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之三 非洲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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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下飞机的悬梯,迎面而来的是大西洋扑面而来腥咸的海风。在异乡他国的土地海洋里,我将度过漫长的人生不再回返的最美好的青春时光……
位于非洲大陆沿海散布着众多贫穷的国度,在中国用大米粮食食物换回来的是沿海打渔的作业权。在中国大陆沿海渔业日益枯竭的前提下,非洲的海洋渔业资源成了抢手货。非洲靠近赤道。优良无污染的水质,一年四季居高不下的气温,给海洋中的鱼类提供着丰富的生存空间。非洲居民大都信奉教义,对没有鱼鳞的鱼类是不敢尝食的,所以,带鱼对虾之类的海产繁殖快、消灭少。中国渔民的前往,也算是替天行道。为非洲哥们解决了鱼类生存难题。
由于是刚刚开发非洲渔场,面临着太多的困难。语言上的沟通的困难虽然不小,但是习俗的困难更大。同样贫穷落后的非洲大陆有着太多的弊端,基本上从奴隶社会一下子跨越到现在的资本主义也好,社会主义也罢的现代社会。非洲哥们还不太适应。刚刚进入非洲的大陆,面对着比锅底还黑的非洲土著,和散发着狐臭味道的阿米勾,的确是难以适应。
“阿米勾”是法语朋友的意思。由于非洲几百年来一直是遭受着侵略和殖民统治。英语、法语、西班牙语、当地土著语、混杂在一起,我们中国人去了之后,“你好,你吃饭了吗,朋友,老黑”这几个词语也成为了非洲太多国家的新名词。出了国,才知道世界是如此之大,又是如此的渺小。高科技的现代通讯、通行,已经缩短了地球上任何一个点于点的距离。渔船航行一个多月,飞机只要十几个小时。
海都是一样的海,但是酷热却难当,四十多度以上的高温,让铁板在烈日下变得滚烫。身上流下的汗水已经不是一滴一滴的了,流淌下来的就是水流。眉毛眼睛被汗水、被烈日、被盐分、盐浸烘烤。一年四季都是如此的辛劳。终于在一个烈日的午后,正在甲板上苦力劳作的我,望着眩晕的阳光,在毒辣的太阳下轰然垂倒。中暑了。同事们手忙脚乱的抬到了通风处,还哪里有个通风的地方?微波不澜的水库般平静的海,炎热的风。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还要继续的干。
一个萝卜一个坑,出海出国打渔为了节省开支,是把人员压缩到最低的不能再低的限度上。恨不得一个人顶两三个人来使用。根本不能生病,也不敢生病。以后回国在城市里乘坐公共汽车,我不用扶手,两条腿就稳稳当当的站在摇晃奔走的汽车上,有很多人就纳闷我是不是会武功?怎么下盘这么扎实?其实就是当年我在渔船上的苦累生活养成了我脚踏实地的步伐。
没有甘甜的水。只有海水淡化的水可以饮用。就是海水淡化也舍不得象在陆地一样挥霍。宝贵少的可怜的淡水就是满足正常的饮食用水。偶尔机器坏了,还要节约着用水。淡水舱中,黄褐色的铁锈水也能活命。蔬菜?新鲜的蔬菜根本没有。在非洲大陆蔬菜价格也是贵的惊人。葱头土豆是最便宜的,也是最耐储存的。一日三餐的土豆葱头让我看到土豆葱头就恶心呕吐。
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没有维生素的营养,一年下来我嘴里长满了口疮,个头也停留在原有的基础上了。(都是一奶同胞的弟弟却比我高半个头出来)。皮肤在海水的浸泡下也发白起泡。就是在这样的工作生活条件下,我数着手指头过日子。疲惫不堪的、苦苦盼望着,盼望着能早日回到中国,能回到家乡,能看到母亲姐弟。狭窄的床板旁被我用小刀刻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细痕。那就是我在国外海上打渔养家的一天天难熬的见证。
