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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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澜与青龙落到一片柔软的高草丛里,青龙庞大的身躯几乎把这片草丛压碎。瞬间幻化回花豹的模样,葵澜或许是倦了困了,在软软的草丛里侧身沉沉睡去。半日的光景过去,落日的余辉把整片大地染成橙子色,酣睡的佳人完全忘却周遭的世界,直到守护一旁的花豹儿发出低沉警告的吼叫,扰了葵澜的美梦。
半梦半醒的她,实在太眷恋睡眠的餍足,伸出纤细的手臂轻拍了下豹儿,意味着要它安静;见花豹儿低着头老实地趴在她身侧,她撑起手仰望着被夕阳渲上五颜六色的云朵,发出类似小猫的满意碎音,待她准备松弛手臂,躺下再来一觉的时候,平光的视线正好对上一双晶亮的黑色眸子,那双深邃的桃花眼中透着戏谑、惊艳、笑意,浓密粗黑的眉毛透露此人的个性高傲,微勾的高耸鼻梁透露此人的自信;总的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看的男子,阳刚味颇重的雅致男人,大约三十多年龄上下;看那健壮身躯裹酱紫色的蝉丝袍子,头上玳瑁钗绾发,足下蹑锦履,就知道此人出身必定不凡,或许是因为忌惮花豹儿,所以离她有好几步远不敢趋近。葵澜十分不满此人带着侵略性的眼光,于是先发制人地问道:
“阁下莫要扰人清梦,从哪来回哪去!”
那男人一听哈哈大笑,想必草丛里这女人怕是还不知道他是谁吧,不过美人这种犯冲的个性,他很喜欢,见多了唯唯诺诺的女人,第一次碰到如此有趣的女人;眼见她说完话,就直接平躺到草丛里了,无拘无束,根本无视他的存在,一名兽皮铠甲的士兵执着戈矛对着男人行了个跪礼,意思要不要把此女抓擒,被男人一脚踢开。此时的葵澜已全无睡意,立起身,秀眉蹙颦满面无奈,拍了拍花豹儿,旋躯欲离开;那男人忙忙唤住她,葵澜侧头问道:
“你有什么事吗?”
“你的名字!”男人专注着她。
“蔡葵澜!没事我走了!”葵澜转过脸准备离开。突然想起,这到底是那里,不会又被耍了一阵,把她丢到什么朝代去吧?转过背面对着那男人,眼瞳晶亮,马上发问:
“今年是多少年?这里是那里?”葵澜这次聪明了,先问年份,免得到时候摸不着头脑。
“癸桀王于二十八年,这里是阳城的皇家林苑,澜澜你去那里?”马上与葵澜套近乎。惹来葵澜一阵白眼。转头一想,暂时没落脚的地,这男人一身华贵,怕是出生不低,混个地儿住住应该没啥问题,想到这,葵澜对着男人灿烂笑道:
“我现在还没地可去,若是方便可以借宿你那里几天吗?”葵澜心里的算盘打得是噼里啪啦地响,却不曾料到羊入虎口。
“好啊!有美女光临怕是蓬荜生辉。”男人目不转睛地望着,心里啧啧赞叹:好一位绝色佳人,特别那双眼睛浅浅的棕色,水润而勾魂,再加上那头亮丽如金子一般的发丝,怕是这世间少有。只是奇怪她怎么会在皇家的林苑里,这里长久以来都有专人看守,若不是有人报道今日天降异象,看到方圆被压塌的草丛怕是证实传言,说是见到仙女与一条硕大青龙降临,引发他的好奇心专程赶来看看,青龙到是没看到,美女与花豹儿,到是现了身,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澜澜,你从那里来的?”
葵澜仰起头指了下天空说道:“那里!”随道问了句:“你的名字?”只听那男人的随从一声呵斥大胆,葵澜与花豹儿同时翻上眼露出眼白,模样煞是可爱俏皮,惹得男人心旌荡漾,温声细语地对着葵澜说道,完全忘记随从的冒犯言行。
“姒履癸。我的名字!你可要记好了。”葵澜若是稍微注意也不会出现后来的许多麻烦,只认为这男人的名字挺不错的,不会象仲或者成汤、伊尹的名字一样那么简短。从根底就没发现此人就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第一位暴君夏桀王。以至于招惹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或许她不同意,也会被这位暴君带走吧,只是这位暴君真是俊美但不够明智。
“癸!可以吗?好歹现在咱们也算是朋友了!”葵澜一时兴起问了句,对于她到是无所谓的。而对于桀王却心存了雀喜,暗暗心翻涟漪,忙忙答道:
“可以!可以!有美如斯。怎不可以?”夏桀王早已心猿意马,忙忙招手唤来伺从牵来马车,只见那四匹白马身锦缎披背,履带精致绣花,车篷檀木雕工,怕是这样一辆马车在这个的荒蛮的年代除了帝王的豪华再找不出其他人了,葵澜终于警惕起,隐隐猜测出此男子的身份了,没想到她会遇到历史上有名的暴君。她不免担心旁侧敲音地询问道:

“你是桀王吧!?这样奢侈豪华,不怕臣民造反吗?”
