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无奈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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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蹙眉望着泠退场,脸上的表情则是越来越严肃:像!好像!太像了!平时这小妮子总是一副懒散样,再加上点怪异的言行举止,倒看不出有多像。可刚才那一幕,无论是神情还是舞姿,都像极了母后。虽然旦日国见过母后的人不多,但只要是见过母后,再看过泠,很难不把她们联想到一起。唔,看来让她参加比赛,是一大失策。回去后,是否该考虑限制她外出?
“嗯哼,情况不太妙啊,少主!”
耳边响起月的声音,清侧首,发现了不知何时立于自己身后的月,他的眼中流露出与自己相同的担忧。此时距颁奖典礼还有一段时间,那些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贵族们经受不住烈日的“款待”,纷纷移师广场周围的茶楼、小舍避暑,所以座席上只余廖廖数人,清与月压低了嗓音交谈,倒也不怕被人听见什么。
“你也发现了?”这句话是肯定句。
“这么明显的事实,除非是瞎子,否则没理由看不出来。”月边说边注意着那厢夏珞一伙的动静,“也许,我们该将让她戴面纱这项规定贯彻始终,那日你若不是挨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而答应她除下面纱的话,可能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当日我倒也不是一时心软,只不过考虑到这种非常时刻,若戴面纱逛街,反而更引人注意,所以才同意她取下面纱的。况且那日去斯府赴宴,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不管怎么说,为防万一,我们必须限制她的行动了,否则不知会捅出什么瘘子来。”话说间,月忽然眯起眼,“糟,夏珞开始行动了!”
清闻声望向夏珞的方向,发现夏珞正领着夏瑞恒行往地下神殿。
该死!清忍不住在心中暗咒,十年前夏瑞恒曾随上任旦日王前往琉璃城。当时年仅十五岁的夏瑞恒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母后一见钟情,因为年幼不懂得掩饰情感,其露骨的感情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年少轻狂的他甚至夜闯母后寝宫,终于惹怒了父王,限令他们父子即刻出城。自此,夏瑞恒再也没能踏入琉璃城半步。虽说事情过去十年了,但初恋是最难忘的,谁能保证他不会把当初的那份痴狂转移到泠身上呢?思及此,清霍的站起身,快步行往地下神殿,不行!绝对不能让夏瑞恒接近泠。
月望着清离去的背影,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真好,少主终于表现出一个十七岁少年会有的行为了,这样他走出过往之日不远矣。看来,这位绯月公主还真称得上是福星呢。希望他们的感情之路能够顺利的走下去才好。
清赶到地下神殿时,夏珞早已将夏瑞恒介绍给泠,此刻两人正热切地交谈着。“卫小姐这只舞,原本应该是男子跳的吧?”夏瑞恒笑吟吟的发问。
“没错,看来王爷也是个中高手嘛,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玄机。”泠颇感惊讶的道,刚才夏珞介绍夏瑞恒时曾言他精通音律歌舞,她原以为不地是王族子弟无所事是,附庸风雅而已,没想到他还真是高手。
“哪里,略知一二而已。”夏瑞恒谦逊的道,“只不过按常理推断,如此一架巨鼓,凭女子的体重怕是难以让鼓响起来。而卫小姐真是冰雪聪明之人,居然想到以沉重的饰品加强体重这招,非常出人意料,却又收到了绝佳的效果,想来卫小姐在舞艺上定是耗费了不少时日吧。”
“哈哈,王爷说对了,我从小练舞,算来也有十余年了……”
“泠!”泠未尽的话被清的呼唤打断。
清的魅力果然是凡人无法抵挡的,光是简单的一句低唤,立刻将交谈中的二人的注意力全数转移到自己身上。泠是不用说啦,只要是有清在的地方,其他人一概难入她的眼。但见她欢呼一声,忘形地冲进清怀中,兴奋的道:“清,你看到了吗?我的舞一级棒的,对不对?!”
夏瑞恒听闻清的声音,心中猛然一动:好美的声音,来者何许人也?待他转头看清清的容貌时,不禁心中暗叫了声可惜:可惜,如此美丽声音的主人,居然生的如此平凡。可惜,真是可惜。至于静立于一旁的夏珞,则是莫明其妙的心跳漏了好几拍,费尽全身自制力才让自己维持原来的姿势不去看清。
清自然而然的伸手轻拥着自动投怀送抱的泠,望着她美丽的笑靥,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语调却仍是一如既往的欠人扁:“老女人,少得意忘形了,马马虎虎而已。”
什么嘛!满心以为会得到赞扬的泠闻言气嘟嘟的推开清,退开二步,双手叉腰,上身前倾:“马马虎虎而已?!臭小子,有本事你来跳看看啊!”
