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耀舞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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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卫小姐。”夏珞向泠“亲切”地点头示意,那笑容看的泠无端自心底冒出许多不安的泡泡。
“公主殿下!”泠站起身,向夏珞欠身行礼。
“不必多礼。”夏珞出人意料地离座亲手将泠扶起,同时用一种好像跟泠很熟的语气对泠道:“卫小姐初来旦日,一定要好好玩玩。青义王与斯上将招待木公子游玩还可以,可他们两个大男人哪里知道女孩家爱玩的地方呢。这样吧,往后就让本宫领卫小姐好好逛逛观日如何?”
啊?!听闻此言,泠完全懵住了。这个翠阳公主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前一刻还以凶神恶煞的眼光瞪她,下一刻又热情无比地说要带她畅游观日。虽然她一时猜不出夏珞心中的算计,但也不会天真到中计的地步。泠在心中权衡了一下利弊,正欲婉转地谢绝之际,忽然感到清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并在她的掌心写下“答应她”三字。泠微颚了一下,而后转向夏珞道:“如此,麻烦公主了。”
哼!果然是个蠢丫头!夏珞在心中不屑的想,同时脸上再度堆起很假的笑容道:“哪里,本宫一见卫小姐,便觉得很是投缘。啊,三天后正是耀舞大会之日,不知卫小姐有兴趣参赛否?”
耀舞大会?那是什么东东啊?泠眨着水眸,满脸的问号。
“耀舞大会是酬神会的**节目,举办这个大会的目的是为了感谢日神一年来对我旦日的恩赐。”身为主人的无音主动承担起解说的工作。“大会上,汇集了全国各地的善舞女子,一一上台献舞。跳的最好的女子会被封为‘舞后’,获得到丰厚的奖品。只不过自从三年前公主殿下及笄以来,每年‘舞后’的荣耀都被公主夺走,所以公主可算是我国的第一舞!”
“呵……斯上将过誉了,本宫也只是侥幸三年来一直未碰上真正的高手罢了。本宫今日见卫小姐身段轻盈,想来也是善舞之人,不知卫小姐可愿成全本宫以舞会友的心愿?”
哈,泠就知道这位公主没安好心,可是她这么拐弯抹角地提出这个建议,究竟想知道什么呢?这个问题,泠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原因,不由地向清投去求助的目光。
清朝泠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又是答应啊?这小子脑子里在想什么啊?得,回去一定要好好审审他。好吧,想她卫青泠从小到大不知捧过多少座舞蹈大赛的奖杯,区区耀舞大会何足惧也?
“青泠自当奉陪!”
傍晚·莫府
“夏珞,就是那个旦日国唯一有公主封号的翠阳公主?”听罢清的诉说,月微诧的问。
“是的,不然你以为旦日还有第二个公主吗?”清捧着清香四溢的茶杯,漫不经心的道。
“呵呵,这个翠阳公主可不是普通角色哦,她是夏立科唯一的同母妹妹,其才智在众皇子皇女中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了。若非身为女儿身,太子之位非她莫属。夏立科能当上太子,她可是居功甚伟哪。”月玩味的道,眸底流露出邪恶的光芒,“有意思,那么,她设计我们的绯殿下与她比舞,想达到什么目的呢?”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问题。”
“哈,我想她大概是想通过绯殿下试探少主的底细吧。怎么看,绯殿下看起来都比您好对付多了。”月灿烂的笑了起来,同时与清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那眼神的意思是:夏珞的聪明与出色是相对于那群平庸的皇子皇女而言,一旦对上清这种绝顶聪明的人,她那点小小的心计就显的幼稚的可笑了。且不提泠的灵力早忆被封印,就算没被封印,她夏珞也休想从泠身上探听出什么。泠也许不算太聪明,但她那满脑子的奇思妙想也绝不是夏珞能轻易应付的了的。呵,也罢,就让泠好好治治那个娇蛮自傲的公主吧。
主从二人心中想着同样的事,思毕,又不约而同地举起手中的茶杯,以茶代酒做出干杯的动作。一干而尽后,二人将目光移向窗外:窗外泠正指挥着一群仆从忙活的热火朝天,呵呵呵,看来三天之后有好戏可看了。清与月期待不已。
莫府主宅的密室中染星与无音相对而坐,久久不语。
罢了,既然清帝都同意了,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这样好吗?不会出什么意外吧?”无音还是有些担心。
无妨,就凭那个自以为是的公主,成不了什么大事。更何况她对上的还是清帝那等人物,根本就毫无胜算可言。
染星笃定的“道”。
“那你如何肯定清帝已决定站在我们这边?”
