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刀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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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如刀厉目
拘禁徐起凤和久我山的这间屋子距离那个大厅并不算远,中间只有三四间房屋和一片小小的空地间隔,直线的距离还不到百米,徐起凤虽然已然渐渐神疲力竭,这么近的距离对他的感知来说却仍旧还能应付裕如,不过估计是支撑不了很长时间了。徐起凤心神推动之间,那如蛛丝般轻柔纤细的触感如水银泻地般绵绵泊泊、似缓实疾,如潮水般涌向那巨大的厅堂,就如一位绝顶歌者呕心抒情的歌声,婉转低迴、漫卷轻扬,丝丝缕缕润物无声。
大厅里,鱼头人们看来是在开会,而且像是在讨论什么重大议题,气氛相当热烈。围着那个漂浮着冷焰的石台,鱼头人们团团围了三四圈,虽然每一圈之间都是泾渭分明绝不混淆,但是看起来居然也明显颇有点儿朴素的民主意味,没有高高在上,也没有王霸主宰。内圈与外圈之间的区别,可能多半是出于年纪、辈分,因为最里面最靠近石台的那一圈,多是一些身披着曳地长袍、看起来年龄很大的鱼头人——虽然徐起凤还不知道怎么去区分这种从没见过的全新人中的性别特征和生长周期,但那些人脑袋上的毛发更加稀疏、青灰色的皮肤也更加松弛多折皱、身形也更加佝偻,所以他直觉地认为这应该是岁月的痕迹吧。或者这座次的排定也可能和在群落里的职分、地位有关,因为还是在最里面那一圈,徐起凤“看”到了那个捉了久我山和自己、控水能力很强的鱼头人首领。
鱼头人们讨论得相当激烈,只是一片蛤蟆吵坑似的咕咕嘎嘎的声音,这种不但异域,而且异空间的语言,对于现在的徐起凤来说,实在是困难了点儿,根本就是鸭子听雷。激烈的争论里,那个鱼头人首领忽然站了起来,和另一个很难得地看起来颇有点儿壮硕感觉的鱼头人斗鸡一样对峙着,像是在吵架,直争得口涎四溅、巨目圆睁,最里圈一个身披着长袍,明显地老态龙钟、连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都耷拉成椭圆形的老鱼头人站起来分开双手虚按,看来是在劝架。这个老鱼头人,虽然看起来老得一塌糊涂,眼睛都睁不圆了、佝偻得快成句号了,但是真的很威严,那貌似弱不禁风的身体,连站起来的时候都是颤颤巍巍的,还得考旁边的鱼头人搀扶,可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却显得极具气度。虽然他只是缓慢地做了那么一个简单而无力的动作,但那挥洒之间的雍容风范,甚至就连徐起凤都觉得极具分量、极有威势。
也或许是徐起凤这不知道基于什么原则产生的感知太过神秘奇特,既不会产生能量的反应,也没有精神的刺激,那一屋子的鱼头人被他窥伺了老半天,竟然是毫无察觉。这让徐起凤不由得对自己的“能力”愈加期待,也愈加充满了信心。要知道,单纯从“能力”运用方面来说,想要利用“能力”来窥伺别的“能力者”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记得当初黄师傅也曾经约略解说过一些这种类型的“能力”运用,无论是某种“能力”的天然属性,还是经过后天锻炼得到的诸如什么“天眼通”、“天耳通”,又或者是某些更加古老神秘的秘法什么“灵光镜”、“天空之眼”、“幽明之眼”之类,都能达到远程的探查、窃听、监视这一类效果,但是这些天然“能力”、后天修行也好、古老传承也罢,要达到这样的效果,究其根本,无非两种途径:一就是通过对能量的特殊运用,二则是通过精神的感知。但无论那种途径,归根到底,总是一种对某处固有环境的侵入,任你做得如何隐蔽,如何细微,外来的哪怕再细微的能量也好精神力也好,总是会对原本的环境造成干扰,总会产生波动的,只要被探查的人感知够敏锐,施术的人就怎么也不可能做到全无痕迹让别人毫无察觉。真有完全瞒得过去的,要么是双方实力差距相当大,被探查的人无力察觉;要么就是被探查的人根本就是神经比大象的腰身还要粗壮大条。
