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节 再遇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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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封子戴一行人在长林镇补给,随后离开接近江陵境内,并无什么意外。符温却是眉头深锁,显然是对这几日出乎意料的安静所烦恼。
符磬月则天天陪着封子戴,把符桌杰赶在一旁,封子戴感受着这可爱的小美女不断殷勤,完全对她放下戒心,在他人生里,能让他完全放下戒心的人并无多少。
符磬月喜欢对着封子戴说话,她话特多,将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一一道出,跟镖局里的老练好手‘毒蛇’谢明锦学习鞭法,自己喜爱淡红色,还指着自己的淡红绸衣在封子戴面前炫耀。家里还跑掉一个哥哥,大爷爷又失踪,随后又说到江陵的流氓被她教训之事。
封子戴静静的听着,眼神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涟漪。符磬月喜欢这样的他,安静的听着她说话,她喜欢封子戴沉静稳重,不嫌她烦,偶尔还向她微笑,她深知封子戴不喜欢交谈,不过她觉得无所谓,只要在封子戴身旁就感觉舒服,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符磬月性子倔强、自负。她讨厌轻浮的人,然而就被封子戴这种近乎不会说话的安静所吸引,而且封子戴那双不象中原人的俊眸,眼神深邃冷漠,象是一切都与他无关,这让符磬月完全看不透这男子的内心,封子戴这种神秘感更加讨得她欢心。
封子戴喜欢吃糕点,因为他从来没吃过这好吃的东西,符磬月知道他爱吃糕点,一天到晚都拿给他,她喜欢看着封子戴狼吞虎咽的吃相,因为别的男子在她面前都是斯文有礼。封子戴则不同,完全象是野生动物般厮咬着。
符磬月托着小腮,微笑的看着他吃糕点。被她赶在一旁的符桌杰看到自己孙女如此摸样,叹了一声。突然立生警兆,符桌杰站了起来,望着车队前方。
过一会,封子戴猛然带上斗笠,也生出感应,跃下马车,注意着符桌杰的方向。
符磬月一脸好奇的看着封子戴的紧张摸样。
这时符桌杰运起气劲,真气充盈喉结人迎**,大吼道:“何方高人,请出来一见。”
符家子弟全部拿起武器,摆起阵势,围住马车。这时符温下了马上,来到符桌杰身旁,欣然道:“终于来了。”符桌杰微笑不语,目视前方。
这时一人影从前方空中飘然而来,落在车队前方,是一女子。此女年龄与封子戴相仿,一身绿色轻纱至脚,身材玲珑浮凸,姿态懒散优美。轻纱内隐约看到里面淡黄肚兜,让人无尽遐想。一头乌黑秀发随意搭在肩后,绣眉美目,眼神惹人爱怜,笔挺的小鼻子,面貌秀丽,眉心间有一红点。
封子戴感到大为惊诧,实非其绝色相貌,而是此女轻描淡写的飘然落下,已尽显其轻功之高,封子戴自愧不如,象她这般高度落下,身体仍象轻烟般落下,完全不需要卸力,这是什么身法?实在太可怖。
这时女子嫣然一笑,轻轻俯身道:“小女子御心宫幽薇薇见过‘酒仙’符老前辈。”众人浑身一震,幽薇薇声音犹如黄鹂杜鹃般优美动听,实是天籁之音。
可封子戴并不为所动,他第一眼就看到此女生出强烈不安感觉,早已意守百会,排除杂念,进入待机状态,因为他感应到后面还有一群人潜伏在林中。
符桌杰眉头一皱,旋又微笑道:“原来是幽媪敏的乖女儿,所谓何事?后面藏头露尾的鼠辈也出来吧。”一群蒙面黑衣人从车队后方树林草丛中串出,慢慢的把众人包围。
符桌杰聆听一会,不屑的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封神堂两只鼠辈。”
其中一蒙面黑衣人愣了一下,把面罩脱下,此人是个老人,相貌极为丑陋,细眼塌鼻,一脸阴险,封子戴突然想起此人竟和老良有三分相似!
只见那阴险老头淡然道:“郭寨主只说他不插手,却没说老夫‘十三黑风’良仲峡不许插手吧?”旁边一黑衣人也拿下面罩,是一年轻男子,相貌清秀,剑眉俊目,挺鼻小嘴,唯一缺点就是脸蛋稍微狭长,有点奸诈的感觉。只见他抱拳微笑道:“在下封神堂之一‘铁扇书生’于潴见过符老前辈。”
符桌杰视若无睹的回过头来看着幽薇薇,幽薇薇微笑道:“小女子奉家师之命,特来向符老前辈借取一物,呵,好像是块玉。”说罢还捂起小嘴微笑。众符家弟子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幽薇薇,甚至连符温也难以抗拒,同样看着她入了神。
符磬月见状况,心里极度不爽,转过头去看封子戴,只见他盯住其中一蒙面黑衣人,完全把那妖女的美貌视若无睹,心里旋又变的甜甜,女人心情真是说变就变。只是她不知,封子戴正盯着的蒙面人正是封子戴第一个对手,老良!
