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镖押双宝 各生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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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子傅在书院里苦练着功夫的时候,镜月和哈尔木已在峨嵋山上练双人合力有几载了,这一天,镜月放下手中的剑,苦皱着眉头,说道:“这剑练了有一段时间了,我心中老是放心不下,记挂着一件未完的事情。唉!”哈尔木听了,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就安慰道:“兄弟,你要现在去找那空道剑虽是一件好事,但是你我都不是练这剑的人,找到了倒也能安心一点,但要长年累月的找寻不到,岂不是耽误了我们斩妖除魔的大事了吗?”停了片刻,他又说道:“我想了想那天和那魔头对阵,他的功夫远在我之上,而且,仅靠我俩现在的合力也未必能打得过那魔头,还没跟那大魔头对峙过呢,也不知道他们功夫的来头,估计很难打败他们,要有办法真正能消灭魔道,唯一只有联合更多深受其戗害的人,一起来讨伐这些魔头才行,你说呢?兄弟。”镜月连连点头,深有同感。他应道:“据我所观察,峨嵋派因为离魔道有一些距离,跟他们好像还没有什么瓜葛,但东南方和北方的门派就很难说了,那里离他们的老巢近,常年都血雨腥风的争夺,想报仇雪恨的人想来也不少,要不我们一边练着功一边前去,合拢他们再想办法驱魔,况且,那边离桑枘师兄说的麒麟山也越来越近,说不定天合我意,刚好一举两得。我们现在往东边走去,你说呢?”哈尔木沉思了片刻,也认为这办法妥当,于是,两人收好剑下了山,往中游地带行路。
话说回来,朱霜儿得救后回了家,刚要进大门,就听见里边有人惊呼道:“唉呀,小姐可回来了,老爷他们可着急了,都四下托人去找你去了!”听那说话的人原是朱家大院里的奶妈方老太太,方老太太急急忙忙地拉着朱霜儿进了屋子,左右打量着,朱霜儿轻松地笑了一下,说道:“奶娘,我没事儿,就是昨夜出去玩了,回来的时候走迷了路,多绕了几个弯才回到家。爹爹那里没事吧?”正当两人说着话,朱霜儿的爹爹走了进来,他爹长得身材魁梧,目光如炬。这朱家还真不是小户人家,原是京城边上凉州区镖局门头,这朱镖头常年累月地押送官银和财宝,名气可大了。朱镖头唯一遗憾的就是老婆没有给他生个儿子,只生得一位千金小姐,从小给宠爱惯得一点武艺也不会,不过姑娘家自小也机灵又大胆,凡事都眼尖嘴快,哄得老头子高兴来着,不学武艺就不学吧,由着她玩去。
“丫头,赶快过来给爹爹认个错,这两天跑哪里去了啊?!”“爹爹,我哪儿都没去,在路上给摔了一下,脚疼的走不快,就歇了一会儿功夫才回来。”听她这么回答,他爹不满意地瞪了她一眼,又说道:“下次可不许这样了,要出远门也得有个人陪着,世道这么乱,这么大的人了还让家里人担心你。”朱霜儿跺了跺脚,调皮地说道:“嗨,这脚一回家就好了。”拿这贫嘴的丫头没办法,朱镖头转身往里屋走去,手里还拿着一卷红色的绢纸,朱霜儿偷瞄着那绢纸,一把从他爹手里夺了过来,口里说道:“让我看看!什么宝贝的东西啊。”朱镖头忙叫道:“别弄坏了,看什么看呀,小姑娘家的真是不懂规矩。”这当儿,朱霜儿展开那纸,见上面写到:“押名贵药材百斤,至丰岑州数百里地,收货人严风。货到付余款五十两。就此押金先付五十两。”朱霜儿看完,说道:“哇,这是什么药材这么贵,一百两呢!爹爹带着我去看个热闹。”话说到这里,其实朱霜儿心里想的是这严家可曾是那晚救她的公子家里,找这机会去探视一下不好么,于是,央求着她爹爹带她一同前往,又说道:“我整天在家闷着,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这药材又不是金银珠宝,只是押金贵了一点,爹爹也不要当成什么要紧的事情,让我一起去吧?”朱镖头给她左右煽乎着,终究拗不过她的性子,只好给了她这个出门的机会。备好马,装上那些药材,几个人顶着秋风上了路。
“爹爹,前面就是丰岑州了吗?我觉得才走了一会儿,要知道这么近我就不来了。”朱霜儿嘴里报怨着,心里面其实可高兴了。“爹让你出门就不错了,谁家大姑娘没事儿出门玩啊,都在家呆着呢。一会儿你去了那里,不要说话吭声,别人当你是个小侍郎,你不要给爹爹添乱子就行了。”听她爹这么一说,朱霜儿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儿郎的打扮,忍不住笑了。看前面的大院就是严家大院了,能看见自己想见的人吗,朱霜儿在心里祈盼着,马车在路边上停了下来,到地点了。