泠三八的模样让夏珞与夏瑞恒瞠目结舌,哑口无言,他们从没见过有人前一刻端庄娴淑,下一刻神速变脸的。这个卫青泠,究竟是何出身,为何能溶高贵与平俗于一身,却让人不觉低俗,只觉可爱,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早就见识过泠更泼辣模样的清对于此种小儿科的举动早已见怪不怪,也已习惯把泠有趣的反应当作每日一乐,但此刻他却很后悔刚才刻意的逗弄,原因无他,正是夏瑞恒死盯着泠的眼光让他非常的不爽。当下他身形一动,巧妙地将泠手揽入怀中,杜绝了夏瑞恒的视线。“抱歉,我的我的未婚妻有事要私下谈谈,失陪了。”
清搂着泠转身离去后,夏珞终于有勇气放任自己的目光追随着清的背影,直到充作泠临时化妆间的木门吱的一声关上,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回头却发现皇叔仍然痴痴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
“皇叔,别看了,连影都没了。”夏珞调侃道。
“像,真像!”夏瑞恒喃喃地收回眼光,“珞儿,那卫青泠是何出身来历,你知道吗?”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她是琉璃国人,是木清公子的未婚婚妻。那名木清公子则是青义王请来的,我觉的他们的来历很可疑,所以设计他们出席今日的耀舞大会,看有没有人认识他们。可方才皇兄说此前未曾见过这二人,实在猜不透他们的出身来历。皇叔,你可认识他们?你刚才说谁像谁?”
琉璃国?夏瑞恒心中一动:天啊!他想起来了,他终于明白刚才那少年一身淡漠而尊贵的气质为何如此熟悉了,还有他的名字,木清,木清!呵呵,什么木清,他根本就是天沐云清,错不了,这就难怪卫青泠为何会那么像她了。哼,哈哈,明白了,他全明白了。
“皇叔,皇叔!”发现夏瑞恒兀自陷入了沉思,夏珞不得不提高了嗓音。
“啊?”夏瑞恒像是终于发现了夏珞的存在般的轻啊了一声。
“你是不是有头绪了,快告诉我!”夏瑞恒望着皇侄女一脸焦急、期盼的模样,心中则展开了拉据战:一边是暗恋了十年的情人,一边是亲如手足的皇侄,唉!难道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吗?平心而论,小科无论是资质还是能力都远逊于染星,但他又是自己最敬爱的兄长属意的皇位继承人。怎么办?……唉,唉,唉,罢了,罢了,我身为王爷,却从未对国家尽过半点心力,就当是为了旦日百姓吧,这次我就保持缄默吧。权衡再三,夏瑞恒心中的天平终于有了倾斜,“不,我并不认识他们。我说像,乃指卫小姐方才的舞像极了真正的神人降世罢了。”
“原来如此,真是可惜啊!”夏珞一脸惋惜的道,事实上,她早已将夏瑞恒刚才一系列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此刻,她十分确定,皇叔必是知道了些什么,可是,他为什么要隐瞒呢?难道,皇叔已被染星拉拢过去了?不会吧?!嗯,这件事,她一定要立刻向皇兄汇报才行。
正如泠赛前信心十足地所宣称的那般,她成功地夺得了“舞后”的殊荣,由旦日的大祭师亲手为其戴上金冠之际,泠不由地以胜利者的目光望向看台上的夏珞,令她失望的是,夏珞的注意力压根不在舞台上,正专注于与旦日国太子窃窃私语,哼,没意思!
