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三 戒烟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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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奥爸**刚在沙发上坐定就向他们宣布了一个消息:“我决定戒烟了。”还站起来证明般的翻口袋给大家看:“看,我连火机都不带了。”
这个意外的消息让陶乐觉得格外欣喜,暗地给林奥抛了几个秋天的波菜,以为,心想,老公到底还是心疼我的,早就说了还故意装模作样地不跟我争辩!林奥那边也是满怀纳闷:我还没说呀,爸爸就决定戒烟了?难不成陶乐已经告诉他了,有可能,明明告诉了还故意让我去说,那是要突出我在这个家庭里的户主地位啊!
二人各怀心思,一时间眉来眼去,直到林奥被一个电话催去发邮件。
陶乐乐得主动陪公公聊天:“爸爸,最近身体怎么样啊?还天天去公园吗?”
虽然都是些无聊的废话,可林奥爸高兴,显得比往常更要兴奋:“我的身体,那是好着呢,天天去公园,现在我下午也去了,几个老头在里面下棋我就看看,上次还遇到我一小学同学,老了老了,都老了,以前可是我们班上算得上是漂亮呢,不过我竟然还能把她认出来,我吧,就觉得她挺像XX的,她下午在那儿打木兰扇,我就跟着她,到了小凉亭那里试着叫的名字,她果然回头了,看来我没有认错,不过呢,她看我看了半天才把我认出来,说我头发都快掉光了,哈哈。”林奥爸笑得直仰头,摸着毛发数旦稀少的脑袋。
陶乐纵然觉得无味,可也不能扫了公公的兴,一直微笑着做聆听状,时不时还配合一些语气助气,呀,哇,哈哈。
“还有,现在那湖边上圈了一块池子给人钓鱼,不过钓上来还是要花钱买的,怪怪,那鱼不小,足足有这么大。”林奥爸拿手指比划了一尺来长的样子。
“是吗?”陶乐夸张地露出惊叹之色:“那可真不错,你没事也去钓钓鱼打发打发时间。”
“我是有这个意思啊,我都已经跟那管园子的人混熟了,上次我就跟他说,下次我钓鱼可就直接……”
正后悔着把林奥爸的话瘾给带上来,愁着没办法时,厨房里的水呜呜呜地叫起来。
“我去给你泡茶去。”陶乐得以解脱般的站起来,
林奥爸正说的起劲,突然没了听众,顿觉惯性失落,下意识地去摸衣袋想找烟抽,摸摸才察觉已经戒烟了,什么都没有带,只好吧拉吧拉嘴巴,把精神专注到电视机上去。
如果林奥爸在吃饭的时候没有主动的交待戒烟的原因,这个周末应该是陶乐少有的不那么郁闷,甚至有点愉快的一天。
偏偏林奥爸一沾点小酒嘴里就留不住话,一杯酒下肚之后突然感慨起来:“上个礼拜,老周脑血栓住院了,躺床上动不了,一时半会可能起不来了。”
老周是林奥爸原来在厂里的老伙伴,退了休两个人结伴去去公园什么的,听了这话,小夫妻齐齐看他,感同深受般替他难过。
特别是陶乐,跟着应和一句:“哎!怎么会这样。”
本来只是想给一个反应,可是林奥爸听了更:“还不是都是烟酒闹的,那老头,烟酒不分家。”
“我早说了抽烟有害身体健康的。”
“嗯,看到老周那个样子,真是……所以我决定戒烟了,这两天我只抽了两根。”
陶乐在心里冷笑起来:“搞半天,原来是因为有人住院刺激的,我说怎么突然良心发现要戒烟了。”如此一想,立马心里就像添了一块石头,重重地往下沉,觉得到底自己还是没有份量,好言相劝了那么多遍都抵不过人家一个住院。
脸上顿时就摆不住笑了,闷闷吃完了饭。
林奥等他爸走了之后才发表不解:“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
“哼,你没听见你爸怎么说吗?老周住院了他才想到戒烟,当初干嘛去了?”
林奥想了半天,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哭笑不得地安慰她:“你管他是为了什么戒烟,只要把烟戒了,不就得了!”
“那怎么一样?我说那么多遍都不听,那就说明我说话根本就是放屁,最可气的就是上次当着我的面一边抽得没完没了还一边说抽二手烟比一手烟如何如何更有害,是,有害的是我,不是他,他无所谓,现在亲眼看见活生生的人因为抽烟进了医院躺着了,才觉得哦抽烟是有害的,哈,那是什么,自私,怕死!他也怕有老周的这一天。”陶乐愤然说道。
林奥一直没有说话,等陶乐一口气说完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悠悠地问:“你就非得跟我爸过不去是吗?”
陶乐愣住。
“说到抽烟,据我所知,你爸也抽的,你怎么不上去把他的烟给一把扯了去扔掉?你不也跟你爸说了许多遍,他不还是那样!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自己想戒才戒的,别人根本没办法,你总不能让我在门口贴一个标签,说禁止吸烟?!”
“拿我爸说事?”陶光不乐意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爸当着我面抽了?是,我是没办法把他的烟一把扯了去扔掉,可是我只要当着我爸的面一捂鼻子说你再抽烟我可不理你了,他可就立马不抽了,你爸呢?只管自己开心,哪里关心过别人的身体健康?以前我说过什么没有,还不是因为要打算生宝宝。”说着说着,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林奥摇摇头笑了,先放低姿态:“好了,好了,亲爱的,咱们别你爸我爸的好不好?为这点小事,犯不着生气,真的!你看,我都一个星期没抽一枝烟了,遇见人就说我在准备当爸爸呢,人家都羡慕死了!尤其是我们那里的小姑娘,一个个脸都灰了,心想这下子彻底没指望了。”

陶乐扑哧一笑:“你就知道鬼扯,就你那小模样,我能看上你已经不错了。”说着,食指娇滴滴地直戳在林奥的脸上,林奥顺势一把握住:“是是,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废话少说,反正我是不希望这段时间被二手烟毒害的。”陶乐撅着小嘴撒娇。
“当然,在家里可不就是老佛爷吗!”
