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智谋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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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见来人一身淡绿色长裙,正“滴嗒”,“滴嗒”的落下水来,一双眸子紧盯着场中,却是亮得惊了,不是别人,正是苏纤纤。k.
欧阳电一见苏纤纤到来,急忙撤掌退了开去。
秦征却是又惊又疑,心里隐隐生出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
苏和先是一呆,随即惊道:“纤纤,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苏和此话一出,犹如在秦征耳边响起了一个晴天霹雳,登时心中一凛,有如电震,心中翻来覆去,只一个念头:“他叫她纤纤,他也姓苏,难道,难道”。秦征全身一颤,直不敢再想下去。
苏纤纤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坚定之色,身形一晃,穿过众人,直挡在秦征面前,口中叫道:“爹,你就放了他吧”。
秦征全身一颤,胸口如遭闷捶,眼前金星乱舞,口中喋喋不休的念道:“她怎么是他的女儿,怎会这样,怎会这样”。突然间喉头微甜,一口鲜血喷在胸口。心下电转,忽然一动,登时恍然:“难怪她自称与江湖‘听风组织’齐名的‘鬼旬令’是她家的家将,难怪她能毫发无损,在京师神出鬼没,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可笑,可叹,可悲,自己竟会爱上苏和的女儿”。
秦征心中气苦,忽然纵声长笑起来。
苏和眉头一皱,沉声道:“纤纤,你快走开,他乃朝廷重犯,危险至极,绝不能轻放”。
苏纤纤心中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叫道:“爹,就当女儿求你一回,你就饶他一命吧”。
苏和眉头一皱,沉声道:“纵虎归山,后患无穷,纤纤,你快让开”。边说边往前踏了几步,便要去拉苏纤纤。
苏纤纤突然右手一翻,白光闪动,已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胸口,叫道:“爹,今日若不依我,女儿便死在你的面前”。
秦征见那匕首造型别致,做功粗糙,正是自己当日所送之物,一时心中百感交集,呆呆的不知所措。
苏和万料不到,一时柔弱的女儿竟会如此,直吓得往后退了儿步,颤声道:“纤纤,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快,快别这样”。
苏纤纤哭道:“爹,女儿不孝,此次我离开京师,与秦公子互生爱慕,已私下结为夫妇了”。
苏和直惊得面色惨然,手足发冷,回想女儿回来后的种种异状,一时间,倒对其所说的话,信了七八成。他本是一代权臣,平日不管何事,都是一言择断,孰料今日竟会碰到这等尴尬事,一时之间,竟是束手无策,眼睛一转,不由自主的向旁边的吴遗策看去。
吴遗策会意,说道:“小姐,你先别激动,这一切皆是误会,我们原不知秦盟主与你有这等关系,否则,我们绝不会伤害他,此时秦盟主身受重伤,何不先将他留在府中,延请名医细心调养,待他伤愈后,再由苏大人主持婚配,永结秦晋之好,从此长相思守,岂不甚好”。
苏纤纤心知吴遗策此话说得好听,却是缓步之计,秦征一落入他们手中,一时三刻立被处死,焉有命在,便道:“爹,事已至此,女儿只想问你一句,你究竟放不放秦公子走”。
苏和脸色阴晴不定,眼光却向周围的风,雨,雷,电,四大护卫瞅了瞅,回人会意,悄悄的向两人掩了过来。
苏纤纤一急,泣道:“爹,你真要逼死女儿吗”?右手一动,匕首已向胸口刺进半寸,鲜血登时将衣衫染红,大雨一冲刷,瞬间又变得干干净净。
鲜血顺着雨水直冲到苏和脚边,苏和直惊得面若死灰,颤声道:“纤纤,快,快别这样,我放他走便是”。
秦征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是不住在想:“她乃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此时竟弃富贵为粪土,尊荣为敝履,甘愿为自己而死,这份深情厚意,自己怎配得上,怎消受得起”。
苏纤纤一听苏和答应,登时面露喜色道:“多谢爹成全”。她心知时机紧迫,怎敢稍作耽搁,回头搀了秦征,缓缓向门边退去。
苏和突然叫道:“且慢”。
苏纤纤一惊,颤声道:“爹,你,你不是答应了吗”?
