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黄工呲呲扭扭的，还有些犹豫，知道他的心思在哪。我就又说：“正好老邱也在这里，有个想法，咱仨一块议一下”。
我的意思是，为了提高电子车间工人的积极性，其实，我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提干黄工的积极性，也提高老邱的积极性，我打算让电子车间自己，掌握他们自己的工资分配。车间主任可以从总收入里分成，比例大约在百分之五到十之间。老邱作为工厂监督，享受一样的待遇。
我心里算过帐，他俩拿走百分之十到十五，工厂还是拿了大头。实实在在的赚六、七十万，也就不错了。超出我的预想了。真要实现了，我就偷着乐吧。
老邱和黄工，好像吓了一跳似的，怔怔地看着我。那意思是：是真的吗？！
我说：“这只是一个想法，只要你们不反对，我马上就召开党委会，咱们通过组织手续。”
二十分钟以后，厂党委会已经结束了，甚至连分成的决议都打出来了。这么干脆利索的原因，是由于党委书记不在。是不是有些幽默？
我这个党委副书记，打电话也找不到书记。书记家里说，他正在北京。我想他正在孤军奋战呢，也就不用往北京打电话干扰他了。
党委会后，黄工表现出了一些积极性。他说他马上要到南方几个加工厂家去一趟。他还拽着我一起去。
他悄悄地对我说：“你去一趟，还是有必要的。这几个厂家，联系不能断了。万一我走了，你也不会抓瞎。”他再三对我说：“要是于厂长，花钱买，我也不告诉他！”
这后面的话，我听一听也就算了，可前面那一句，我还是听出点味道来了。“万一我走了”，是不是不很肯定？这就是变化。这就是积极的变化。
不过，我还真就打算和黄工一起出发了。不能断了联系，只是一个原因。到人家那里亲眼看一看，不就知道我们工厂的缺陷和命门在哪里了吗？不就知道电饭锅这个账怎么算了吗？
还没等我找简立说这事，简立就先来找我了。这回不是喜信了。
我已经把处理工厂遗留问题的权利，基本上交给她了。不是大问题，不涉及大的资金的问题，她只要自己处理就行了。这回她找我，当然不会是小事。当然也不会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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