不过,老佛爷的待遇在星期六到来的时候嘎然而止,星期六,已然成了陶乐的黑色星期六,因为上周还说着要戒烟的林奥爸竟然又把烟抽上了。
开头还陶乐还小心翼翼的提醒:“爸,你上周不是说戒烟了吗?”
“哎,戒烟真难,在家没事就忍不住又抽上了”林奥爸自嘲地笑,不过那烟还在食指跟中指之间夹着,忽明忽暗,没有一点要掐掉的意思。
起先,陶乐还装模作样的咳两声,可是林奥爸全然不顾,一边看电视一边吞云吐雾,陶乐想跟往常一样躲回房间,也觉得不是长久之计,她决定为了将来的宝宝不再隐忍,把林奥拉到房间低语:“你要是再不跟你爸说,我就,我,我,我就让你们林家绝后,我不生了,生孩子也没有什么好,人老得快,身材会变形,还要多一个伺候,不生不生了!”
林奥乐的一口水没差点没喷出来:“想做绝代佳人啊,你也太狠了!”
陶乐想想继续补充:“不,就算不生也不许在这里抽烟,我可不想年轻纪纪的因为二手烟得肺癌,你忘了米兰姐是怎么得病的吗?就是二手烟给害的!”
“好好好,我就去说就去说!”林奥摆摆手打段她:“再说下去,我爸要成杀人犯了。”
陶乐对着他的背景吐了吐舌头。
客厅里,林奥爸看见儿子朝自己走过来,拍着沙发让他坐下,习惯性的一根烟递过来。
林奥接过来,给轻轻的放到了桌子上:“爸,我现在不抽了。”
“不抽也好!”林奥爸吧拉吧拉两口:“抽烟有害身体健康。”
“你也少抽点。”
“我自己有数。”
对白简单,可是完全没有陶乐需要的效果,急得她远远地在朝他打哑语。
“那个,爸,跟你说个事。我们打算准备要宝宝了。”林奥终于吱吱唔唔的,带着一丝羞涩把这个消息公布了。
“好哇!”林奥爸一拍大腿,显示林奥爸被这个消息弄激动了,一激动,就忍不住把手上的香烟猛吸了一大口,快活地咳咳的咳起来,林奥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真要少抽点。”
等咳嗽缓下来,林奥爸笑逐颜开:“人家跟我这么大的,孙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兴奋地吧拉吧拉又是一口。
见状,林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爸说别抽烟的事,他跟陶乐不一样。陶乐在家里看见她爸抽烟,会皱着眉头撒骄地说:“老爸,你能不能不抽烟呀!都呛死我了,你也忍心让我吸二手烟啊。”可是他是男人,男人跟男人之间有时候交流起来就没有。你没见过哪个儿子跟爸爸说,你能不能不抽烟啊?
正思忖着这话该怎么说呢,林奥爸突然就像醒悟般地把还剩一半的烟突然就给按到烟灰缸里了:“不抽不抽了,还是要戒掉啊!”说完又关心起陶乐来:“陶乐最近身体怎么样啊?可别太累着了,有什么事情你也做做,对了,她年纪也不算小了,要不要我下次带点东西来给她吃?”
林奥爸的举动让林奥在陶乐面前硬气许多:“怎么样,我爸对你多好,一听到我们准备要孩子,主动的把烟掐了呢。”
“切,那是为了我啊,那还是因为为了他孙子。再说,上回就说戒了,不还是又抽上了,别高兴得太早。”
“你呀,就是这么阴暗!”
不过,令陶乐觉得高兴地是林奥爸真的好像戒烟了,起码每次到陶乐家来是没再抽过了,至于在家里抽或者不抽,陶乐不想管,就算管也管不了,这么大的人了,道理都懂,你跟他说不是废话。
不但不抽烟了,而且来的也少了,以前的每周一次改成了隔周一次,陶乐觉得这个频率挺能让人接受的,不错,周六又可以睡睡懒觉了,而且也多点时间跟林奥去逛街了。
陶乐的母性被彻底的激发出来了,原来顶不喜欢小孩的她也爱逛婴幼商店了,看见一个就拉林奥进去,拿些小衣服小裤子的比划给林奥看:“老公,你看,这个多可爱啊,现在的小孩儿真幸福。”或者把那些拿出来展览的婴儿床推来摇去:“老公,现在的摇篮可真漂亮,不知道我躺在上面行不行!”
在家里也是,动不动就到处比划设计着:“到时候就把婴儿床放我床边,刚刚好呢,天哪,我当时把卧室向外延伸了这一米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老公,我是不是太聪明了!”。
连洗脚的时候都模仿着自己跟一个人跟一个说话:“宝宝,妈妈好不好。”又跟双簧似的学着小孩子的语气说:“妈妈最漂亮,最好。”一个人笑得要岔气,吓得林奥跑过来问:“老婆,你怎么了”
“没事,我跟我未来的孩子说话呢!”
林奥一脸欣喜:“你有了?”
“没啊,自己演习一下不行吗?一人分饰两角演着玩呢。”
“那你怎么不一人分饰四角,还可以打打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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