苏和一字一顿道:“我只答应了让他走,却没答应,你也可以一起走”。
苏纤纤见苏和说得斩钉截铁,绝无半点转换余地,心想:“此时还是救秦征性命要紧,莫要把爹逼得太紧,反而弄巧成拙”。当下硬下心肠,咬牙道:“秦公子,你快走,等你伤势好了,我俩定还有相会之期”。
秦征心中气苦,泣声道:“苏小姐,我秦征贱命一条,死则死尔,你这又何苦呢”。
苏纤纤心中一痛,回头直盯着秦征,哽咽道:“你,你叫我什么,苏小姐,你竟叫我苏小姐”。
秦征只觉她的眼睛亮得惊人,直看得秦征全身发颤,默默的低下头去。
苏纤纤秦征低下头去,心中微微一宽,柔声道:“快走吧,我会一直等你的”。
秦征心知此次一走,不知还有没有命再相见,不由心中又是悲痛,又是气苦,想到苏纤纤对自己情深至此,一时间,哪还管她是不是苏和的女儿,哽咽道:“纤纤,你,你多保重,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苏纤纤又是伤心,又是欣喜,重重的‘嗯’了一声。
秦征再不多言,摇摇晃晃的向门外走去。此时雷声已止,大雨已成绵绵细雨,却更添离愁别绪。
秦征蹒跚着步出后院,初时与苏纤纤相遇,尚未觉得疼痛,此时精神一松,只觉五脏六腑便要翻腾过来,全身酸麻,骨骼“格”“格”作响,伤口处如火灼一般疼痛,但一想到自己的性命乃纤纤舍命相救,自己如若一死,与她再无相见之期,怎生对得起自己的承诺,自己无论如何,也要留住性命。他信念一竖,登觉眼前一片光明,伤口也不像先前那般疼痛,灵台也渐渐清明起来,再走数步,忽然心中一动,寻思道:“自己此时重伤在身,根本无法逃出甚远,依苏和的手段,断不会放过自己,自己若想逃出,必得反其道而行”。当下脚步一晃,重又折了回去。
秦征折到西厢房,借着细雨声,悄悄隐藏在暗处,凝神细听,只听苏和沉声道:“带小姐回去”。两人答应一声,接着便传来一阵脚步踏地声。
待脚步声去远,苏和方才叹道:“想不到小女竟然,哎”!
吴遗策接口道:“大人不必气恼,秦征身受重伤,断然逃不出甚远,大人只要下令封锁京师,再以曲护卫的轻功,量他插翅也难逃。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如何对付‘听风组织’”。
秦征心头一震,心中瞬间转过数个念头:“他们要对付‘听风组织’,为付又要急于置自己于死地,他们到底有何目的”?
苏和‘嗯’了一声道:“此事非同小可,曲护卫,定不能出半点差错”。
只听曲御风恭敬道:“大人放心,属下定不负所托”。
陡听一阵衣袂破空声,秦征只觉眼前一花,一道白影已然向外掠去。
秦征屏住呼吸,蜷在墙角,眼见曲御风一走,众人也随之散去。
耳听脚步声去远,秦征方才长舒了一口气,心知吴遗策号称‘算无遗策’,时间一久,必会有所察觉,当下不敢停留,强忍伤势,转到墙角,蹒跚着从墙边爬了过去。还好苏府料定秦征已然走远,守卫甚为松散,秦征借着黑暗与细雨,左转右转,终于出了苏府。
秦征心知此时京师已经戒严,自己身受重伤,绝难逃脱,可京师之中,又无熟人,自己能去哪呢。忽然心念一动,想到那日的铁匠铺,无奈之下,只得摇摇晃晃向前走去。
大约走了顿饭工夫,方才到达,秦征见左右无人,方才悄悄摸至门边,“咚”“咚”“咚”的敲了数声。
良久,方才听到门内一人问道:“谁啊”?
