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父子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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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天下父母心,张弈飞听此,心下戚戚。
以前的时空中,张直方引黄巢军入长安,多为历史诟病,却也是当时情势所迫。黄巢未入长安时,军纪不错,还常散军资于民,而大唐朝庭却糜烂非常,军不能战,民心又不可用。当黄巢挟十五万众兵临长安时,长安城卫军仅有两万余人,当朝皇帝都跑了,可想而知,除了投降,别无出路。何况张直方当时还隐藏公卿,接纳亡命,与凤翔节度使郑畋暗通消息,非是真心投降。既然我到此地了,坚决不能让历史重演。
“父亲,孩儿已长大了,自不能像小时那样顽劣,以后定当勤习弓马,多读兵书,以为父亲分忧。”说到此,张弈飞抬头望了父亲一眼,看张直方听得连连颌首,心中慢慢放开了:“父亲,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直方听得张弈飞如此乖觉,早已大乐:“诲儿有事但讲无妨。”
张弈飞沉吟了下:“父亲,孩儿听说黄贼倡绝,一路势如破竹,已打到了淮河两岸,只是不知现在情势如何?”
“呵呵,诲儿,你能想到此处,说明你真的长大了,也知道关心军国大事了。”说完语气转为沉痛:“如今朝政糜烂自不待言,各地节度使拥兵自重,皆都各怀心思,遇贼保存实力,不敢死战。这才酿成黄贼势大,以至倡绝至斯。现在黄贼已渡淮河,兵锋直指东都洛阳。虽然当今圣上连发檄文,督促各地节度使聚兵奸敌,只怕……情势危急啊。”张直方说完,不禁又叹了口气。
张弈飞听父亲如此说,知道父亲张直方对当前形势也不乐观。现在是广明元年八月,距历史上黄巢入长安的广明元年十二月,只有短短的四个月不到了。黄巢现在刚渡淮河,还没有攻到东都洛阳,看来历史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原因发生什么变化。历史的车轮惯性是巨大的,只能借力慢慢引导,想一下改变是绝不可能的,看来自己还真得好好谋划一下。
“父亲,这么说来黄贼很有可能入关逼近长安了?朝庭对此有何对策?”
“哼,满朝文武又有几个真正为国尽心办事的?现在朝内还不是左神策军中尉田令孜说了算。虽然按职官其应在某属内,不过此人却是当今圣上的宠宦,嚣张跋扈,妄称阿父,倚仗圣眷,横行朝野,就连为父的也不得不让其三分。田令孜自任左神策军中尉以来,连连在神策军内安置亲信,还以为某不知,其实某怎会不知?这神策军内三成将校都被田令孜换成了心腹。这也罢了,竟然还鼓动圣上西幸避祸,可叹在此子淫威下,满朝文武竟无人能抗。皇帝西幸,长安还如何能守?可叹大唐千秋国祚,就要毁于一旦了。为父的身为总管神策军的左金吾卫大将军,如今也是无计可施,只能聊尽人事而已。唉……”张直方说完连连叹息。
田令孜,张弈飞还是有印像的。高中学的唐史都说僖宗两次出逃全是因为田令孜。黄巢进长安前至僖宗第二次出逃期间,正是田令孜权势最大的时候。现在事情和历史是如此的贴切,看来要想改变历史,只能是循序渐进,妄图一下改变历史看来不太可能。张弈飞想到这里,一点灵光闪过。

“父亲,孩儿以为圣上西幸似以成定局。父亲您也说了,现在的天下,黄贼倡绝,各路节度使拥兵自重,不敢与贼死战,朝庭却糜烂不堪,威信皆无,外无良将,内无重兵。那么黄贼肯定会在近期内攻陷东都洛阳,扣关进犯长安也是指日之间。”张弈飞说到这里,观察了下张直方的脸色。看张直方并无不预,这才接道:“天下眼看大乱将起,乱世之中求生,父亲您一定比我了解,那就是要有强悍的实力,只有手中握有重兵,才能在乱世中保全,也许……”
张直方听张弈飞说完,脸上阴晴不定,过了良久,方才长叹一声:“诲儿,这可不像是从前的你啊。”说完大有深意的看着张弈飞。
张弈飞被张直方看的直发冷,难道这个便宜老爹起疑了?也说不定,从前什么都不懂,只知到处惹事生非的纨绔子弟,现在突然转性说出这番话,搁谁谁也得怀疑。
张弈飞定了定神:“父亲,孩儿不敢有瞒父亲。在孩儿昏迷这几日,有一白须白眉的老者带孩儿去到一处密境,拿各种书籍烧灰和水喂于孩儿,初起孩儿也曾反抗,可不知他用什么密法,一指孩儿,孩儿就动也不能动,也不知喂了孩儿多少,等孩儿醒来之后,发现以前的种种全都忘记,倒是那老者喂给孩儿的各种书籍里的语句,孩儿倒是清晰的很,如印在脑中。”张弈飞没有办法,只得扯慌,不过看张直方虽面有惊色,但却连连颌首,心下大定。
张直方听张弈飞说了这些,再加上那日御医赵永仁施金针定魂之法时的异事,不由令张直方深信不已:“诲儿,那日你昏迷时,为父曾让人请来御医赵永仁给你施以金针定魂之法,其时正赶雷雨交加,当行至最后一针,百汇**时,一道龙形闪电顺着金针贯入其中,当时众人皆惊诧不已,天幸诲儿你吉人天相,无甚大碍,因此后来为父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加你刚才所说,”张直方说至此,一拍张弈飞双肩:“诲儿,种种异像表明,你非池中之物。也许正能应了那句古语:不鸣刚已,一鸣惊天。方今天下大乱,正是英雄用武之时。诲儿,为父只有你一个儿子,现在年已近六旬,以后,还靠你自己,不过不管你做什么,怎么做,为父都全力支持你。”张直方说到最后,目视远方,似能看到无限的瞳景。
张弈飞被父亲所言激的热血澎湃,情感难禁,双膝跪地,仰头直视着张直方,异常坚定的说:“父亲,孩儿谨记您的教诲,定当如您所愿,做一翻事业出来。诲儿不论以后变成什么样,都是您的骨血,是您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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