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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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你们有没有探亲假呀?”我腻在他身上问道。
“应该有吧,我好几年都没请过假了。太远,回去一次忒麻烦。”袁朗靠在床上,笔记本电脑平搁在腿上。
我蹭蹭他:“请探亲假吧!”
袁朗瞄了我一眼:“这么急着见公婆呀,我爸妈心脏不好,你到了我家要收敛一点。”
我辩解:“收敛?你的意思是我很放纵咯?”
袁朗还在电脑上继续操作:“好好好,是我放纵行了吧。”
我捣了他一拳,他假意哎哟了一声,然后听我说:“我是说回我家,见我的家人。”
他回头:“啊?”
“对啊,你把人家闺女拐来了,总得去打个招呼吧?”
袁朗四处张望:“谁呀?谁家闺女被拐了?没见到啊……”
我恨恨的盯他一眼:“不教训教训,你皮痒了?”
说着掀开他腿上的被子钻了进去……
就听袁朗特**的哼了一声,我钻出来:“我还没动呢,你哼什么?”
袁朗憋住笑说:“我这不是配合你吗?”
我镇定的把笔记本拿开,放好。然后扑到他身上,连人带被子抱成一团,手从被下钻进去,掐他敏感的腰,他的腰线相当细,皮肤质感很好,很有弹性。
一捏上去他就往后缩,一边笑一边还威胁我:“再掐,再掐我可收拾不住了……”
我往上送了送,跟他鼻子对鼻子,眼对眼,正色道:“说正事呢,回趟家吧!”“好!”
世事难料,他请假并没费什么周折,我请假却千折百回,眼看袁朗的假期即将生效,我直接以辞职相向,才请到了这20天的长假。
从北京飞到省会机场,再从机场转车到火车站,登上了回家的旅游列车。
熟悉的列车,熟悉的站牌,以前在省里读大学,一个月要坐两次,只是那时是我孤身只影,现在,身边坐了一个,打瞌睡的老A。我取下他的墨镜,看看,擦擦,再给他戴上。不是他扮酷,狙击手的视力很重要。我想,这次他过生日就送个名牌墨镜给他吧。
这趟短途旅游列车还是老样子,几个列车员推着不同的小食品车来回兜售,哟,豆腐皮,好东西。买了两包,又捎上几个盐茶鸡蛋。
推醒袁朗:“吃东西。”
他尝尝豆腐皮,辣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我则是一边吃一边感动得眼泪四溅:“辣椒够劲,这才是家的味道……”
袁朗看我意犹未尽的样子,把他那包塞给我,自己剥茶叶蛋去了。
褐色的布满网状花纹的鸡蛋,还散发着茶叶的清香。袁朗尝一口,点点头:“好吃,用什么煮的?”
我给他扫盲:“本地绿茶。”
他说:“绿茶?我习惯喝红茶。”
我说:“那煮出来味不对。”对这个咖啡一族来说,茶是他的盲点。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是否还在……
从千里以外舟车劳顿的回家,我们都尽量轻装。
在列车上吃着餐车供应的晚餐,我抱歉的说:“今天这顿不算,到家了让我爸给你做好吃的。”他轻轻一笑:“跟老婆在一块,什么都好吃。”
甭管真话假话,我心里那个甜啊。
到站已是晚上9点,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然后打车往家去。
看着车窗外的街景,我笑道:“不习惯吧,我都已经不习惯了。”
窄窄的四车道,两旁密集的层层叠叠的楼房,起伏的街道,山区城市的局限性。
袁朗看着,忽然感慨一句:“这是你长大的地方……有你的味道,很温暖。”
袁朗,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爱听。
出租车在满街的霓虹灯中穿行,我指点着窗外的街景:“看,从这儿进去,是我读过的小学。那儿,那个坡,上面是我读过的中学,省重点。这儿……”
我的手指划过一栋高楼的轮廓,哑然。
袁朗问道:“这是哪儿?”