早在被俘的时候就已然证明,这些鱼头人无论是体力、智慧、甚至是“能力”各个方面都绝不逊色于徐起凤所知的任何人类。这么多鱼头人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是有“能力”的,也不知道这些鱼头人“能力者”强到什么程度,但至少他直到那个鱼头人首领就是个“能力者”,而且不但控水的“能力”相当强悍,单就他在那次抓捕行动中的指挥和调度来看,他的心思也一定不会很马虎、冷静的判断力也决不会比久我山差多少。徐起凤就算再自大、再自恋,也不会认为自己的“能力”实力水平比这个鱼头人首领能高出个百儿八十倍,这点儿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那么现在自己能够如此这般悄然窥视而又令这帮鱼头人全无所觉,既然不是别人粗心大意也不是巨大实力差距的因素,那就只剩下“能力”本身的奇特之处这一个原因了。
这一发现,让原本一直视这“上古秘术”的“能力”为鸡肋的徐起凤如何能够不欣喜若狂?
又再盘桓了半晌,徐起凤觉得实在是有些郁闷了。明明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帮鱼头人开会,明明也可以很清晰地听到他们咕咕嘎嘎的声音,甚至分辨得出没一个音节,但却全然听不懂,完全没办法得到什么有用的资料。眼见得只是干看着这么一堆恶形恶状的家伙叽里哇啦地吵吵,既不养眼又不有趣,再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而此时脑袋里眩晕、胸口翳闷的感觉也愈发地明显,徐起凤正打算收拢精神,就此打住了。
可就在这时候,徐起凤的感知触感将退未退之际,那劝架的老鱼头人忽地抬起了头,有气无力地耷拉成椭圆状的眼睛也倏地睁圆!一道森森然、凛凛然的神光倏然自那双圆睁的厉目中电射而出,仿佛无意识般投向石台冷焰前的虚空。质这一眼之后,那风前残烛、行将就木般的身体伸懒腰似的舒展一直,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就自那枯干衰弱的躯体上勃然散开,仿佛枯木逢春、沉雷暴响。
徐起凤悚然心惊之下,只觉得心头一震,那原本已经疲弱淡薄的玄妙之境再难维系,犹如被砸碎的玻璃般轰然崩塌!
“啊——!”徐起凤一声大叫霍然惊醒!想要翻身坐起,却忘记了身上那茧蛹似的束缚,这一挣没能让身体稍动多少,却又触动了肩头的伤口,直痛得他禁不住一声惨叫,蓦然间张开了双眼。却发现自己浑身早已如同刚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被汗水湿透了。
深吸口气定了定神,眯着眼睛吃力地扭着束缚之外的脖子游目四顾,眼前却不再是先前那样的满眼白茫茫一片如盲般的白光。只见这小小的房间里,屋顶还泛着青绿的编草苫子、白垩涂的硬泥墙面、墙壁最上边那扁扁的窗口、半墙上那几样古里古怪的“艺术品”、以及身上束缚着自己的那古怪的白色丝线般的物质缠成的茧蛹、还有地面上那一大滩刺目的殷红……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历历在目毫无滞碍,只不过所有的这一切看出去都有些模模糊糊,甚至还有重影,这让他徐起凤心里头一突。不过随即也就释然了,这该不是那些鱼头人在后脑上的打击或者刚刚那满眼白光造成的后遗症,而是自己四百多度的近视眼自然存在的视觉模糊,他想起来自己的眼镜已然在被鱼头人抓捕的时候损坏丢掉了。
