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
看看手表，已是淩晨2点，自哈尔滨姑娘和胡须男人半小时前离开後，炮王一直没有说话，只在喝啤酒和抽烟。
把最後一杯啤酒喝进肚後，炮王说︰’走！’
‘去哪里？’我问。
‘当然是下一站！’
结了帐後，两人走出酒吧。
炮王走在前面，我走在後面，看着前面摇摇晃晃炮王的身影。
炮王截停了一辆经过的士，他拉开车门，回头对我说︰’上车吧！我带你去下一站！’
我摇着头，说︰’回宿舍休息吧！’
炮王说︰’那你自己回去休息吧！’说完上车走了。
我沿行人路走，不知不觉又来到那个垃圾站旁边，像昨晚一样，靠着栏杆，开始吸烟。
这晚马路很乾爽，驶过的车辆不会溅出污水弄湿路人衣服。抬头可以看到月亮。
我想起了那个穿短裙的长腿女人，不知道她今晚会不会在这里经过？
等了半个小时，抽了四支烟，短裙长腿女人没有出现。只有两个打扮性感，浓妆艳抹的女人经过，她们问我，五百元两个跟他睡一晚，有没有兴趣？
我微笑摇头拒绝了，其中一个女人低声骂了句粗口便走了。
为何要等短裙长腿女人，等到了又怎样，我不知道，只是想等而已。或许等到後可以跟她再聊聊，问她那一晚是谁打电话给她，为何如此激动，然後一起靠着栏杆抽烟，偷偷看她的美丽的侧面和光滑修长的大腿，就是这些吧。
再等十五分钟吧！如果短裙长腿女人没有出现的话，便离去。
十五分钟静静的过去，没有出现。我决定离去。
沿着行人路走，转入小巷，我知道前面有一间面店，每晚都开得很晚才打烊的，我有点肚饿，想吃些东西。
面店已不存在，旁边的一间发廊，还在营业。
我想转身离去时，发廊冲出一个人来，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女人。
‘找小姐吗？’女人说。
‘不是！’我转头便走。
女人还在後面叫，我没有理会，我想起炮王刚才在酒吧里所说他被**的事，便加快脚步离去。
这时，一个穿黑短裙的女人迎面而来，是短裙长腿女人！当女人走近时，我才看清楚并不是她。这个女人比长腿女人矮，只是同样穿着短裙长筒靴，露出一大截大腿而已！其实这是现时女人很流行的装扮。
我发觉女人的眼光停留在我身上，同时有一种感觉，这女人我似曾相识！
当我们距离只有三尺时，我看着那女人的面孔，拚命地想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以前是相识的吗？当距离只有一尺时，我看清楚了那女人的脸，大眼睛、高而直的鼻子、很小的嘴。长度刚到肩头的短发，一边用发夹夹起，露出了耳朵，另一边没用发夹，让前额的头发斜斜横垂，遮盖了小许脸颊。
接着，我与她擦身而过。
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呢？想着想着，便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去看，原来那女子也停下了脚步，看着我。我跟她距离十尺左右，我打量着女人，这是一个错配，女人有着清纯的脸孔，身上却穿得如此暴露，只有妓女才会这样穿的，啊！算了吧，这个女人很明显就是一个妓女！
女人忽然快步走到我面前，脸上微微的展现笑容，女人笑的时候两边脸颊出现了迷人的酒涡，女人说︰’林先生！’
啊！真的是相识的！
‘你是哪一位？’我放弃了思索，直截了当问她是谁！
‘你不认得我吗？’女人说。
我摇着头，我真的无法从记忆中找出眼前这个女人是谁！
‘我是付美鳯呢！’女人说。
付美鳯！我脑海里闪过她履历表上的那张长发戴眼镜的照片，是了！就是付美鳯！此刻的她，前短了头发，没戴眼镜，就是这样，我只觉她面熟，却是记不起他来。
‘林先生来找小姐吗？’付美鳯说︰’我可以吗？是做一次，还是要过夜？’
那中年女人大概是发廊的老板娘吧，她一个箭步走到我和付美鳯前面，说︰’啊！原来是相识的，去！去！去吧！’
我摇头说︰’不！’