颁奖仪式结束,也就宣告了耀舞大会的结束。晚上,是酬神会的最后一个节目,化妆游行。届时,观日居民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都会打扮成传说中的众神在天府门大街聚集游行。稍晚,日神广场上,祭师乐队会奏响优美的音乐,未婚的少男少女们可以来此尽情地唱歌跳舞。想到届时热闹的场面,好动的泠不心动才怪。所以耀舞大会一散场,就拖着清转回莫府,打算填饱肚子后就好好盛装打扮好来参加游行。
傍晚·莫府
“咦?为什么?!”三下五除二解决完民生大计,泠正要回房去更衣化妆,却接收到清下的禁足令,也难怪她会叫的那么“惨烈”了。
“你没必要知道为什么,总之,以后没有我的批准,你不得踏出莫府半步!”清接过侍女递来的布巾轻拭嘴角,以道晚安般的平淡口吻道。
“喂,什么叫做我没必要知道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侵犯人权,我可以去告你哟!”泠大跨步走到清面前,气愤非常的道,事实上她是想揪起清的衣领气势汹汹的质问的,可两人身高的差距让她放弃了这个念头。一个足有178CM,一个号称160CM而已,她若真付诸行动,只怕也只能落得个滑稽的效果吧。

泠的激烈反应早在清的意料之中,所以应付起来游刃有余。站起身,顺手理了理下摆,清淡淡的道:“你一个女儿家,成天往外跑,像什么样。还是留在莫府多学学女子该会的事吧。游行中的舞会是年轻人的天下,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去瞎掺合什么。”
WHAT?什么叫做一大把年纪?她才正值双十芳龄好不好。气死她了!真气煞我也!嗯,不对,说了半天,他压根没说出禁足的理由。啊,好险,着点让他糊弄过去了。也许是此类尖酸刻薄的话听多了,渐渐有了抗体,泠及时发现了清真正的意图,当下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快,上前二步扯住清的衣袖,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可惜泠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破窗而入的月打断了。
乖乖,真的是货真价实的破窗而入哟,到底是什么事急成这样,好好的门不走,非得跟无辜的窗户过不去嘛。泠揉着被月撞疼的肩膀,满腹疑问的望着正用琉璃语急切交谈着的两人。哼,还故意用人家听不懂的话,莫非出什么大事了?
听了月的话,清的表情也变的严肃起来。“不行,看来我必须亲自走一趟了。月,我们走!”清动作迅速地褪去阻碍行动的长衫,转身正要出门,又似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冲着泠道:“记住!给我乖乖呆着,不许乱跑!”
嗟!谁鸟你啊。泠对着清离去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心中不以为然的道。须知她卫青泠可是从小生长于讲究平等、人权的世界,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命令。清命令似的语气反而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虽然她离叛逆的青春期已有一段时日了,但她不介意再叛逆一次给他看看!“小妍,回房,更衣!”
在确定清的随从们也都随他一道出门之后,装扮成冶艳、高贵的月之女神的泠便拉着同样妆扮一新的小妍大摇大摆的往莫府后门行去。为什么走后门?一则后门距天府门大街近,二则后门的守卫是小妍的情郎,比较好说话嘛。
“小姐,我们这样,好吗?”在距后门五十米处小妍终于拉住了泠,不安的问。
“怎么啦,有什么不对?”
“那个,公子不是不让你出去吗?”
“拜托,小妍,他是不让我出去,可我也没答应他,不是吗?”
呃?好像也是耶,小妍愣愣地想,“可是……”
“唉呀,别可是了,记住,你现在的主子是我,所以,听我的话没错,知道吗?”
“哦。”小妍被泠一番是似而非的道理搞的头错目眩,除了点头附和之外无言以对。
“呵……这才是我的好小妍嘛。好啦,现在,去搞定你的情哥哥吧。”话说间,两人已走到门口,泠奸笑着将小妍一把推向了守卫。
嘻嘻,莫怪会有百炼钢化作绕指柔一说了,眼见那浑身上下没半点柔和气息的死硬派守卫在小妍的温言软语下非常阿沙力地打开了朱红色的大门,泠嘴角噙着调侃的笑意与被取笑的满脸通红的小妍顺利踏出了莫府后门。
天府门大街灯火通明,喧哗声、叫卖声此起彼伏,其热闹程度犹胜前几日。喜好热闹的泠一头扎进人堆里,东摸摸西看看,间或评价评价路人的妆扮,当真是如鱼得水,乐不思蜀了。
“小姐,小姐!”
唉,想她小妍八岁进莫府,一晃眼也有十个年头了,也算得上是老资格的侍女了。莫府是观日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来来往往的自然也都是些贵族富豪,她十年来也服侍过多位贵客,可从没碰上过如此活泼好动的主子,玩兴一来乡间女子都比她文静,可一换上华服,却又散发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息,实在是个矛盾的组合啊。不过,她还是很喜欢这个真诚无伪的主子的。但是,天哪,这一眨眼,这位大小姐不知又跑到哪去了。“小姐,小姐……”
“小、妍!”突然,伴随着一声阴森森的呼唤,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出现在焦急万分的小妍面前。
“啊!”沉浸于欢乐气氛中的众人均被这声划破天际的尖叫声吓了一大跳,纷纷回首一探究竟。
“小妍,别怕,是我,是我啦!”泠也被小妍惊人的肺活量吓了一跳,赶忙取下面具,安抚道。
“小、小姐?!”惊魂未定的小妍在看见泠熟悉的面容时,终于能结结巴巴地正常说话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你这么胆小。”泠双手合十,一脸歉意的望着小妍。
“小姐,你差点吓死我了。”小妍带着些许嗔怒道,也是泠平日里比较平易近人,否则小妍也不敢如此放肆。
“好嘛,好嘛,这样吧,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我买给你,就当是赔罪如何?”
