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军营见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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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一会,张德福就把马牵了过来,后边还跟着二十名侍卫。张弈飞打量了张德福牵着的马一眼,确实称得上神俊,个头有一人多高,比后边侍卫的马高出一头,全身黑毛油亮,只有鼻粱上一小绺白毛。看到张弈飞,前蹄刨地,鼻喷热气,拿脑袋直往张弈飞身上蹭。
张弈飞接过马缰,翻身上马,虽然没骑过马,却也见过别人骑马,这难不倒张弈飞,只要慢慢来,先慢后快,有个过程,也就熟练了。
让张德福前边带路,后边带着二十个侍卫上了长安大街。开始只是拉着马缰缓缓而行,后来有了感觉,渐渐加快速度。前世张弈飞只是一个小小的班长,无权无势,现在带着一队人骑马跟在张德福后边在长安大街上横冲直撞,确实过瘾。巡逻的神策军看到左金吾卫大将军之子在长安大街策马,全都乖乖的退到路旁,费话啊,看到最大的头的公子还不让路,这不是找事啊。何况是一个名声不佳,动辄打人的公子,这要不让路纯粹找死。张弈飞威风的坐在马上,看着路人纷纷趋避,连神策军也站在路边,嘴角微微翘起。有权有势真好,慢慢习惯了这种感觉,也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左金吾卫大将军府离左金吾卫衙门并不远,只是一刻时间就已到了,张弈飞刚刚熟悉了骑马,也刚刚沉溺了一会有权有势的感觉。下得马来,张德福引着张弈飞直入衙门大堂。
衙门口侍卫头领认得张弈飞,赶忙上前陪笑脸:“公子,您来啦,大帅不在衙中,刚才带人到城外大营查看操练去了。”
张弈飞听了,也不入衙门了,冲侍卫头领嗯了一声,直接回身翻身上马:“德福,带我去城外大营。”
神策军大营,在长安西南五十里的翠平山前,依山傍水,整个大营周围五里,驻着神策军除长安城内维护治安负责城卫的八千人外的其余一万七千人。张弈飞来到大营门口,停下马来,本待让张德福前去通报。
谁知还没等张德福上前,营门口守卫的队正跑步到张弈飞面前,单膝跪下,“公子,大帅正在校场检阅大军操练。”
张弈飞看那军士白面无须,也不甚高大强壮,却显的很是精干,微微挥了挥手:“起来吧,我有要事见父帅,不知……”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
那名队正听张弈飞如此说,起身后沉吟了一下:“公子,军营重地,还请公子稍等片刻,容某进去通报一声”身后的张德福看那队正竟然敢拦少爷,举起手里的马鞭作势欲抽:“你这狗头,我家少爷要见老爷,还不快头前带路。”
张弈飞暗自苦笑一声,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看来我这位前任还真是够嚣张跋扈的了。不过看那队正脸有怒色,怡然不惧,心下暗喜,这才是军人本色。回头瞪了张德福一眼,吓得张德福赶紧一缩脖子。

张弈飞翻身下马,对那队正一抱拳,微微笑道:“烦请大哥通报一声,某有要事求见父帅。”
面前队正看张弈飞如此作为,还疑是幻觉,愣了下神,连道不敢,“敢请公子稍候,某这便去报知大帅。”说完转身飞奔入营。
不多时,那名队正又飞奔出营,趋至张弈飞面前:“公子,大帅在大帐等你,请随某来。”
张弈飞带着亲随张德福和侍卫队长张德卫,跟在那名队正身后进入大营直至大帐,其余侍卫自去找地休息。来到中军大帐前,帐前侍卫似都认得张弈飞,全都肃身敬礼。
前面队正闪在一旁躬身报拳:“公子自去入见大帅,某还要守卫营门,先行告退。”
张弈飞看他不进大帐通报,帐前侍卫也没有要入帐通报的意思,微一颌首:“这位大哥请便。”
进入大帐,看大帐中当堂坐着一位头戴紫金冠,身穿溜金鱼鳞甲,相貌威武,两边厢坐着数名将军。
张弈飞依稀记得早上来探望自己的父亲正是大堂之上的威武将军,想起前世父母再不能见,心中一酸,胸中一股浊气上涌。抢上一步,单膝跪地,语带哭音:“父亲安好,孩儿给您请安了。”
张直方连道:“好好,诲儿快快起来说话,让为父好好看看。”
张弈飞随即起身,冲两边厢诸将报拳为礼:“诸位叔父好,诲儿有礼了。”倒弄的两边厢诸将均是诧异莫名,连道不敢。皆是心底暗想,这小子以前可是跋扈异常,什么时候学得如此乖巧懂事。
张直方看自己的孩儿经过一劫变得如此乖巧,喜不自胜,老怀大慰,哈哈数声大笑:“诸位,某这孩儿,自小顽劣,纨绔不堪。却不曾想,数日前狩猎,被猛虎惊吓,昏迷三日醒来之后却变得如此乖巧,老夫也安心了。”
诸将忙奉承道:“将门虎子,自当如此,自当如此。”神策军诸将都是混迹官场的老油子,看这父子融洽,自也识趣,“末将等尚有公事待办,先行告退。”
等诸将退出帐外,张直方微微笑着打量了张煜诲一会,“诲儿,你这身体方才好转,怎么就跑出城了?还要多多休息才好。”说完站起身渡到张弈飞身旁,轻拍了拍张弈飞肩膀。
“父亲,孩儿身体本无大碍,在床上躺了这些时日,早就没事了。只是窝屈的厉害,想起已经数日未曾给父亲请安,所以专程前来拜见父亲,顺便透透气。”说完呵呵笑了两声。
“哈哈,你个混帐小子,哪里是专程来给某请安,怕是在家憋不住了,专程出来透气的吧,”说完挥了挥手:“不过咱们将门子弟,自不能老窝在家里,多多出来见识下也好。某以后的摊子还得由你承续,年底你就该行冠礼了,不要成日顽劣,多习弓马方略才是正事,某和你母亲以后还不得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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