‘林先生是不喜欢我还是甚麽呢？’付美鳯说︰’没事的！如果是不喜欢我的话，发廊里面还有几位小姐，都很漂亮呢！’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
‘那我跟你去吧！怎样？’付美鳯说︰’真的！没事的！’
‘或者我改天再来吧！’我说。我转身住前走。
‘林先生！’背後响起付美鳯的声音，说︰’你想知道沈蝶的近况吗？’
於是，我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望着付美鳯。
(二)
在过去的个多钟头里，阿蝶像色情录影碟的女主角一样，任由男人摆布！‥‥‥
纹身男人是猪头的朋友，经常来这发廊找小姐上，每次完事後，不是说忘了带钱便是说刚打麻雀输光了，下次给吧！就是这样，他从来都不给钱与他上完床的小姐。发廊里的小姐都很讨厌这个男人，但是，他是猪头的朋友，所以发廊里的小姐只好忍气吞声。後来这事给老板娘知道了，不准她弟弟再带他来，隔了一段时间，纹身男人没有来，後来又来了，是每次等到老板娘不在时，猪头偷偷把他带来。三个月前，阿蝶来到这间发廊，纹身男人看中了阿蝶，自此，他每次来都是找她，都是晚上两点过後。猪头警告阿蝶不要告诉老板娘！
发廊的小姐都知道猪头又把纹身男人偷偷带来，但不是找她们，所以都装作不知道。那个黄毛说︰’最好他每晚都来！不要管他！’
梳粧台上的时钟指着3点30分，纹身男人满头大汗，但还未完事。
在发廊外面，对面街角处的一支电灯柱下，昏黄的灯光照着蹲在灯柱下的甘仔。他还未走，他抬头望着二楼的一个视窗，房间还有灯火，他知道，那是她的房间。
甘仔在地上捡起了一支木条，无意识地在地上拍打着。他想着刚才与她的对话︰
‘来这里的男人都是干那件事的！’
‘真的吗？’
‘真的。’
‘发廊的女孩很坏吗？你坏不坏？’
‘我很坏！’
‘你给客人打过吗？’
‘有！打过一次，为了坚持要他戴安全套。’
‘那些录影碟里的男人都很坏，来发廊的男人都是很坏的吗？’
‘大部份都很坏！’阿蝶说︰’但也有例外的‥‥‥。
‘日本人很变态的呢！那些三级片就是日本人拍的！’
‘我会再来找你！’
‘不用给我钱！我们没做那件事。我想你也不要再来，来这里不好！’‥‥‥
甘仔忽然想抽烟，但他没有带烟包出来。
他再次抬起头看着阿蝶房间的窗户。
(三)
在阿蝶房间里响起‘啪！啪！啪！’的声音，纹身男人用力拍打阿蝶的臀部！他觉得这样很过瘾！
阿蝶则觉得很痛！她的臀部上留下一个个红色掌印。
梳粧台上粉红的小钟正指着4点。
纹身男人终於完事了，满身都是汗水的他离开阿蝶的身体，走进浴室。
伏在梳粧台上喘气的阿蝶也是浑身汗水！
纹身男人沐浴完毕，穿回衣服，冷冷的说︰’刚才打麻雀输了。身上没钱，下次给你钱吧！’说完开门走了！
纹身男人走了後的五分钟，阿蝶都没有动过，依然是伏在梳粧台上的姿势。五分钟过後，阿蝶拿起纸巾擦去臀部上的液体，然後慢慢的站起身，用手指把散乱了的长发梳到後面，忽然间，她很讨厌自己这头长发！
阿蝶拖着疲惫的身驱，走进浴室，开着花洒，把花洒放在头顶上，让花洒喷出的水由头至脚的淋着，当水流过胸脯时，一阵刺痛，除了臀部上留下一个个红手掌印外，胸脯上也留有纹身男人的牙印。阿蝶把沐浴露涂在身上，再由头至脚冲洗一次，连续做了二次。二十分钟後沐浴完毕，她擦乾头发和身体，走出浴室，感觉舒服了许多，就当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那个纹身的男人没有来过吧！她只能这样。
她站在梳粧台前，用梳把湿漉漉的头发梳到後面去，放下梳子，看着镜中所反映的自己身体，阿蝶仔细的看着每一个部位，看了很久，一副被男人搅得筋疲力尽的身体！
她穿回衣服走到敞开着的窗户前，时间是淩晨五点了，天还未亮，街道上空无一人。不，阿蝶看一个身影，在迷蒙的街灯照亮下，那人影背着阿蝶渐渐走远，最後在街的转角处消失。他是甘仔，原来他没走，一直留在街角处，直到现在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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