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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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地溜了过去,等到柳絮的爸爸回来时,我们三人已经做出了一桌的饭菜,其中切菜的活是我的,洗菜的活是柳絮的,剩余的活就都是阿姨的。
经过简短的介绍,我认识了柳絮的爸爸,一个工厂里的高工,他看起来沉默寡言,大概除了工作之外,所有的事情都是由阿姨做主的。
当我们坐在饭桌旁边的时候,柳叔首先说道:“阿东,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来,我们一起喝杯酒,庆祝我们的相识和相聚。”
等大家都听从柳叔的号召,共同举杯喝口酒之后,柳叔问道:“阿东,我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工作,在那里工作,你能介绍一下吗?”
我立刻为难起来,安东是做什么工作的?在那里工作?我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现在应该怎么说,我要是说了一个工作地址,他们去查问怎么办?难道说安东是无业游民吗,那他的家庭住址在哪里?
看到我为难起来,柳絮站出来为我解围了:“爸爸,你别逼问他了,他们有纪律,不能随便透露工作上的事情。”
我在感激柳絮为我解围的同时,心里开始担心起来,柳絮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都开始有眩晕的感觉了。
柳叔同阿姨对看了一眼,阿姨张口说道:“阿絮,爸爸是关心你,才想问问安东在那里工作,知道他是什么人之后,我们才会放心地把你交给他。”
柳絮的脸红了起来,她小声地抗议道:“我只不过是认识他,又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为什么要把我交给他?”
柳叔同阿姨一起笑出声来,我也陪着笑了起来,柳絮瞪了我们一眼,她赌气地说道:“你们问吧,我都告诉你们。”
柳叔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部门,我怎么没有听清楚?”
柳絮向阿姨问道:“妈妈,安东刚才给你治关节炎的效果如何?”
阿姨回答道:“很好,我的腿已经不痛了。”
柳絮又问道:“你相信他会内功吗?”
阿姨想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他的手没有经过摩擦,就会自动发热,像电烙铁一样,我相信他会内功。”
柳絮又追问道:“除了他之外,你还听说过谁会内功?”
阿姨立刻回答道:“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谁会内功,我自己也不相信,会有内功这种东西。”
柳絮说道:“这就对了,安东是国家内务部的一个特殊部门训练出来的精英,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普通人从来没有见过的内功。也因为他们是极为特殊的部门,所以他们才有严格的纪律,不近人情的规定。”
我赶紧低下头,躲开了阿姨的视线,柳絮还真敢说,这么荒谬的谎言,她也能编出来,等到日后,今天的谎言被拆穿时,那又需要说多大的谎言来弥补今天的谎言?
阿姨张口问道:“你说的不近人情的规定是什么?”
柳絮迅速回答道:“比如说,加入时要立下生死状,不准结婚,不许有感情纠缠等等。”
阿姨惊慌地叫了起来:“不准结婚,不许有感情纠缠,那你们将来怎么办?”
柳絮镇静地说道:“我早就考虑过了,不准结婚就不结婚,只要我们相爱,有没有结婚证并不重要;不许有感情纠缠,那也没有关系,我同安东之间本来就没有感情,双方不过是一起做伴而已。”
我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我抬头说道:“你明明知道将来没有结果,为什么还要跳进去。”
柳絮含泪说道:“我为什么要跳进去,难道你还不明白?不是因为爱上了你,我怎么会这么傻,明知道前面是一个火坑,还要毫不犹豫地跳进去。”
我激动地看着柳絮,难道她是借此机会向我表明她的决心?
阿姨着急地叫道:“阿絮。”还没有等阿姨说出下面的话,柳絮就打断了她的话,她坚决地说道:“妈妈,你不用劝我了,我只能说,这是我的选择,我愿意这样,我是心甘情愿的。”
饭桌上的气氛沉闷起来,过了一会,柳叔的话声打破了沉默:“阿絮,既然你愿意,爸爸就不多说了,你给我和你妈妈介绍一下,你们是怎样认识、交往的。”
柳叔不愧是男人,知道换一个角度,先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决定怎么办。
柳絮看了我一眼,她慢慢地说道:“三年前,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有一天,我正在一个商场里面闲逛。忽然,发现了两个小偷正要偷东西,我当时就犹豫起来,我管不管?”
我默默地注视着她,我知道她正在叙述我们初次见面的情景,唯一不同的是,她改动了一下时间,以免她的父母会被我们之间的发展速度吓坏了。
柳絮已经陷入了回忆之中:“就在那时,我发现他也在盯着那两个小偷,我当时就被他的面孔吸引住了,它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可我就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它。于是,我悄悄地跟了上去,当他抓住那个小偷的时候,我就冲了出去,用枪逼着他把小偷放了,我当时只是希望,他可以因此记住我,我可以因此认识他。”
说到这里,柳絮的眼睛里已经流下了眼泪:“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怨恨我放了小偷,他也不想一想,我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居然对我说,他要打劫我,还说这不怨他,都是我自找别扭。他当着我的面,从我钱包里的拿走了五百元钱,我因为打不过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扬长而去。我站在那里,心里伤心极了,真恨不得立刻就死去,从此忘记这件事情。”

柳叔同阿姨一起,用责备的目光看着我,阿姨伸手握住柳絮的手说道:“我可怜的孩子。”
柳絮又接着说道:“第二天,我心神恍惚,又来到了那个商场,没有想到又看见了他,他对我道歉说,他只是同我开玩笑,还要把那五百元钱还给我,结果,我的脑袋一热,不但没有收回那五百元钱,又被他骗去了一套衣服。”柳絮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先是看向了我身上穿的衣服,然后,就对我射出了万种的柔情。
柳叔同阿姨松了一口气,会心地笑了起来。接着,阿姨犹豫起来,最后,她终于问道:“阿絮呀,既然这样,你们应该处得很好才对,那为什么要吵架,难道是因为你们局里的事情影响了你们?”
