况念着秀发,微笑道:“娘子快起来伺候相公咧。”
只见武文武脸上抽搐,脸黑了一半,轻咬牙道:“在下告诉。”随后狠摔了一下袖子匆匆离去,伙计顺手把门关上也退了出去。
符信听着他们离去的脚步,手依然一直抚摸着况念的秀发,随后感到况念的头轻轻抬起,符信反应过来,慌忙缩手回去。旋即一股欲笑非笑的表情望向况念,见她也捂着嘴巴想笑,两人忍不住相视而笑,却只得符信笑声。
符信笑罢喘着气道:“你刚是见不到那武文武的脸而已,脸上抽搐黑了一半,咬牙切齿,那窘样我还真的差点笑出来了。”况念托着腮好奇的看着他,突然写道:“符大哥当真觉得这样耍他好笑吗?”符信一愣,皱起眉头道:“那你刚又笑?象是憋的很辛苦的样子噢。”
况念摇了摇头,写道:“我是看到你笑,我才笑的。”
符信好奇的问道:“如此说来那是我不对咯?”况念再次猛然摇头,写道:“非也,只是想知道如此做法符大哥是否觉得开心?”
符信完全搞不懂她所表达之意。撤开话题道:“况姑娘如何和他撤上关系?”况念一愣,连忙写道:“绝无关系,那天在宜都大街,他缠着我问路,我指着方向,他又要我带他去。我不想和他磨蹭,我又不能言语,只能直走,随后我在一街转弯处。”木板写满了,况念望着他,符信点头示意看完。
况念擦毕,继续写道:“转弯处见到他与几个男子将我拦住,我出手教训他们,然后离开宜都,到了长阳,发现有人跟踪我,所以又离开长阳,往夷陵方向走。”随后她指了一下自己,又指一下符信,然后双手手指尖轻碰了一下,旋即微笑望着符信。
符信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开玩笑道:“然后就做了我娘子。”
况念一愣,轻皱绣眉嘟起嘴巴,轻轻用右手锤了一下符信胸膛。符信装痛“唉哟,唉哟”的叫起来,旋即咧嘴笑道:“那我刚那样耍他,你该高兴啊?我和他又无恩怨,若不是为了你,我才懒得如此费心去耍他咧。”
况念听到“若不是为了你”几字,心中顿时甜甜的,旋即写道:“那给他点教训就好了。”符信叹了一口气,淡然道:“**上的教训不及精神上的教训来的深刻。”况念见他如此,知道他有心事。
她马上拿起木板写道:“符大哥有心事吗?可以给我说说吗?我可不能说出去。”符信听罢心中想到,是噢,自与干爹干娘别过之后,在荒山野岭跑了几天路。而想到况念确实是个默默的好听众,因为她不会说话。
符信心里郁闷,需要说话来发泄,小道上那三个贼人,他喷过一堆废话之后貌似心情确实好了一点。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从符信如何被韩嫣和柯一明抓住,到柯一明传他功力,与他们日渐相处融洽。再到认作韩嫣为干娘,也粗略的交代了韩嫣和柯一明的背景,练习武功的趣闻,在山谷中趣事,经过了几年,再到撮合柯一明和娘。之后把柯一明认作干爹,自己如何牵着柯一明当佣人使唤,韩嫣传授知识,柯一明教他轻功,毒理。随后发生剧变,杨芯寻仇到来,干爹干娘如何护着他离开。
符信先是怀念的诉说,况念静静的聆听,当符信谈到趣事自己也笑了起来,况念也陪着他微笑。最后说到杨芯来到,符信声音逐渐颤抖,最后变成沙哑,况念自己也不知为何,自然伸手握住他的手,只觉得符信身体颤抖的厉害。况念心急了起来,不很想安慰符信却又说不了话,她见符信微笑着泪流满面的说着话,声音早已沙哑不清,最后变成喃喃语声。
况念看着符信这般可怜,心里也憋的很辛苦,一股不知如何而来的勇气,充斥着况念的心中,她不知自己为何如此,脑袋里只想到只能如此!
况念猛然站起来,一把搂住符信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怀里。
符信的喃喃语声消失了,变成抽泣声,最后泣声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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