“那怎么可以?”
“可以可以,有什么样不可以的。来,快看看,这支钗如何,看起来很适合你耶。”泠拿起一支镶嵌了数颗细小宝石的扶柳钗就欲往小妍髻上插去。小妍连忙闪开,“不行啦,这太贵重了。如果,如果小姐能让我告会假的话,小妍就感激不尽了。”
“告假?你有什么事吗?这儿这么好玩,不玩多可惜啊。”泠不解的道,在亮如白昼的灯火下,泠这才发现小妍的双颊正不可克制的泛起红晕,眼珠子一转,“啊,我明白了,OK,没问题,你去吧。我认识路,一会完了自己会回去的。”
“等一下,小姐!”小妍赶紧拉住就要往人群中钻的泠,“那个,扬哥只有半个时辰的空暇,我半个时辰后就去日神广场跟小姐会合,那时正好舞会开始。”扬哥正是那名后门守卫,小妍的情人。
“这样啊,好吧。玩的开心点,我会在日神广场那边的药铺等你。”说完,泠便一蹦一跳地混入人群,不一刻,就没了踪影。望着泠远去的背影,小妍心中莫名地涌出许多不安: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就半个时辰而已。不远处传来情人的呼声,小妍暂且放下心中无名的不安,迎向情人,却不想,这就是这半个时辰,让她后悔了多年。后话就不提了,还是继续现在吧。
泠一边哼着小调一边闲逛着,平日看这观日也没多少人,今晚却好像全旦日的人都聚齐了,但见人头攒动,置身其内时间一久,加上闷热的天气,泠开始觉的有些呼吸困难起来。于是,泠费力地越过人群,寻了处人烟稀少的小巷钻了进去,打算好好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这时,自泠走出莫府便一直尾随其后的数名无名氏人士一见泠落了单,领头之人打了个响指,一行人便蜂涌而上,动作俐落地迷倒泠,其中一人将泠扛上肩,足下轻点,瞬间消失无踪。其余人等随即扯下蒙面巾,若无其事地走出小巷,混入人流,朝各个方向散去。
如此专业的掳人行动,究竟是何人所为呢?还是让自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泠来告诉我们吧。
哇!搞什么?头好昏!泠紧蹙秀眉,缓缓睁眼:嘿!好奢侈的房间,居然用夜明珠照明,桌椅、橱柜、床塌等一干用物皆是以珍贵的蓝晶石所制,花样繁杂的床幔更是以千金难买的羽纱制成。就算是号称旦日第一富的莫府也没这么奢华。这究竟是谁人府邸,虽然用料都是最昂贵的,难能可贵的是,却不给人俗气的感觉,只让人觉得此间的主人品味不凡。看来,这豪宅的主人非富即贵哪。泠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吃力地爬起身,仔细环顾四周:唔,难怪刚才总觉的怪怪的,原来这近乎完美的房间居然没有窗户。哼,是刻意的还是失误呢?依她看,只怕是前者居多吧。如此说来,这根本就是一间最奢侈的囚室嘛。她来旦日不久,不可能与人结怨,那么,究意是何方神圣如此大费周章地把她“请”来呢?是谁?会是谁呢?
冥想间,华丽囚室唯一的出口,两扇沉重的石门缓缓地打开,一道颀长的人影映入泠的眼帘:怎么会是他?夏瑞恒?!
“醒了?”望见床上睁着一双讶然水眸瞪视着自己的俏人儿,夏瑞恒好心情地开口。
“王爷?!你意欲何为?”泠正襟危坐,一瞬不瞬地盯着夏瑞恒的双眸,心中则后悔万分没听清的话,清那小子聪明的很,只怕他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吧。
“呵……能请到琉璃国第一公主,在下可真是荣幸至致啊!”
泠闻言一僵,他怎么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呢?她一直把紫晶琉璃藏的好好的啊。“王爷说笑了,什么第一公主,您在说什么啊?”泠皮笑肉不笑的道。
“绯殿下,我们就不绕弯子,实话实说了吧。我知道你们这次来观日必是为本王二个皇侄夺位之事而来,本王也知道你们想必是染星那边的人。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作壁上观。”
哦,原来清急急地赶来旦日是为了帮染星夺皇位啊。可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心中虽是如是想,泠嘴上还是顺着夏瑞恒的话意追问道:“什么条件?”
“只要你答应永远留在本王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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