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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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围成长方形边框的墙面出现在眼前,泥土瓦砌的墙面看似粗糙凹凸不平,在这个时代里已算是相当不错的住宅结构了;跨进双开乔木门,也幸好没有门槛那种玩意,免得不小心摔个大马趴还真丢人。据说门槛这个东西起始于春秋战国时期,由孔子发明的,只为了鲁国的马车轩辕(今车轮)能架得更高些,而想出的高招,不过那已是千年后的事情了。
一个七八十平方左右的松木房屋置立在西北靠上的位置,一百来名士兵全站在门口没敢进来,来了两名廷卫欲上前捆绑葵澜,却被葵澜赛如天仙的容貌所怔凝,只得右手微往下一伸做出个请前往厅堂的动作,谦卑与恭敬的态度终于让那千年难化的表情有了软化,略对两人笑了笑,千树万树梨花开呀,把两名廷卫就那样击中,在原地保持姿势一直望到她身影消失在厅堂口。
嘿!美女的笑容还真是强大的杀伤力,一旁随行的花豹只敢在心中嘀咕,不敢说出口,怕是惹怒这姑奶奶又是有着无尽麻烦。幸好她也没了记忆,不然她那敏锐的洞察力相当于读心术,还要人活么?刚步入厅堂,只瞧见有着一张稍稍精致的方形桌分隔两边有两条带简单手工的靠背椅,另两张略比正中手工粗糙的长形桌子分置于两旁,各四条靠背椅分边落放于两旁的桌子两边,规规矩矩的排列,让人暗感无趣,到处都透露着古板。
这时冲进四名士兵将葵澜与豹子押进大牢,只留仲一人在厅堂里。弄了半天,所谓的大牢是座地牢,灰黑的泥土墙面,用数根木头削圆的粗柱子支撑隔离外界,半点阳光都跑不进这昏暗、潮湿的地方。即使坐在牢房的草垛上,葵澜也不惊慌,正好理一理发生这一切,还有需要寻找的风因子碎片,以及那些怪异的梦,从不曾出现在她生活里,按科学家解释梦境应该是与生活相当有关的事情才会发生,那如此清晰而浓烈的梦境究竟意味着什么,她开始不得不相信人有前世今生的说法,不然身边这只花豹也不会如此死心塌地跟着她,直觉上,她与灵兽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匪浅。
“花花,咱俩从前就应该是认识的吧?”葵澜百般无聊之下,只好试探地询问豹子,这肮脏的地牢应该也不会有人进来,大不了一人一兽说话小声一些。花豹并未答话,只是点了下头,葵澜马上意识到有人在暗处监视。不再言语,反正食物与水都有带在身上,在这草垛上美美地睡上一觉有何不可?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其他的事情日后肯定会有分晓的,干嘛总是折磨自己的脑细胞去思考那些怪问题。
仲在厅堂里等了半晌,许是那些士兵见他穿着不凡,怕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只好礼遇相待;仲苦笑暗道,别人都能明白,虽他作为臣子,可官阶不低,但在葵澜眼里,与百姓庶民一样,别说他了,连他的主君也在葵澜眼里与其他人无贰。正当他等得十分不耐之时,一个干瘪老头,目光却炯炯有神,步履沉稳地从侧门进来;老头一见是仲,马上拂起手给了一个礼;仲望向来人,原来是有莘氏的国君,当日他迎接有莘氏之女嫁与成汤的时候,与老头打过照面,当然老头也认得这位年轻的小伙,他把自己最小的女儿嫁给成汤也是为了以保他有莘氏族的安稳,免于受到其他氏族的恣意骚扰。他也知道成汤已到莘县来了,为伊尹而来,本欲去迎接,可一听到百姓议论有一奇怪衣装的漂亮女子在莘县,怕是妖精扰了族民,只好先擒妖精再说,没想到成汤手下的爱将亲自前来,听说他还与那女子一同,这也让老头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已巧遇,也不避讳开门见山地询问此女来历,一听是仙女下凡佑他商国,当然惊慌失措,老头虽年迈可也懂得唇寒齿亡的道理,急急率领众人亲自前往地牢,生怕担待了给自己惹上麻烦。
折腾那么多天的葵澜终于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睡了一好觉,没有梦魇来折磨她,没有人来搅醒她,足足睡了将近二十小时。还真是舒服,伸了个懒腰,这一起身却把她给吓了一跳,有个黑儒袍的老头穿戴严肃,带领着一群士兵跪拜在她跟前,说什么赔礼道歉,不知是仙女下凡,碎碎念了好一会儿,大致意思就是要她多多担待。由于惧怕花豹,所以全部跪在牢门前。葵澜很想大笑,可她笑不得,做为一区区的人类,只因长相与众不同,就必须被当做妖精处死或被当成仙女膜拜?哭笑不得的表情僵持在她脸上,她也没那个精力去一一叫他们起身,爱跪就继续跪吧;她又没死干嘛老是要拜她,一旁无奈的花豹儿,也安静的靠在她脚边。她还有很多事情要问这豹儿,免得老是云里雾里的让人费解。

