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安身立命 第七章 卖艺双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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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李志远因为知道二弟初得佳偶,并没有打扰孙卓,自己一个人赶着车到集市上卖肉去了。孙卓本来是要起来的,无奈怀中佳人痴缠不已,竟然直到将近正午才起床。不醉叟正在院子里的一株桂树下晒太阳,见到孙卓二人出来,不由得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把一对小夫妻羞得面红耳赤,就差没有找个地缝钻进去。
晴妮今日穿了一件粉红色百合春衫搭配一件月白色褶裙,不施粉黛,长发梳成云髻,真个是“髻挽巫山一段云”了,别有一番少妇的动人风韵。孙卓却依然是一件蓝色长衫,青巾束发,一副读书人的打扮。二人昨晚缘定三生,按规矩今日自然要为长辈问安奉茶了。孙卓扶着晴妮来到不醉叟跟前,一齐下拜问安。
不醉叟嘻嘻笑道:“怎么样?还是我老人家有先见之明,早就知道你这小妮子是要偷我的乖徒儿。”
晴妮被他说得红了脸,嗔道:“师傅,您老人家就不能给我留点颜面吗?”说着说着,眼眶竟然红了。
这可吓坏了不醉叟,自己不过一句玩笑话,竟害得徒弟的媳妇儿哭了,传出去可于名声大大的不利啊!慌得他抓耳挠腮,手足无措,忽见孙卓站在边上微笑不语,便道:“乖徒儿,你快劝劝你媳妇儿,为师再教你一套擒拿法。”
孙卓笑道:“师傅有命,徒儿焉敢不从。”笑呵呵的拍了拍晴妮的香肩,道:“好了,晴儿,别闹了!”
晴妮立马变脸一般换上一副调皮的娇笑。不醉叟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气得指着晴妮吹胡子瞪眼却也无可奈何。孙卓笑骂道:“死丫头,怎么这么没规矩,还不跟师父陪罪!”
晴妮吐了吐舌头,向不醉叟裣衽施礼,道:“师父,晴妮跟您赔罪了。得罪之处,请师傅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了!”
“罢了罢了!”不醉叟身为长辈,自不会真的跟一个小女子一般计较。
晴妮转过头来,朝孙卓扮了个鬼脸。孙卓倒是第一次恋爱,何曾见过这般小女儿的娇俏神态,心中大感有趣,又觉温馨无限。便拉过晴妮的纤纤小手,道:“师傅,我与晴儿出去走走。”
不醉叟爱理不理的哼了一声,转身进屋去了。
孙卓微微一笑,对晴儿低声道:“呵呵,师傅生气了。晴儿,咱们去看看大哥的生意,如何?”
晴妮与前夫毫无感情,后又被恶衙役奸污,实际上从不知爱情滋味。如今嫁了一位相貌英俊、品格端正、温柔体贴的夫婿,心中满是幸福喜悦。只觉得一生之中,再没有什么时候比这时更幸福了。在她心底里,已经将孙卓作为今生唯一的依靠,一心想着与孙卓长相厮守,想着做一个相夫教子的贤惠妻子。所以,当孙卓问她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点头道:“相公,妾身都听你的。”
孙卓见晴妮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心中爱煞,忍不住低头在她的樱桃小口上亲了亲。晴妮顿时羞红了双颊,却没有躲开,修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眨动微微颤动,仿佛精灵一样可爱。
孙卓吻了吻晴妮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声道:“晴儿,你真美。”
天下女人最爱听的话恐怕就是这句话了。果然,晴妮睁大眼睛,美眸忽闪忽闪眨巴几下,流露出无限温柔的神色,伸出双臂环住孙卓的脖子,问:“相公,你说的可是真的?妾身真的很美吗?”
孙卓揽住晴妮的纤腰,柔声道:“傻丫头,当然是真的了。要不,我拿面镜子给你照一照?”
晴妮在孙卓怀中扭了扭身子,娇嗔道:“相公,你干嘛取笑人家,我不准你再取笑我!”
孙卓哈哈一笑,道:“好,好,我不取笑你了。”
“哈哈,好一对恩爱小夫妻!”洪亮的嗓音忽然在门外响起。孙卓微微一笑,松开晴妮,扶她站好,转身笑道:“大哥,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进来的正是李志远。原来昨日兄弟二人因为与段兴智一起喝酒吃肉,耽误了时间,打到的猎物不多,所以今日一大早就卖完了。李志远取下腰间的钱袋抛给孙卓,道:“二弟,你带弟妹四处逛逛,好好玩玩吧。”
晴妮见到李志远,乖巧的上前福了一福,叫了声“大哥!”
