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阿蝶在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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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
‘喂!’美鳯说︰’等一下我的朋友回来,如果她没带男人回来的说,我们一起睡好不好?我们经常都是这样的,我把我的客人介绍给她,她把她的客人介绍给我,一起睡觉!你可以想像一下,一个是身材36、25、35,腿长42寸的成熟女人,另一个是清纯女孩,啊!身材不要说了!一个躺在你的右边,一个躺在左边,你右手摸着成熟女人的大腿,左手摸着清纯女孩的脸,很爽的呢?好不好?’
‘等她回来再说吧!’我说︰’是了,你为何会做这行?’
美鳯坐到梳粧台前,一边梳理她的头发一边说︰’很简单,就是为了钱!有些女孩欠人家很多钱,要做这行来还债,而我呢‥‥‥’她放下梳子,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小盒,开始除她的隐形眼镜,一边除一边说︰’我父亲是个建筑工人,帮人建了很多漂亮的房子,但我的一家人却住在简陋的平房,我父亲一直有个心愿,就是要建一座五层高的房子住,但他只是个建筑工人,每月的工钱刚够家里的开支,我以前在你工厂打工,你这个小气鬼每月才给我一千二百元,我那里有钱建房子,就是这样了,不用说下去,你都明白啦!’
‘除此之外,没其他辨法吗?’我说。
‘有甚麽其他的辨法!’美鳯说︰’在你厂打工的时候,你又不喜欢我,只喜欢阿蝶,不然的话,我做你的二奶,便有钱建房子了!’
‘为了建房,你这样做值得吗?’我说。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父亲年纪很大了,我希望他的晚年过得好些,毕竟他这麽辛苦工作把我养大,我希望他开心,我想见到他开心的样子。告诉你,我的房子已建好了,一共是五层,只欠铺电线,水管便可以搬进去住。我只欠五仟元,只要把钱寄回去,便很快搅好。昨日打过电话回去,父亲很开心,他和妈妈去买家俱,听到他开心的声音,我也很开心!’
除下隐形眼镜,带上了一副黑色圆形框架眼镜的美鳯,像个高中学生。
‘你父母知道你做这行吗?’我说。
‘当然不知啦!’美鳯说︰’知道的话,早把我叫回家里去!’
‘还记得唐美仪吗?’美鳯说。
我点头,说︰’今天下午我曾打电话找她。’
‘你找她干嘛?’美鳯问。
‘她以前跟阿蝶是同住一间宿舍的,想从她那里打听她的消息。’我说。
‘原来是这样。’美鳯说︰’那有没有找到?’
‘没有!’我说︰’电话是个男人接的,他一时说没有这个人,一时说死了。’
‘就是了!’美鳯说︰’告诉你,唐美仪现在也是做发廊小姐,他爸爸知道了,把她赶走,不准她再回家,就是这样。唉!我认识的朋友中,很多现在都是做这行!’
我立即想起,打电话给唐美仪时,接电的大概是她父亲了!
‘那你不怕你的父母知道你做这行吗?’我说。
‘当然怕啦!’美鳯说。
‘他们没怀疑吗?’我说︰’你寄这麽多钱回家建房子?’
‘我骗他们说我在这里有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他对我很好,建房子的钱全是他的。’美鳯说︰’到房子建好後,我便说跟他分手了,就这样。’
‘他们会相信吗?’我说。
‘当然相信,像你这些有钱人都是花心的,都是始乱终弃的臭男人!’美鳯说︰’我还对他们说,我那个有钱男朋友名叫林国彦!’
我瞪着美鳯。
‘干嘛这麽凶看着我,同名同姓的林国彦多的是呢!我是说你吗?你承认自己是个始乱终弃的臭男人吗!’
我没她办法,摇着头,叹了一口气!
美鳯说︰’啊!是了!你想知阿蝶的消息,为何不找我!’
‘我找过你!’我说︰’我打你的手机,最初是个男人接,一接便挂了线,接着再打便是关机。’
‘啊!是了!我的手机给人偷了!’美鳯说︰’接电话那个人,一定是偷我手机的那个臭『王八蛋』!’
‘干吗说这些粗话!’我说。
‘为甚麽不能说?’美鳯说︰’我是做发廊小姐的,又不是做文员!’
这时,听到有开门的声音。
‘她回来了!’美鳯说︰’我去看看。’说完,开门走出房间。五分钟後,美鳯回来。说︰’可以了,她没带男人回来,她现在洗澡,洗好後立即过来这里!’
‘啊!不要!’我连忙说︰’叫她不要过来﹗’
‘为甚麽?’美鳯说︰’我已叫了她,而她又答应了,这样又叫她不要过来不好嘛!而且我也很想跟你做,是真的!以前在厂里,我一直暗恋着你,你不知吗?其实不只我,那时在厂里很多女孩子都暗恋着你,但你只喜欢阿蝶一个。我曾经做过一个梦,那是在厂工作时,我在梦里给你**了,梦醒後觉得很开心呢!’

