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合理权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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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故事似乎没有这么简单:据史书记载,舜的那个盲人父亲,喜欢舜的弟弟象,对于舜的名声很是嫉妒,经常因小事惩罚舜,特别是在舜的母亲去世后,变本加厉舜以孝闻名,不敢言也不敢怒,受到不合理的惩罚后,常常一个人跑到旷野中向苍天呼号,大声呼唤自己已经逝去的母亲!当舜娶了帝尧的两个女儿后,父亲更是妒恨得难受,弟弟象除此之外,还垂涎两个美丽的嫂夫人。于是,这两人就开始合谋杀害舜。结果,在神的护佑下,舜每次都预知到了危险,避开了灾祸,事后,他又大度地像没事人儿一样,一如既往地对待父亲和弟弟!孝心感动了天地,也感动了帝尧,最终帝尧将王位传给了舜。德行,是古代帝王最为关注的品质,也成为治国的最核心要求。“人性”因此成为我国历代王朝统治者最为关注的治国之道。在当时的管理者心目中,只要把握了人心、了解了人性,便能治理到位。最典型的说法莫过于孔子的“人性”观:“性相近,习相远”。这大概来源于我们祖先与西方人不同的想法,我们的祖先认为,整个宇宙是充满生命的,宇宙中没有什么完全孤立的物质体系,人是其中的核心,任何东西的生灭都与人有关。《礼记》中的“人者,天地之心也”就表达了人是万物之灵的理念。驾驭人性才能成为至圣既然人心是万物的核心,管理人心,也就是把握人性,就成了一项首要的管理任务。将这个最为核心的要素管理到位了,其他外在的要素就容易控制了,因此,人性的管理就成为历代帝王研究的课题,也就成为历代帝师们最为关注的功课。人性扑朔迷离,如何管理?古代先哲、帝师们首先从研究人性的本质开始探讨这个问题。最为基本的一个话题就是:性善还是性恶?孔子有着比较强的直觉,在他看来,人性都是“相近”的嘛,都差不多,只不过后天环境对人心产生了影响,造成了“相远”。孔子之后,儒家的主要代表人物们对于人性的认识有了很大的分歧:孟子说:“仁义礼智,非由外烁我也,我固有之也。”他认为人性乃是“不学而能”的“良知”!荀子则截然相反,他认为:“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到了汉代的董仲舒,则把这些理论系统化了,提出了一个更容易把握的论调,即他提出的“性三品说”。在他看来,人有三等,圣人、中民、斗。圣人之性不可名性,斗之性又不可以名性,名性者,中民之性。不过,他认为,圣人和斗都只是极少数,绝大多数的人是“中民”,即普通人。这些人有“善质”,但尚不是性已善,所以必须“教化”,使“善质”转化为“性善”。既然认定了人性中善的因素较多,历代帝王在儒家学说的引导下,都将教化民众、以德治国视为最基本的原则。用孟子的说法,就是:善政,民畏之;善教,民爱之。善政得民财,善教得民心。《礼记》就明确强调了教化对于收服民心、修正人性的重要作用: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学乎。人不学,不知道。是故之王者建国君民,教学为先。朱元璋的教化“发明”明太祖朱元璋在这方面很有特点。在大肆杀戮贪官污吏,给人们树典型的同时,他还祭出了一些自己的“发明”。比如,为了培育孝廉之风,朱元璋要求各地的官员选派村里的老人,黄昏的时候在大路上呼喊:“孝顺父母,尊敬长辈,乡邻和睦,教导子孙,各安生理,莫做坏事。”短短六句话,语意明了,提醒百姓应该遵守的基本要求。为了落实教化之功,他还提出了具体的措施以培养尊老的时尚,如“凡耆民八十以上,乡党称善,贫无产也者,月给米三斗,肉五斤……”同时,朱元璋还“创造”了很多教化的招数:一是在各地建立各种各样的学校,以发挥教化人心的作用。这个招数不是他发明的,很早就有。二是在每个乡村设立“旌善亭”和“申明亭”各一座,前者专门用来表彰好人好事,后者是将那些坏人坏事书写在亭上,有点像官方的“大字报”。三是每年正月和十月,全国各地之乡村都要举行两次全体村民大会餐。在这种聚会中,既要颁布国家法规,又要对那些行为不轨者当面进行批评,严重者要送交官府。这可是全国人民的“鸿门宴”呀!四是要求在每个村庄置鼓一面。凡到农忙季节,指定专门人员于清晨五更时分擂鼓。令人们黎明即起,下田耕作。皇帝希望借此让所有的人养成早起干活的习惯。各位,这个朱皇帝想得够细的吧!实际上,从刘邦到汉光武帝刘秀,从唐太宗李世民到宋太祖赵匡胤都比较重视教化的作用,只是做得比朱元璋更理性、更有水平罢了!思维支柱二管理的原则是治理而不是无为老子的道与孔子的行据载,公元前538年的一天,孔子前往拜见老子。老子见孔丘千里迢迢而来,非常高兴,教授之后,又引孔丘访大夫苌弘。苌弘非常擅长乐理,教授孔丘乐律、乐理;并且引领孔丘观看祭神的典礼,使孔丘感叹不已,获益不浅。孔子在这个地方逗留了几天后准备回程,向老子辞行。老聃送他到馆舍之外,说:“吾闻之,富贵者送人以财,仁义者送人以言。吾不富不贵,无财以送汝;愿以数言相送。当今之世,聪明而深察者,其所以遇难而几至于死,在于好讥人之非也;善辩而通达者,其所以招祸而屡至于身,在于好扬人之恶也。为人之子,勿以己为高;为人之臣,勿以己为上。望汝切记。”孔丘说:“弟子一定谨记在心。”他走到黄河边的时候,见到河水滔滔,浊浪翻滚,气势如万马奔腾,声音如虎啸雷鸣,年届40的他不觉感叹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黄河之水奔腾不息,人之年华流逝不止,河水不知何处去,人生不知何处归?”听到孔丘说这些话,老子就说:“人生天地之间,乃与天地一体也。天地,自然之物也;人生,亦自然之物;人有幼、少、壮、老之变化,犹如天地有春、夏、秋、冬之交替,有何悲乎?生于自然,死于自然,任其自然,则本性不乱;不任自然,奔忙于仁义之间,则本性羁绊。功名存于心,则焦虑之情生;利欲留于心,则烦恼之情增。”孔丘解释道:“吾乃忧大道不行,仁义不施,战乱不止,国乱不治也,故有人生短暂,不能有功于世,不能有为于民之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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