秦征虚弱的答道:“李老爹,是我”。
沉默了半晌,只听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秦征吃力的叫道:“李老爹”。突觉脑袋一阵炫晕,向内跌了进去。
迷迷糊糊中,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不断叫道:“恩公,恩公”。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秦征方才悠悠醒转,睁眼一看,自己正躺在一张软榻之上,身上盖了一层薄被,再看四周,乃是一处简陋的斗室,家具甚为简陋,四壁萧然,却打扫得甚为干净,待要翻身坐起,突觉伤口剧痛,竟是动弹不得。
突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人掀帘步了进来,正是那李老爹。
李老爹一见秦征醒来,激动道:“恩公,你终于醒了”。
秦征心中感激,吃力道:“多谢李老爹救命之恩”。
李老爹笑道:“恩公,你太客气了”。
秦征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李老爹,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
李老爹双眉一锁,吞吞吐吐道:“恩公相询,我也不敢隐瞒,现在京师已经戒严,到处是,到处是恩公的通缉令”。
秦征点了点头,心想:“此时京师戒严,朝廷必会挨家挨户搜查,还有苏和身旁的四大护卫之一的‘草惊风’——曲御风,若被查到,岂不连累他人,可此时自己身受重伤,却又动弹不得”。任他平日智谋过人,此时也束手无策。
李老爹猜到他所想,朗声道:“恩公不必顾虑,尽管在此养伤,京师鱼龙混杂,一时半刻也搜不到这里”。
秦征无奈,只得点头道:“那就有劳李老爹了”。
李老爹笑得:“恩公客气了,你且慢慢疗养,我去忙了”。说话间,已掀帘步了出去。
秦征出了一会神,只觉胸口隐隐作痛,当下潜运内功,气转百**,渐渐的舒畅安适,竟自沉沉睡去。
待得醒来,天已昏黑,李老爹端了酒菜,服侍秦征草草吃了饭。
经过一日的调息,秦征体力稍复,见李老爹又要出去,秦征忽然说了一句:“李老爹,烦你为我准备几件干爽衣服”。
李老爹‘哦’了一声道:“恩公是否要出城”?
秦征点头道:“我有要事要办,不能在此耽误”。
李老爹接口道:“恩公,我为军中打造了一批兵器,明日正好要运出城去,恩公如不嫌弃,明日我送恩公出城”。
秦征又惊又喜道:“那就有劳李老爹了”。
次日秦征的伤势又好了许多,伤口已然结疤,四肢百骇也有了力气,李老爹将兵器装于麻袋之中,上面盖了一层稻草,秦征本想躲于稻草之下,忽然心念一动,又藏于兵器之下。
李老爹装了一马车,缓缓向城门口走去。
秦征藏于马车上,借着缝隙往外一看,只见京师之中,安静非凡,路人行色匆匆,随处可见自己的通辑令,官兵更是五步一哨,六步一岗。
秦征心中暗叹道:“想不到自己一人,竟将京师闹得满城风雨,也不知伏掌门他们是否已经知道这里的情况,还有负责追捕自己的曲御风现在身在何处,苏和既在对负‘听风组织’,为何要急于杀掉自己”。秦征百思不得其解,可心中又隐隐感觉到一种不安。
车行辚辚,转眼已至城门口。
秦征屏住呼吸,凝神戒备。
陡听一人叫道:“站住”。
李老爹急忙停下车来,只听先前那人问道:“车上放的是什么东西”。
李老爹低声答道:“官爷,这是王将军定购的兵器”。
那人一听,乃是军中所置兵器,也不敢大意,说道:“查一下,有没有人在里面”?
