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果她已经很满意了，苏若意欲转身离去，却被叫住。
蒋惜惜在她背后，低低地哭道：“师父对不起……”
蒋惜惜一直哭：“师父对不起……”
她不愿意回头：“说对不起有用的话，我就不会杀你了。”旋即化光消失。
等她悠悠睁开双眼，立刻看到项莲生被放大地不能再放大的容颜。
鼻尖对鼻尖，额头贴额头，项莲生定定地瞪着她。
苏若被吓了一跳，一掌推开项莲生：“搞什么？”
项莲生高高兴兴地从地上爬起来：“你可算回来了！”
“我去了很久吗？”苏若看钟：“还不到一小时呢。”
“可我等得很着急啊。”项莲生坐到她身边：“你去地狱，找到谜底了吗？”
“差不多了。”苏若并没有完全厘清头绪，也就不想和项莲生多说。
“那……你什么时候告诉我？”项莲生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问了。
苏若沉默了许久：“……不知道……”
项莲生“哦”了一声，难得乖觉，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虽然察觉到了项莲生的异常，苏若此刻没有心情安慰他。她站起来，在窗口发了半天呆，回头对项莲生说：“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里？我能和你一起去吗？”项莲生的眼睛里满是希冀。
苏若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但是说出这么个答案来，似乎又太过荒谬。想了一下，她随口说了个答案：“我去医院瞧瞧于嫣怎样了。”
项莲生又问：“我能去吗？”
“你想去就一起吧。”苏若坐在门口的鞋柜上换鞋子。
项莲生高高兴兴地朝她走过去：“真好。”
“哪里好？”苏若白他一眼。
“你愿意叫我去，我当然觉得好。”项莲生的表情十分欢喜。
“傻猫，不过是件小事罢了。”
“别叫我傻猫。”项莲生不悦：“我有名字。”
“知道啦。”苏若伸头欲摸项莲生的头，项莲生躲开了。
苏若收回了手，没说什么，两人同去医院。
苏若早忘了于嫣住在哪个病房，到了医院门口，给王东打电话。王东屁颠屁颠地出来接她，一脸讶异。
看到他那样子，苏若就来气：“怎么？我来不得？”
“那倒不是。不过，我真没想到，我老婆住院了，你会来看。”
苏若纠正他的错误：“是你前妻。”
王东擦汗：“是。是。”
王东转头见项莲生手里提着一大兜水果，忙道：“于嫣还没醒呢，吃不上这些东西。”
“我可醒着呢。”苏若鄙视他。
项莲生道：“刚才经过一家水果店，看到这苹果不错，价钱又实在，苏若就买了些，是要拿回去吃的。”
“……”王东默默带他们穿行在医院里。
进了病房，于嫣仿佛沉睡一般，瓷一样的皮肤微微发着光，俨然是个美人胚子。
苏若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翘着腿道：“我真不明白，她当初怎么会愿意嫁给你。”
“喜欢么，没什么道理的。”说这话的，是项莲生。
苏若苦笑：“也许真该找到事情给你做。”
“嗯？”项莲生不解。
王东感叹：“男人少看些婆婆妈妈唧唧歪歪的电视剧。”
苏若可是个护短的主，立刻跳了起来：“你个渣，还敢说别人婆婆妈妈唧唧歪歪。”
王东立即认错：“是，是，我不该冒犯你的人。”
苏若气呼呼地坐下来，忽然问：“王东，你觉得谢瑶环如何？”
王东被问得莫名其妙：“什么如何？”
“你觉得她如何。”
这问题十分宽泛，王东答得含混：“她对我很好。”
“对你的确很好。”苏若笑：“我没想过，她真会帮你想办法让于嫣醒转。”
“你怎么这样笃定？”
“今早我闯了一次阴曹地府，谢瑶环不在自己应在的地方，但是，我感觉得到，她也不在人间或者任何一个我的意识能到达的地方，那么她必定是为了追踪于嫣的生魂去了‘混沌’。”
“混沌？”王东皱起了眉头：“真的有那么一个地方吗？”
混沌，是一个传说之地。没人说得清混沌在哪里或者哪里有什么，有些传说里，那是一个极乐世界，另一些传说里，那是比地狱更可怕的地方，至于真相如何，天地之间恐怕无人知晓。
“有。”苏若很肯定。
“你去过吗？”项莲生问。
苏若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世界上有混沌这个地方？”王东问。
苏若一句话带过：“很久之前，我答应过别人，此生绝对不会去追寻混沌的所在，更加不会踏足混沌，破坏混沌的平衡。”
“混沌的平衡？那是什么？”项莲生很好奇。
苏若摇头：“不知道。我又没去过混沌，怎么知道？”
“越扯越远了。”王东把话头拉回自己关心的范围：“于嫣的生魂在混沌吗？”
“地狱犬的鼻子灵得很，谢瑶环是一族之长，实力更是强悍，她一路追寻着过去，自然没错。”苏若伸个懒腰：“你静候佳音吧。”
“她真的会把她送回来吗？”王东的语气里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苏若哂笑：“你想说的是，‘她真会把她送回你身边吗’吧？”
王东没有回答。
项莲生忽然道：“她不是已经抛弃了你吗？就算谢瑶环把她带了回来，也不算是送回你身边吧？”
王东无语，苏若抚掌大笑：“说的好。”
探过了于嫣，苏若与项莲生回转家去。公交车上，项莲生看苏若半天，欲言又止，苏若不耐烦了，问：“想问什么便问吧，我不生气。”
“不是，我只是想提醒你，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苏若淡淡回答：“今天不想上班。反正王东也没去上班。连请假都省了。”车停了，她拉项莲生下车。
“做什么？还没到呢？”
“还早，回去也没事做，我们逛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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