李志远乐的合不拢嘴,连连答应。
孙卓笑了笑道:“大哥,我和晴儿中午不回来吃饭了。”说罢,牵着晴妮的手出了门。
孙卓来到会理城十几天,却并没有逛过几次街,平日里都在西城外的竹林中勤习武功,反倒不如晴妮对会理城熟悉。晴妮一路上像个小姑娘一样扯着孙卓转来转去,左顾右盼,无论是什么摊位店铺都要凑过去看看。孙卓像个跟班一样跟在晴妮身后,不由得摇头苦笑,心忖:看来无论古今,在女人爱逛街这一条上确实毫无二致。
不知不觉间来到城东的大街上,只见路上的行人大多围在街边,不时爆发住一阵阵喝彩声。晴妮心中好奇,拉了拉孙卓的衣袖,道:“相公,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孙卓不忍拂逆佳人的意思,牵过她的手,道:“随我来。”说罢,运起穿云步法在人群后一推一撞,便已把前方的人挤开,如此这般,三两次晃动已经来到了人群最里面。人群围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场地,场地之中两名少女,相貌酷肖,身着彩衣,手舞宝剑,好似一对儿穿花蝴蝶一般,也难怪围观众人时不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采声。
晴妮从来没见过这种街头打把式卖艺的,看得兴趣盎然。孙卓观察到这两名少女剑招之间配合默契,似乎是一种分进合击的打法。他如今嗜武如痴,见到这种武功心中大感兴趣,便有了偷师学艺的念头。于是看着,手底下不由自主的比划起来,还时不时的将二女的剑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适当的修改。
两名少女一套剑法使完,四顾之下见到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正在比划,用的正是自己的剑法。其中一名少女拎着宝剑来到男子身前,娇声问道:“喂,这在干什么?是不是偷学我们的剑法?”
男子正是孙卓。孙卓刚刚看得高兴,学得快活,这会儿乐极生悲,被人家找上了,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偷师学艺乃是江湖中人的大忌,素来为人所不耻。
孙卓抱拳道:“姑娘赎罪,在下是看两位姑娘剑法精妙,心中钦佩,是以不由自主的暗中模仿,并非故意偷师学艺。况且在下资质愚钝,一招也没学会,还望姑娘恕罪。”
少女撇撇嘴,娇哼道:“你少虚伪了!我知道你武功比我高,资质也……”少女顿了一顿,续道,“嗯,资质也比我好。但是我不服气,我要跟你比划比划。”
另一名少女叱道:“阿妹,别胡闹!”原来两女是一双姐妹花儿。
少女中的姐姐来到孙卓跟前,福了一福,道:“公子恕罪,我的阿妹喜欢胡闹,得罪了公子,请公子不要怪罪她。”
孙卓自知理亏在先,又怎么会说什么“怪罪”?连连拱手道:“岂敢岂敢。”
二人互相谦让,一团和气。妹妹可就不乐意,撅起鲜艳的小嘴,嗔道:“你们两个还真般配,都是磨磨唧唧的不成样子,还不如做一对夫妻呢!”
少女说到后来,似乎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禁不住“咯咯”娇笑起来。孙卓与她的姐姐却都给她说得红了脸。一边的晴妮早就心中不满了,连忙过来拉住孙卓的衣袖,鼓起腮帮子气鼓鼓的怒目瞪着二女中的妹妹。
一旁的好事之徒见四人既不打又不吵,只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话,没什么看头,纷纷聒噪起来。
孙卓不想惹事生非,便对两姐妹抱拳告辞,匆匆挤出人群而去。一路上晴妮都撅着嘴生闷气,不理孙卓。孙卓心下奇怪,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这美人儿。
这一会儿功夫已经到了饭点了,孙卓二人都没吃早饭,抬头望去,不远处有一家“百味酒楼”,孙卓含笑对晴妮道:“晴儿,咱们进去吃点东西吧?”
晴妮低头不语。这倒令孙卓无奈了,心道,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真真是至理名言啊!只好当先迈步进了“百味酒楼”。晴妮虽然正跟孙卓怄气,但却还是跟了进去。二人捡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孙卓点了几个招牌菜,要了一壶酒,为晴妮斟上一杯,送到她面前,柔声劝道:“晴儿,娘子,为夫又是哪里做错事了?你指出来嘛,你看你这个样子可让为夫如何有心情吃饭啊!”
似乎是孙卓运气比较好,恰在这时,晴妮的肚子发出一声“咕噜”声,晴妮毕竟是个年轻女子,在心上人面前发生了这样的事,大感尴尬,一张俏脸羞得红彤彤的。孙卓得此良机,忙为晴妮盛饭夹菜,劝道:“晴儿,饿了吧?来,多吃点菜。”
晴妮初涉情场,最在意爱人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爱意。她见孙卓对自己处处温柔体贴,呵护有加,心中塞满幸福的感觉,先前的一点不快早就被挤到九霄云外了。心中没了怨气,肚子却有了脾气,晴妮急忙抓起筷子吃了几口菜。
孙卓微笑看着她,那娇艳的红唇由于沾上了油,显得格外地性感迷人。孙卓觉得晴妮脸上最美的一处就是她的樱桃小口了,这种想法让他有了一种凑上去用心的冲动。
晴妮见孙卓并没有动筷子,不由抬头看了看孙卓,问道:“卓哥,你怎么不吃饭?”
孙卓装模作样的摇头长叹道:“你不说你为什么生气,为夫如何有心情吃饭啊?”
晴妮“噗哧”笑道:“好了好了,我说还不成。”说着给爱郎夹了些菜,板起脸道:“你是不是喜欢那位卖艺的姑娘?快从实招来!”
孙卓那叫一个冤啊!事实上,从头至尾他对那对姊妹花儿都没有什么歪主意,也不知自己这位娇妻到底吃的哪门子干醋。张口结舌,结结巴巴道:“这,这,这可从何说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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