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节 鲁派杨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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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信拿着个小珠钗,欣喜的往阵内走去,三年来,这‘乾兑’阵他早已走过数次,不一会就来到韩嫣的房子。
韩嫣依然静静坐在凳子上缝着衣服,丹凤眼旁的皱纹明显多了,看到符信走来,微笑道:“小信又跑去村子里玩咧?”
符信负手走到韩嫣跟前,右手一扬,拿出一根小珠钗,笑嘻嘻道:“娘,孩儿帮你戴上。”说罢把小珠钗插到韩嫣发髻上。
韩嫣慈祥的望着符信,微笑道:“小信又长高了。”
这时柯一明走进门来,微笑道:“那肯定,小信今年十九了,是条汉子咧!”符信转过头去喊了一声“爹”,柯一明微笑点头,来到韩嫣旁坐了下来,正要说话。
突然符信耳朵一动,显然听到外面声响,眉头一皱。
韩嫣立起身子,顺手把床边的‘木座’往后一背,冲了出去,符信紧随其后。
柯一明虽然不晓得何事发生,但看他们两神情,也知道有“贵客”到来。
三人立在门口,这时林子里走出一女子,年龄该和符信相仿。
符信眼睛一瞪,是个美女咧!一头乌黑秀发,颈后扎着长马尾,侧面长发鬓遮耳,随风飘荡,刹是好看。脸蛋轮廓秀丽,绣眉配以丹凤美眸,樱桃小嘴,美中不足的却是个小蒜鼻。女子正向着他们怒目而视,虽然杀气腾腾。但符信还是忍不住心中赞叹“五年了!老子终于见到有和嫜姐一拼的美女了!天无绝人之路啊!哈哈”。
女子内穿白色布衣,外套紫色单袖绸衣,露出雪白粉嫩的右臂。绸衣被黄色布带束腰,显得腰身纤细,衬托出女子美好的身形。符信吞了一口沫,只因那女子超短裳褂,一双修长美腿尽露,嫩白软滑,紫色绸裳只够刚好遮盖下体。另他顿时生出无尽遐想,毕竟他正是血气方罡之年。
女子见符信眼睛呆望着自己双腿,眉头一皱,旋又望着韩嫣,淡然道:“韩前辈让鲁派找的很苦,竟躲在山谷中几年。”
符信忍不住向韩嫣问道:“娘,她是谁呀?”
韩嫣没应他,只皱眉的看着女子,突然韩嫣一惊,失声道:“天穹!恩师他…”
那女子打断喝道:“闭嘴!鲁派叛徒休准提到师公!”韩嫣一愣,颓然道:“杨前辈他…?”那女子握紧拳头,淡然道:“师公去年仙逝了。”
韩嫣浑身一震,垂头不语,象是在沉思,符信心疼的望着韩嫣,随后转过头向那女子道:“敢问姑娘何人?与我娘有何恩怨,我娘近年隐姓埋名,早已不理江湖之事。所谓死者已矣,何必再苦苦纠缠呢?上一辈之事就随它去吧,倘若姑娘仍要旧事从提,只怕显得姑娘有失胸襟,斤斤计较而已,但我看姑娘也并非此等心胸狭窄之辈,嘿。”
这段话婉转有力,那女子一愣,随后想起一事,望着韩嫣淡然道:“我道是谁,倘若不错,此子应是江湖劣畜马道朝的孽种吧!当年韩前辈与他鬼混之事,江湖上无人不知!”
柯一明再也忍不住,大吼道:“岂有此理!你这小女娃说话如此歹毒!小心变大嘴巴变臭发烂,再也没男人要!”