“这是我走前工作的地方。”
从毛坯房到管线布置,从功能分区到设计装修,从一两个人汗流浃背到满堂高朋,所有的一切历历在目,7楼的那个窗户清晰可见,我仿佛看见自己忙碌的身影。
我颓然的把头靠在袁朗肩上,他伸手搂过我,嘴唇靠在我的发际,什么也没说,温柔的吻了一下。
小区门口,我望着楼上的灯光,苦着脸,
袁朗问:“怎么了?”
我苦叽叽的说:“七楼,没有电梯……”
他看着我,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即笑道:“把包拿过去。”
我接过包,还楞着:“干嘛?”
他一把将我抗到肩上:“负重攀登!”在我咯咯的轻笑中,到家了。
我拍拍衣服,敲门……
进门,父亲的声音:“回来了?”
母亲接过我手上的简单行李。
换鞋,走进客厅。客厅开了大灯,父亲从沙发上起来,招呼道:“没吃饭吧?我做了辣子鸡,坐下,我去端来。”父亲的辣子鸡是家里宴客的保留节目。
我跟着跑进厨房,对忙活的父亲说:“我们在火车上吃了一点,别做多了。还有别的菜没有,那个,袁朗,不吃辣……”
父亲赶紧说:“有,有,”一边揭开钢精锅的锅盖,一锅乳白飘香,羊肉汤锅!
我笑道:“这就对了,他是个肉食动物。”
两人洗手吃饭,卫生间里连擦手的毛巾都是新换的。脚上的拖鞋也是,香皂也是。
吃饭时父亲拿酒,问:“小袁喝不喝酒?”
我赶紧说:“别拿,他一喝就醉。”
父亲有些失望,袁朗笑笑:“爸,您拿吧,我能喝。”
父亲高兴了,拎了整瓶酒过来。两个口杯,各倒了大半杯,足有三两。
我看看袁朗,他面不改色的端起来就喝。
两爷子你来我往的很快就下了一半。
我打岔:“吃菜吃菜,袁朗你吃羊肉……”然后说:“哎呀,爸,汤里没盐!”
母亲听闻,正要起身,我拉拉她衣角,她会意的坐下。
父亲紧张了,自己做的菜淡了?起身去了厨房。
我抓过袁朗的杯子,将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干。
袁朗看我喝完放下杯子,会心的笑笑。
父亲出来看见空杯,伸手又拿酒瓶,我挡住:“都累了,吃饭吧。”
父亲这才意犹未尽的招呼袁朗吃菜。
我挑了一块鸡脯,在自己汤碗里涮涮,送到袁朗碗里。
父亲问:“味道什么样?吃得惯吗?我们这儿炒菜就是辣椒多。”
袁朗笑:“很好吃,爸的手艺真好。”
老头儿高兴了,给他夹菜。
我瞄他一眼,切,你就A吧。
我的卧室跟我离开时一般无二,我喜欢的大床,我设计的书架,我的梳妆台,手指划过,一点灰都没有。当初我那么果决的为了袁朗离开,对已迈入老年的父母是不是有点亏欠。我从包里拿出睡衣,说:“我去调洗澡水,你换衣服吧。”
袁朗沐浴出来,坐在沙发上同父亲聊天。
“今天赶了一天的路,累不累啊?”
“还行,不累。”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你想吃什么就说,我们给你做。”
“小袁你在军区啊?”
“对。”
“现在是中校吧?”
“对。”
“你们单位工作忙不忙?”
“一般,也不怎么忙。”
“余蓓还没有见过你家父母吧?”
“这个,我父母离得比较远,还没回去过。”
“你们是小林介绍的吧?”
“对,我和小林的爱人是战友。”
…………
“小袁啊,我这个丫头,是男孩子脾气,很要强,受不得气,我们不在她身边,她要是发脾气呢,你让着她点,你比她大,是吧?”