秦征心头一紧,心也一瞬间提到了嗓子上。
只听两名官兵答应一声,接着便传来一阵长矛刺中兵器的“当”“当”声。
秦征暗叫:“好险”。自己若躲在稻草下来,此时岂不被刺成刺猥。
两名官兵乱扎一阵,见无异状,先前那名官兵叫道:“行了,走吧”。
李老爹千恩万谢,赶着马车缓缓出城。
直到此时,秦征的心,方才缓缓落了下来。
李老爹赶着马车出了城来,一路向南,赶到一处偏僻处,方才停了下来,低声道:“恩公,可以了”。
秦征挣扎着从车上爬了下来,游目四顾,此处乃是一片荒地,遍处都是野草,离京师已有十数里。
秦征感激道:“李老爹,大恩不言谢,以后还请多多保重”。
李老爹笑道:“举手之劳,恩公不必介怀”。
秦征虽知此时已离了京师,但仍未脱险地,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李老爹,后会有期”。
李老爹叹了口气,方才道:“恩公保重”。转身上了马车,架车而去,车行辚辚,眨眼之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征深叹一声,暗自寻思:“自己深入京师,遭此大劫,不知伏掌门他们情况怎样,事不亦迟,得立刻通知他们才是”。当下打定主意,急往江南而去,。
秦征一路向江南赶去,不几日,来到一个小镇上。
此时他伤势已好了两三成,一路走来,竟没碰到半个江湖人士,心中越来越奇怪,也越来越感到不安。
此处乃江南富庶之地,虽是小镇,却极具繁华,秦征眼见天色已晚,便在一条小巷边的面摊旁坐了下来。
正低头吃面间,忽见两名江湖人士从旁走过,两人正低声交谈,一人道:“‘听风组织’为害武林,想不到今日终于找到它的老巢了”。
秦征又惊又疑,心道:“怎中原武林也知道‘听风组织’老巢了”?
只听另一人接口道:“此次伏掌门带领中原武林倾巢而出,定可将‘听风组织’一举消灭,只可惜,我们武功低微,竟不能参加这等盛事,可惜啊,可惜”。

先前那人笑道:“你别自哎自叹了,就你那三脚猫的工夫,去了还不是送死”。
秦征全身一颤,直惊得面色惨然,心里翻来转去只一个念头:“伏掌门带领中原武林前去‘听风门’,为何自己却全然不知?苏和也在对负‘听风组织’,为何非要置自己于死地,这其间,其间到底有何联系”?忽然心念一动:“难道,难道”?想到那个可怕的结果,秦征全身如堕冰窟,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滚滚而下,颤声叫道:“伏,伏掌门什么时候去的‘听风门’”?
那两人陡听旁边一人大叫,直吓了一跳,待看清秦征的真面目,方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人答道:“伏掌门早于三天前便带领中原武林人士尽皆北上了,这等大事也都不知”。
那人还想再说,另一人则拉了拉他的衣服。
那人会意,两人低头匆匆走了。
秦征只觉脑里一片空白,身体一软,摊坐在板凳上,嘴里喋喋不休的念道:“三天前,北上,三天前------”。
忽听一人“格”“格”笑道:“秦盟主果然好雅兴,小女子可在此恭候多时了”。
秦征一惊,抬头看去,只见数丈外正笑吟吟的站着一人,一身白衣,点尘不染,正是苏和座下,四大护卫之一的‘草惊风’——曲御风。
秦征心中暗暗叫苦:“曲御风轻功卓绝,自己便算全盛之时,也绝不是其对手,更何况此时自己身受重伤,只剩下不到三成的功力,如何能与之硬拼”。但一想到侍琴之死,仍是忍不住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蛇蝎美人”?
曲御风笑吟吟道:“得秦盟主金口一赞,倍感荣幸”。
秦征冷冷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甘堕落,岂能为人”!
