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鸭李湖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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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李湖波.以水而得名.
李家本是自山西洪桐县大槐树迁移而来.元朝末年,元政府连年对外用兵,对内实行民族压迫,加之黄淮流域水灾不断,饥荒频仍,终于激起连绵十余年的红巾军起义。元政府予以残暴的镇压,争域夺地的殊死之战时有发生,两淮、山东、河北、河南百姓十亡七八。元末战乱的创伤未及医治,明初“靖难之役”又接踵而至。冀、鲁、豫、皖诸地深受其害,几成无人之地。在元末战乱时,蒙古地主武装察罕贴木儿父子(即金庸小说里赵敏的父亲.)统治的“表里山河”——山西,却是另外一种景象,相对显得安定,风调雨顺,连年丰收,较之于相邻诸省,山西经济繁荣,人丁兴旺。再者,外省也有大量难民流入山西,致使山西成了人口稠密的地区。明朝灭亡元朝后为了巩固新政权和发展经济,从洪武初年至永乐十五年,五十余年间组织了八次大规模的移民活动。
传说当年移民时,官兵用刀在每人小趾甲上切一刀为记。至今凡大槐树移民后裔的小趾甲都是复形(两瓣)。“谁是古槐迁来人,脱履小趾验甲形。”(笔者此言非虚,本人小脚指便是复甲.看者若有兴趣,不妨查看一番.)
当时,为防止移民逃跑,官兵把他们反绑,然后用一根长绳联结起来,押解着移民上路。人们一步一回头,大人们看着大槐树告诉小孩:“这里就是我们的老家,这就是我们的故乡。”至今移民后裔不论家住在何方何地,都说古大槐树处是自己的故乡。由于移民的手臂长时间捆着,胳膊逐渐麻木,不久也就习惯了,以后迁民们大多喜欢背着手走路,其后裔也沿袭了这种习惯。
在押解过程中,由于长途跋涉,常有人要小便只好向官兵报告:“老爷,请解手,我要小便。”次数多了,这种口头的请求也趋于简单化,只要说声“老爷,我解手”,就都明白是要小便。此后“解手”便成了小便的代名词。
李家祖辈到得此处,见其风光秀丽,河湖碧波.距人文始祖"太昊陵"近在咫尺,属中原腹地.少有兵家之祸,便在此处定居下来.历经数辈,人烟逐渐稠密.
到得家门口,已是午夜子时.李金鑫几人下得马车,挥手敲门.过了半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大门"嘎啊"一声,从里面走出一个睡眼惺忪,还在摸索衣服排扣的用人来.这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啊,半夜三更的,觉也不让人睡安稳了."
李金鑫按捺不住喜悦,大声笑道:"老七,我是多宝哇,我爹娘可都安好么?"这用人一个愣征,仔细瞧了他两眼,回身飞奔.几人面面相觑,王照亮惊道:"多宝,这是你家吗,你没认错?"
李金鑫忿忿地盯他一眼,心道:"我自己个儿的家,难道还能忘了不成?"一马当先,领着几人入内.只走得数十步,忽听得一阵纷乱叫攘,然后是慌里慌张的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分别从后院前院几个方向传出.众人手足无措,齐齐看向李金鑫.

李金鑫心里也糊涂起来,难道真是走错了,这不是我家?
正在迟疑,一人叫道:"多宝,你可回来了!想死爹爹了."一颗心登时放了下来,声音豪迈,略带沙哑,正是父亲李义的声音.李金鑫心里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丢下众人,夹七夹八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隐约见到七八丈外有几道黑色身影正向这边行来,展开轻功,上前一把抱住父亲,跪下泣道:"父亲安好."抬起头来,父亲的音容笑貌宛如离家时一般,额角却已多了许多皱纹,李家虽是大户之家,吃穿用度较普通人家好上许多,却也愈见苍老了.
闲话少说.当下众人一起去得大厅坐下.用人自去收拾行李车马.由于夜色已深,李金鑫匆忙当中见过了几位姨妈,为众人安排好了住处.便宿到了父亲房里,爷儿俩闲话家常.李金鑫自从离家,多年未归,李义就这么一个儿子,突然间归来,心中之惊喜可想而知.
爷儿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儿,李金鑫谈起这些年的经历,李义只听得心惊肉跳,心疼不已.早在当初李金鑫离家出走之时,他与李金鑫的生母也就是四姨太就暗自悔恨,若是应了二人的交往,何致于走到今日这般田地?因此日常里谈起此事,四姨太受了不少埋怨,本来尾巴翘的老高,这下好了,尾巴夹起来了.现今听到儿子流落江湖,吃了诸多苦头,心头暗暗宽慰自己好男儿志在四方,难道要一辈子让他守在父母身边么?却还是不自禁的难受,爷儿俩说着说着,竟情不自禁的抱头痛哭.
李金鑫这次带回来两个美丽端庄,或活泼或俏丽的女子.李义自是惊诧,问起儿子.李金鑫趁机说起和白燕已然山盟海誓,两心相许.李义得知那名叫白燕的女子便是当初在李家的黄姑,更是吃惊.心想这女子当时何等丑陋难看,若不然,四姨太也不致于为了此事闹的儿子出走了.现如今几年不见,怎地就变了模样,好像仙子下凡一般?
瞧见儿子肌肉结实,身材高挑,与幼年的单薄瘦弱判若两人,打心眼里乐开了花,亲自下厨整了几个小菜,也不管深宵黑夜,挑灯与儿子对酌饮酒起来.
一连几天,李金鑫都陪在父亲李义身边,查看李家的生意,庄园田产等等.这日午后,白燕徐小暖及王照亮三人正在后院小亭乘坐纳凉,远远看到他晃晃悠悠的背手踱步而来.
待到近前,白燕问道:"这两日你做什么呢,都不见你人了?"
李金鑫正色道:"忙得很,忙得很."
徐小暖学了李金鑫的河南话,粗声粗气的问道:"忙些啥呢?"
李金鑫存心要逗几人发笑,故意叹了口气,说道:"这两日都在看一个人钓鱼,那人也真够没劲的,整整在河边坐了两天,一条鱼也没钓上来."
徐小暖愕然问道:"那你干嘛呢?"
"我在旁边看了两天."李金鑫黯然回答.
徐白王三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忽然齐声大笑.徐小暖与白燕更是笑的眼泪都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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