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安身立命 第九章 段氏娇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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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院中站着一名年约五十的老者,一袭青衫,长须长脸,双目如隼。
李志远拔出刀来,纵到老者身前七尺处立定,摆了一个“藏刀式”,缓缓问道:“阁下就是齐老大?”
老者颔首一笑,捋了捋颌下的三缕长髯,“年轻人,你是李志远,还是孙卓?”
李志远冷哼道:“李志远请教齐老大高招!”
言罢,单刀前引,在胸前划出两道圆弧,分别罩向齐老大咽喉与左肩。齐老大叫了声好,身形一则,右移半部,避过刀锋,手中寒芒数点,罩向孙卓。孙卓冷哼一声,流光出鞘,宝剑抖动,在空中划出六道光圈,“叮叮叮叮”几声金铁交鸣声过后,齐老大射出的六枚暗器被尽数挡了下来,落在地上,原来是铁莲子。
“乖徒儿”不醉叟抚掌大笑,“你这一招‘雪花六出’已得九分火候神髓了,不错不错!”
打斗中的齐老大听到这话,恨恨道:“原来是天山派的,好啊,我们大汗迟早会剿灭你们这些乱党!”
不醉叟虽说不愿跟天山派打交道,但那毕竟是师门,怎愿给师门带来祸患?脸色微变,大骂道:“放屁,放屁,什么天山派,我乃天狼派创派始祖。我徒儿是天狼派第一代大弟子!”
乔老大手中暗器一闪,分取李志远咽喉与肩井,趁机抽出藏在腰间的匕首,冷笑讽道:“哦,原来是判出师门,自立门户了,恭喜恭喜!”
不醉叟冷哼一声,没再言语。
孙卓嗜武成痴,专心观看李志远与齐老大打斗,暗中与自己的功夫印证揣摩。齐老大的功夫的确不错,竟与李志远斗了个旗鼓相当,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孙卓心想,凭此人的功力,定能把院中诸人的实力猜个大概,但是他为什么还敢来?莫非他算准了我们不会围殴?不对!缓兵之计!想到此,孙卓不由得冷汗涔涔。一抖流光,飞身而上,出手就是天狼七杀剑中的破军一式,直取齐老大天突、紫宫、膻中、鸩尾、中脘五道大。齐老大避之不及,惨叫一声跌出一丈多远。孙卓拉过李志远,“别中了缓兵之计,咱们快走!”
由于晴妮不会武功,肖氏姐妹的功力不足以翻越城墙,孙卓取了一捆绳索带上,一行六人匆匆出城离去。
但是,孙卓知道,杨德安可不是南宋月都镇的那些官差,如果没有马匹,众人绝对逃不远。该怎么办?
召集众人,孙卓说了自己的看法,众人沉吟不语,都知道今番身处险地,要找马匹谈何容易。孙卓略一思忖,脑中形成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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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理县令杨德安率领大批人马冲入孙卓等人的院落时,只见到已经失血过多而亡的齐老大,还有另外三具黑衣人的尸体。
杨德安走到齐老大尸体前,蘸了蘸他的血迹,发觉血还是温的,知道孙卓等人还未走远。他俊逸的脸庞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吩咐手下立即勘察各处城墙,一旦发现有人攀爬的痕迹,立即来报。很快,就有兵丁回来禀报,东城墙一处拐弯处发现痕迹。
杨德安摸了摸光洁无须的下巴,微笑道:“蔡捕头,带上一百人,朝着那个追下去。”
垂手立在一边的蔡捕头抱拳应诺,带人追了下去。
蔡捕头做了近十年的捕快,一直不得志。直到两年前忽必烈攻下大理,任命杨德安为会理县令,他才被杨德安赏识,提拔为捕头。所以他对杨德安极其忠心,一心想着报答杨德安的知遇之恩。他率领的一百人,三十四人骑马,其余人步行跟随。一路上查的非常仔细,没放过任何一处蛛丝马迹,很快便发现孙卓众人的痕迹。那是一片纱布,蔡捕头知道孙卓等人中有三名女子,他断定这纱布是其中一位女子身上的。想到此,蔡捕头对手下喝道:“兄弟们,凶犯就在附近,给我仔仔细细的搜,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
众捕快轰然应诺。
片刻之后,林中嘈杂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蔡捕头心觉不妥,举起火把四顾,视线之内竟然不见一个人影!他心中发虚,厉声喊道:“人呢?过来报到!”
却听身后有人轻轻一笑,“这位官差大哥,贵姓啊?”
“蔡!”蔡捕头喊出名字的同时,长剑从左肋下刺向身后。这是他的保命绝学,乃是一位落魄书生所传,名字很是雅致,叫做“雁字回时”,出剑角度刁钻,含有三种变化,同时扭腰借力,使得这一剑力量极大,难以抵挡。然而身后之人却好像早就知道这一招一样,竟在他转身的同时与他沿一个方向转动,仍然是在他正后方。蔡捕头心头升起一股寒意,他知道自己的武功与人家差距太远了,今日性命休矣!
身后那人把宝剑抵在他后脑,却没有杀他的意思,而是问道:“蔡兄,不知道杨县令为什么要派人害我等?”
此人正是孙卓。原来孙卓的主意便是先将晴儿与肖氏姐妹藏起来,自己与师傅和大哥故意留下痕迹,将一众官兵衙役引入林中,分而击之,夺取马匹。天幸这些人武功太差,三人又都是高手,所以才能不声不响的除掉这些人。
蔡捕头冷哼一声,骂道:“要杀便杀,你家蔡爷爷绝不会出卖杨大人!”