曲御风笑容一僵,冷冷道:“秦盟主既然如此舍不得那丫头片子,今日我正好送你一程”。
秦征心知曲御风已然动怒,心浮气燥之间,必有可乘之机,继而冷笑道:“曲护卫除会偷袭暗算,鼠窃狗偷,别的本事,根本不值一提,这四大护卫之职,恐怕也是做了苏大人的姘头才得来的吧”。
曲御风身份高贵,何时受过这等污辱,登时气得双眉紧皱,脸色铁青,冷冷道:“好个不知死活之辈,受死吧”。她第一个字发出之时,人尚在数丈开外,待最后一个字发出之时,人已抢到秦征身旁,左手虚晃,右手斜劈秦征胸口。她此时心中怒极,立意要将秦征毙于掌下,所以出手极为狠辣。
秦征被其掌风一带,登觉胸口如压巨石,面如刀割,疼痛非凡,心下虽惊,脸上却不露半点声色,身形一晃,闪到桌旁,冷笑道:“‘草惊风’——曲御风原来就这等门道,果然是徒具虚名”。
曲御风脸色由青转紫,闷声不答,右脚在地上轻轻一点,跃至桌上,左足脚尖立在桌上,右足虚踢秦征。
秦征身形一晃,飘然后退,笑吟吟道:“‘凌波飞渡’,这招不错,是不是做了苏大人的姘头,他偷偷传给你的”。
曲御风两招不中,更是怒极,叫道:“难道堂堂的武林盟主,就只会这般东躲西藏,左闪右避,口中污言秽语,传出去,就不怕江湖人耻笑吗”。
秦征本是谦和之人,但此时一来性命悠关,二来曲御风害死侍琴,秦征对其恨之入骨,曲御风的激将法,此时对他哪能管用,冷笑道:“牛马畜生,岂通人言”。
曲御风怒气勃勃,不可抑制,叫道:“你------”。‘你’了半天,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陡听一声冷喝,身形纵起,双脚连环踢出,速度如风如影,直向秦征袭去。
秦征见其来势劲急,虚实相接,当真避无可避,若要伸手硬接,势必臂断腕折,说不定全身筋骨尽碎,可此时周身尽在这双腿笼罩之下,却又无从避开,眼看曲御风的双脚便要踢至,秦征斜眼一撇,正见桌上的一碗冷面,登时灵机一动,大叫道:“接招”。右手一晃,抓起桌上的那碗冷面,连汁带汤,直向曲御风掀去。
曲御风一身白衣,素有洁僻,眼见那碗冷面泼来,直吓了一大跳,无奈此时身在半空,无处借力,招式已然用老,再难收回,只得出腿如风,带动气流,如同一道无形屏障,尽皆将那碗冷面卷飞,饶是如此,白裙上仍是被沾了少许汤汁。
乘机一隙之机,秦征早已闪到一旁,心下暗惊道:“曲御风的轻功果然了得”。嘴里却道:“苏大人的口味果然不同,竟会看上你这残花败柳,连这么高明的轻功,都舍得传授你这人老珠黄的姘头,当真有情有义”。
曲御风又怒又气,只觉全身发颤,眼前发黑,脚步方才落地,右脚提起,以脚尖支地,身如陀螺,滴溜溜一转,直晃到秦征身边,双手虚晃,直击秦征胸口,掌势快绝,力道非凡。
秦征一惊,闪身斜走,顺手扔过一张方桌。
“咔嚓”一声,曲御风双掌正中方桌,登时木屑纷飞,烂为碎片。
秦征见她掌力惊人,暗暗咋舌不已,游目四顾,正见旁边不远处正浇着一锅滚汤,正是已经逃走的老板用来烫面的,登时心念一动,急向旁边掠去。
曲御风此时早已怒火攻心,哪还想到秦征是否有甚计谋,眼见秦征就在身旁不远处,冷喝一声,左手虚晃,右手成爪穿插其下,一招——“黑虎掏心”,挟一股劲风,猛抓秦征胸口。