苦累的劳作,没有正常休息的睡眠,单调没有营养维生素的饭菜,使我在非洲国外打渔的日子里骨瘦如柴。。。。

宝忠游手好闲,一无事事。庄稼活半点不懂,轻快活不想干,重活干不了,喜迎也不能每天守在身边,还要工作,只好由着宝忠自己胡混过日子。在喜迎的眼中,宝忠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一个弟弟。爹妈死得早,宝忠在外流浪几年,肯定受过许多的苦累,心痛弟弟。喜迎把宝忠接到了城里。照顾着长不大不懂事的弟弟。老大不小的喜迎小心翼翼的躲避着自己的情感,不让自己恋爱,不让自己融入其他人对自己的爱恋和感情。
为了弟弟,为了宝忠,喜迎牺牲了很多,喜迎付出了很多。集体宿舍里都是女的,喜迎为了弟弟,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给宝忠住,同样舍不得吃喝,舍不得买化妆品,把工资全部掏出来给宝忠花费。甚至于连牙膏也是用的最便宜的。但是宝忠丝毫没有体会到姐姐喜迎的难处,一味的玩乐。宝忠二十多岁了。
晚上,宝忠鼻青脸肿的回家,让焦急不安的喜迎吓了一跳。宝忠轻描淡写的说让汽车撞了,但是喜迎说什么也不相信了。有着太多反常的宝忠伤了姐姐喜迎的心。事实上,白天宝忠去游戏厅玩赌博玩老虎机,输光了口袋中所有的钱,又从家里拿走了喜迎放在抽屉里姐弟一个月的生活费,甚至在翻箱倒柜之后,连喜迎放在储存罐里的硬币也不放过,输完了钱的宝忠,头脑有些清醒,他知道回家了姐姐肯定要问自己钱的事,于是他趁人不备,抓起游戏厅的钱就跑,但是怎么也跑不过熟悉地形的城里人。
在一顿暴打之后,看热闹的提出报警,但是游戏厅老板因为是有老虎机赌博,不想把事情闹大,惹到太多的麻烦,也就饶了宝忠。在宝忠一番胡编乱造之后,喜迎相信了宝忠。但是宝忠决定回到老家,还是老家自由,宝忠不想受姐姐更多的管教。无奈之下,喜迎把宝忠送回了老家。
坦白来讲。宝忠的心地并不是很坏,虽然缺少父母的管教,缺少家庭的温暖和社会的帮助,在孤独无依无靠的岁月里,宝忠学会了很多的坏习惯坏毛病,但是没有大恶。比起那些贪官污吏鱼肉百姓的来说,已经是很好了,但是没有好的帮扶,没有好的支持鼓励,没有好的教育和引领。宝忠在茫然中摸索前行。
家还是原来残缺的家。风依然是昨天吹刮的风。春天的气息是夹杂着泥土的味道的。但家乡已经没有往日的亲近和思念。当宝忠再次推开那扇破旧的门,回到衰败的老屋时,一切都已经变了。。。。。。羞愤,委屈,自责,矛盾,苦闷,悲哀,各种各样的心情撕裂着宝忠的心。活着为什么?为什么活着?宝忠的心情很坏,坏到了难以安抚的地步。
满是灰尘蜘蛛网的家,斑驳陆离的墙皮露出黄泥涂抹的墙。光光空荡荡的家,冰凉的炕,荒芜长满草的院落。风雨侵蚀漏雨的海草房。这就是家,这就是宝忠思念难忘不舍的家。。。。。。
宝忠松开了无力的手,放下了装满衣服的旅行袋。躺在冰凉的土炕上,两眼望着海草房的顶棚,仿佛要穿透屋顶,看看老天爷是怎么长的眼。竟让宝忠一家家破人亡。姐弟分离。。。。
和衣而卧的宝忠在清晨醒了过来。揉揉红肿的眼,宝忠伸了个懒腰。缸里的水已经长满了青苔。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是那根筋触动了宝忠,宝忠连饭也顾不上吃,开始收拾起家务来了。院子的的草有的已经枯萎发黄了,有的刚长出嫩芽,宝忠用铁锨卖力的铲除着,机井早就坏了,宝忠开始收拾起机井来,对比着井口的大小,宝忠用剪刀剪开废篮球换上中间的垫皮。折腾了半天,机井终于流出了水,有了水什么就好办了。兴奋的宝忠开始擦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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