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后厅见母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等张直方和李怡心离开后,房内只留下缘梦在床边侍候以及门后站着的两个丫环。张弈飞在临醒前曾乎乎的听床前的少女自言自语,仔细想了下,大概能想起一点,似乎这少女叫缘梦,还是陪少爷一起长大的,一直服侍少爷,从三天前少爷被猛虎吓到昏迷不醒至今一直陪在床前。似乎似乎还有是什么……突然想了起来,她还说少爷还曾强迫过她做过那种事?难道是……估计也就是那种事了,想到这里,张弈飞不得不苦叹一声,她嘴里的少爷不正是现在的这个身体吗?再加上刚才的事,综合起来想了想,也许这副身体以前没少做过坏事啊。不过现在自己就是这副身体的主人了,也等于接受了这个身体留下来的所有一切,想到这里,张弈飞也只有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缘,缘梦。”
“奴婢在,少爷有什么吩咐?”
“扶我坐起来吧,躺了这么久了,感觉不舒服。”
缘梦赶忙扶着张弈飞坐了起来,顺手拿了个锦垫,放在张弈飞背后,让张弈飞靠着,能舒服一点。
“你们都下去吧,就留缘梦在就行了。”张弈飞冲门后的两个丫环挥了下手,两个丫环诺了一声,福了福,退着出去,顺手又把门关上。
“缘梦,我自从被虎吓到,昏迷了这几天,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记得你叫缘梦。”张弈飞斟酌着用词,轻声对着缘梦:“你能告诉我这是哪里,是什么时间吗?”
缘梦听张弈飞说什么都不记得,但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心里一甜,只顾得高兴,对张弈飞举止不同往日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少爷,这是你家,长安的左金吾卫大将军府啊,现在是大唐僖宗广明元年八月。”说完冲张弈飞甜甜一笑。
大唐僖宗广明元年,左金吾卫大将军府,张弈飞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总感觉有点不对。也没多想,只是着急了解自己的一些情况:“缘梦,我听父亲和母亲叫我诲儿,那我的全名是什么?还有我父亲和母亲的名讳都说一下,现在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缘梦瞟了张弈飞一眼,妩媚一笑:“傻瓜,连父亲母亲的名讳和自己的名字都忘了,真是的,让老爷和夫人知道了又要伤心了。”说完脸沉了下来,严肃又带点崇拜的说:“老爷姓张讳直方,是朝中的左金吾卫大将军,夫人姓李讳怡心,是当今天子的远房姑姑,少爷您讳煜诲。”
“哦,是这样,缘梦你再给我讲下府里主要的人和事。”
缘梦依次详细解说了起来。其实也不复杂,没多大会就讲完了,张弈飞听完,需要思量下就对缘梦道:“缘梦,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想静一静。”
“是少爷。”缘梦道了个万福,又给张弈飞掖了下被子,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张弈飞斜靠着锦垫,以手加额,仔细回味今天的经历,还是感觉有点不对的地方,倒底哪里不对呢?以前上高中时,幸好学的是文科,对中国历史还是有点印像的,猛然间想了起来,日啊,大唐僖宗广明元年,这不是大唐快要灭亡的时候吗?长安也快被黄巢攻陷了吧,似乎黄巢进长安的时候,就是左金吾卫接入的,之后黄巢把左金吾卫及满朝高官全部灭了,我现在左金吾卫大将军府,还是少爷,那么说到时候也跑不掉一死。想到这里,惊出一身冷汗,掀开锦被跳下床,这才发现自己只着了一件内衣,赶紧又回到床上盖上锦被。
“缘梦,缘梦。”
“奴婢来了。”缘梦出门还未走远,听到张弈飞呼唤,赶快跑了过来。“少爷,您怎么了?”
张弈飞看缘梦来了,着急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等奴婢看下,”回首看了看桌上沙漏,“现下大约是已时二刻了吧,少爷您辰时才醒过来,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呢。您怎么不休息,却突然想起问时辰了?”