孙卓冷冷道:“蔡捕头难道没有父母妻儿吗?你若死了,他们怎么办?”

“哼哼,你休想让我屈服。杨大人慈悲仁义,定会好好帮我照顾父母妻儿,不劳你费心了。”
孙卓叹了口气,收回宝剑。“杨德安能有你这样的手下,真是他的福气。冲着你这份忠义,今日饶你一命!”
蔡捕头回头一看,身后已然空空如也,如果不是地上的脚印还在,他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此人的武功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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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卓与不醉叟、李志远汇合,两人已经找来晴妮三女,一共牵了十二匹马,以备换用。
李志远看到孙卓,笑道:“二弟,大功告成!”
孙卓也很高兴,问:“大哥,师傅,我们去哪儿?”
不醉叟喝了口酒,并没有说话。李志远开口道:“若去大理城,想必大理总管段兴智能帮上我们。但是,杨德安的后台厉害,段总管恐怕吃不消。”
孙卓点点头,“是啊,依段总管的为人,必然会庇护我们,那样就得罪了杨德安,也就等于得罪了忽必烈,势必让他左右为难。我们还是去吐蕃那边吧。”
众人也觉得只有吐蕃最合适,纷纷点头赞同。
正在喝酒的不醉叟忽然甩手向林中射出一枚飞镖,孙卓知道师傅的武功高深莫测,定是发现有人跟踪窥视,扬声道:“哪位朋友驾临,何不出来一见?”
林中缓步走出一名十六七岁的灰色麻衣少年,皮肤白皙,唇红齿白,双眼较大,剑眉入鬓,极为黑亮,而且身材娇小,看上去带着几分柔弱气息。左肩上却插着一支飞镖。
少年来到众人跟前,强忍疼痛,抱拳施礼,“诸位千万别误会,小人乃是大理总管段大人安排来接众位的。”
孙卓听这小年声音清脆,不是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年那种低沉的声音,暗忖,女扮男装?凝神细看,不由哑然失笑,这少年无喉结,有耳孔,剑眉是画上去的,难怪又黑又亮。
“妹妹如何称呼?”原来晴妮也看出来了,孙卓知道这丫头心思细腻,瞧出破绽也是意料中事。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转头看那少女如何答话。
少女似乎没料到会被人看穿,俊脸一红,“姐姐真厉害,一眼就看出我是女扮男装了。我叫段玥,是大理总管的妹妹,我哥哥刚刚接到消息,知道你们被杨德安陷害,所以就派我过来通知你们到大理城去,过了前面这座山有兵马接应。”
如今形式下,由不得自己不谨慎。李志远走上几步,“请恕在下无礼,敢问姑娘可有什么信物证明自己的身份?”
段玥微微一笑,“这位是李大哥吧?”
李志远点点头。
段玥看了一眼孙卓,笑道:“这位想必是孙大哥。”
孙卓笑道:“正是。”
段玥道:“我大哥说,有一件事,只有你们三人知道。”顿了一顿,接着道,“那就是,你们曾经在一起比力气,结果是孙大哥第一,李大哥第二,我哥哥第三。不知可有此事?”
孙李二人相视一笑,知道是正主儿来了。
孙卓笑道,“确有此事。适才是个误会,请段姑娘见谅!”
转过头对三女道:“你们帮段姑娘包扎一下伤口吧。”
晴妮白了他一眼,与肖氏姐妹一道为段玥处理了伤口。
孙卓李志远不醉叟三人为避嫌走得远远的,不醉叟鬼鬼祟祟的朝孙卓勾勾手,把孙卓叫到身边,低声道:“乖徒儿,我不知道她是你朋友,你可不能怪我。”
孙卓笑道:“徒儿怎会这么想?师傅不用担心,想必段姑娘能够理解。”
不醉叟不以为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娶了媳妇大概就忘了师父了。”
孙卓真是百口莫辩,暗暗苦笑,怎么都学会吃干醋了?晴儿与师傅都这样,苍天保佑李大哥可别也变成这样!不可否认,即使是身穿男装也挡不住段玥身上那种高贵的气质,此女确实是一位万中无一的美女。只是孙卓来自后世,一夫一妻的观念根深蒂固,此前倒真没有想过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日子,自然不会打别的女人的主意。但是经晴妮与不醉叟的“提醒”,孙卓的心不由的不安分起来,暗忖,如今妻妾成群是正常现象,自己是不是也朝这方面发展发展?心中雀跃,跃跃欲试。
龚玥的伤势不重,不醉叟只是为了逼她出来,是以下手很有分寸,这一会儿的功夫晴妮已经为她包扎完毕。四女联袂来到孙卓三人跟前,互相见礼。
孙卓道:“刚才段姑娘说过了这座山就有兵马接应,事不宜迟,咱们速速动身吧!”
龚玥来时走过这段路,便自告奋勇当先带路。一行七人匆匆上马沿着山路向上走去,还未走出一里路,忽听后面马蹄声大作,孙卓李志远落到最后,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火光闪耀,追兵黑压压一片,如潮水一般迫了上来,竟有不下一千人!当先一员大将,拍马疾驰,喝道:“鼠辈下马受死!”弯弓搭箭直取李志远后心!
李志远冷笑一声,单刀出鞘,一刀劈出,只见火星四射,羽箭竟被他劈的倒飞出三丈远。此时后面追兵已迫近一箭之地,为首将军喝道:“尔等速速停下,不然万箭齐发,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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