那女子目光杀机一瞬,微笑道:“原来是‘疯雀’柯一明,这是鲁派家事,前辈最好莫管。”她晓得‘疯雀’江湖名号,轻功了得,她虽然自负,但倘若韩、柯两人联手对付自己,恐怕自己也讨不到好处,所以把柯一明的粗话忍了下来。
符信淡然道:“姑娘还没报上名号。”那女子见自己如此单打,符信竟然仍不动怒,心下佩服,正要说话。韩嫣却抬起头来道:“她叫杨芯,她爹是‘寒春子’杨里居师弟杨阔义,娘就是偷走他的‘木座’。”
符信心下顿时明白,韩嫣接着道:“杨姑娘来拿‘木座’天经地义,老身会还你,但请杨姑娘放老身去办一事,完事后自然随你回鲁派。”
杨芯淡然道:“小女子恕难从命,一是带回‘木座’,二是带回韩前辈,此乃是师门之命。但现在还多加带回一个魔门孽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罢右手一甩,一精致盒子竖在身前,那不象棺材,而是一个长方剑闸!
“天穹”剑闸造工精美,木表色泽幽绿。只见杨芯双手在在盒子顶平抚,顿时数度利影闪出!准确无误以杨芯为“零”据八卦阵势插周围,竟是八把精巧利剑!
符信隐约看到杨芯双手有几丝反光,显然是数根线丝操控八剑,他想起让韩嫣给钓挂起来的线丝。
与此同时,韩嫣毅然把‘木座’竖在身前,双手摔出木棍,低声向身旁两人道:“明哥,快带小信走。”符信听罢猛然道:“不,咱一起拼了。”
韩嫣急了,坚决的道:“若是以前的明哥,与我联手一拼,或许有机会。但如今绝不可行,‘天穹’是主战机关盒,凌驾于‘木座’和‘风伤惜’。明哥,我求你了,快带小信走。”
柯一明忍痛的把符信扯后,符信双眼落泪,一脸平静的和柯一明逃出林子。符信隐约听到后面机关声响,暗器风声,逐渐远去。
两人疾走了二十几里路,其实是符信带着柯一明逃,柯一明身法完全跟不上。
柯一明心知肚明,淡然道:“小信快走,爹拦那小女娃一下。”
符信坚决的摇头,柯一明心一急,停了下来道:“听话,那女娃没说要带爹回去,放心,爹没事,爹回去帮你娘,你也不想娘有事吧?”
符信再次摇头喊道:“不。”
柯一明急的跺腿,凶狠喊道:“你没听那女娃说吗?她要带的是你娘,不是杀你娘,她亦无说要将爹如何,她却喊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她由始至终只是抓你啊!”柯一明显然是急的胡言乱语,其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状况,只是想到不能连累符信。
符信愣住了,他知柯一明本意,随后紧握拳头,淡然道:“爹小心,小信安全了自然找你们。”
柯一明看着符信的背影泪流满面,这感到很欣慰。相处的几年里,都只有被符信牵着鼻子走,从来只有柯一明听他的话,这是柯一明第一次劝服了符信,他终于象个爹了。
符信全力施展身法,气劲不停的催动真气往双脚里送去,他擦了擦眼泪,嘴巴却是在微笑。
符信没停下来,直到他感到体力不支,真气象干枯的池塘般,他才靠在一棵树上喘气。
他眼泪没有再流,不过依然是一脸微笑的喘气,清晰的看见脸上两道泪痕。符信运起小周天,歇息了一会,恢复些体力真气,继续疾走。
符信走了大概两、三天,他也不清楚了,他脑袋里全是韩嫣和柯一明的笑脸。他跑出来的方向大概是北方,他知东北方向是长阳,离佷山很近所以他不敢躲去那,只能一直向北方跑。他四处张望,寻到些野果,填饱了肚子,休息了一会便继续逃跑,在他眼里只要按一个方向往死里走,准会找到村庄镇子。
符信颓废的慢慢走着,失去了韩嫣和柯一明,他就象再次死了娘一样的感受,手脚被砍断般,锥心刺痛。他耳朵越发灵敏,不知是否天生就是如此,往往能察觉细微声响,只是他如今的功力低微,人又懒散,一般不用真气,韩嫣说他是块贼料,他亦不以为然。
村庄镇子没找到,倒看到一条小道,道上站着四人,三男一女,那女子被三名男子护在中间。符信瞥了一眼那女子背影,心想只要不是杨芯就行。
符信颓然的走过去,抱拳向那几人道:“几位兄台和姑娘,小弟不幸迷路,还望几位告知在下方向,附近可有村庄镇子等聚脚地方?”

