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暗伏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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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天色已暗,自己也并非在疾风背上。睁眼,一泓幽宁湖水,月色下湖面波光粼粼,天空中依稀缀着几点星光,影子也纷投在湖面上。四周静谧的竟有几分可惧。好在李辛便在身旁,见风林怨醒来,他面泛微笑道:“你方才睡的好沉,怎么都叫不醒呢。”风林怨本想说点什么,却也终于只笑而不语。
李辛仰首望天,轻声道:“我想知道你为何匆忙离家却又匆忙返去。”
“想知道……”风林苑喃喃自语道:“许是一直这么被保护着,心里却总需一次独行经历,不过很遗憾,似乎是失败了。估是退缩吧,我情愿回到家里,因为……”话尚未出口,却见李辛将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暂止。李辛猛然回头望去,隐稀见有身影在湖畔林中恍过。
“怎会有人跟踪?难道是……不,不会是大哥,疾风已在我们手里,大哥无法追上我们的路程。”言毕望向风林怨,疑虑神情中却掺杂着更多忧虑。
风林怨怔然道:“我……我来寿春之前和下蔡的驿站老板定了个契约,因为我没有钱付车费,他好似只关心我家人是否会巫术。哎莫不是,这里出了什么问题?”
李辛摇摇头:“我不确定,兴许有此可能,我曾经听说,西方的秦国曾在沙漠之中发现过一个不类似于人的族类,此族拥有强大的法术攻击,犹如天降神兵,自春秋交战以来,未逢敌手,然而二十年前却神秘的全然消失,也有传当年的秦国大祭司曾救出寥寥几人,至于后事为何,我也不尽所知,所知道的一些都是父亲和几个哥哥私下所聊。难道你和此事有关?”
风林怨皱眉道:“我真是一无所知,他们皆言我们是巫师,这有何不妥?”
李辛应道:“不尽然是,各国均有巫师,而大多是法术辅助,主要是协助祭司宫进行祭祀和法阵之类,譬如我们楚国的火巫,拥有调息风雨的能力,而周天子手下的木巫拥有毒蛊和化浊为清的本领,而你。”旋而沉声道:“我所知道你的法术,这两个均是以攻为主。”
风林怨的神情出奇平静,却在月光下显出不同寻常的苍白:“我娘其他法术皆为攻击系,且我娘说,都是些杀伤力很大的招式,所以当初我偷懒之时我娘也未责罚我,可能,她根本便是知道这些招式对别人来说危害太大……可惜我并不知驿站老板的底细,我们还是别在这里逗留太久,尽快赶回家。”说罢她便走向疾风。
李辛却拦住了她:“不对,我们不能回去,这些人的来路我们并不明了,如果会对你父母造成危险,我们此刻回去岂不是引狼入室。”
他的眼睛清澈却坚定,风林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为什么一次次的帮我。”她低声问道,声音低得好似只有她自己能闻。
他并未回答,只是从腰间索出一支竹萧,轻吹片刻,平静道:“这支萧是我娘生前最爱的……”
风林怨一阵惊异:“啊?我和你娘有何关联?”
这次他好似未想便答道:“当然不是,萧本是乐器,在我娘心里,它便是最美的之乐,而在我这里,它也是一个很犀利的兵器。”说罢抡起竹萧朝树林掷去,一阵火劲由掌心透过竹萧喷出,只见得竹萧仍在李辛手里,几支飞针却从萧间飞出,随火劲直刺,一声惨号由树林响起。
风林怨恍然道:“原来,你只是……分散他们的注意。”

李辛得意笑道:“去看下是否有关于他身份的东西。”言毕独自朝树林走去。
风林怨落在后面高声喊道:“等等我,李辛!”
他却边行边言:“你可真够大胆的,这么快就直呼我姓名了。”
风林怨嗔道:“你无非也就是楚国国舅……的儿子而已。”由于跟踪的人已被李辛除掉,她的心骤然轻松,便也不着急的跟在后面慢慢朝树林踱去。
李辛行至被他所灭的黑衣人尸骸附近,却见一只飞镖猛然奔他飞来,霎时间来不及多想,只得将手中的竹萧大力挡去。
“砰”一声,飞镖转而撞入另一树干。李辛垂下头发现手里的竹萧已被打下个存长且三毫深的裂痕。若再深几分毫,竹萧便会彻底损坏,李辛暗忖来人内力之高,因他方才也将大半身内力集于竹萧上,此人竟然仅将内力附于镖上便能损裂竹萧。
然而对方却在刹那间消失在眼前,只能看到残影朝西方飘去。
“不好,那便是风姑娘村子的方向,难道他只是偷听得那个小村子的名字便知道去向如何?”李辛来不及多想,大声对尚未跟上来的风林怨喊道:“快上疾风!还有个人正朝你村子去了。”
风林怨却不知所已的大声应道:“你说什么呀!”
眨眼工夫见李辛已经在自己面前,“你为何如此快?”
李辛边说边上马:“我内力外功皆为火行,想慢也不行,方才那人用的飞镖应是袭烙门的特制暗器,此人肯定是袭烙门的刺客,而且应该是五行部以上等级的高手。”
风林怨再度惊诧道:“刺客为何会找上我们?”
“快上来。”李辛说着便将风林怨抱上疾风:“走,立刻回你家,否则你父母会有危险。”同时策起马缰,疾风随即飞驰如掣。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袭烙门是楚国的一个神秘刺客组织,此会的本意是为了楚国的利益谋划,只是他们的行为十分疯狂,行事向来不忌任何手段。如果你确跟那个强大的攻系巫族有关,那么以他们的行事风格,是定会出手杀害你家人的。”
风林怨剧震一下,神色紧张地问道:“为何,我不明白!”
李辛凑在她耳边道:“笨蛋,如果这个巫族再度兴起,秦国势必强不可挡,加上秦国强大金系祭司,普天之下可以对抗的人屈指可数,到时秦国攻城掠地必定势如破竹。楚国很可能便是首个被灭的国家。”
“可是,你也是楚国人不是吗,为何你要帮我!”
李辛忿然道:“还总要问为何吗?现在的楚国已不是我所希望的楚国,兴许被灭掉重生方能回归最初。如果要让现在这个昏沉愚昧的楚国一统天下才真是可怕之事实。秦国虽然是西戎蛮夷之后,却在商鞅变法之后踱向新兴。也许,让秦国……”李辛的声音却哽咽起来,于是他轻合上嘴,不再出声。
风林怨沉叹道:“始终是别人的族类,却要坦然接受被统治,如果是我,也许会跟那些刺客一般疯狂,而你却如此深明大义。”
李辛悲笑道:“无可奈何的大义,我一早便放弃了吧,亦早已失败……”他怅怅的叹了口气道:“现在不理这些,我们必须追上方才的刺客,阻值他们的疯狂行为,抛开国之间的立场,作为朋友,我断然不能让这些人伤害到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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