原来自己的眼睛没有瞎啊。徐起凤心底松了口气,担忧既去心情放松了,脑袋的眩晕,和胸口的翳闷就切切实实地侵袭而来,呼吸迫促倒也罢了,只是那眩晕难熬,明明平躺在地上,却仿佛是坐船行驶在白浪滔天的大海上,简直就是天旋地转,躺着都感觉好像随时都会摔倒似的,那个难受,加上胸口的烦闷,直让他涌起一阵呕吐的**,甚至感觉这眩晕比肩头那个伤口的剧痛,和左半边脸上火辣辣的麻痛还要难忍。他知道这是因为刚才精神气力消耗过了极限,心神感触过度疲乏所致。
徐起凤恶狠狠地吐了口闷气,忍不住喃喃咒骂道:“真他妈的不是人过的日子!奶奶的……晕死老子了。”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然后使劲儿地扭动着脖子,搜寻着久我山的位置,刚刚睁开眼睛,什么都看到了,却始终都没有看到久我山。她的位置太别扭了,徐起凤被绑得想根儿棍子,根本没办法动弹,而吊着久我山的木架却在他正在他头顶后边的位置。活像个大肥虫子的胖蛹的徐胖子,费尽了力气,直别得脖子又酸又痛,最终却仍旧没能达到目的,最终值得颓然一叹,无奈地放弃。
“你怎么样了?”头顶上,传来久我山虚弱嘶哑,却带着淡淡地关怀的声音,“刚刚为什么惊叫?难道……你‘看’到了什么?还是……”徐起凤躺得直直地,一边轻轻活动放松着自己扭得酸痛的脖子,一边颓丧地答道:“还能‘看’到什么,我们被关起来了。这儿是个很大的房子的一个房间,这大房子应该是被围在一大片镇子一样的建筑群的正中间。街上没人走动,最大的那间房子里有一百多鱼头怪物在开会,嘿,可能是在研究怎么处置我们吧?也不知道最终他们会决定是蒸还是煮?又或者干脆拿来烤?奶奶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蒸舒服些还是煮更安逸点儿。奶奶的,可惜听不懂这些怪物的鬼叫猪哼哼,不然的话倒可能提前知道下,也好做点儿心理准备。”

听着他这会子居然还苦中作乐地自己调侃起自己来,久我山倒有点儿没来由地觉得心里一松。这种感觉很奇特,本来这从未经历过的挫折让她觉得无比的失落、无比的挫败,让她觉得耻辱,而这眼下这根本无力反抗的境况也让她觉得绝望、困顿、前途黑暗。可是,自打看到徐起凤苏醒过来,心底里的这些焦躁、疲惫、和那罕见的恐惧感,居然都奇迹般悄然缓缓消散,心里渐渐平静下来。相比之下,**上这种程度的痛苦,对于久我山来说,倒实在算不了什么了。此时听他自我调侃,也没心思去凑他的趣儿,只是带着淡淡的关心问道:“那你为什么惊叫?还吓得一身冷汗?”
徐起凤吐了口浊气,憋屈地道:“奶奶的,刚才**那些怪物们开会……呃……诶?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老子这‘能力’居然是他娘的**利器啊!靠,这家伙,嘿嘿嘿,老子有这样的想看什么看什么、想看哪里看哪里的本事,那哪家澡堂子能拦得住我?嗯嗯,还有隔壁那对儿狗男女,一到半夜就他娘的嗯嗯啊啊,弄得老子一肚子火,只要有着本事,老子也看看他们哪儿来那么大的精神!嘿嘿……哇哈哈哈……”这胖子,正经的说到半截竟是忽然间就陷入了极度YY之中。直听得久我山一头黑线哭笑不得。忍不住干咳几声打断了他那越来越猥琐的狂笑,有些无力地道:“咳咳,我说……我说起凤先生,你能不能……嗯咳咳唔……请你能不能先把正事说完呢?”