那几男子转过身来,女子脸蛋轻轻一侧。可符信现在心情实在痛苦,话一说完就垂下头去,完全不看几人。
符信听到一人道:“大哥,今趟运气真好,有个美人儿不止,还有个傻蛋。”另外一人哈哈一笑道:“小子把身上财物给老子通通拿出来!”
符信心想不对,抬头看着几人,一大汉一身兽皮裹体,正蒙着眼奸笑望着符信,另外两男子均是身体瘦弱,也是一穿着一身兽皮,不过却是**的盯着那女子的胸脯。
符信顺着眼光一看,愣了一下,好正气的女孩!女孩一脸英气,扎着双髻,只留两旁些须发丝盖耳,一双闪亮的大眼睛,笔挺的鼻子,嘴巴普通,虽然没杨芯嫜姐那般震撼,也算是个美女吧?而且肤色健康,并不算黑,皮肤虽说不上差,但确实没嫜姐那样嫩白娇滑,估计是终日晒雨林。
符信顺下而看,狂吞一口沫,心里大叫,他娘的!这女子身材如此霸道!
只见女子肩膀瘦小,娇躯玲珑浮凸,外套白色无袖无扣的小绸衣,内穿淡蓝薄武装,腰带紧束,丰臀微翘,显得身材极为傲人!显然也无法掩盖她丰满的酥胸,润大诱惑,符信心中赞叹,如此傲人**,实乃生平所见之最。
她竟然把武装裤子剪短了!?修长且线条优美的一双**尽在眼前,配上健康肤色,绝对不比杨芯双腿逊色。
最奇怪的地方来了,那女子腰间系着两条绳子,连在下体前面挂着的一块黑色的小木板!她背后负着一把棍状东西,因为全用绷带围个密实。
符信回过头来,心想哪有人会把裤子剪短的,那还不如不穿嘛!还有那黑小木板,挂在腰臀前面不嫌碍事吗?这和刚见老爹一样奇怪咧。
符信想到柯一明,眼神暗淡了下去,干爹干娘生死未卜,这几个山贼还来烦老子!他娘的!随后心情突然平静下来,动了杀机。
那三个贼人见符信瞄了他们一眼,然后呆看了那女孩一会,就垂头不语,以为他害怕的不敢说话,后面两个年轻贼人顿时奸笑出来。
那大汉正要开口,突然感到符信身子一迅,冲向他来。大汉连忙招架,他确实没想到这小子突然出手,心中一缓,一道寒芒一闪而过,大汉腰间顿时传来刺痛。
大汉“啊”的一声,身子跃后蹲在地上,一脸惊诧的看着符信。他实在没想到符信身手之快,实是他意料之外,旁边二贼连忙过去扶起大汉,一脸惊恐,他们没想到老大如此一个照面就负伤了。
大汉捂着伤口一脸痛苦状,符信手持匕首,傲立三人面前,那匕首当然就是柯一明的“晴阴”。
那女子歪着头看着他背影,符信从腰包掏出一颗解药丸丢向大汉,淡然道:“这是解药,吃了快走吧,老子没心情陪你们玩,你看我这寒酸样子象是有钱人吗?我还想拿你们身上的兽皮去卖了。”
符信随后顺手指着那女孩,向那三人道:“你看那姑娘惨的连裤子都剪掉了,做贼也有点良知,难道你们要抢她那块黑木板?那能值几个钱啊?做贼也要看人来抢啊,起码看的身穿绫罗绸缎,珠光宝气之人啊。再说有了钱就去青楼,里面姑娘还事事顺着你,强来的有意思?万一遇到性子烈的宁死不屈,搞出人命那又何苦呢?”
符信一大堆话的喷了出来,他心情实在郁闷,想发泄,旋又接着道:“为何总要强人所难?过去就过去了啊,旧事重提那又何苦来由呢?”
