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怀鬼胎探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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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基法胆战心惊的度过了几天,虽然说是没有偷盗粮食,但毕竟是开了门锁,丢了麻袋。在找了一圈之后没有找到麻袋。成了王基法心头的一块心病。老婆钱红子的哮喘似乎又严重许多。吭吭咔咔中搅得王基法是心慌意乱,作为会计,好歹也算是生产队的干部,现在村子里住着公安局的人,也不能老是不出面。想到这里,王基法还是决定到牲口棚看看。一来探听一下虚实,二来也看看多年不见得老同学。自己高中的同学现在是专案组组长的周胜也住在了村子里。
虽然老姜头死的那天早晨,王基法也去看了看,自己是生产队的会计。加上平时就胆小怕事,畏畏缩缩的别人也就没有多想,老姜头死了,自己毕竟最早到过现场,而且麻袋也丢了。再一个作为会计,公安人员住在村里,也不能不去看看。想到这里,王基法还是硬着头皮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牲口棚大院中走去。。。。。
就在老姜头被妇女主任发现死在牲口棚大院,扯着嗓子喊人什么都不顾的时候,惊醒了躺在草垛边睡觉的大彪明,真是无巧不成书。其实大彪明真名叫张明,所谓的彪也不一定是彪,就是傻了吧唧的意思,说是傻,其实一点也不傻。吃东西一个能顶两个。张明就住在村东靠近牲口棚的北面。也是赶巧了,张明在家什么活也不干,光知道吃。就是这么一个彪子,所有的一切让张明看了个真切。
这不昨天晚上他妈让他烧火拉风箱,张明就是不拉,气的他妈一脚给他踢了个跟头,张明上来二性子脾气,一烧火棍就给他妈本来就漏水用地瓜糊住的锅给捅漏了,半锅没有烧开的水一下子就浇灭了锅底下的柴火。满屋子的水蒸气。这下本来就漏水的锅给张明彻底的砸了锅。一顿铺天盖地的烧火棍把张明打出了家门。
天寒地冻的,张明知道家是回不去的,直接就钻进了早就准备好的草窝,就在牲口棚的院场上。和爹妈打架吵嘴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场院上的草垛就是张明第二个温暖的家。张明他妈也真狠,硬是狠下心来不出来找。
结果张明就在寒风哆嗦中目睹了所有的事情。其实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妇女主任扯着嗓子吼叫找人的时候,惊醒了酣睡已久的张明。进去看到地上的麻袋,想想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好歹有个能耐寒的东西,张明顺手就把麻袋给拿了去,铺在了草垛中,他根本就没看一眼躺在地上的老姜头。甚至于晚上发生的变故,一前一后两个人影,王基法和黑影人也没有逃脱张明的眼睛。
草垛里虽然密不透风,但是夜半的时分,张明还是冻醒了过来,就在张明钻出草垛迎风撒尿的时候,看到了杀了人偷了粮食走的黑影人,和两手空空还丢了一条麻袋的王基法。张明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尿完之后的一场酣睡让张明忘记了一切。
生和死对于张明来说并不重要,能吃好吃饱穿暖穿好比亲爹亲妈还亲。这就是那个年代近亲结婚的明妈明爹给张明最直接最深触的感受。
哑巴王得宝死了,死在医院的病床上,因为喝下太多的卤水,一个哑巴怎么喝那么多的卤水,怎么喝的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卤水是自己家的,王得宝就是喝完卤水倒在自己家的厢房中,当老姜头的尸体被妇女主任发现,村里男女老少蜂拥去看热闹的时候,哑巴来到了黑影人的家中。
哑巴的确聪明,就是因为他的聪明才断送了自己的一条人命。门东门西的经常接触哑巴,也经常捉弄哑巴,打赌吃辣椒。农村的辣椒有一种叫钻天坠的,这种辣椒最能吃辣的也超不过五个,但是哑巴就是和黑影人打赌吃了六个辣椒,结果肚子疼了好几天,赢了五毛钱,要知道那时一个糖火烧才8分钱。

当然那五毛钱也是哑巴看到黑影人晚上偷翻了生产队的花生地,扒出花生种子,人家不给他钱怕他乱说,给又不甘心,让哑巴打赌吃了辣椒才给他五毛钱的。哑巴吃到了辣椒,尝到了甜头。就在早晨老王头出门卖豆腐的时候,哑巴又兴高采烈的敲响了黑影人的家门。
在一番比划和呀咦声中,黑影人和哑巴来到了哑巴家。看到了哑巴家做豆腐用的卤水,黑影人有章程了。黑影人拿出了一块钱和哑巴打赌,哑巴喝下了整瓶的卤水,拿到钱的哑巴满心欢喜,怕爹妈看见,哑巴把钱藏到了炕席下。当卤水发作,哑巴扣不出来,挖不出来难受躺在地下打滚的时候,黑影人轻轻的扣上了哑巴家的门,跳出了哑巴家的墙头。疼痛难挨的哑巴躺在医院的床上,呀呀的叫着,在新年,在老姜头的召唤声中满口无言的走了。。。。。。
王基法胆颤心虚的走到牲口棚的院门口,犹豫中进去不进去的时候,从身后拍出的一巴掌差点把他吓死。:“王基法。”:公安局王基法的同学从身后喊了他一声:“老周呀”“什么老周不老周的,进去再说”;公安局里王基法的同学周胜从身后把王基法拥进了牲口棚公安们睡觉的里屋。
“我刚才去村长家了解点事情,这么晚了,有事呀?”周胜漫不经心却又意味深长的问道,:“不,不,不,我就是来看看”;王基法刚坐在炕沿上,回话中不由自主的又翘起了**。”坐,坐,坐“。周胜在言谈中观察着王基法,王基法和周胜的目光相接,很快的游离,坐在马灯下擦着手枪的小刘狐疑的看着表情不自然的王基法。
闲聊了一会,王基法坐不住了,起身告辞,周胜也不推让,把王基法老同学送出了大门,两人都心怀着心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场雪后,几天没有下雪了,风又紧了许多。今夜会下吗?送走了王基法,周胜站在牲口棚前的屋檐下,无语静静的想着。。。。。
冬天的夜总是深长难熬,失去唯一独生子哑巴的王老汉接替了老姜头照看牲口棚的重任。哑巴死了,手艺真的失传了,王老汉辛苦拼命就是为了给儿子攒钱娶媳妇,如今唯一活着的目标和希望在一夜之间变得破碎迷茫,王老汉苍老了很多,原本因为劳累而弯曲的身子又低了很多。人真的老了。。。。。
张明他妈在买了一口新锅之后,终于不用烧一回火再用地瓜糊一次漏水的锅了,有了新锅,终于不用每次做饭还要用地瓜堵住漏水的窟窿了,于是张明妈开始想念着儿子的好了。是儿子打漏了锅,才使自己的男人抠唆着布袋拿出买锅的钱。在张明两天没有回家后,已经消气的张兰子开始在黄昏时满大街胡同的吆喝起儿子来了:“张明,张明。”,引得一群七八岁的孩子也跟着大喊;“大彪明,大彪明”,,张兰子在回身轰赶孩子的同时,又希望这帮孩子真的能给她喊来自己的孩子。孩子毕竟是亲生的,别人骂他彪,毕竟自已也是不愿意听。虽然也有很多人叫自己是大彪兰子。唉!家里出了一个彪子,一家人都是彪子了。张兰子叹了口气,还是满世界的喊张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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