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仇者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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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我究竟是何物,只是为何你能触及我隐隐伤痛;今世我本已无心,只是为何在你诺诺冷言下怅然而随;下世我又当魂归而地,只是为何我始终双眼朦朦?时光流徙,空间错落,繁华褪尽,你我却终步向陌路……终了那日,一切爱恨随轮回淡去,只是为何我依然不懂甘心?——
琉璃愕然失神,这反应过大,让其余四人亦不知所措。
风林怨见状垂下首柔声道:“琉璃,你究竟怎样了?”
琉璃蓦然回神,才知刚才的举动已将自身内心全然暴露。
这几日气色变幻无常,顷刻间又是一翻浮云骤盛,暴雨汹涌,心境已然万念俱空。琉璃突忽起身,沉吟道:“我刚才似乎感到那个身影携着山鬼之斝朝少室而去,我现便以通明幻境追随而去。”
李辛和风林怨同时道:“我同你一起去。”
琉璃微摇螓首,极力将内心惧骇隐匿,故做平静道:“我必须以通明幻境而去,你们的念力无法破入通明境地,无法随我而行。你们需要得随云大哥带小锦的遗体回迷洛谷,还需找到掌门,我一人便可应付。”
梵露关切道:“你一人应付的来么?”
琉璃点头,沉声道:“露儿你亦随他们而去吧,我一人已足够。”随即催起金劲,旋身腾身而起,施以‘凌空虚渡’破空疾行。
数时已过,琉璃抵至‘俊极峰’上崧高派,却遍寻不着出邪。
难道真是他所为?阵阵撕扯之感袭来,其实他本来历不明,倘若他便是那凶恶之人亦并非意外,只是为何她竟如此恐惧他便是这仇敌,她本是对他毫无好感,只因他处处为难,时时相讥。但他却并非这样一个凶残奸险之人,如若是,为何独独他能化解卫姬公主的千年魔心,为何又是惟独他又能了解小锦的郁郁伤苦,他虽总是冷言相向,却是为是她着想,不忍她为对手所伤。
人世这般无奈,早已看得飞花接剑,花碎剑劲却断不会绝,凄蛾扑火,蛾湮火焰却灼热依旧。
一把冰冷凛冽的声音响起:“秦国大祭司,你独自一人返来做什么?”
琉璃几近站立不稳,娇躯微颤,继而扭身道:“你是否一直都在这峻极峰上?”
出邪淡淡答道:“明知顾问。”
琉璃秀眸内厉芒骤闪,失声高喝,声音竟有几分嘶哑:“你答我,你究竟是否一直在这峻极峰上!”
她眼内充血,神态竟如受伤刺鸟般着紧。
出邪心里突涌出一丝不忍,却依然淡然自若道:“你就是以这种态度向我求证?”
见他虽未承认却依旧一付漠然神情,琉璃心境顿塌,他根本就未认真对待她,而自己却为此事失魂落魄,为何要这般痴傻?瞬时间一阵羞辱感涌上心头,她反复告诉自己,这世本就无人真心待她,她唯一的亲人便是她的秦君弟弟,出邪不过是随意施舍了点关怀给她,为何他竟会痴傻到几近动情,为何,为何,心内辗转反复,伤痛如故,此刻,若她再不拔剑相向,她将彻底落败,做得敌手也好,不必这般神伤魂断。

金劲狂涌,霎时她却触到眼角有泪水滑落。
‘哐’金行法珠脱链而出,金焰异耀,念劲骤盛。
出邪寒面眉头顿蹙,怎会料到琉璃竟毫不解释便同他动手。
金劲猛然扩展,琉璃沉入通明之境,凝聚精练真气,再以念力散至心脉。金行真劲迸然而出,部分形成金行气罩,另则化做刺光利器,朝出邪狠刺而去。
出邪以水劲撑起气罩,以挡退为招,并无对她对战之心,只是她为何戾气这般深重?他沉声道:“你此举究竟是何意?”
琉璃步步紧攻,厉声道:“我早该知道你并非善人,但我却一再信任你!”
金珠屡步袭来,出邪又未勾出贪狼魔刃,只得步步疾退,怒目道:“有话便说,若你真想同我生死相博,我便不再留情。”
这句话竟再次刺伤琉璃的心,她推回金珠,劲气突转,猛烈攻势金劲顿生。倏地拨开额前刘海,‘哗’烁金利剑顿然而出。金劲环绕于金剑之上,同剑劲交撞相融,琉璃纵身前倾,挥出凌厉无匹的一劈。
‘锵’!
出邪终拔刃相挡,狠狠道:“你是要取我性命么?”
转视而去,琉璃眸内尽是满弘泪水,她泣声厉喝道:“小锦死了!是你杀了她!你还杀了掌门!你竟将我似傻子般欺骗!”
出邪面色顿变,瞬时惊诧无比:“被我所杀?”
琉璃推剑前刺,高叱道:“难道不是吗?”
出邪猛催水劲,刹然间水劲狂涌,贪狼魔刃亦释涌出无尽水劲,他猛然抬力,以贪狼魔刃为劲点突涌而去,将琉璃连人带剑掀倒在地。
“我已不是头次被人误解,我仍是这话,我做过便会认,此事同我无关。”
琉璃颓滑在地,本想运起金劲再同他銮战一翻,却觉伤痛难耐,竟有几丝恍惚失落。
出邪满脸阴霾道:“难道你又是将那手持贪狼反刃之人当作是我?”
琉璃神态怅惘,面无血色,缓缓仰首凝住他双眼道:“那张脸孔分明同你一模一样,不是你还会是谁?”
出邪面生寒色,顿然哑然道:“同我一样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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