我摇着头说︰’这样不好!’
‘有甚麽不好?’美鳯说︰’刚才洗澡时,我见到你那东西有反应了!那是因为看到我的**吧!还说不想做!’
‘那只是自然反应吧。’我说︰’你想想,你以前在我的厂里工作,是我的下属!这样不好!’
‘是吗?不好吗?’美鳯说︰’那阿蝶呢?她也是你的下属啊!你为何要她跟你睡!’说到这里,她用手指指着我,说︰’你不要说你没有跟阿蝶睡过!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谎话!’
接着是一阵令人难堪的沉默。
美鳯拿起梳子梳理她的短发。说︰’我是骗你的!我的朋友她刚来了月经,不能做!她不会过来的!’
我说︰’你知道阿蝶在哪里?她现在的生活好不好?’
‘不好!’美鳯说。
‘告诉我阿蝶在哪里?’我说。
‘她在广州!’美鳯说︰
‘她在广州做甚麽?’我说。
‘阿蝶在广州曾打了一次电话给我,说了她的事,她说她的丈夫死了!她欠人家很多钱,人家迫她还钱,安排她到广州打工还钱!’美鳯说。
‘她在广州打甚麽工?’我说。
‘那里打甚麽工!别这麽天真好不好!’美鳯说︰’我猜,她是在发廊里做。’
‘阿蝶在发廊做甚麽?她又不懂剪头发,做清洁洗碗吗?’我问。
‘洗你个大头鬼!’美鳯说︰’当然是做小姐啦!我一听便知是甚麽一回事,她欠人家那麽多钱,打工一个月才一、两仟,要到甚麽时候才把债还清,人家会放过她吗?所以她的债主一定是安排她在发廊里做小姐!’
‘她为何不找我帮她?’我说。
‘找你?’美鳯说︰’你是她的甚麽人?她为何要找你,如果我是她,我也不会找你!’
‘为甚麽?’我说。
‘不为甚麽!总之不找就是不找,我宁愿自己解决,就是这样!’美鳯说。
‘你不觉得阿蝶这样很愚蠢的吗?’我说。
美鳯摇头说︰’对不起,我不觉得!’
又是一阵沉默。之後,美鳯放下梳子,打了个呵欠,说︰’我要睡了!’说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你怎样?’
‘不用理我,你自己睡吧!’我说。
‘那你真的不做?’美鳯说。
我失魂落魄的摇着头。
‘那好吧!等一阵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你可以爬上床来,随便脱我的衣服!就算我睡着了也可以,不用客气,我经常一边睡觉一边跟客人做的,但你一定要戴套,安全套在抽屉里。’美鳯说︰’要不要我现在先把衣服脱光?’
我再次摇着头。
‘那晚安吧!’说完,她上床盖被便睡。
我预计自己今晚怎样也会睡不着的,刚才从着美鳯口中得知她的消息後,我整个人都失落了,阿蝶跟美鳯一样,都在发廊里做小姐,她宁愿这样也不找我帮忙,我不明白!
我想抽烟,我拿出烟包,抽出一枝刁在嘴唇,然後拿出火机,正想点烟之际,想着,还是出房间抽吧!於是我轻轻打开房门,走出客厅,把门轻轻关好,然後点着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长长的吐出烟雾,我看着白色的烟雾慢慢向上升。然後,我看到墙上的钟,在空空如也的客厅里,其中一块墙上,孤伶伶的挂着一个圆形白色的钟。
这个挂钟坏了,它的秒针走到9字再向上爬时很慢,但一爬过最顶过了12字後,便一下子滑到4字与5字之间,这时它显示的时间是3点52分,我抽着烟,看着秒针这样滑稽的转了两个圈,到3点54分时,我手中的香烟抽完了。我走进洗手间把烟蒂掉进马桶里,拉水冲厕,一轮水流过後,掉进去的烟蒂飘浮在马桶水面,没有被冲走,等了到水箱注满了水,我再拉一次,水流过後,烟蒂依然飘荡在小小的水中。我放弃了,我走出洗手间,又再看墙上的那个钟,刚好4点。
我忽然对墙上的白色时钟产生了兴趣,我走到时钟面前,发现钟面的玻璃板没有了,大概是打破了而没有换新的吧!我用食指逆时针方向把分针转了一个圈,使时间变成3点,接着再转一圈,使时间变成2点,再转三个圈,变成了11点。如果时间是可以这样随意倒退的话,那多好!有些事情会因此而改变,我可以回到两年前那个分手的晚上,把阿蝶留下来!
这晚,我无法入睡,我在抽烟,看时钟的秒针转圈,拉抽水马桶,她呢?阿蝶!此刻她在广州做甚麽呢?是甜甜的熟睡还是甚麽呢?
我把时钟拨回现实的4点,就在这时,美鳯隔壁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一位只穿着内衣,身材高挑的女子走出来,紫色的内衣,就是美鳯刚才拿在手中比划着的那套,此刻穿在女子身上,女子与我打了个照面。
是长腿女人,我认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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