秦征早料到曲御风会有此一招,眼见曲御风已攻到身前咫尺处,突然右脚一旋,一脚猛踢在锅底,“当”,一声,那锅立时带着一锅滚汤直向曲御风泼去。
曲御风直吓得面若死灰,浑身乱颤,身形一晃,急忙纵身后退。
乘此一隙之机,秦征强行运气,急向巷口掠去。
曲御风惊慌失措让过那锅滚汤,抬头看去,秦征已然消失在巷尾。
曲御风又气又怒,大叫道:“岂有此理”。身形一晃,急向秦征追去。
秦征跑出小巷,左绕右绕,转眼之间,已然跑出数里之地,耳听背后衣袂破空声越来越近,侧目一看,却是曲御风从后追了过来。
秦征暗叫:“糟糕”。纵目四顾,正见前方不远处挂着两盏大红灯笼,金字招牌上写着‘月边楼’三字,数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正在门前走来走去,却是一间老大不小的妓院。
秦征心念甫动,急忙向前跑去,未及近前,鼻中先闻到一股浓烈的脂粉味,再走数步,耳边便传来一阵阵拉客声,细声细语,故作缠绵哀婉,直听得秦征全身酥零零的,但一想到背后的曲御风,只得硬着头皮,步了过步。
秦征方才步到门口,忽觉手腕一紧,已被一人挽住。
秦征一惊,侧头一看,却是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妖艳妩媚的姑娘,手中拿了一把贵妃扇,一身火红色长衫,浓烈的脂粉味直呛得秦征几欲作呕。
那姑娘一手挽了秦征,一边细声细语道:“大爷,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一边说,一边搀着秦征向门内走去。
秦征斜眼一看,正见曲御风站在不远处,满脸怒容,面红耳赤,却又不知所措。
秦征突觉心情舒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入了妓院,秦征顿觉眼花缭乱,姑娘个个满脸堆笑,细声细语,客人更是形形色色,鱼龙混杂,秦征暗喜道:“此处果是一处躲避的好地方”。
忽见一名打扮得妖艳非凡的老鸨走了过来,笑吟吟道:“这位公子,好面生啊,是第一次光临我们‘月边楼’吧”。
秦征心知曲御风便在附近,这妓院定然难不住,如今之计,先找一处安身之处才是,主意打定,当下笑吟吟的问道:“你们这里的姑娘如何啊”?
那老鸨笑道:“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有羞花’之貌,不说都称得上‘倾国倾城’,但都是‘国色天香’”。
秦征草草扫了一眼,再听那老鸨的话,几欲作呕,冷笑道:“庸脂俗粉,难堪入目,我自己找吧”。说着信步向二楼步了上去。
那老鸨见秦征出口如此无礼,又见其衣着华贵,认定必是一名富家公子,当下哪敢得罪,急急退了开去。
秦征上得二楼,找了一个偏僻处坐了下来,要了一盏酒,自斟自饮,心里却在暗暗盘算如何对负曲御风。
忽听门口数人齐声叫道:“好俊的公子”。
秦征心头一奇,侧头看去,旦见来人一身白衣,一尘不染,面目俊朗,手摇折扇,不是别人,却是女扮男装的曲御风。
秦征面色微变,暗叫道:“好你个曲御风,都躲到妓院了,还不放过我”。
忽见先前的那老鸨从旁边走过,秦征心念一动,叫道:“老鸨”。
那老鸨听闻声音,当下摆动水蛇腰,一扭一拐的步了过来,笑道:“公子有何吩咐”?