封子戴从他那双阴险的眼神就认出来,是他熟悉的老良。
幽薇薇咦了一声,以她今时《魔历》的媚功,除了符桌杰这般高手可以忽略,想不到竟然还有一个斗笠遮脸的男子抗拒。旋即微笑道:“敢问带斗笠的阁下,如何称呼?”
封子戴回过神来,见四周只自己带着斗笠,知道幽薇薇在问他,旋又看到符磬月嘟起小嘴望着他,象是要他不要理那幽薇薇。
封子戴本来就对幽薇薇心生强烈不安,当然懒的回答,也不需要符磬月所说的“礼貌”,回过头去盯着老良,对幽薇薇视若无睹。
幽薇薇顿时眉头轻皱,场面顿时变的尴尬,也越发充满火药味。
封子戴只听符桌杰的声音传到脑中道:“封小弟一会带着符温两父女突围出去,老夫未曾相求于人,这次算是老夫求你了。”这是集束线式的声音传送,用气劲改变声带,充盈真气外发传到封子戴耳朵。
封子戴轻微点了点头,也看到符温两父女也愣了一下。
猛然一股气浪在符桌杰身上爆发,真气四溅!汹涌澎湃。封子戴惊诧,这实是何等气势,真气外发强度比韭海多出数倍,更莫谈他只右手把真气散发到树枝上,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符桌杰的气浪冲击着众人,一众黑衣人连忙摆起架势,良仲峡和于潴顿时也紧张起来,只有幽薇薇依然恬静微笑不语,符家子弟都收拾心情,因为都知道大战随时一触即发!
幽薇薇淡然道:“‘尚直真人’的《玄冥之气》确是一流的道家内功,小女子待要看看本宫《魔历》有何差距,符前辈请赐教。”说罢身子一迅,往符桌杰冲去。
良仲峡和于潴同时大喊一声道:“上!”众黑衣人围攻过去。
幽薇薇右手一伸,袖中一条丝带串出往符桌杰击去,符老头身子一扭,躲开丝带,旋即反击一拳,幽薇薇左手一抬,格开符桌杰右拳,真气碰撞下两人微颤。
幽薇薇马上右手握拳击向他腰肋,符桌杰嘴角一翘,左手化拳为掌,对上幽薇薇的右拳,“嘭”一声,两人同时退后。符桌杰退后两步立稳,脸上大为惊诧,想不到此女孩年纪轻轻修为竟有此境界,《魔历》内功确实不可小窥。

幽薇薇退后五步立稳,身子血气翻滚,明显吃了暗亏,虽然并无大碍,但是惊讶之色尤甚。他只听闻‘酒仙’乃高手之列,却未想过竟然如此了得,功力显然在她之上。
她不敢鲁莽,拉开距离一手甩出丝带,向符桌杰攻去。这时良仲峡,加入战圈,冷冷道:“让老夫的黑风领教阁下《玄冥之气》!”说罢右手变掌扫出一风。
符桌杰果然了得,右手吐劲卸开幽薇薇的丝带,左手旋转一下,一掌打出,把良仲峡的掌风顿时散去。良仲峡心生暗惊,以他‘十三黑风’的掌风何其霸道,常人若说硬接,起码也得震开,符桌杰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一掌打散,叫他如何不心惊。
幽薇薇连忙猛攻,双手丝带伸缩不停,符桌杰展开身法躲闪,单手格挡良仲峡的攻势,边向她吐劲力击去,幽薇薇见符桌杰如此强横,不敢与他近身相博,拉开距离助攻。
再观封子戴一边,符植吃力的与于潴相抗,明显落于下风,但一时三刻也无事。众符家弟子都以死命相拼,一时间双方僵持下去。符磬月被三名黑衣人围攻,只能旋转长鞭,展开守势,一边格开刀剑,一边往封子戴那边移过去。
封子戴护着符温,一掌震开一名黑衣人,符温依然不慌不忙,冷静的跟在封子戴附近,另一黑衣人向他一刀刺来,他毅然身子跃后。封子戴转身迎上,左手迅速格开那一刺,右手聚气一掌击出,那黑衣人连忙举手防御,“嘭”一声,黑衣人跄踉跌后,震的虎口全麻。封子戴见状想起符桌杰的话,连忙拉起符温,回头一喊道:“符姑娘!”