已时二刻,应该是上午吧,张弈飞不是很清楚十二时辰计时,大约还是知道一点。“缘梦,快把我衣服拿来,我有要事去见父亲。”自打知道现在离黄巢进长安时间不远,张弈飞心如火烧,这他妈的刚死过一次,难道过不几天又要死一次不成?上一世稀里糊涂的为国捐躯了,这一世说什么也得为自己好好活着。
“少爷,让奴婢为你更衣吧。”
看着缘梦拿着的数件古装,张弈飞只感头大。从来没穿过这种东西,真不知从何下手。又一想,反正现在自己身为左金吾卫大将军之子,被人服侍穿衣也妥不了。放开了,也不怕害羞了,更加无所谓了,掀开锦被,跳下床来,两手一张:“那就麻烦缘梦你了,快帮我穿上。”
穿戴整齐,又让缘梦打了盆水洗了下脸,张弈飞让缘梦带路直奔后厅。左左金吾卫大将军府确实挺大,挺气派,院里假山错落有致,奇花异草争芳斗艳。张弈飞顾不得欣赏这些美景,只是一心想找到父母,问明现在的情势,好早做打算。
到了后厅,李怡心正和府里的几个老麽麽闲话品茶,看张弈飞进来,脸上笑意更浓:“诲儿,不好好休息,怎么这就起来了?”
张弈飞抢前一步,躬身给母亲请了个安:“母亲,孩儿身体没事,不用休息。”抬眼扫了一下旁边的几个麽麽,“母亲,孩儿有要事禀告。”
那几个麽麽在府中年数不少,早知进退,借机退出厅外。
李怡心放下手里的茶杯,微微笑着问道:“诲儿,你平常只知玩乐,如今有何要事要与为娘说?该不会是想娶妻了吧?呵呵,不过说起来你也不小了,年底也就到弱冠之年了,是该娶妻了。如果是此事,为娘可以为你做主。满朝官宦贵戚之家,看上哪个姑娘,说与为娘,为娘找你的堂兄当今圣上为你赐婚。”
张弈飞听了,脸上有些羞红,不愿就此事多做纠缠:“母亲,不是此事,孩儿来是想问下黄巢现在到哪了。”
“啊,诲儿你是说流贼黄巢吗?听你父亲说是已经过了淮河了,具体什么地方还得问你父亲”李怡心有些奇怪,诲儿平时只好玩乐,什么时候转性,关心起军国大事了?
“诲儿你问这个干什么?这事自有你父亲和满朝文武大臣操心,你还小,不必理会这些烦心事,自去玩吧。”
张弈飞看母亲并未十分起疑,大着胆子说:“母亲,孩儿不小了,您也说了,年底就该行冠礼了。以前孩儿只知玩乐,不知为父亲母亲分忧,自打昏迷醒来,深深自责,适才父亲和母亲去看孩儿时,听父亲说黄贼倡绝,这才有此一问。”
听张弈飞如此说,李怡心十分欣慰,“诲儿能做如是想,为娘的很高兴,相信你父亲听到也会十分高兴的。”
“母亲,孩儿这就去给父亲请安,顺便和父亲商议下此事,还请母亲准许。”
“诲儿你这身子刚刚好点……”
张弈飞不等李怡心说完,接道:“母亲,去给父亲请安是孩儿的一点孝心,再说父亲军营也不远,您就准许孩儿去吧。”
“好好好,难得你有这份心,去的时候多带几个人,省得再出意外。”
“谢母亲。”张弈飞心如火烧,恨不能立刻了解现时局势,对母亲行了礼,带着缘梦转身奔向前院。
“缘梦,你去让德福备马,我去军营给父亲请安,你就先去休息吧,这几天把你累坏了。”
“少爷,您能把梦儿放在心上,梦儿就满足了,梦儿这就去让德福备马,再叫一队侍卫跟着少爷。”
新人求票,百拜顿首。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