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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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成汤首先发问,终于调查许久的人回来了,同样一无所获;而大多百姓都已经瞧见那天傍晚金光降落枯木林,结果太阳刚下山,这丫头就到城里来了。对于她的来历谁都不知道,可她誓言的面容以及笃定的目光怎么看也不象说谎。那么只好盘问下她了,希望她对商国只有益而并无坏。
“蔡葵澜!年龄十六,父母,外公外婆应该算健在,毕竟他们没和我一起过来。身高嘛……”小葵澜一脸‘我就知道你要问那么多’。谁知:“闭嘴,没问你祖宗上下,就问你个名字也能有那么多废话?”
成汤已经开始头晕了,这小妮子话不是一般的多,嘴也不是一般的辣,虽然她来的离奇,有可能是佑他大商国业而被送来,确实她很聪明,可就是与他相处不好,因为她根本就不怕他;大家都敬她是神,她也不曾摆架子,若真是拿下她会犯众怒,而且也不一定拿得下,就算想近她的身都是个问题。
“你的名字还真是复杂!”成汤讥讽道,随之未等她发飚“带我们俩去看看你掉落的地方!”
“可当真要去?那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你们还感兴趣了?”葵澜马上忘记不悦,好奇心颇重的跟着别人走。“等等,我去换双鞋!”这时成汤与仲才注意她脚上那双橙子色的漆皮露趾高跟鞋。不约而同地问上她:
“这是什么鞋子?”葵澜正欲解释,成汤手掌紧握成拳,骨节泛白,象极力忍着不发火,可口气也不中听地接茬:“如此怪里怪气,还把脚趾给露出,成何体统!马上去换掉。”
蔡葵澜赶紧往房门跑去,刚跑几步突然转身对着那坏脾气的家伙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忙忙进屋换鞋去,惹得两人哭笑不得。待到她再走到两人跟前时,矮了一截,这让仲大为不解,刚只矮他们半个脑袋,可现在直接到脖子边,真够有意思的。
“仙子你会伸缩术吗?”仲恭敬地问。
“仲,你不要叫我仙子,叫我葵澜好不?或者澜澜。不要那么生疏,还有我那会什么伸缩术。”葵澜厥着珠唇,一脸俏皮看得仲心神荡漾;可成汤却是火大,厚此薄彼,对他怎么就没有那么淘气温柔呢?拂袖先行离走,葵澜还一脸茫然弄不明白,随即马上明白仲问的什么意思忙忙解答,她不问自己为什么,就始终觉得仲身上有种让她安稳舒逸的感觉。
“唉!什么伸缩术呢?不过是我刚穿的那双鞋子做怪,我当然看起来就要高一些咯!”一头飘逸的长发一甩,拉上仲急急跟上成汤的脚步。
“葵澜!你为什么不绾发呢?这样松散会很不方便的!”仲与她边走边问:
“孺子可教也,以后继续要喊我葵澜或者澜澜,绾发吗?那很麻烦,而且我觉得不舒服,看!我有发带嘛。”边与仲嬉笑便把头发随意捆成一束。前路走着成汤更是怒火攻心,在部下与士兵面前不好发作罢了。刚一入枯木林,大伙都噤声,气氛一下冷聚;这破林子有什么好怕的,葵澜纳闷地问身边的仲。
“仲,这里很可怕吗?大家都不说话了,我看这里就象一片被烧焦的林地,有什么好来的。唔!就是那。那小片空地上。”葵澜还没问完话,就看到她掉落的那片地上已经长出青草。
“咿……怎么回事,我掉在这里的时候,这里全是些灰土,脏兮兮的,什么都没有。”她一人蹲在地上看着那刚冒起的青草自言自语,完全忽略身后那群人的惊愕。
“葵澜,你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仲惶恐而颤抖地问。
“嗯!算是吧。一道门就把我扔在这片荒林里,非要我寻找什么。不过仲你还是我朋友,我欣赏你,嘿嘿,但是呢,你可不许跟他们学,你看你看那些又跪我了,我又没死跪我干什么呢!”一面和仲乱侃着一面伸手把那些跪在地上的士兵扶起来,她可不敢说,她是他们孙子孙子的孙子,那样别人会把她当妖孽而不是神仙的。成汤严肃而恳求地问道:“葵澜你可以绕着这片枯木林走一圈吗?”