符磬月会意,凝聚全身真气,围着自身使尽全力甩一周,长鞭霸道的圆圈型的横扫一圈,三名黑衣人慌忙闪后,都不敢硬接。符磬月嘴角一翘,身子一冲跃出包围。
封子戴再震退一人,看到符磬月冲来,连忙拉起符温疾奔,三人终于突围而出,身后几名黑衣人死命追赶,封子戴右手脱掉斗笠,使力往后一扔,最近的一黑衣人举刀一格,脚步缓了一下。
封子戴全力施展“纵诀”,三人串入林中。
封子戴和符磬月使劲跑了二十几理路,由于他是把符温整个抱住跑,真气消耗极快,已开始轻微喘气。
符温感觉到他是个连累,毅然的往跟在后方符磬月大声道:“月儿过来!”
封子戴感觉到他有话要说,脚步缓了下来,符温挣脱了封子戴的手,坚定的望着女儿道:“月儿,此物务必安全送回江陵老家。”说罢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淡然道:“此玉乃‘魃玉’,相传乃黄帝之女‘旱魃’所持,与黄帝神剑有关,月儿保重,此事乃你大爷爷失踪前千万叮嘱要送回符家。”
符磬月眼泛泪光,惨然道:“爹,就为了这破玉弄的如斯田地,什么黄帝,都只不过是狗屁传说而已!不若就给他们好了,我们一起回家好吗?爹!”说罢泪珠子汹涌而出,再也憋不住了,投向符温怀里大哭起来。
符温抚着她的头,向封子戴道:“月儿交给你了,务必让她安全。”封子戴会意点了点头。符温扶开符磬月,颓然道:“我也觉得这实在荒唐,但这是你大爷爷交代,爹不能不办。”顿一顿把女儿推向封子戴身旁,坚定道:“月儿记住我说的话,快走!”
封子戴一把抓住符磬月的手,扯着她离开了。
剩下符温呆着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苦笑道:“爹啊,你这何苦由来?”说罢往另一方向跑去。
符磬月还是不停的哭,跌跌撞撞的被封子戴拉着跑,封子戴停下看着她,淡然道:“你爹心意已决,我看的出来。”说罢身子一蹲,背向符磬月,符磬月突然感到腿后被封子戴双手抓住,身子自然爬在他背后,封子戴背起她站了起来,抖了她两下大腿扶稳后,连忙施展“纵诀”全速而奔。
符磬月本来吓了一跳,随后心里一股甜丝丝的滋味,双腿夹稳封子戴的腰,双手挽在他胸前,任由他背着自己跑。符磬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哭了,还一脸微笑,心里只想到封大哥背好宽好厚噢,好像他才十六岁咧,真奇怪,难道他不是中原人?
符磬月胡思乱想起来,当然自然的把封子戴搂的更紧了,完全忘记后面还有一大群黑衣人追着。
他却不会胡思乱想,他虽然觉得符磬月娇小的身子压在他背后有种舒服的感觉,但是他百会**精神高度集中,灵域扩散,注意着附近的一举一动。
封子戴再跑了一段路程,虽说符磬月不重,但是这样背着一个人狂跑真气还是消耗颇快。符磬月头枕着他颈后,当然听的出他开始稍微喘气,爱怜的道:“封大哥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跑。”封子戴一停,身子一蹲把符磬月放了下来。
封子戴站起淡然道:“走。”符磬月望着他点了点头,两人接着全速而奔。
两人持续跑了四十理路,毅然看到前面一条小河。
封子戴喘着气道:“果然有水。”说罢一把横抱起符磬月,符磬月“啊”的一声,双手紧搂封子戴颈后,满脸通红的瞥了他一眼,欲言不语。封子戴迅速的抱着她过了小河,不让她沾水,而他下半身尽湿。
随后封子戴把符磬月放了下来,望了望后面,淡然道:“符姑娘快走,刚背你一段路,你还有体力,我现是强弩之末,倒不如在这歇息,还可一战,我刚抱你过河并无沾水,不怕行踪被发现。”
符磬月听罢一愣,原来他一早就算好这样计划,心生佩服,想到危机里自己脑袋里全都在想他。符磬月顿时尴尬起来,随后又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封子戴见她还在呆着,皱眉道:“符姑娘快走,别辜负你爹的好意。”
符磬月终于想起老爹了,心里一阵激动,欣然点头,往前跑去。跑了没几步,又回过头来,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封子戴,幽幽的道:“封大哥小心。”随后轻咬下唇,下了决心,转身全力疾奔。
他看着符磬月消失在林里,转过身来,运小周天务求快速回气,就象那次老良那样。随后他清理了符磬月的踪迹,这是他山中学会的本领,动物都是靠气味,脚印,周围环境,例如折断的树枝,被踩塌的草地,一些细微的地方,都可以让他发现动物的踪影,他可以大胆的说一句,他可是有六年经验的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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