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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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家的意见没有分歧之后,午餐的气氛才开始热烈起来,最后,等到我告辞出来的时候,已经到吃晚饭的时候了。
我和柳絮默默地站在街道上,心情已经从刻意经营的气氛中,回到了现实,柳絮轻轻推推我说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都要分别了,你还一句话都不说,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说话?”
我淡淡地说道:“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柳絮生气地说道:“你明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句话。”
我反问道:“那你想要我说什么?”
柳絮低下头说道:“我已经在我的父母面前表态了,你应该相信我的诚意,你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你的联络方法,你的时间安排,等空闲的时候,我们好一起出去转转。”
我摇头说道:“在我看来,你正处于神志被诱惑的阶段,你现在的感情并不代表你的真感情,你要是有耐心,就不妨等上三年,三年后,你的想法还同今天的想法一样时,我们再来谈感情问题。”
柳絮傻眼了,她指着我愤怒地说道:“好你个安东,我总算认识你了,你愿不愿意找我,就随你的便好了。我回去告诉我妈妈,就说你执行任务时死了,你要是有良心,就别让我的父母看见你的影子。”
柳絮说完话,她一跺脚,转身向他们居住的那栋楼的楼门跑去。我叹了一口气,不管她怎么爱我,我都无法娶她做妻子,现在分手,当然是最佳的选择。
看着柳絮远去的背影,我想到了柳絮的痴情,想到了她在警局的风评,想起了她的‘警界天才’称号。天才,天才,我的嘴里慢慢地咀嚼着这两个字,忽然醒过味来,柳絮既然有警界天才的称号,那她怎么会不知道她们局长的目的。
一个男人不停地向一个女人示好,经常带着她出差、开会,他的目的会是什么?我能想得出来,柳絮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不但没有反对的表示,还接受了局长的好意,在短短的三年里,就升到了警局高层的位置,像昨天的埋伏行动,柳絮就是一号,第一指挥官。
那就是说,柳絮身边的那些闲言碎语,有很大一部分是她自己惹出来的,她一边利用局长对她的好感,不停地向上爬,另一方面,却努力守护自己,不让局长占到便宜。想必是阿姨和柳叔早就劝过她,同局长拉开距离,柳絮却没有听从他们的劝告,继续我行我素,更可恨的是,她刚才竟然把我也牵扯进去,为她作了伪证。
想到这里,我很想立刻回去劝告柳絮一声,不要再玩火了,像她这样利用局长的**得到好处,局长虽然现在没有动她,但谁都可以猜想到,局长以后一定不会放过她,一定要在她的身上把好处捞回来,那时她要怎么办?可是,柳絮已经享受了局长三年的照顾,现在警告柳絮,同局长拉开距离,还来得及吗?
思虑了半天之后,我终于决定,不再管柳絮的事了,她既然能平安地度过了三年,那说不定,她还有办法继续平安地度过三年。
在无人注意的地方,变回安全的面目之后,我给姚大宝打个电话,告诉他来接我,姚大宝听到我的声音,他立刻激动起来:“安董呀,你知不知道冯家已经闹翻天了,大小姐整天绷着脸,三小姐不停地催大小姐,让她派人去找你。我看到她们的样子,也不敢说你把手机放在我这里了,怕她们把气撒在我头上,你自己想想应该怎样解释吧。”
我笑着说道:“别说废话了,等见面再说不迟,我用的是公共电话,说话不方便。”
放下电话之后,我想起了刚才姚大宝说的话,心里开始七上八下地寻思起来,我见了冯雪之后,应该怎么向她解释,我这么长的时间没有露面?接着,我似乎看到了冯嫣那焦急地样子,她正在不停地催促着冯雪去找我,她不会因此露出马脚吧?
想起了冯嫣,我的心热了起来,我认识的女人里面,心机最少的就是冯嫣。这并不是说冯嫣没有心机,而是因为冯嫣年纪还小,又有冯雪的保护,她根本不需要动心机。所以,只有她对我的心意,对我说的话,我才可以放心的接受,不必考虑其中暗藏了什么。
姚大宝很快就赶到了,他带着一脸坏笑,把我的手机从车里递了出来,然后就赶紧缩回手,躲了起来,好像我会传染晦气一样。
我走到车后面,姚大宝看不见的地方,打开了手机,按动冯雪的手机号码,当接通之后,我小心地把手机凑到耳边,等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冯雪那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开机?”
我小心地回答道:“因为以前不方便开机,所以才拖延到现在。”
接着,我就听到冯嫣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姐,是不是安全的电话,让我说几句。”
冯雪生气地回答道:“三妹,别抢,他没有事了,你赶快学习去。”然后,冯雪匆匆地说道:“你赶紧回来。”她说完话之后,手机就被关掉了。
我心里暗暗地高兴起来,冯嫣呀,我真的爱死你了,要不是你打岔,冯雪还不知道会训斥我多长的时间。
我挺着胸膛,走到车门前,然后打开车门,坐到了汽车里面。姚大宝奇怪地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轻易过关了,我得意地说道:“有什么奇怪的,我又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姚大宝摇摇头,回过身去,把汽车开动起来,向冯家的方向开去。
回到冯家之后,冯家的三姐妹已经吃过晚饭了,我赶紧偷着告诉吴姐一声,让她把饭菜送到五号客房去,只有这样,目标才会小点,才有可能躲过冯雪的盘查。
饭菜果然按照我的要求送来了,可是,冯雪并没有像我希望的那样放过我,她气呼呼地站在我的对面,毫不客气地盯着我。冯嫣站在她的身旁,一脸委屈地看着我,想必是因为我的牵累,她也被冯雪训斥过了。

我吃了几口饭后,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原来有两个美女看着你吃饭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伸头、缩头都是要挨刀,那我就从容地挨一刀好了。
根据以前的经验,我已经想起了冯雪的一个特点,当她生气的时候,只要你用一些比较重要的问题去打岔,那她很可能就忘了生气的事情,或者说她不想再追究了会更准确一些。
我从桌子旁边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对冯雪说道:“冯雪,我这几天经历了几件大事,我向你说说,你看怎么样?”