就凭清帝今日出门逛酬神会这点还不够吗?
“也对,我居然给忘了。”无音终于露出笑容,“现在,倒是万分好奇,那个卫青泠,清帝口中的未婚妻三日后会有何种表现了。”
呵……我也很想知道,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镜界历六九二一年八月十九日·日神广场
日神广场位于王宫正前方,是旦日国王族祭祀日神的重要场所,平日里是禁止平民入内的,只有一天例外,也就是今天,一年一度的耀舞大会。舞台位于广场正中央的圆形祭坛上,正北方是王族的座席,东北方是贵族们的席位,西北方则是小贵族及巨富商贾的席位,余下的才是平民的座位。往年,染星都是坐在西北方的席位,今年因为情况特殊,他才破例坐在了王族的席位上,只为了能在第一时间洞察对手的一举一动以便应变。清因为身为染星的贵客,被允许列席东北方,加上无音从中周旋,于是他得以坐在染星身旁、东北方视野最宽阔的座位上。想起一大早泠兴致勃勃地向他展示的那身行头,清的心中充满了好奇,想不透泠穿着那身古怪而繁锁的舞衣如何跳以轻盈而闻名的酬神舞。(耀舞大会的参赛者跳的都是同一只舞,即旦日国代代相传的酬神舞,是从祭师之舞中演变而来的,以轻盈、优美而著称。)对面,因侍从身份而被安排在莫其深身旁的月心中也有同样的疑问,不过他的疑问中看热闹的成份比较多:呵呵,那个满脑子奇思异想的公主殿下,这次不知要搞什么鬼明堂了,哈……
参赛者们更衣化妆的地方位于舞台下方的地下神殿,比赛顺序按报名顺序排的,泠是最后一个出场,那位娇纵又自以为是的翠阳公主则是倒数第三个上场。由于夏珞的特别关照,泠得以拥有一小间独立的化妆间,让她先前的担忧不翼而飞。(什么担忧?笨啊,她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行头若是和一堆人在一起着装,难免其中不会有人去向夏珞通风报信,那她出奇制胜的计划不就功败垂成了吗?)算算时间,她大概要到下午才出场,指挥莫府仆从将舞衣、道具等摆放妥当,留下二人看管后,泠便像彩蝶儿般飞向清身边去也。
一个时辰后,辛苦维持了不整整两个小时端庄坐姿的泠终于破功,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将全身重量倚向清,叹气道:“唉,同样的舞一连看了十几次,腻不腻啊,真佩服这些旦日人还能一如始终的捧场。呼,好困啊。”
清闻言侧首瞟了一脸爱困的泠一眼,忍不住抬手怜爱的轻抚泠披散于背部的细柔发丝,可是他嘴里吐出的话语与他温柔的动作却背道而驰:“干什么,老女人!大庭广众之下就想吃我豆腐啊?”
哼!对于这类话泠早已练就了百毒不侵的本事,因为经过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泠发现清这个人有个口是心非的毛病。不过,他这项毛病好像只针对她发作,关于这点她还没想清楚原因为何。总之,虽然他总是在嘴上对她冷嘲热讽的,可行动上却对她关怀备至。最重要的是,清这小子好像有洁癖,十分厌恶与人肢体相触,平日若有人无意碰触到他,都会被他及时避开。而她自与他相识以来,有意无意间不知与他肢体相触过多少回了,从来也只见他嘴上说说,却不见有进一步的行动。所以,现在泠已学会在清的冷嘲热讽中我行我素了,而且,反正清的声音那么好听,只要不去理会话的内容,例也算得上是一种听觉保养。是以,这会泠索性变本加利地窝进清怀中,闭上双目,面露挑衅。
面对泠耍懒似的举动,清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妮子,是越来越聪明了,已经发现他对她的另眼相看了。呵,如此聪慧又特立独行的女子,父王和母后见了,定会喜欢的。好吧,决定了,待此间事一了,就带她回国。母后挂念了她整整二十年,若见了她,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呢。想到长年愁眉深锁的母亲终于能够展颜欢笑,清的眸中不由地流露出温柔的喜悦之光,使得他伪装的平凡五官自然散发出一种内蕴的光芒,不是特别耀眼,却让人无法移开目光。虽然此时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舞台上,但还是有三两人的目光是一直锁定在清身上的,他们便是夏珞、染星和无音。