…………
“那次她出差回来,跟我们说她要结婚了。结婚是大事啊,我跟她妈问她,只说是部队上的,要到北京去随军。”
“她从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从来也不跟我们商量。我们想啊,她是大人了,她知道该怎么做。”
“爸,蓓蓓很好,很懂事,在单位独当一面,我们家里的事都是她在操心,她对谁都好,对我更好。您放心,我会尽量照顾好她,不会让她受气。”
………………
我觉得鼻子有些酸,但我会装作不在意。
“爸,妈,累了,我们先睡了。袁朗!”
关上卧室门,按下门锁。我躺在床上搂过袁朗,问:“跟我爸说我什么坏话呢?”
“说你欺负我啊……”
“还学会告状了你。”
“你是整天欺负我啊,你现在还在掐我的腿。”
“谁掐了?肌肉这么硬,谁掐得动。”
“哎,你掐一下就算了,乱摸什么呢?”
“谁有空摸你,这新买的真丝睡衣手感不错啊。”
“你摸睡衣别尽往那敏感部位摸呀。”
“哦,原来这里是敏感部位呀,来,让我参观一下……”
…………
“袁朗同志,你要配合兄弟单位工作,把手老老实实的放头上。”
…………
“哎,袁朗,你不老实啊,说,这个疤是怎么回事?”
“从山上滚下去,被树枝扎的。”
“树枝能扎到这儿吗?你确定不是以前的某个女朋友或男朋友留下的?”“第一,我以前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第二,余蓓同志,反攻开始了!”
………………
“你轻点,被你爸妈听见。”
“谁让你喘气这么粗,只要你不出声就没人听得见。”
…………
“五十公里强行军都没这么累。”
“哦,那睡觉吧。”
“余蓓同志,革命工作正在紧要关头,你不能躺倒不干啊。”
………………
第二天清晨,两个熊猫。
早上起床,父亲已经把早餐买回来了。
俩人洗漱完毕,袁朗吃着豆花面,称赞:“这面煮得真好。”
我看父母进了厨房,才低声说道:“你吃不惯切面吧?”
袁朗冲我一笑:“我不挑食。”
我默然,挑着蘸水里的肉哨子:“出去玩吧。”

旅游一条街上,厚实的青石板踩上去很温润。
“这片是景区,想不想受一下红色教育?”我望着袁朗,他换了衣服,穿了我最熟悉的迷彩裤和军绿T恤,我调侃道:“军人免费。”
纪念馆颇有些人气,讲解员正在给不知哪个部队的
参观人员讲解:“1935年1月,就是在这间会议室里……”参观人员全部着笔挺的常服,肩上挂的也都是校官衔。
时近中午,袁朗取下挂在胸前的墨镜戴上。我有些恍惚,戴上墨镜的袁朗周围有一种凛然的肃杀之气。
“我们就讲解到这里,下面请同志们自由参观。”
一位少校迟疑的蹇过来,试探的叫了一声:“袁教官?”
我这时知道他为什么戴墨镜了,他那狙击手的眼睛早就发现了曾经的学员。
“真是袁队啊?在这儿遇见您,太意外了。”少校有点兴奋。
“哦,我探亲。”袁朗取下墨镜,寒暄着。
“您探亲?您不是……”少校看见了旁边的我,“哦,是夫人吧?您好您好。”
“那边ji合了,改天聊。”少校跟上队伍。
袁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的说了一句:“再见,21。”……
袁朗有很多事是我所不知道的,但他不会说,我也不会问,选择了这种生活,就注定了我不能好奇。
我抬头问他:“老公,你吃不吃大肉?”
袁朗一乐:“我又不是穆斯林,当然吃。”
我高兴了:“中午吃蹄花火锅去吧。”
河边竹林,枝叶摇曳,从窗边望出去,河水汩汩清流,带着一股新鲜的河风。面前,桌上的电磁炉上,一大锅蹄花冒着诱人的热气。
“老公,猪蹄富含胶原蛋白,补补你身上的疤。”我热情的招呼。他妖孽的一笑:“老婆不用补,皮肤也很棒。”
这次居然轮到我脸红了。我拉拉衣领,遮住锁骨旁的吻痕。
袁朗看见目的达到,心满意足的夹起蹄花大吃起来。
“知道吗?我们这儿的习俗,小孩不能吃蹄叉,吃了会叉掉媳妇的。”
“我不是小孩了。”
“会叉掉媳妇的!”
