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归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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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辛长身而立道:“那好,你赶快教我口诀同招数”
风林怨道:“五行气的口诀很简单,十六字,聚念于心,散心于神,化神为力,克不以承。”
李辛却紧锁眉头,眼中甚为不明,随问道:“前三句都很明白,就是说如何将内力同念力汇集转化成攻击系的灵气,而最后一句却实在不解为何意。”
风林怨解释道:“这招既然称为五行气,也就是说,修炼者本身的五行属性绝对不能和所修炼的灵气相克。我娘说我们每个人会由于出生的天时以及日后的环境逐渐形成为自身暗含的五行,如果修炼的五行气与自身相克,就无法正常运行于体内,严重的话甚至会伤及自身。”
李辛恹恹道:“好象伤及自身,口诀里并未提到……”
风林怨叹道:“伤及自身是我娘告诉我的。因为她当年曾经试图修炼相克属性的五行气,结果是自身重伤,苦修了二十年才勉强恢复元气。”
李辛仰首笑道:“原来如此……。看来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从未改变,勉强以克行其道,只会得不偿失,累及自身。”
“的确。你看着,我现在便将招式比予你看。”风林怨遂眯起眼睛,将双手交叉于眼前,继而速降左掌,右掌向上扬之时,突现一道金光由右掌指间迸出,这一击,瞬间便将右侧的武器架击个粉碎。
“铛铛”武器纷纷坠地,洒落一片。李辛望住风林怨又惊又喜。
风林怨眼里溢出丝得意之色:“两掌一升一落时务必要将体力真劲云聚于指尖,这样劲力方可交措而凝,亦可破提而出,否则,只聚劲于指而不交措汇凝,其结果会由于劲力无法激出而逆行,虽然自身内力会随念力而退,但始终会有所损伤,所以运气时务必谨记。”
李辛点头道:“恩,我明白,只是要真运起来,决非说般容易。”
风林怨语气平静道:“今后习惯便容易了。既然如此,你也该送我回家吧。”
李辛油然道:“是呀,不过你待我去偷马。”
“偷马?”风林怨吃一大惊:“你不是李四公子吗?方才你不是骑了一匹马吗?为何又要偷呀。”
李辛落落道:“刚才那匹马是我大哥的,我方才是去晋见大王,他遂借给我的,回府的时候下人已经栓入他的马房了。”
风林怨蹙起眉道:“你为何不直接牵走你自己的马,非要拿你大哥的?”
李辛捋捋垂至额旁的一缕发丝道:“我大哥那匹黑马是当年燕国的未亡王裔赠予我父亲的,据称是在北方大漠发现的罕迹品种。确能日行千里。就算你家再远,亦能最快赶回。还未请教你家在哪?”
风林怨答道:“越绛村。”
李辛脸上露出尬然神色:“不知道是何地。”
“下蔡知道吗?”
“这倒知道,是我国边陲小镇。”
风林怨道:“从下蔡往西走大概一天的样子,就能到我家了。”
“容我算算。”李辛顿了顿继而大声道:“风姑娘,若骑疾风,也需一日才能到你家。”转而自言自语:“看来我这次定会气煞那个混帐哥哥。”话出口,已发现风林怨满脸惊咤的神情。
李辛问道:“你为何如此惊诧?”
风林怨嗔道:“你总是文绉绉的说话,突然随意起来。而且,还是说自己的哥哥……”
“不止哥哥们,我父亲也是。”
说完这句的时候,遂发现风林怨更是全然茫然之色。
李辛苦笑道:“我很憎恶他们,专权专政,从不顾及百姓,只惦着如何永享富贵。”

风林苑心里暗想,外面那个他彬彬有礼,俨然一个风度偏偏的富家书生,而现在这个显然是个豪情叛逆的剑客。
李辛愤愤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不是要对大王有礼,我决然不会装出一副大度非凡的样子。”
风林怨笑道:“原来有一腔忧国忧民的热血。”
“是吗。”李辛淡淡的答道:“可惜众人皆醉我独醒,整个楚国均是昏沉的。”说罢将剑放入剑鞘,遂别于身旁。转而向风林怨道:“你随我来,我们一同去马房。我去牵马,你将看守打晕。”
“为何要这般麻烦?”风林怨喃喃道:“你直接牵走便好了……”
李辛摆摆手,道:“不行,我大哥脾气暴躁易怒,服伺他的下人均很怕他,是宁愿死也决然不会将马交给我的。先前在外面全因大哥吩咐过让他随我一起去晋见大王。”
李辛带风林怨至马房边,风林怨远望去,瞧见方才那匹高大的黑马,细瞧发现此马皮毛光亮,马鬃直长飘逸,似是从未修剪。周围其他的马果然逊色太多。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正在给马喂食。不过此人衣着光鲜,并不似普通的喂马下人。李辛示意风林怨悄躲至年轻人身后。但风林怨却直接行到年轻人背后,对着他的背脊中心使出五行气。许是她怕伤及此人,所以运用的念力并不强。年轻人应该也为习武之人,所以风林怨这一击并没有让他昏厥倒地,只是在痛苦大叫一声之后,踉跄朝前急迈几步,转过脸正对着暗伤自己的人。
“不好。是大哥。”年轻人转过脸的瞬时,李辛猛然叫起。
“你……四弟……”年轻人又惊又愤,话并未全出口,风林怨已再次使出五行气。这一击加重了气劲。
“啊”年轻人颓然倒地。
年轻人重伤昏厥过去,风林怨愕然地望向李辛:“我是否闯了大祸了?他好像伤的很重。”
李辛默然片刻,继而道:“放心,他内功还算深厚,你这一击是要不了他的命,况且我爹定能请到名医,我们还是赶紧离开为上。”说罢拉下马缰,纵身跃上黑马,伸手示意风林怨上马。风林怨抬起头,却迟疑片刻。
李辛紧蹙眉头道:“快上来,风姑娘,等会来人便难以抽身。”
风林怨低声道:“我,还是……第一次骑马,有点害怕。”
李辛只是抿嘴笑笑,伸出手握住风林怨,一把将她拉上马,柔声道:“不必怕,相信我便是。”
“坐好,搂住我,小心这马很快的,一定要抓紧我,明白吗?”
风林怨顿然楞住,长大至今,第一次靠男人如此之近,似乎连心都在发抖,更无法伸出手抱住李辛。今次李辛什么也未说,而径直将她一双纤手拉到自己腰间。继而低头对黑马轻声道:“疾风,此次便仗你了。”
言罢策起马缰,未等风林怨反映过来,疾风已然飞驰如梭。耳边响起阵阵如风般呼啸声,勉强睁开眼,却是景色恍惚而过。风林怨下意识间紧抱李辛,是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这个男人并非熟悉,却能如此信任,可能老乞婆是对的,这个人,真如个恩人般,出生本是那般的高贵,却平和的似个凡人。可是,她已要回家了,回去之后兴许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了吧,为何脑中轰轰的妄图时间停滞?罢了,别再去想,她暗暗的对自己道,竟觉得眼皮重重,渐渐的依在李辛背上沉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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