“咳咳……呃……”正自狂笑的徐胖子好像被久我山这突然截断的问话被噎得一阵呛咳,尴尬地讪讪干笑两声续道:“呵呵……哈……那个,那个我说到哪儿了?哦,对了我说**……偷、呃暗中观察那些鱼头怪物们开会,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嘿,你是不知道啊久我山,自打我得到这个‘能力’,从来就没有觉得它还可以这么轻松、这么听话好使的,简直就是随心所欲。可惜啊,那些怪物们一直叽叽嘎嘎地吵吵,可惜老子听不懂他们这难听的哼哼……对了还有抓了我们的那个该死家伙,跟一个大个子吵起来了,奶奶的,你一定想不到,这些活脱脱非洲难民似的佝偻鬼里头,居然也有那么壮实、那么粗壮的家伙,那两个家伙狗咬狗吵得不可开交时候,有个老得快要进棺材的家伙起来劝架,那小样儿简直小风儿一吹就能把他吹出八十里地,奶奶的,没想到好好儿地劝架劝到半截儿,这老家伙居然一下子站直了身子‘鱼躯猛震’,浑身上下‘王八之气’乱冒,那双比鸡蛋还大的眼睛忽然间瞪得老大,还冒出两道刀子似的光,我就靠了,还真他妈的吓人!老子就被吓……咳呃,不是,老子觉得没劲,就懒得再偷……懒得再看,就这样呗。”
久我山终究是做惯了首领、也做惯了各种任务的人,她的心思又一向细密,对于分析情报也向来不算生疏,此时就从这看着越来越猥琐的胖子口沫横飞的满嘴口水话里,嗅到了一丝危险,不由蹙眉小惊道:“那老怪物为什么忽然作势?难道……难道是他发现了你?!那我们……他们或者马上就会来了!”
徐起凤刚刚的窥伺被鱼头人发现,必然就会引得先前在这里一无所得的他们蜂拥而来,引来他们更加残酷的折磨!久我山自己倒是觉得无所谓了,毕竟这毒刺藤的折磨自上身之后就一刻也没有停止过,鲜血一直在流,让她一直地虚弱下去,却又一时不会让她丢了性命,那绕遍了全身几乎每一寸肌肤的藤蔓上的毒刺,不但抑制凝血,甚至还会提升神经末梢的敏感,让她的触觉更敏锐,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她的痛觉也被无限地提升,浑身入肉的尖刺,就像万千把刮骨的小刀,不停地在皮肉里切割着,这让久我山几乎每一次呼吸产生的细微运动都会痛苦无比。一个经历过无数特殊、残酷的手段人造出的“超人”,忍受这种痛苦并不算多难的事情,但是她却不认为那个一身肥肉、温室花朵般在那个世界上胡混了近二十多年的家伙也有可以做得到。何况,还不知道有什么更新鲜的玩意儿呢。
徐起凤听到久我山语气里的那一丝惊惶,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懒散地说道:“没事,那些怪物们正开会呢。嘿,也许正在进搞什么民主选举啊或者议会提案什么狗屁唠糟的事情呢,哪儿故的上我们这两个无足轻重的虫子?嗯,那个老怪物应该不是发现了我,因为那个时候我好像音乐感觉到另外有一股很隐秘的波动往那个大厅里绕了一圈儿,如果不是另外有人窥探,就是那些怪物传递的什么信号。不过我已经到了极限,所以也不怎么肯定罢了。奶奶的现在想起来那个老怪物一定是察觉到了那个波动,这才突然发飙,倒是好端端地把老子吓得这一大跳。”
久我山心下稍安,沉吟到:“那些怪物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另外还有别人窥探他们……嘿,或者,可能要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要发生了吧。”
“有趣的事情?关老子鸟事啊?”徐起凤比起了眼睛,调整着呼吸导引吐纳,借此恢复着自己消耗严重的精神气力:“奶奶的,如果不是被这鬼东西困得像条蛆,老子到真想做两、三个俯卧撑了。”一边搭着茬儿,一边悠长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推动胸中那一点神明飘忽运转,恢复这刚刚消耗剧甚的精神气力。鼻管里,始终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儿,他知道,那时久我山身上还在不停地沁出、滴落的鲜血散发出来的。
