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莫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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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羽练了一天的功,累得腰酸背疼,好容易到得晚间进得自己的房间,便躺下就睡。
可是在床上总睡也是睡不着,就觉得全身的肌肉筋骨紧张难耐,感觉气血处处受阻。忽想到,今日本想早些睡觉,不用再站那养生功了,可是全身难受的很,没想到练养生功竟然上瘾了,便如吃饭睡觉一般,一日不做,便周身难耐。只好又起床练起了那“独立守神,肌肉若一”的黄帝内经中的养生功夫。
心神渐渐潜入下去,浑然忘我,仔细体味着身体的变化,体味着自然的气息。
昏昏然过了一个时辰,便自己醒来了。这时感觉全身气血流畅,疼痛都奇迹般的消失了。活活手脚,觉得似乎更加有力。眼睛在黑夜中看去,感觉更是明亮了。心中非常高兴,心想要是将我这养生功结合起来不知道会不会成效快些?心里已经决定要将这养生功好好坚持下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便像昨日一般拜过师父便出来练功。
昨日金大有告诉他“百日筑基”,意思是说,要连续练基本功练上一百天,方是一个阶段,所以今日首先还是站桩。
正站着时,那莫诗白进来了,拉着井羽就走,仍说要带井羽去个好地方玩。井羽一来不便拒绝,二来经历昨日之事后觉得莫诗白有些可怜,于是便跟了他去。
两人走出门外,正要下山,忽然金大有追了出来,叫道:“七师弟,师父出来了。快过来。”
井羽一听,连忙对莫诗白说:“莫师叔祖,你看,师父来了,看见我跑出来了,可不好。饿哦还是回去吧。”
莫诗白见状,只好放他回去,说:“我今日跟你回去看看。”
两人急急赶回去,一进门,便看见赵山明一边走一边纠正众人的姿势。赵山明看见井羽和莫诗白从外面进来,心里顿时不喜。本来他今日出来是想看看井羽的练功情况给他指点一下的,这下便没有好脸色。井羽走上前去行个礼叫一声:“师父。”莫诗白也紧跟着井羽在后,赵山明看到莫诗白便行礼叫一声:“师叔。”然后看见一人踢腿,便说:“大家,停下来,这高踢腿的要领给大家讲一下,大家一起看看吧。”他本不想理莫诗白,所以叉开话题,找个弟子来教,让莫诗白明白大家都很忙,要他自己走开。莫诗白见状,便跑到赵山明身后,也在旁边听。
众人围了一圈,看赵山明给大家讲解动作要领。赵山明说:“高踢腿须以腰带胯,胯带腿,腿带脚,这样将所有力量全压在脚尖。这样的力道才具有更大威力。我给大家做个示范。”莫诗白在旁边听后怪怪一笑,又走前了一步,也笑眯眯地看着。
只见赵山明挽起长褂,干净利落“叭”地一声,高踢腿,一腿踢过脑门,打在伸出的手上。可见功夫未曾落下。就在此时,忽然听到“哧”的一声,竟是布帛撕裂的声音,赵山明大吃一惊,难道竟是裤裆破了?便在此时,众人闻声皆往师父裤裆下看去。赵山明大窘,赶紧收回高提的腿,并拢双脚。心中一念,猛地转身,看见莫诗白转身便要离去,于是说:“莫师叔,你……”莫诗白回头说:“不小心将自己的衣服撕破了,我得回去补补。”众人方明白原来赵山明一抬腿的同时,莫诗白将自己衣服撕破,让众人以为是赵山明裤裆破了,故意来捣乱的。众人方才敢你看我,我瞪你,偷偷地笑出来。
赵山明怒火无处发泄,见井羽和莫诗白一起出去,便说:“井羽,你今日不在练功,却到哪里去了,莫非功夫不练自会?来来来,我倒要看看你练会了些什么功夫。”

井羽见状吓的大气不敢出,知道莫师叔祖得罪了师父,可如今师父却是要拿自己出气,哪里敢出去。
赵山明看看莫诗白在旁驻足,心中越是恼怒,喝道:“师父都差不动你么?”
井羽更是害怕,只好走出来,口中懦懦地说:“是,师父。”
赵山明说:“今日我便先出一拳看看你的本事。你接着吧。”于是手上轻轻冲出一拳,虽然是恼怒,可也知道自己的力气,所以只用了二成的力量。二成力量要将井羽掀翻在地便足够了。
井羽见一拳打来,慌忙伸出双手将赵山明拳头挡回。同时练了三年的养生功,自然而然起了反应,“肌肉若一”马上将全身谐调起来,将赵山明的二三百斤力以全身化为一点而化去了。而自己却只退了一步。二三百斤的力打在井羽身上,却只退了一步,井羽的功力不知不觉比三年前增加了许多,可是一时半会,他自己还没想道这些。
赵山明见一拳打在井羽手上就像是击在水中的渔网上一般,打一点,而动了全身,将自己的力全化了去。心中大吃一惊。本拟只打一拳的,这下又打出一拳直击井羽的腹部,将力道增加到了五成功力。井羽本来想师父打了一拳便罢手了,没想到赵山明又一记快拳打来,这下更无防备,便“嘭”地一声被击中小腹,而整个身体再一次调整为“肌肉若一”将大部分的力化去,但是井羽仍然受了剩下的拳力的冲击,向后退了五六步后一坐在地上。
赵山明此时暴怒:“好,好,好。你说,你师父是谁?到我伏虎门来,还想干什么?”
此时莫诗白也走上前来对井羽发问:“你是什么人?”
井羽睁大眼睛茫然相向,说:“我是井羽啊……”
赵山明怒喝到:“你不说?看我一拳打断你的骨头,震碎你的内脏。”
此时赵清远走了出来,说:“父亲,怎么了?他原来是蒺藜镇上的郎中啊。”
金大有忙说:“是啊,师父。是我将他抓来的。”
赵山明看看赵清远,将要打出的拳头收下,愤怒地说:“看在你对我儿的救命之恩上,今日你下山去吧,若是以后再见你,你便是我伏虎门的仇敌,我门下每一个弟子都不会饶了你!我伏虎门与你不共戴天!”
莫诗白此时在旁边喃喃地念着:“大师兄……大师兄……”
金大有听到莫诗白念着“大师兄”三个字,脑中轰的一响,忽然回忆起昨日莫诗白说的话。莫非这井羽是杀师祖的仇敌的弟子,世间果然有莫师叔祖所说的高深的武艺?心中一片混乱。
井羽此时心中更是混乱,前两日刚拜的师父怎地竟成了仇敌,还是不共戴天的仇敌。看着赵山明暴怒的眼睛,心中再也无法明白,问是问不出来了,既然此处不留人,那我只好再到江湖流浪了。想到这里,跪下向赵山明磕了几个头。赵山明看到他磕头,心中更是愤怒:“还不快走,待要我亲自动手赶你么?”
此时陈发已经将井羽的包袱拣好,丢给了井羽,说:“师父有令,你再不得在此呆得半刻,从此以后,你便是我伏虎门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快些下去!好好藏起来,莫让我碰见了你!若是让我见到,不是你死我活,便是我死你活!”陈发虽不知原委,但他最会揣摩人意,说话最讨师父喜欢,他见此情状,所以说出来上面那番话,虽不知为何,但是必须跟着师父的心意。
井羽懵懵懂懂地捡起包袱,做梦般地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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