秦征从怀里取出银两,递了过去,然后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老鸨笑吟吟的接过银两,不住点头。
曲御风女扮男装进入‘月边楼’,正想乘机搜查秦征的下落,忽见周身一下涌来五六名女子,牵衣的牵衣,挽手的挽手,将其团团围住,浓重的脂粉味直呛得曲御风几欲难以呼吸。
只听其中一人轻声道:“公子,你长得好俊啊”。右手长伸,便向其脸上摸去。
曲御风一惊,急忙顺手将其打开。
突觉腰身一紧,却是被旁边另一人顺手摸了一把。
曲御风直被吓了一大跳,顿觉面红耳赤。
曲御风心知必是秦征搞的鬼,不由又怒又气,又是害羞,可这些女子又不会武功,一旦动武,反而弄得大乱,当下右手一伸,挥扇将其轻轻拨开,游目回顾,哪还有秦征的半点身影。
秦征出了妓院,乘着夜色,急急转出小镇,心想:“中原武林尽皆北上,苏和又急着诛杀自己,此事与之必定大有关系,必要提前通知才是”。心里下定决心,当下折向北方,拣了一条偏僻小道赶去。
如此走了数个时辰,却是走到一处山间,此时东方已露微光,秦征重伤未愈,走了一夜,甚感疲惫,精神一松,肚中也“咕”“咕”叫了起来。
当下在林间打了两只野味,生了一堆篝火,将野味挂在火上烧烤,片刻之后,香味便一阵阵的送了出来,也是他江湖经验浅薄,此时身在山间,岂能生火。
秦征吃了两块烤肉,也就饱了,此时天色已经大亮,秦征正想启程上路,突听耳边传来一阵衣角破空声,心下一惊,眼前已然多了一人,正是‘草惊风’——曲御风。
秦征先是一惊,继而笑呵呵道:“曲护卫,那几位姑娘,还满意吧”。
曲御风脸色先是一红,冷笑道:“死到临头,还这般油嘴滑舌”。不待秦征接口,身形一晃,急向秦征窜来。
秦征一惊,右脚一动,挑起地上的柴火,双手往外奋力推出一掌,被其掌风一带,那柴火立时带着“嘶”“嘶”“嘶”的破空声,急向曲御风迎去。
曲御风虽不怕这些柴火,却怕被火苗灼烧到衣服,当下身形一顿,双手由往内一圈,一招——“一拍两散”,猛然往外一推。掌力立如怒潮般汹涌而出。
只听半空中,“轰”“轰”“轰”数声,那柴火被其掌力一撞,立时木屑纷飞,碎为粉沫。
而就在这一顿之机,秦征不顾伤口疼痛,急向前方窜去。可他在慌不择路之下,不向山下逃走,反向山上而去。
曲御风嘴角一撇,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身形一晃,宛如御风而行,衣袂飘飘,急向秦征追去。
曲御风轻功本高,秦征重伤之下,本难逃到,还好山间小路崎岖,树林奇多,秦征从小生长于山上,走来甚为轻快,而曲御风却长于江南水乡之地,轻功虽高,却难行山间,再加秦征屡屡出其不意,智计百出,一时间,曲御风倒也奈何他不得。
如此你先我后,大约跑了顿放工夫,秦征前方出现一条深涧,阔约数丈,黑黝黝的深不见底,秦征一惊,面色微变,急忙止住脚步,回头一看,正见曲御风已到了数丈处。
秦征纵目四顾,却见身周怪石嶙嶙,无半点逃路。
秦征心下暗急:“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这该如何是好”?
曲御风眼见秦征已无去路,又露出那付笑吟吟的模样,故意叹了一口气道:“秦盟主,任你聪明绝顶,智计百出,可天意如此,要你不死都难”。
秦征暗叫道:“天意,难道果真是天意”。想到此处,眼睛又不由向深谷下看去。
云雾缭绕间,却见数丈外的断悬处生了一颗碗口粗的小树。
秦征心下又惊又喜,但一看到那黑黝黝的山谷,心里又不由“突”“突”直跳,寻思道:“这一跳,如不能抓住那颗小树,或是那颗小树承受不住自己的下堕之力,自己必定落下深谷,粉身碎骨,可要与曲御风对敌,自己也必死无疑,反正都是一死,自己何不赌上一赌”。
一想及此,秦征心神稍定,当下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道:“既然天意如此,又岂能违背”。
双足一蹬,身子飞起,跃入深谷之中。
曲御风万不料秦征竟会跳入深涧,当下不由一呆,待其反应过来,纵身来至崖边,低头一看,旦见云雾迷绕,哪还有秦征的半点影子。
不知为何,心里却忽感一阵难过,不由黯然长叹一声,转身向山下走去,衣袂飘飘,攸忽之间,身影已在数十丈开外,轻功之高,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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