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门之老宅鬼影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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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最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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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没有完全亮,我们就勿勿出发开始找房子。
我们各自向所在的单位请了一天事假。从清早到停晚,我们在崇文门、和平门、前门一带挨门挨户地寻问:“大爷,有没有房子出租?”“大妈,哪一家有房子出租啊,我们急着租一处房子,随便多大,只要能放张床住下两个人就行。”
一天下来,我们的嗓子哑了,双腿麻木了,脚底也磨出了泡儿。中午只是在街头小饭铺简单吃了两口,总共花时间不超过20分钟。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天马不停蹄,在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我们终于在前门鲜鲜胡同租到一间房子,室内面积大约十五六平米,外带一个极狭小的厨房,每月房租350元。房东说:“老房客明天搬走,你们只有到明天才能搬进来。”
此时天色阴暗,似乎要下雪的样子,我们不可能到**广场上去度过这寒冷的一夜。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回到崇文门新世界商场后面那个老旧的四合院里,准备在那里度过最后一夜。
先整理租屋中的东西,该打包的重新打包,该捆绑的再捆绑结实。一直忙到将近十二点。夫妻俩累得精疲力竭,进行简单的洗梳后准备睡觉,妻子忽然说:“不知为什么,我不敢上这张床了,咱们就在椅子上坐一夜吧!”
我实在是太累了,上眼皮沉得提拉不起来,在椅子上如何睡呢?我安慰妻子说:“不要想得太多,还是上床睡觉吧,再坚持最后一夜,明天咱们就搬了。”
我脑袋挨着枕头,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
朦胧中我走进一个满是黑烟的空间,不见天也不见地。我眯着眼睛向前看,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光秃秃脑袋、佝偻着腰的干瘦老头,他背对着我,脚下轻飘飘的,不知是在走还是在浮动。看背影我觉得有些似曾相识,想追过去瞧个明白,但两腿如坠了铅一般非常沉重。我拼命向前迈步,张嘴想喊,但口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或者说我的声音被一个黑洞给吸食了。我拼命蹬腿,离老者越来越紧,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老者身体一颤,头慢慢地扭过来。
我只看到了半张脸——黑色的爬着蛆虫的脸!一只眼睛还是一个深深的黑洞,好像有一只肉色的小老鼠要往外窜!高高的颧骨上没有皮,露着白森森的骨头。
我不寒而栗。
就在此时,突然有一只手抓着我的肩膀使劲摇晃,我忽地睁开眼睛。
是妻子在摇晃我。
“醒一醒,你听,顶棚上有什么声音?!”妻子颤抖着在我的耳边说。
我盯着灰白的顶棚,支起耳朵。我感到自己与妻子的怦怦心跳。妻子死死抓着我的手,仍然在微微地颤抖着。片刻之后,我听到顶棚上传来悉悉数数的声音。
什么声音?
——好像是咀嚼骨头的声音。一个吸血鬼在吸完人血之后,又贪婪地把人的脑髓吸食,咀嚼!一股寒气从我的足心升起,沿着脊背直逼我的后脑。妻子上下牙开始打架,“咯咯”直响。我是一个男人,在危险恐怖的时候应当冲锋在前,我忽地坐起来,伸手拉亮了电灯(搬来后第三天,我就把灯绳接长拉到了床头。),光明顷刻填满了这个房间。
顶棚上突然没有了声音,屋里死一样的寂静。

我把椅子放在床上,握着手电筒站到了椅子上,我的心已跳到了嗓子眼儿处。我想,人们产生恐怖的原因是那些见首不见尾的东西,无论它是吸血鬼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只要敢和它面对面,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探头到顶棚上面,我的眼睛与一对发蓝的眼睛目光相撞,那是一只瘦瘦的黑猫,它的嘴里还叼着一只鱼骨。它是从哪里进来的?为何一定要到顶棚上去独享美味?!我绷紧的神经松驰下来,冲着黑猫“CHI——CHI——”地轰赶。黑猫并不害怕,淡淡地“喵”了一声,叼起鱼骨“噌”地窜到横梁上,然后三跳两跳沿着我们打好的行礼箱落到地上,直奔屋门,从屋门下的缝隙处钻了出去。
原来我的租屋的两扇门板下面宽敞得竟然可以让一只黑猫自由出入!这样的门太古老了,我走过去用力推了推,门柱与门墩之间发出吱吱哑哑的怪音,但根本无法密闭。
我长长地舒一口气,回到床上躺下。“好了,没事了!”我对妻子说。
妻子的手放在心口,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说:“吓死我了,我以为顶棚上有鬼呢!”
看着明显憔悴的妻子,在灯光下她的肤色显得有些惨白。我吻了吻妻子说:“明天,明天我们就搬。”
妻子轻轻地偎上来说:“你得抱紧我,我真的好怕啊!”我两臂抱紧妻子,我们脸对着脸贴在一处。就在这一刹那,我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我抽出一只手,轻轻地抚在妻子挺拔的**上,妻子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叹XXX(此处删78字)。我们尽可能地不发出声音,害怕惊动了隔壁邻居。
**之后,我感到很疲惫,翻身就睡去了。
突然,妻子用力拧我的胳膊,把我从梦中疼醒了。“又怎么了?”我轻声问。
“你听,门外面好像有声音!”妻子伏在我耳边说。
我侧耳细听,好像有人脚踩在灰土和树叶上的声音,间或能听到一丝如小猫舔食的声音。“他妈的,老子倒要看一看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在这里做怪。”经过刚才那场虚惊,我的胆子壮大不少,悄然起身,慢慢地移近房门。我把眼睛一点点凑近两扇门板中间的缝隙。北京的夜不像偏远的乡下,到了晚上真的就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这里即便是夜深人静时候,街上仍有灯光,因此小四合院里也能看得清楚前面十几米远的东西。
刹那间,我为眼睛所看到的一幕惊呆了——
在我的租屋房门稍偏的位置,也就大约两三米外是一棵细腰粗的老槐树,在树根处,坐靠着一个高大的女子,长长的头发挡住半张脸,更衬得另外半张脸如纸一样的惨白。女子只穿着一件肥大的灰白睡衣,此时,她的一只手斜伸着,伸进半敞开的睡衣里,用力地揉捻着自己的一只丰满的**,而另一只手则伸进松胯的睡裤里,在两腿间抚摸着……
在高大女子**的一只脚边,蹲着一只浑身黑色的瘦猫,正贪婪地嚼食着什么,口里发出“啧啧”的吮吸声,两只眼睛放着诡异的寒光……那个高大的女子我曾经见过,她就是隔壁邻居方圆脑袋老太太的女儿,据说已经三十五六岁了,依然没有嫁出去。不知道是她的条件高还是别人看不上她,或者有其它什么无法说出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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