刚要进门,严家大门上嚓地响了三声,朱镖头一低头扬剑把后面飞来的三支铁镖打落在了地上,旁边的护镖人赶紧拉开朱霜儿,又持剑护住了箱里的药材,几个人回头一看,不见人影。朱镖头心知有异,这时没再去敲门,而是对路边树林子里呼道:“哪位道上的朋友,请出来说话!朱某这里有什么过节的,有事不妨请讲,无事不要扰我的生意,要跟货物有什么关联,得问朱某的剑下是不是同意。”叫了半天,没人答话。朱镖头有些诧异,看严家大院也不来人接货,大门关得死死的,他便对霜儿说道:“霜儿,你先回车里去,我马上就过来。”正待安排另一人抬了箱子回去,林子里走来一人,那人身揣着一把金黄色铜箫,霜儿见了,眼前一亮,那不正是自己想找的人么,只见严公子走到朱镖头的身边,抱拳说道:“想是朱大镖头来了,刚才多有得罪,请见谅。”又说道:“你不知近来常有不三不四的人前来探视,让人疑心生事。家父等你们已久了,这就请进吧。”“噢,原来如此,我这次出来就便装行事,想都是一些药材也无大妨,没想到反而造成误会了。没事就好!哈哈。”说毕,朱大镖头带着一行人跟他进了大院,严家父子叫来人,卸货的卸货,端茶的端茶,霜儿进去一看这严家,廊厅门环格局分明,处处谐调自然。想自己也见到严公子了,只不过旁边有人未能说话,再想说什么这会儿也说不出来了,就呆呆地站在一旁,袖着手不再言声。
只有朱镖头心里明白,这严家大少爷其实就是江湖中传言的那位金箫手严秉彰,手里一惯使得那把铜箫内藏毒针,可以见血封喉,又侠道多义可谓是人中蛟龙,魔道中人闻之也退让几分。他也是看好这镖才送的,一般人要托他这事才不管呢,送完这镖算了结了一场事情,这些药材多在治病救人,更有用的地方在疗伤助愈,现在不跟魔道中人结怨的人太少了,但让朱镖头没想到的是,这次押镖把自己的女儿都押上了,可谓是押了个双宝送来。朱镖头见院子里已收拾干净,便对护镖人挥了挥手,又回头说道:“严大人,我这就回去了,各位请放心,货物无损安全都包在我身上了,以后再有此等事情只管交给我就是了。”转过身又同严四告辞了一下,带着霜儿他们出了大门,奔来路往回去了。
且不说朱镖头这就回去了,霜儿心里更是放不下那严四公子了,此乃后话暂且不提。就说这严家大院本是前朝严将军的后裔,从严将军立下战马功劳后,几代人受皇上的恩典,自先皇去世后,当今皇上不明是非功过,九王爷又为了铲除耳目,怂恿着皇帝恩准了严家将士的归隐之意,后又裁掉了历年来诸般饷银粮草的供给,使严家后代人自耕自作,奔波辛苦到了如今。那严家倒也不在乎什么官家的饷银,只是看不得乡里百姓日夜辛劳穷困的样子,便拿出往日的积蓄,守着自家独创的医药良方,只图治病救人,遇上有钱的就收点药钱,没钱的免了银子也给治愈,因此,乡邻四方都传颂他家的功德无量,实在让人敬佩。
严家进的这批药材十分稀有而且另有用途,堂屋里两父子对上了话。严四公子说道:“父亲,这批药材辗转了这么多道,终于安全收到了,如今只等来人把它运往机密的地方,用时可以拿出来治伤,只是我这一路上要护送着去,留你和母亲在家要多加小心才是,到了三哥所在的兵营我就去探望他,再互通平安的消息不迟,进山后没什么变故我就立马赶回来。”严父望了一眼地上的药箱,说道:“此事万万不可让人知道了,我在家等你的消息,等来人接应后你就放心的送去吧。”说到这里,两父子严肃的脸孔上有了一点放松,双方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就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关上了厅屋的大门,从侧门往内屋走去了。
过了两天,他们等的人到了。那人生得俊逸,手挽一把长剑站在门外,口齿伶俐地说道:“这是风老爷家吗?我是江戈扁,前来接货!”来人一边询问,一边又言道:“乾风有福来,空云无处生。”严四公子开了门,答道:“往来客行人,四渡舟为家。”两人对完密语后,相互对视一笑,严四便带着来人进了大门。严风在里屋招呼着,笑容可掬地接待了江戈扁。紧接着,几个人身着行装,带上朱镖头送来的那几箱珍贵的药材,严四公子则一路上随行,向他们的目的地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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