“为什么呀?走那么一圈多累,你给我的伙食也不好,除非你给我做好吃的,而且我还要仲陪着我,我才走一圈,如何这项交易?”葵澜就是喜欢跟他抬扛,谁叫他给她的第一印象不好,没弄清楚就要把她丢进大牢里。成汤略微停顿下允许了。
葵澜在仲的陪伴下,一边走一边疑惑地询问这片林子为什么那么古怪,旁边青草幽幽,鸟儿鸣啭,但就这块土地什么活物都没有,除了延伸一公里之长,类似烧焦的丛木,连乌鸦都是匆匆高飞而过?仲莫可奈何地解释。
原来相传这片土地是妖怪互相撕斗的场地,当初整片林子郁郁葱葱,上百年的葳蕤苍天大树,各种各样的动物徜徉在这片绿色海洋,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林子上方的天空里掉下成千上百的妖怪,据说长得十分怪异,有的只有脑袋;有的象牲口,却长着人脸;有的只有一硕大的眼睛;还有的是蛇身美人脸……

通通掉落在林子里以后,好象是为了争夺地盘撕杀,最后得胜的,是有着猪耳朵,狗面,人身的怪物。就在怪物准备占地为王之时,一道霹雳雷击将整片生机勃勃的林子毁了连同那个怪物。根据远古的巫师说,那是一个万劫不复的诅咒,诅咒这片土地的所有活物,以至于连植物也不生长。最初的开始,只要有人踏入这片子,就再也出不来了,而飞禽鸟兽一旦经过这里就会被诅咒给活活变成灰尘消失,后来也没有人接近那片林子了。
听起来是有些毛骨悚然但是与她有什么关系?仲又继续叙述到原因,原来那名巫师算出,只有一个神才可以破解这片土地的诅咒,使这片土地重新被洗刷所有的怨气恢复当初;但是他们去那里寻找那个神呢?于是一代又一代的传承这古老预言。在大家看到有束金光坠在那片古怪离奇的地盘上时,就认为预言中的神仙应该来了,蔡葵澜从枯木林里安然出现后,加上她与众不同的长相和装扮,自然大家认为她就是那个神。
蔡葵澜她还是不明白,这片枯木林的诅咒与她一个区区的人类有什么联系;心中的谜团越来越大,为什么她会回到已经流逝的历史长河里,难道所谓的正元空间里的妈妈、外婆外公、爸爸他们与她再也无法相见?他们一定为了她伤心痛彻,特别是妈妈,虽然在养育她十六年中,工作如此繁忙却不曾遗漏对她的关怀,付出无微不至的爱;而她就这样在母亲的面前消失,是一种多么沉重的打击。
在于她的身世,她也不是没有思考过,那么聪明的她,早已发现从小的她就与众不同,不论长相还是心智,即使在那个快乐的环境里,还是经常有种莫名其妙的疼痛与忧愁萦绕心头。
母亲教会她坚强快乐地活着,那么她就要凭借自己的努力活得更快乐,在远远的世界里祝福着她心底的家人。那扇流门所要她寻找的,难道就如那些命理学者所谓宿命?她到底犯了什么错,非要承受那么多?
如果是,那么为什么要封印她的记忆,到底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封印她的记忆?她需要面对的未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她的归宿就是一辈子都在寻找?难不成要把带在身上出生的那块瑰红宝石的碎片找齐,填满补充。或许不只是这样吧?
于是她摇摇头,在仲的陪伴下,花费一整天绕着这片诅咒的土地走完,她没有回头去看那片枯木林,更多有些茫然以及对着未来的失措、懵懂。陪伴在她身边的仲感受到她忽然的心情低落,什么也没说,静静地伴随她。仲转身望了一眼枯木林,呆了……
本以为不知道枯萎多少年的林子,已经抽枝出芽,真是枯木逢春犹再发;这里的‘春’怕是指眼前这位亮丽的女子了。葵澜平复下心情,想必自己一路走来的无语沉默怕是吓坏了仲,侧头一眼,瞄到仲痴痴傻傻地望着后方,她一边打趣一边转过头:
“仲,难道你看到你的妻妾了?怕她们怀疑你在搞外遇?”笑靥如花的面容再望去那片土地的时候,完全僵在脸上都无法转换表情,还有什么比这些事情更离奇的?那些早已死去的树木,以着镜头快进一样加速生长,比起揠苗助长简直太成功了?仲还是大致理解地反应着她的调侃,忙忙红着脸转过,轻飘飘的声音象醉了一般:
“澜,我还没有娶妻何来的妾。”
轮到葵澜惊呼:“天啊,你们古代人不是十几岁就结婚生子吗?”
“结婚?什么意思?”仲更是一脸茫然,古代人他理解的大概就是指他们,而蔡葵澜在于他们心就是神仙。
“结婚就是成亲的意思。真笨!”葵澜一脸鄙视,也不想想几千年的文化环境的差异,别人能大致理解她的话算不错了。
“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那有时间考虑那些,倒是主君他已娶两位妻妾,一位有莘氏,一位彭氏,以后可能还会娶更多吧。”一边解释道一边偷偷观察着葵澜的反应。象他主君那样的美男子,不仅有权势以后还可能更上一层楼,没有女子不喜欢的吧。可咱们这位迟钝的人儿根本毫无反应,又再次陷入自己的谜团中,不知未来交付在什么人的手上,她始终才十六岁,对于爱情还是十分憧憬,在母亲那些美好的童话故事里,经常幻想自己如同公主等候属于她一人的王子来牵她的手共度一生。
从不知道在她的记忆封印的深处,她也曾刻骨铭心地爱过,还撕心裂肺地疼过。至少此刻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况且不是经常听人说,姻缘天注定;对于眼前这位男儿,她只有欣赏与朋友般的喜欢,谈不上母亲曾说对着父亲的那种抨然心动的感觉,那么他就只是她的朋友。仲早在遇上她的时刻,就折服于她异于常人的美貌,暂短时间的相处,更是心生许些微妙的爱慕;注定了最后他只会为她牺牲,那些对于现在的两人都是以后的事情,至少当前相处和睦融洽,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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