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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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冠的来历到是弄清楚了,对于那个忍痛镶嵌风因子碎片的老人,瑁缕与狐媚都是怀有敬意的。但是,如何将皇冠偷来?怕此时,城堡里的所有人对那玩意都束手无策吧。趁着葵澜昏睡中,两人还是决定冒险走一趟。瑁缕将葵澜抱起放置在一棵粗壮的大树根部,小心地把她脑袋偏靠在树干上,就带上狐媚往城堡里跃去。
对于结界,瑁缕是相当有信心的,只是千算万算,总有算漏的时候。在他与狐媚赶去城堡里的同时,却发生一件意外的事情。静谧的夜透着沁入脾肺的凉气,除了猫头鹰的嗥啸声偶尔划破道道的寂静,动物与异类是无法窥视到结界里的蔡葵澜。可是结界对于人类来说,却是没有作用的。
风沙沙地吹过树叶,演奏了一曲大自然的纯洁之歌,血腥悄然而至。匆忙从树林里赶路的数名士兵,对着黑夜卷起的恐惧,让他们心惊胆寒。无意间一名士兵绊到一个软软的东西,阵阵冷汗从脊梁上爬到额头,大家举起火把才看到昏阙里的葵澜。
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公主下令将逃跑的女贼必须抓获,若是不能完成任务,小命难保,收到命令的士兵本想一走了之,谁知在这静谧诡异的夜晚,赏金就送到他们面前,人性是自私的。对于能让他们保住姓名的葵澜,至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与他们无关,眼下将此女带回去领赏才是关键。
一名身形瘦小的士兵问到:“头,我们还逃不?”
“逃什么逃?把她带回去不就得了。”彪肥的领头士兵,说着,将葵澜从地上拎了起来,往另外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扔去。
“把她背上,回到城堡里的时候,就说我们因为到处寻找女贼的踪迹,所以晚回了。谁要露了口风就是找死,这不用我说了吧。”说完,那大汉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调,暗自庆幸自己的幸运,未来似乎有着一片光明等待着他,只是……
躺在云端沉睡的固伦,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好样的,他到是没行动,自然有人送上门了。翻了个身便迅速往地下坠去。
“你说我们哥儿几个是不是交上好运了。改明儿,领了赏钱去酒馆里喝上几杯,再去找几个娘们。”
“那也是的,这段时间,被这女人搅和的,你这女人长那么漂亮干嘛要去偷什么破皇冠,即使偷到了,也不能拿去卖。”
“既然漂亮,送回城堡里,还不是一死?要不……”
“咱哥儿几个先爽爽?”
“我看还是算了,这娘们邪门的很,咱们的命要紧。”
“也是、也是。”
一路上唠嗑的几名士兵,兴起想玷污葵澜的念头,却没发觉头顶上一对幽蓝的光泽闪过。固伦平白生起许些戾气,这女人也是这些凡夫俗子可以碰的?不自量力。不能不说他们打消这个念头为生命缓冲了一点时间。
伊莎贝尔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看着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女子,皱起眉头,一阵微臭的味道飘进她的鼻腔里,让她好生恼火,她侧过脸指着底下的葵澜对士兵,发到命令:“拖到吊台去,明早执行绞刑。”
待她回到屋内,使劲揉了揉眼睛,泡软的褚红垫子上除了一圈压痕,什么都没有。难道皇冠自己会飞了?若是有人偷窃,那个人也该会被刺痛吧。谁如此愚蠢干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伊莎贝尔楞楞地望着眼前的褚红垫子,一时间难以消化眼前这个事实。对她来说简直是得不偿失,好不容易把女贼抓了回来,正打算明早问完那顶皇冠的来历之后,就将那女人处决,照目前看来,连问的必要都不存在了。
一时间,伊莎贝尔充满挫败感,软而无力地往椅榻上摔去。当然她无从猜测也没有那个精力去想是谁干的这事。瑁缕用丝布包着皇冠,提着顶端,与狐媚相视而笑往树林间跳跃着,眼前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萨拉萨蒂。
“想我了吗?”萨拉萨蒂娇妩地抛了个媚眼,狐媚见此厌恶地直接往前先行离去。瑁缕面无表情地望着萨拉萨蒂,只是静静地等候,并未多加言语。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出现?”萨拉萨蒂有些恼怒地嗔怪着。
“说吧,你这次有什么目的?”瑁缕拎着丝布里的皇冠,寻到一棵大树随意地靠了上去,脚轻轻地点着。这不羁的模样更叫萨拉萨蒂心旌飘扬。爱情是让人着迷的,甚至分辨不到是与非,即使明明知道眼前这个人不爱她,她依然还是为他绽放青春与**。

“你真的就没有一点喜欢我?”萨拉萨蒂期待的眼神深邃地直入瑁缕的良心。他不自在地低着头谴责自己的良心,不喜欢就不应该碰她,这个直爽的吉普赛女郎满怀希望的心,是他无法接受的。就算只能远远地望着葵姬,那也好。
一道厉声地训斥突兀地划开了瑁缕的尴尬。“你算个什么东西?他的心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你以为你可以?哼……”瑁缕与萨拉萨蒂同时循上声源处,缓缓地显出一个女人的身影,不作他人,即是云娘。此时的云娘满面愤懑,看着眼前的两人更是气不打一处。
萨拉萨蒂揣着自己与这个女人之间的差距,她承认自己不如葵澜绝色的容貌,不如眼前女人的风华之姿。但她对于爱情执着的心,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因此,她强给自己信心地昂起头对云娘讥笑道:“我算什么,你又算什么。至少我是他的人,你呢?”