“哦。”
“给我留点。袁朗,你属狼的呀,啃这么快。”
……
“抢不过你。老板,再来一锅蹄叉!”
晚饭后,我和袁朗顺着石龙桥慢慢往烈士陵园踱去。
夕阳的余辉洒在袁朗的肩上,他的面容此时无比的柔和沉静,连呼吸也那么轻柔。我拖着他的手,相比之下,我的手显得那么细小,被他完全握在掌心里。手心的温度,还有若有若无的脉搏。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幸福么?
站在烈士陵园的山脚下,我问道:“据说上山的台阶有九百九十九级,你看是否再来个负重攀登?”
袁朗微微一摇头:“这里长眠的都是老前辈,不要打扰了他们。”
两人慢慢一级一级走上去。空旷的山顶广场上,纪念碑赫然耸立。袁朗默默的看着,神情肃穆的,端正的,行了一个军礼。
好一会,他才开口:“不知我死后,名字会被刻在哪里。”
看见我的表情,他说道:“嫁给老A,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紧紧抱着他,就象要把他融进自己身体里一样,心中一阵抽痛。几个月不回家是常事,受伤是常事,今天在这里,明天在那里也是常事,明明自己担心焦急得五内俱焚,还要装做不知道,如今天一样携手散步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顺着山麓拐两个弯,就是森林公园。高大葱郁的林木,树下满是藤本植物。
袁朗拈起一片草叶,看看:“这是满天星,治肝炎的。”
“这是治烫伤的。”
“这是……”
我无比崇拜的仰望着他。他好笑道:“这没什么希奇的,天天在野外跑,都看熟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前面出现一条小路。
我兴奋的指给他看:“矿泉水井!”
这时来提水的人已经不多了,我在一位老阿姨那里借了一个杯子,接了满满一杯水:“喝喝看,我就是喝这个水长大的。”
袁朗尝尝,点头:“很清爽。就象你一样的清爽。”
我感觉有一股山泉从我心中流过。
半山有一个山坳,静谧的只有草虫的鸣叫。
“知道吗?这里有个名字,叫情人谷。”我说。
袁朗将我拉到怀里,说:“是一见钟情的情吗?”
天色已经暗了,星星还没有出来,我却觉得面前有世上最亮的一双星星,星光会让人沉醉吗?那耳边盘旋萦绕如和风一般的呼吸呢?
………我扣好胸前最后一颗纽扣,把袁朗的T恤捡起来扔给他。
他整理好衣服,过来摸摸我的脸,笑笑:“脸还在烫吗?”
我轻轻啐他一口:“还笑,禽兽!”
走了两步,我崴了一下。
他又凑过来,悄悄问:“腿软啊?”
我无话可说了。
他一蹲身,说:“来吧,我背你。”
我不客气的爬上去,他的背宽厚有力,颈项间有微微的让我喜欢的他的独有的气息。我感觉得到他走动时腰胯间有规律的起伏。
我回头看着树下那片压平的草叶,伏在袁朗背上偷偷的笑了。
下山来已是华灯闪烁,霓虹满街了。
袁朗放下我,牵着我的手,两人往市中心的夜市逛去。
夜市上的东西相当的便宜,但只适合学生。衣服、手办、小摆件、冷饮、烤鱿鱼……
我坐在冷饮摊上,叫了两碗冰粉。
袁朗吃了一口:“好象云南也有这个东西,但是是黑色的。”
我给他加了一块冰,说:“台湾也有,但名字我忘了。”
旁边的店里传来烧烤的香气。
我征求意见:“老公,运动过度,有点饿了。吃烧烤吧。”
电话响起,是高中同学,同时也是我表弟的女朋友。正好约过来一块喝酒。
在烤肉的二楼,武警刚退伍的表弟穿着迷彩裤和迷彩T恤上来了。大概介绍一下,四个人开始喝啤酒。
服务员过来:“你们点的烤牛肉、烤牛筋、烤黄喉、烤排骨、烤鱼、烤土豆、烤韭菜、烤莲花白……”
我瞪着眼前的盘子,问:“你们家的分量越来越袖珍了哈?”