三个贼你望我我望你,完全搞不动状况,那大汉服下解药丸,抱拳道:“小兄弟所言极是,敢问高姓大名?”
符信叹了一口气,颓然道:“姓名只不过身外之物,认人就行了,要名字何用?要知道世间上很多事都是因名字而起,若不是名字连累别人,恐怕世间会少了许多苦难。”随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想到若不是因为“马道朝余孽”这几个字,就不会那么麻烦了,估计向杨芯解释她肯定也不会相信,她也不知道韩嫣的孩子早已死了,可能是韩嫣只告诉了他和柯一明吧?
那大汉见他语无伦次,又不说名字,不想和他磨蹭下去,站起来微笑道:“兄弟言之有理,在下告辞了。”说罢三贼匆匆离开。
符信发泄了一下,心情好了些须,迈步向前走。突然右肩被拍了一下,符信回过头去,见那女子正抬头向他甜甜的微笑着。符信心情好了,仔细看此女相貌还算不错,那诱惑身材又是他从平生所见的女子之最。符信望着他欣然道:“姑娘何事?”
符信愣了一下,只见那女孩左手拿起**以上的小黑板,右手在腰间松了一下,系着小黑板的绳子变长了,随后从小腰包里那出一根“小棍子”?符信不知那为何物。那女孩在小黑板上写写划划,然后翻过来给他看。
符信读道:“我叫况念,你呢?”符信抓了抓到,原来这女孩是哑巴,难怪她一直都不说话,随后想到一个哑巴女孩被三个贼围着,想喊救命也不可,唉,可怜。
想罢微笑道:“我叫符信,对了,况姑娘可知哪里有聚脚地方?”
况念把字擦去,重新画写完递给符信看,符信读道:“我晓得,跟我来。”
况念微笑的看着他,随后走在前面,符信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跟随其后。
两人并肩而行,符信在想尽快找个地方落脚,然后打听干爹娘的消息。这时况念的黑板递过来写道:“符大哥师出何门?那匕首喂毒,若说用毒,除大理‘巫王’外,还有南蛮荔堂,符大哥是否出自这两派之一?”
符信停下来看,她的黑板小,写的字多又小,看得非常辛苦。符信看罢微笑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况念绕到他前面伸手拦住,嘟起嘴巴看着他,符信一愣,这哪还是刚才一脸英气的况念,现在的表情完全是个惹人爱怜的小女孩。
只见况念嘟起嘴写道:“怎么不回答我?”符信见她如此可爱模样,微笑道:“符姑娘为何如此在意在下?不怕在下意图不轨?”况念听罢一愣,旋又微笑写道:“符大哥不是这种人。”他笑容甜美,眼睛笑起来蒙成月牙型,动人之极,符信看呆了。
然后况念擦了擦再写道:“听符大哥之前那翻道理,还说姓名是身外之物,而且符大哥若要欺负我也早已动手。”
符信看罢,她擦了擦再写道:“还有那裤子我是故意剪的,不是可怜成那样,我嫌它厚了行动不便。”
符信哈哈的咧嘴笑了起来,况念一脸奇怪的望着他。符信握拳“咳”了一下,欣然道:“况姑娘真可爱,符大哥喜欢你了。”说罢哈哈迈步向前走去,剩下一脸错愕的况念待站许久。
符信是想,自己还正是逃难之际,自顾不暇,还如何带着个女孩子?刚是三贼被我抢的先机,伤了大汉,若是正面与三人硬抗,恐怕讨不到便宜。反正走了一段路,估计快到村庄了,所以说些调戏话,让她生气走了也好。
符信想是这样想,但总觉得有点可惜,毕竟那横看竖看都是个美女,而且那身段实在,哈。走着想着,符信一脸贼笑的注意着附近,道上行人开始变多,快到村庄了吧。
符信猛然停下,拍了拍脸蛋,狠狠甩了几下头,才好不容易抛开况念那让人充满遐想的诱人身段,往村口方向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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