柳絮的脸色变白了,她迅速地看我一眼,然后解释说:“妈妈,你误会了,安东的部门虽然不近情理,可是权力却非常大,因为安东通过他的部门给我们局里打个招呼,所以我们局长才非常关照我、提拔我,我们局里的事情,安东都知道。”
柳叔同阿姨再一次地看向我,我对他们点点头说道:“警察局里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我相信柳絮,不会受那些胡言乱语影响的。”
说完话后,我就用深情的目光看着柳絮,我原来就对她有好感,这个含情的目光最少也有百分之九十是真的。阿姨看到我的目光之后,她好像是真的放心了,看来,那些闲言碎语,不仅折磨着柳絮,还让她的家人也随之烦恼。
阿姨再一次问道:“不是这个原因,那是因为什么原因吵架的?”
柳絮怔了一下,然后,她就趴在桌子上,放声哭了起来。阿姨伸手拍着她的后背说道:“阿絮,不要哭,不管是什么事,都有妈妈支持你。”
柳絮哭着说道:“他说要同我分手,让我忘了他。”
我心里大急,不知她又要搞什么鬼,怎么编了半天,忽然又说起实话了?
柳叔严厉地看着我,可是他却忍住气,没有说话,阿姨在一边不干了:“阿东,阿絮有什么不好的,你要同她分手?”
柳絮拉住阿姨的手说道:“妈妈,你别怪他,他接到了一个危险任务,可能要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回来,如果任务执行得不顺利,那就可能永远回不来了。他是为了我好,才提出分手的。”柳絮又对着我说道:“安东,你给我听好了,你太小瞧我的感情了,你以为我的感情是假的吗?你以为我的感情是可以随便送来送去的吗?你错了,以前,我是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想着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以后,我愿意像以前那样,默默地等下去,一年、两年、十年,一直等到我们去世的时候,等到了那时候,你一定能明白,我是真的爱你,心甘情愿地爱你。”
我们三个人看着柳絮,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阿姨看看我,她艰难地说道:“阿絮,我觉得阿东是真心的关心你,他才会对你提出分手,你应该理解他的心情,尊重他的意见。”
柳絮含泪说道:“妈妈,安东是好人,我要是错过他,可能就一辈子无法得到幸福了。”
阿姨叹了一口气,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柳叔,可是没有等柳叔说话,柳絮就抢先说话了:“妈妈,你还记得吗?前一段时间,你看了那场现场直播的颁奖晚会后,你气得好几天没有吃好饭。”
阿姨愤怒地说道:“那个叫李馨的女孩子真可怜,孤儿寡母的一家人,竟然被那些有钱的畜牲逼成那样,那些畜牲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柳絮又说道:“你还记得那个叫安全的男人吗?”
阿姨回答道:“我当然记得,要是没有他,有谁会照顾李馨,有谁会揭露黑幕,纵然是方州长有心伸张正义,也没有证据呀。”
我听着阿姨的话,心里开始佩服起方天赐来,他本来是同五大世家进行权力斗争,没有为市民谋福利的想法,可是,他却能在斗争的同时,在市民的心里,建立起一个正义的形象。
柳絮接着问道:“你觉得安全那个人怎么样?”
阿姨奇怪起来:“阿絮,你为什么要问我对安全的印象,难道……”阿姨看了我一眼,然后她说道:“安全娶了一个富家女,从普通人变为有钱人,可是他并没有忘本,他还知道保护弱小,他还知道伸张正义,在我们的国家,要是再多有几个,像他这样不畏权势的人,又怎么会让那些有钱的畜牲那么嚣张。”
柳絮抱住阿姨说道:“妈妈,安全就是他的弟弟,他们两个是兄弟,所以,看弟弟的品行就可以知道哥哥,看哥哥的品行就可以知道弟弟,我爱他,不想放弃他,他的本事那么大,说不定一年之内就会完成任务回来,那时,我就会幸福起来。”
阿姨终于说不出话来了,她无奈地看看我,再看看柳絮,不说话了。
我心里开始明白了,柳絮果然查过我的底细,因为我太神秘了,所以她猜测我可能是某一个秘密部门的人,却不知自己已经走到了歧路上面。
我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柳絮会有天才的称号,短短的时间里面,她就利用语言、表情,控制了现场的形势,让我们三人都无话可说,只好顺着她的心意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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