服务员太老练:“这不是物价涨了嘛。”
我继续无语。袁朗笑道:“你们这儿的服务员反应能力都这么好吗?”
两条蓝裤子从眼前飘过。
我抬眼一看:“小宇,站住,小宇!”
回头,笑:“蓓蓓姐。”
“你怎么回来了?”
“探亲假。”
“过来一块喝酒。”
“我这还有两个战友。”
“一块来,今天我买单。好久没见了。”
一群人开始杯来瓶往。
我低头到桌下捡东西,不禁莞尔:“咱们今天是兵种大联欢呀!”
大家扫视一圈,全都笑起来。陆军、空军、武警。
我掏出手机:“等着啊!”
翻,翻,翻出一个号码:“喂?小宋吗?在家吗?赶紧过来,老地方,二楼,要拿出抢滩登陆的速度啊……”
解释:“以前的同事。”
过了大概十分钟,一个人影以豹的速度冲上楼来。大家看着他那条军裤,哈哈大笑。
我介绍:“小宋,原海军陆战队!”
桌边的空啤酒瓶以箱计。
几个空军同志酒量一般,武警同志酒量相当好,同我一脉相承。
海军同志与陆军颠峰同志一见如故,但明显两人都有点喝高了,勾着头不知交流什么。
我招呼服务员:“来两打烤蚝。”
生蚝的样子的确难看,但味道好得没话说,我细心的剥出一块肉,递到袁朗嘴边,他瞧也没瞧就吃了。
咬了两下,用舌尖顶出一个东西,吐到手掌上,米粒大小,闪着晶莹的珠光。珍珠!
一桌子人都轰动了,吃烤蚝吃出珍珠来,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不到两分钟,上下两层楼的食客都知道了,老板跑过来恭喜我们,还送了半打蚝。
大家都参观完了,袁朗把珍珠送给我:“提前祝你下次生日快乐。”我把珍珠小心翼翼的塞进手机皮套的夹层。
一伙人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的相拥出门。沿着河堤慢慢逛着,聊着天南海北的趣事。
前武警和前海军两人在相互的搏击实力上产生了分歧,继而要找个宽敞的地方练练。
来到体育广场门前,空阔的停车场上没什么车。
两人拉开架势,玩起了散打。
武警同志的实力我清楚,当年武警总队军事比武,格斗季军。海军同志在保安公司兼职教授擒敌培训。
虽说喝了酒,但毕竟都是军人出身,相互之间都注意了分寸。
武警同志一记扫腿扫在海军同志的肩头,海军同志在倒下的同时一记勾腿将对方拉下了水。
结果不分胜负。几个年轻同志一致要求中校同志参与。
袁朗咬咬嘴唇,展颜笑道:“兵种不同,我们不重格斗。”
我诧异的瞧了他一眼,不重格斗?
袁朗继续:“这样吧,玩个别的。”
他抬头看看体育馆的外墙。三层楼加一个天台。
他退后几步,一个箭步上前,左右脚在墙面上交替一蹬,就到了二楼的窗边,拉住窗沿一使劲,攀住窗边的管道,身子往上一送,上了三楼,反手抓住天台外缘,一个折腹,人已站在体育馆的天台上。
底下众人已经呆了,海军同志说:“徒手攀登我们也学过,可没他这么快。”武警同志摇头:“岂止是快,简直是神速。如果他要摸我们的岗,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后来我问:“当时为什么不和他们玩格斗呢?”
袁朗笑笑,目光望着远方,说:“老A的格斗只对敌。老A就是一把刀,刀出必见血,不是用来表演的。”
老A,是这样的军人,任务面前,比冰还冷,比针还尖,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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