徐胖子平时为人虽然一贯大路、粗线条,大大咧咧得甚至像是有点儿缺心眼儿,但他毕竟也只是心宽不计较、万事不吃心罢了,又不是真的蠢,也不是真的就没心没肺。这个时候,明知道自己两人生死不知、明明知道久我山被吊着流血不止随时可能送命,居然还有兴致插科打诨,又是YY又是扯淡,其实不过都是刻意为之,无非不过是先前就听出了久我山心情低落濒于崩溃,语气间大见灰败甚至了无生趣,这情绪大是不妥,所以借着这当口故意地扯上这么几句淡话,无非不过是想分散分散注意力,替她稍稍排解而已。至于有用没用的,只当是略尽人事吧。此时见已然引得她注意力转向分析鱼头人们的行动,多少总算达到了些目的。
徐起凤心下稍宽,放松心情静下心来默察自己的身体状况,细细体会着刚刚那一阵的玄妙舒畅,那种自得了“能力”之后从未有过的得心应手、随心所欲,那种体验简直让徐起凤迷醉流连,醉而忘返,直到最后在神疲力竭之下才被那个老鱼头人的突然作势一惊而醒。徐起凤默默细审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近视眼依旧近视,脸上、肩头的伤势也丝毫没见好转,似乎“能力”的提升并没有给自己的身体带来哪怕一点点的好处。
难道,那只是一个梦、只是一阵美好的幻觉?徐起凤知道当然不是,那实实在在的感觉假不了,还有胸中那一线细弱游丝般充作引子一般的古怪“能量”的变化也假不了。那一点几乎为不可查的“能量”般的感觉,还是在那次被那怪雷劈了之后才被察觉到的,一直就是那么细细的、虚虚的,而且也一直就那么古怪诡异,就像一段儿在虚空中随风飘荡的蛛丝,即不受控制也不捣乱,只有每次当徐起凤遇到危及生命的威胁或者由于某种条件触发了“逆虚迴无幛”的能力的时候,这“蛛丝”才会在他的身体里游走活动,但这么弱到几乎无法感觉的“能量”什么也做不了,它的作用,更像是一把钥匙、一枚引线,由它不同轨迹和频率的运转,引发徐起凤“逆虚迴无幛”的不同功能,或化散、或感知、或跨越空间、或模拟别人的能力……
但是一直以来,这枚“钥匙”、这个“引线”就一直是不受徐起凤主观控制的,更多的时候它只是我行我素地自行其是,而且在他身体里的四处藏匿和游动也根本没有规律可循。但是现在,徐起凤惊喜地却发现,这“蛛丝”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自隐匿之处悄然出现,就在他的胸口处蜿蜒盘桓,编织成一个并不复杂、却透着神秘的美感的环状图案,竟与那片蚌壳背面那个残破的图腾图案隐隐相合,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他的胸口内,不再消失。当然这不是能够实际看到的,只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那图腾停留的位置,既不像武侠小说或者中医书籍里常常提到收束能量运行的经络和**位,也不是瑜伽、巫术常说的命轮,甚至徐起凤都说不好到底这还是不是自己的体内,倒像是一个另外存在的虚空,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个蛛丝能量的图腾。
徐起凤的“能力”从一开始就透着和任何人都不一样的古怪,不但来得莫名其妙、而且表现得怪异离奇,现在,就连提升也提升得怪异莫名。那一线原本就细弱游丝,似乎随时都可能会随风消散的“引子能量”,在提升之后虽然终于固定显现并且构成了循环,但是却愈发地显得细弱虚无、奄奄一息。这让徐起凤实在不知道是该兴奋还是担心,但唯一让他觉得稍有欣慰的是,似乎已然能够隐隐触碰到这“蛛丝”的一点脉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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