“吾之有天下,犹天之有日,日亡吾乃亡耳!”(意为:我有天下,就像是天上有太阳,太阳亡我才会亡)桀王狂笑,自负说道:
葵澜惊了,真没想到这昏君自比为太阳,这让她心中闪过许些不悦,在表面极力隐藏装似平静,不再多言语,到是夏桀王对她十分好奇问道:
“你还有其他朋友或家人吗?”
“算是没有吧。”葵澜很谨慎地回答道,她不想把成汤他们一干人扯进来,现在她在思考的是如何脱身,一声停马,打散了她的计划,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这昏君气度虽不凡可却极为好色,尽量周全自己就是最好不过,罢了!暂时随着他,穿过朱漆双开柃木大门,一座装潢奢靡的殿堂跃入眼里。
整座宫殿用夯土打基筑造呈凸形围墙,墙面雕刻各种飞禽走兽,一扇三米高的双开上好檀木栅,青铜双缠蛇环各置两门,宽阔的云青石方地板,片片延伸铺满整个宫廷的开阔面,长方形棱角的殿堂立在正中下方,玫黄的琉璃瓦盖顶,处处透着侈糜。谣传夏桀王大肆修建宫廷闹得民不聊生,看样子是真实的。
葵澜满面靳色,不假给夏桀王言语,看到夏桀王招手叫来的女奴,模样清秀端正,嘿!夏桀还真是出了名的好色,连收藏的女奴都是佳人,无论小家碧玉或是大家闺秀都被他收罗进了宫吧!葵澜慢慢在心里做计较,更是把一根根神经绷得紧紧的,以防自己被这个色狼给吃干抹净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夫人,请跟奴婢这边走!”那小女奴卑躬屈膝地柔声对葵澜说道:
“不要叫我夫人,叫小姐或我名字都可以,我怎么是你夫人!你到是给我说清楚。”葵澜火气冲上心头了。这一声夫人叫得她恼怒,八成把她当成他们皇帝的莺莺燕燕。
“哟!那里来的这么不懂事的丫头,长得怪里怪气的!”一声尖锐刺耳的噪音刷过,浓郁香粉的味道扑鼻迎来,葵澜与花豹儿齐齐往后大退一步,免得被这‘瘴气’熏毙。只见来人张扬,一身绿松石点缀的蝉丝华服,脚踩红锦履,她高傲地仰起脑袋,典型用鼻孔看人的架势;一瞧到夏桀王还在,她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马上跳身撒娇地贴上夏桀王,而夏桀王很享受地抱住那女子的娇躯。此时葵澜鸡皮疙瘩满身抖,看着那女子全身虽穿着华丽,而那薄薄的蝉丝跟没穿没什么区别,胸前的两个凸起的蓓蕾随着行动若隐若现。真是让人喷血,这女子谁呀,怕是在二十一世纪都没谁有她如此大胆豪迈吧?
“王,你今天去那了,都没去找我呢?”那女子撒娇地在夏桀王身上磨蹭,水蛇般的腰枝在夏桀王的大手掌心里扭动。看得一旁的葵澜与花豹儿想笑却只好闷声,纯粹上演美女与野兽的真实版本,只是这野兽比较俊美而已!
“妹(mò)喜儿乖,还有客人在呢!先到前厅去等我。”夏桀王一边轻拍那女子的臀部,一边嬉闹着说道:
这一声妹喜让葵澜猛抬头地盯住那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女子,历史上有名的倾国红颜,把夏桀王的江山都玩掉的那个女人?还真是一代尤物,无论长相身材都是一流,再加上女子妩媚的妖娆,怪不得被后人称为妖精,葵澜叹道这绝世妖精,晃了晃脑袋也为她以后的结局惋惜,让小女奴领路往西面宫房里去;夏桀王那里还记得妹喜,目不转睛地痴望着那金发女人的倩影。心里暗喜,这女人面容与身段丝毫不逊色妹喜,单是那头漂亮的头发就是独一无二,惟独那性子尖锐、刚烈、桀骜、固执得跟只时刻防范的刺猬差不多,夏桀始终还是没对她出手,在于征服一个女人的身体不如征服一个女人的心来得痛快,妹喜不就是个好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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