她以为凭此,这个风华的女人就该哑口无言了。谁能料的到,云娘凄婉地笑着,那层笑意里透着说不出忧伤,风呜鸣地应和着她的悲凉。云娘说:“他的人?他的妻子他都不要,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女人。你以为你赢了?呵呵……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呀……”
说着云娘的身影远去,却激发了萨拉萨蒂的恐慌,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她对着云娘的身影狂笑地嚎叫:“那个女人又如何?那个冷血的女人早晚都会死。”这话让瑁缕心里不由一震,下意识地就反应过来,她们口中的那个女人除了葵姬,不做第二人选。听到葵姬会死去,那种熟悉的剜心再一次袭上他的胸口,伴随着噬骨般的疼痛。
瑁缕将陷入慌乱里的萨拉萨蒂撇下,急忙地往树林深处赶去,满脑海里都是那个对他灿烂一笑的女子;那个他心中唯一想守护好的女子。可是,看到狐媚眼中的无奈,瑁缕知道自己又一次没把她保护好。失责地将皇冠扔在地上,捶着自己的胸口,闭上眼深叹了一口气。如今到哪里去寻找她的踪迹?万一被固伦发现今生的她就是斯莫儿的孩子,那该怎么办?
清晨耀眼的阳光洒在这片蓝空下的土地上,冬日暖暖地唤醒昏睡中的葵澜,她想伸手揉揉眼睛,惊愕地发觉自己双手被反绑着,腿脚也被捆了个扎实,似乎真怕她逃跑了。看着周遭的环境,她苦笑自己的愚蠢,竟然又一次被抓了回来。对于人类她不能干预也做不了反抗,尽量疏远就好。虽然她同样生为人类,但有些摆脱不了的宿命使她不愿意再有人牵扯其中了。
葵澜昂起头仰望着天空,又一次撞进一双幽蓝的眸子里。看得出固伦的心情特好,如同这冬季里难得的太阳一般好,与她的心情明显地成反比。葵澜扬起唇角率先开口道:“你到是幸灾乐祸嘛。只可惜未必遂你愿喔。”
固伦饶有兴趣地盯着眼前这个不示弱的女子询问道:“你又认为我在期待着什么?”葵澜见他跟她打着太极玩,仿佛在逗弄临死前的猎物一般,这叫她十分恼火,她却在心里缓平自己的情绪,那么容易就被对方撂起怒火,就等于承认自己失败。
她冷笑起:“你我不用说得太明白,各自心中有数就得了,太清楚了,反而也就没意思。阁下若是没什么事情,请吧。”看她已经闭上眼假寐的模样,固伦挑了挑眉,隐约怒火跳动,却忽然莞尔,匿去身影,也许这样更有意思,固伦心情慢慢变透明畅快。
手腕与脚踝已经麻木了,葵澜望着渐渐升高的太阳,暗暗庆幸这冰冷的冬天,眼前已经出现视线模糊了,伊莎贝尔睹了身旁的费尔南多,见他意兴阑珊的模样,便走到要塞的凹台瞟望着吊台上的那个女人,手轻轻一挥,几名卫兵遵从的点了下头朝葵澜走去。就在这个时候,天空突然暗淡下来,伊莎贝尔奇怪地抬起头瞅了一眼,这一瞅却把她给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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