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回家睡觉了，一下班苏若便拿着手袋往外冲，郑公子无奈地叫道：“苏若，你还没关机！”
“你帮我关啦！”苏若的手袋十分沉重，里面可是装了一大叠的文件。
项莲生一张一张地翻着：“这是什么？”
“你的英语四级证书，你的英语六级证书，你的计算机二级证书，你的大学本科毕业证……找工作的时候会用到的。”
“可是我没学过这些技能啊。”项莲生面有难色。
苏若摆摆手：“没关系。工作的时候也用不上这些技能。对了，简历我已经帮你打好了，明天去找工作吧。”
第二天，苏若下班回去，在楼下便闻到好大一股油烟味，她皱皱眉头上楼开门，项莲生正捧着一本菜谱在厨房里忙乎着，料理台上还摊着几本的电器使用说明书。
“你干嘛呢？”
“做饭啊。”项莲生一边看菜谱一边颠着锅。
“这些东西哪里来的？”苏若指着电饭煲和微波炉问道。
“买的。”
“你哪来的钱？”
“我找到工作了。”
“糊弄谁啊？哪个上班第一天就有工资可以拿？”
“不是工资，是签约金。”闹钟大叫起来，项莲生按掉它，“三分钟了，可以起锅了。”
苏若关掉火：“等会儿再做饭。我们坐下来把话说清楚先。”
项莲生老老实实从头说起：“今天早上9点钟，我拿着你给我的地图出门，在公车站等车的时候，有人问我是不是要去人才市场，我说是的我要找工作，他说有一份很好的工作可以介绍给我，我问他薪水怎么样，他说很高，然后就带我去了一栋大楼，几个女的上来围着我评头论足一番……”
苏若咬着嘴唇：他母亲的，我要去炸了那个鸭店！
“又问我会不会唱歌跳舞，有没有表演经验，我说我什么都不会，她们说我可以做平面模特，就拿了一张纸叫我签字，我犹豫了一下，一个女的就拿了一个大信封给我，说她们不是皮包公司这是签约金，我拿了钱就签字了。”项莲生递了一个大信封和一张纸给苏若。
苏若快速浏览完合同，并没有什么特别不利于项莲生的条款，再一看薪资待遇，对项莲生轻率签名的不满立刻一扫而空：“你还真行啊。这个工作不错。”
项莲生问道：“真的吗？我不是很明白平面模特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用明白。”苏若把合同收起来，“做饭去吧。”
项莲生乖乖回到厨房里。苏若则悠闲地软在沙发上看电视。
吃饭的时候，项莲生再次问道：“平面模特这个工作真的好吗？”
“轻松，不用脑子，工资又高，再适合你不过了。”
项莲生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吃了饭我带你去买个手机，下次有什么事情先打个电话给我，省得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项莲生笑了：“谁有那个胆子买苏若的人？”
苏若哼一声：“你又不是我的人，你只是我的猫。”
“我一辈子都是你的猫。”
“咳咳！”苏若被饭粒呛得面红耳赤，一碗汤灌下去，她的呼吸才平复了，“下次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胡闹。”
项莲生递了一张纸巾给她：“我没有胡闹。”
“你在胡闹。”苏若接过纸巾。
“我没有胡闹。”
苏若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在胡闹！”
对上她凌厉的眼神，项莲生屈服了：“好吧，我在胡闹……”
苏若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乖。”
项莲生无奈地看着她：“我总觉得你好像在玩。”
“人生苦短，不好好玩一场，怎么对得起自己？”
项莲生哭笑不得：“你的生命一点都不短吧？”苏若似乎是真的把自己当“人”看。
苏若耸耸肩，没回答。
吃完饭，苏若翘着腿做面膜，绿色的海藻泥糊得像个水底爬出来的鬼，项莲生已经见怪不怪了，收拾了桌子，然后去洗碗。
一切都拾掇好了，项莲生坐到月下，吐纳吸收天地之精华。
苏若突然尖叫一声：“啊！”
项莲生急忙冲到她身边：“怎么了？”
苏若已光速奔进洗手间：“啊！已经二十五分钟了！”
项莲生拿起桌上的面膜，细细读着上面的使用说明：……享受10-15分钟让肌肤充分吸收面膜中的营养成分……
他忍不住笑了。人的花样可真多。
苏若洗净了脸，沮丧地从洗手间走出来：“啊啊……再做一个补水的好了……”她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罐子，拿一个刷子往脸上糊白色的泥，项莲生蹲在她对面，兴致盎然地看着她。
苏若停下手：“觉得我很奇怪吗？”
项莲生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苏若细细地在脸上刷着，再不说话了。
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项莲生仔细品着这句话，他尝到了……寂寞的味道……
很寂寞吧？长久的生命，恐怖的实力，他第一次在苏若面前觉出了自己的强大。和苏若比起来，也许自己才算强大吧？
苏若涂完了自己的脸，突然起了一个念头：“你去洗脸。”
“啊？”
因为在做面膜，表情要特别细微，苏若此刻说话的样子和声音都十分搞笑：“去洗脸，去洗脸。”她把项莲生推进洗手间，项莲生茫然地洗着脸，突然明白了：“你想给我做面膜。”
“答对了。”面膜渐渐干了，苏若只能僵住脸说话。
项莲生无奈地看着她：“你就喜欢玩……”
他乖乖地坐在沙发上，苏若快乐地拿出绿泥：“给你做这个吧。深层清洁。你闭上眼睛。”
老老实实闭上眼睛，刷子从脸上滑过，是粘稠而细腻的触感，还有一股臭臭的味道。真不知道苏若干嘛这么喜欢这种东西。不懂归不懂，他深知自己无权质疑苏若的爱好，只能任她摆布。
“好了。”苏若满意地停下手，宣布道，“十分钟之后去洗脸就可以了。”
十分钟之后，项莲生站在洗手间里，看着镜中的自己，哭笑不得：左脸上一个乌龟，右脸上还是一个乌龟……苏若在他脸上用了绿泥和白泥两种面膜画了两只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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