果然,冯雪的愤怒立刻就被她压制住了,她冷着脸说道:“你要是愿意说,你就说出来,我不勉强你。”冯嫣也被我逗起了好奇心,早就忘了她的委屈,用兴奋的眼光看着我。
我开口说道:“冯雪,你还记得我同张权签下的那份协议吗?”
冯雪疑惑地问道:“你是说那份股票转让协议吗?”
我回答道:“不错,就是那份协议,我哥哥已经帮我拿回了那份协议,那些股票已经真正属于我了。”
冯雪瞪大了眼睛:“你哥哥是怎么拿回来的,按照现在的行情,那可是将近两亿的财产?”
冯嫣在一边大喊道:“你们两个先别说话,谁给我解释一下,那份股票协议是怎么回事?”
冯雪不耐烦地说道:“三妹,别打岔,我先听听安全的哥哥是怎么拿回来那份协议的。”
冯嫣的脾气开始发作了,她红着眼睛说道:“不行,必须先说说协议是怎么回事。”
冯雪瞪了她一眼:“三妹,你要是再胡闹,我就不让你在旁边听了。”
冯嫣毫不示弱地说道:“安全,你给我解释一下协议的事情。”
冯雪也许是因为心里积攒的火气太多了,她竟然没有像以往那样照顾冯嫣的情绪,她同样对我命令道:“先说你哥哥是怎么拿回协议的。”
我立刻就处于两难的境地,犹豫了一下,我在自己的心里对冯嫣说道:冯嫣呀,按照当前的格局来看,冯雪应该是老婆,你应该是情人,老婆同情人冲突起来,当然是老婆优先了。
我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对冯雪说道:“冯雪,你以前说过,三妹要是有不明白的事,她就会到处去打听,不知会惹出什么事情来,不如先对她解释一下,以免我们的谈话她听不明白,浪费大家的时间。”
还没有等冯雪表态,冯嫣就眼泪汪汪地说道:“你是什么意思,怎么又说我惹事了,我这几天一放学就回家,我的同学拉我出去玩,我都没有去。”
冯雪的心开始软了下来,她叹口气对冯嫣说道:“三妹,你这几天做得不错,刚才是姐姐不对,现在就让安全给你讲一下协议的事情。”
冯嫣嘟着嘴说道:“你答应我,什么事情都不瞒我。”
冯雪点点头,然后对我说道:“你给她讲讲协议的事。”
我回忆着说道:“我刚认识你姐姐的时候,是个一无所有的人,既没有钱财,也没有朋友。张权为了他自己的目的,同我签下一份协议,把他名下的百分之三的东方集团股票,用延期付款的方式,过渡到我的名下。那份协议规定,我如果在规定的时间里面,不能支付相应的款项,就要把我名下的所有财产赔偿给张权。”
冯嫣疑惑地问道:“你本来就没有钱,再把所有的财产赔还张权,他也不会挣到钱,他为什么要签这个协议?”
我叹着气说道:“正常的状况下,他是得不到什么,他的目的是先打你们的主意,比如说,你们上次的帮战,你要是出了事,你名下的财产就会转到你的姐姐名下,你的姐姐要是再有个意外,她名下的财产就会转到我的名下,你明白没有?”
冯嫣吃惊地问道:“他这样做,就不怕警察去抓他?别的人怎么会让他这样做,他们又不是傻瓜。”
我耐着性子回答道:“警察要是有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黑帮了,对于黑帮来说,杀个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根本没有人敢去管他们。”
冯嫣张大眼睛问道:“安全,那你会不会为了财产,害我们姐妹?”
我几乎要被她气死了:“你还有没有大脑,我要是想害你,我又怎么会求我哥哥去救你。”
冯嫣瞪了我一眼说道:“你凶什么,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
冯雪插话说道:“好了,别吵了。安全,你继续说,你哥哥是怎么拿到那份协议的?”
我回答道:“我哥哥抓住了张权,逼着他拿出那份协议,张权无奈之下,只好交出那份协议。”
冯雪大惊道:“原来那份协议,你哥哥是抢来的,那可是犯法呀。”
冯嫣在一边振奋起来,看她眼睛里那跃跃欲试的样子,我就知道,她把我抢协议,当成是小说中的劫富济贫了。
我又说道:“冯雪,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我哥哥在拿到协议的时候,顺便把那张光盘的副本,也一起抢了回来,在这个世界上,再也看不到那张光盘了。”
冯雪立刻就怔住了,她哆嗦着嘴唇说道:“那张光盘被抢回来了,那就是说,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我了。”然后,她的眼里就流下了热泪,轻声地哭了起来。
冯嫣跑到我身边,抓住我的手臂,悄声地问道:“你告诉我,光盘又是怎么回事?”
我开始后悔起来,我怎么这么笨,我为什么要当着冯嫣的面说这件事,我为什么不能悄悄地对冯雪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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