目睹此景,染星与无音心中想的是一样的:能让冷漠的清帝露出此种温柔的表情,看来这个卫青泠确有可能是清帝未婚妻喽。这样说来,前些日子自出云军传出的消息确非无稽之谈。

当然,坐在夏立科身边的夏珞可完全是另一种想法,除了对清真实身份的多种猜测外,最让夏珞无法接受的是,生平第一次,她望着一名男子失了神。最可恶的是,这名男子从头到尾也没正眼瞧过她。自尊心严重受挫的夏珞此刻并没有察觉,自己的一颗芳心已起了一种微妙的变化,待到后来她终于发现这种变化为意味着什么时,一颗心已完全沉沦,难以自拔,最终导致她因爱生恨,筹成大错。同时也葬送了自己鲜花般灿烂的年轻生命。此是后话,在这也就不赘言了。
上午最后一名舞者出场,无音侧首对昏昏欲睡的泠道:“卫小姐,现在台上的这名舞姬正是公主殿下的舞艺老师,公主的舞风与她如出一辙,你可要仔细看着。”一句话让泠顿时精神一振,迅速坐正身子,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台上,虽说做了万全的准备,但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下午夏珞上场时,她也必须去更换舞衣了,自然无缘一睹夏珞的舞姿了。现在既然公主的师傅上来了,自然要把握机会好好观摹观摹啦。
一曲舞罢,全场掌声如雷,泠收回目光,叹道:“不错,真的很不错。斯上将,翠阳公主的舞艺比之这位姑娘又如何?”
“这个嘛,老实说,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啊!”泠淡淡的笑开了,对手越强,胜利才越有成就感。哈,现在她开始期待下午的比赛了。无音见泠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有丝毫惧意,眸中反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光芒,心下微诧:看不出这卫青泠还颇有些帼国不让须眉的特质嘛,就不知她是真有本事还是虚张声势了。很快,答案就会出来了。
酒足饭饱之后,泠没有接着去看比赛,反而回到莫府小睡片刻,待她赶到会场之际,夏珞正要出场。在地下神殿的出入口与夏珞擦肩而过,泠着点没被夏珞那身金光闪闪的的舞衣闪晃了眼。呼,不愧是旦日国的公主,光这身舞衣就不是平常人穿的起的。泠暗自吐了吐舌头,不禁想起了中学时学的千古名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感叹贫富悬殊之际,泠更坚定了一定要赢的决心:高高在上在公主殿下,我就让你看看,既使没有华贵的舞衣,光凭精湛的舞艺,我定要中你输的心服口服。
可是,斗志昂扬的泠似乎忘了一件事:来到镜界后她过的可也一直都是奢华的王族生活。而她为这次比赛所准备的道具、舞衣,一般人只怕也很难配置的起就是了。所以她把自己定位在与“朱门”对立的无产阶级好像不太说的通耶。不过,算啦,好歹她也过了十九年平民生活,心理上一时难以调整过来也属情有可原,我们就不去纠正她这小小的错误了。接下来,让我们睁大眼睛,看看泠如何出奇制胜吧。
将舞衣、配饰穿戴妥当,泠端坐在椅子上让侍女小妍为之梳理发型。此时,外面的鼓乐声停了,紧接着是一阵接一阵的喝彩声与鼓掌声。“小姐,你听,公主跳完了。”小妍边打理着泠的秀发边八卦道,“今年的喝彩声比往年任何一年都长久,看来这次公主真的是全力以赴了。”
一直在闭目凝神的泠眼不睁,神色平静的道:“没关系,我一定会让她初尝败绩的。相信我,没错的。”
“嗯!我相信小姐!”思及昨晚泠展示的精妙舞艺,小妍信心十足的道。要知道她可是把全部积蓄都压在泠身上了,泠若是输了,她非赔的血本无归不可。“啊,梳好了,小姐,还合意吗?”