当前最大的任务就是把这些人赶快挪位,别在这里让她烦躁,她蹙起秀眉,正了下脸色对着领头那老者说道:
“老人家,您现在是不是可以让我与我豹儿出来了吧?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给我准备个房间,需要绝对安静,不要人打扰;不然你有什么差池可算不上我!”好吧,既然当是仙女,那么用来糊弄下人应该没关系吧。老头马上叫人准备房间放出葵澜与花豹。
葵澜打量着这间算是上好厢房了,比起她在商丘住的那破屋不知好太多,洁净的松木雕刻桌,几只陶土砌的赤褚色带耳水杯整齐地摆放在木桌上,雪白的棉布床单铺榻,虽然相比现代生活十分简陋,却不免有着舒适之感。葵澜在一张松木质地的靠背椅上蜷腿坐着,对花豹呼道:
“去看看周围还有人没!要是没了,咱俩说会话。”花豹儿乖乖地跑出房门望了望,又竖起耳朵聆听了会儿。确定后忙先开口道:
“你要问我什么,不是要问你的来历吧?要是你问那个,我可真不知道,我与你相识已经是开始寻找那破东西之后了,不过你肯定还把一个人忘记了,就是瑁缕,他跟在你身边的时间比我长,我想他知道的应该比我多吧!不过我大约偷看到有一个透明男人与我父亲在交谈你的事情,略微明白点,说什么你是地尊女王的女儿。其他的就没听到了。”说完还吐了吐红红的舌头。葵澜马上联想到梦境里的那个身边浮动彩雾的透明男人,那意思就说这个男人是存在。她马上问道:
“那个透明男人身边是不是有旋转浮动的七彩雾色,根本看不清楚长什么样?”花豹瞥她一眼点了下头,既然知道那问他做什么。
花豹儿瞥了眼葵澜,问道:
“葵姬,你不记得瑁缕了吗?以前你们可是很要好的。”葵澜把蜷缩在两腿间的脑袋抬起来,一脸迷茫。呆呆地望着花豹闷声闷气地说:
“毛驴?我认识你这头会说话的豹子已经很惊讶了,难不成我还认识一头也会说话的毛驴?”
“是瑁缕!不是毛驴,想当初我知道他的名字的时候,我还不是一样叫他毛驴,哈哈!”灵兽青龙很夸张地笑,笑着笑着便露出沮丧的神情,自我诉说着也没在意身边的女子是否在听。
“那时我第一次到一元空间里的辕国去玩,完全是为了躲避父亲叨念到天天要我继承世代袭位;不巧我刚到炫城里,一眼就看上那家逍遥楼,你不知道那装修的多美,胭脂香粉喷鼻而来,姑娘们一个比一个俏丽,我就心花怒放跟随着老鸨进去,里面三面环楼,各各楼梯口都有着美女,不过看过这些莺莺燕燕之后,我有点乏了,希望能一睹绝代美女的容貌。”说到这时,只见葵澜一声鼻哼,不屑一顾地嘲讽道:
“我曾看远古传说,龙生性好淫,生其九子赑屃(bìxì)、螭吻、蒲牢、狴犴(bìàn)、饕餮、蚆嗄(bāxià)、睚眦、金猊、椒图,而这九个都是怪物成不了龙,我本不信,再怎么说龙也算是神,怎可能如此荒唐,据说这九子还是与世间各种牲口所交媾的产物。但现在听你这样一说,我还真信了,一定有此事?!”
花豹闷道:“那是祖父时期的事情了,因为这事儿祖父都还被囚禁,后因为小人谗言郁闷致死,好象那时你就已经存在好久了,我曾在祖父的房内见过你的画像。你扯那么远干什么,你不想瑁缕我可想,我自个儿说说凭吊下,你要不想听就把耳朵关上。”转过头背对着葵澜继续自我诉说:
“那天我就坐在二楼的厢房里,望着老鸨所说的头牌,她正戴着面纱在大厅中央的舞台上表演,那身段如此婀娜,当时我就觉得我被爱给射中了,于是,我抛出大量金钱想与她结交,直到终于见到她了,你知道吗?我有多震惊,怕是这世间难寻到如此绝色,后来我有次把持不住的时候要强上她,我才知道她是个男的,辕国的头牌缕儿姑娘竟然是个男的!而且还是逍遥楼的幕后老板。你不知道我那个悔呀,最后与他不打不相识,误成了朋友,偶尔我还是会调戏下他,谁叫他没事装女人,他说他必须等段因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而你的出现,让我与瑁缕有第一次地争吵,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恨你,虽然你比起瑁缕更漂亮妩媚。可你当时千年不变的冷脸,怎么也叫我喜欢不上,若不是瑁缕我当时也不想跟着你。唉……但你现在这样还是要好些,我偶尔听到瑁缕嘀咕你是有了什么变节才该如此的,他也不是太清楚,都不知道瑁缕现在过的好不好,我向那破门打听后也没结果,那破门说什么自然会知道。真不象话!”边说边摇摇头叹气,葵澜看了花豹一眼,起身躺在床榻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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