泠睁开眼,满意地望着镜中的自己:“OK,OK,完美,100分啦。小妍,你不当美发师真是太可惜了。”
美发师?那是什么玩意啊?小妍对于泠口中时不时地冒出古怪名词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是抿唇微笑,也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好啦,一切准备就绪。”泠站起身,在冰镜前转了个身,嗯,很好,状态不错,“小妍,让他们把那个鼓搬上去,我要出征喽。”
“好的,我等着小姐的好消息哟。”
“现在,让我们有请最后一名舞者,来自琉璃国的卫青泠小姐!”担任司仪的祭司说完,便退回原处,观众们也都睁大了眼打算一睹为快。可是,出人意料的是,首先通道口出来的并不是泠,而是四名大汉扛着一只直径足有三米的巨鼓行至舞台中央,放下巨鼓,四名大汉鱼贯退下。而后,众人只闻一阵环佩叮当声由远及近,最后,“全副武装”的泠终于在大家殷切的期盼下粉墨登场。
不同于其他舞者繁杂、多样的发式,泠的云鬓只是简单的挽成一个发髻高高地固定于头顶,髻上佩戴了一枚象征日神的金日环,还有就是双颊边各留了一缕青丝随风飘扬,除此以外,泠的发型毫无任何修饰。然后,与简单的近乎寒酸的发型相比,泠身上却挂满了饰品。双手、双足、颈间腰际,只要是能挂的地方全挂满了。饰品的种类更是包罗万象,几乎各国的饰品都有。乍一看,还真象是一个活动的饰品铺。可是,这些形状、色彩各异的饰品却让那身式样普通的银白色舞衣变的不平凡起来。然后,最让人吃惊的是,这名琉璃国舞者竟然没穿舞鞋,赤足上台。这,是忘了还是故意的?难怪人都说琉璃国专门出怪才,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泠在台上立定,见众人果然都被她别具一格的舞衣吸引住了目光,脸上的笑容更形灿烂。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整个人便如蝶儿般飞上高约二米的巨鼓。可别以为泠突然学会了什么传说中的轻功哟,只不过打小练舞,所以才练就了这么一手绝活而已。
纤手微扬,舞台边的乐队得到指令,遂开始奏乐。乐声响起,众人又是一愣,曲子是没错,可为何只有凤翼琴伴奏,其他的乐器却悄无声息?是乐队搞错了,还是故意的?众人的疑惑在泠开始翩然起舞之际得到了解答。
酬神舞的起舞式谓之拜日式,姿势有些神似貂禅拜月,但又不如其优美,是以泠便自作主张的以拜月式代替拜日式作为酬神舞的开始。当然其他人可不认识什么貂禅拜月,只觉泠的起舞式特别优美而已。
最初几式形似祭祀的舞姿展示完毕,琴声节奏加快,泠随着琴声尽情地跳跃,快速地变换舞姿,身上的繁杂饰品随着泠的激烈动作发出悦耳的撞击声,又因为这些饰品加得了泠的体重,使得泠的每次跳跃都在鼓上落下沉闷的响声。不绝于耳的饰品撞击声以及间断的鼓声,配合上凤翼琴清远低沉的音调,让原本千篇一律的酬神舞变的生动起来,再加上泠出色的舞艺,成功地让众人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她身上。
“妙,太妙了!”
夏立科左侧一名身着蓝白色儒衫的男子脱口赞道。此人名曰夏瑞恒,旦日王夏瑞锋唯一的同母弟弟,是夏立科的皇叔,但因年纪相仿,与夏立科兄妹很是投缘,关系很好。夏瑞恒醉心音律和诗文,对于政治没有半点兴趣,算是污秽的旦日王室中的一股清流,无论是染星还是夏立科都对他很尊敬。
“本王还是第一次看到此种舞者,跳舞同时又能自行奏乐,好!琉璃国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听闻夏瑞恒如此盛赞泠,夏珞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她也明白这位皇叔纯粹是欣赏舞技而已,遂道:“既然皇叔如此欣赏卫小姐的舞姿,珞儿与她有几分相识,改天给皇叔引见引见如何?”
“如此甚好。”夏瑞恒高兴的应道。
二人交谈间,泠的舞已迈向尾声,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完成了所有的动作后,结尾部分,喜好创新的泠摒弃了酬神舞死板的收尾动作,随着趋向平缓的琴声陡然停下了所有激烈的动作,静立于鼓面上,摆出歌舞伎演员常见的亮相动作,待众人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逐渐转为疑惑时,泠暗自提了口气伴随着突然高扬的琴音跃上半高。身形在最高点时头足相触,整个人弯成满月状,远远望去,恰好将高空中的烈日圈于其内。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接着,泠缓缓地舒展身形,以迎风展翅辅以单足分立式悄无声息落回鼓面。由于泠早早放缓了动作,落鼓时连饰品也只发出轻微的声响。众人耳中听着余音缭绕的琴音,目光紧盯着仿若仙人临世般的泠,竟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这美丽的近似虚幻的一幕。
许久之后,全场蓦地爆发出阵阵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舞后!”
“舞后!”
“舞后!”
……
哈!挑战成功!耶!虽然祭师们还未做出评判,但观众的反应已说明了一切。泠忘形地站在舞台上冲着清摆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才在众人的热情欢送下光荣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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