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羞耻的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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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渡边和夫走後,阿蝶回过头,看到发廊坐满了发廊小姐和客人,不是今天不做生意的吗?
老板娘跑出来,有点生气的样子,她说︰’甚麽你的手机没开!’
阿蝶说︰’我没带手机!’
老板娘说︰’现在没事了,可以继续做生意!有很多你的『忠心粉丝』找你!’
阿蝶跟着老板娘步进发廊,见到三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他们都是她的『忠心粉丝』,很有耐性地等着阿蝶。
他们一个跟猪头聊天,一个喝茶,一个抽着烟,他一见阿蝶进来,便把视线投在她的身上。
‘先跟张先生上去!’老板娘说︰’他六点钟己来,等了一个小时,其余两位跟着上!’抽烟的男人他把烟蒂掉进烟灰缸拧熄,然後站起来,跟着她的後面上楼去。
先是抽烟的,接着是喝茶的,最後是跟猪头聊天的那个。
阿蝶用了两个小时跟这三个男人做那件事,完事後,她看看梳粧台上的小时钟,9点15分,渡边和夫所坐的飞机大槪己经起飞,在黑夜中飞航,正在回国的途中了。
阿蝶的肚子很饿,刚好王姨送饭盒上来,她今天煮了番茄鸡蛋饭。
王姨还把洗乾净的毛巾、衣服和床单一起带上来给阿蝶。临走时,把要洗的衣物带走,阿蝶给了她50元。
王姨在这里负责洗衣煮饭,老板娘吩咐她要特别照顾阿蝶,事实上,爱整齐清洁的阿蝶,特别多衣物洗的。
王姨有个悲惨故事,她很早便死了丈夫,唯一的儿子,六岁时,在上小学的第二天,回家途中,与同学玩时,掉进粪坑里溺毙了。王姨身上一直带着已死了十一年的儿子照片,经常拿出来给人看,几年前,她跟人说,如果我的儿子未死,是在念初中了,现在,她跟人说,如果我的儿子未死,现在念高中了,或许过几年,她拿着照片给人看时,她会说如果我的儿子未死,现在上大学了。
人们说王姨有精神病,有人经常见她对着己死的丈夫和儿子的照片在自言自语。
阿蝶觉得王姨很可怜。
王姨的可怜,并没有得到其他人的同情,有一次,她不小心把一杯茶倒在一个发廊小姐身上,弄污了她那新买的白色套裙,那位小姐很愤怒,要王姨赔钱,王姨说没钱赔,但可以替她把衣服洗乾净,说茶渍很容易洗的,但那发廊小姐说不成,倒一杯茶泼在王姨身上。
王姨没有闪避,任由热茶泼在阿蝶身上,然後对那位小姐说︰’这可以吧!可以的话我便回厨房煮饭。’
到晚上,阿蝶拿几条毛巾给王姨洗,其实只想看看她怎样。阿蝶见她手拿着己死了的丈夫和儿子的照片,眼泛泪光,她身上还是穿着被茶泼过的那件衣服。
敲门声响起,她的番茄鸡蛋饭只吃到一半,又有男人来到,他急不及待的要进入她的房间!
(二)
我晚上8点来到『流星雨』,客人并不多,只有三张桌子坐着客人。我叫了半打啤酒,饮到第二瓶时,炮王来到,是晚上9点15分。
‘接了个长途电话,客人要改单,所以迟了!’炮王解释迟来的原因。呷了一口啤酒,他环视四周,这时’流星雨’的客人越来越多,差不多所有桌子都来满了客人。
‘喝了多少瓶?’炮王问说。
‘不知道!’我把杯中啤酒一饮而尽,再替自己倒了一杯满的。
‘那你上了多少次厕所?’炮王问说。’肾脏正常的人,喝三瓶便要上两次厕所。’
‘真的吗?’
‘真的!’
‘那我一次厕所也没上过,怎麽办!’
‘没怎麽办!赶快换一个肾吧!’炮王说。
我坐的位置面对着酒吧大门,这时有客人进入酒吧。我认得是那位中俄混血的哈尔滨姑娘,她身旁有一个男人,男人的手揽着她的腰,在待应的带领下,坐在靠墙的一张桌子。
炮王见我定眼看着大门,也顺我的视线转身望过去,这一幕他看到了。
我叫待应再拿半打啤酒来,然後对炮王说︰’借酒消愁吧!’
‘没甚麽大不了!’炮王转过头来说。然後一口气把杯中啤酒喝完。
我为他倒了一杯满的。
‘是了,那些资料有用吗?找到明星会计了没有?’炮王说。
‘找不到。’我说。
‘说些你和明星会计的事给我听听。’炮王说。
‘我的事要说给你听吗?’我说。
‘不说就算!’炮王说着,忍不住转过脸望了哈尔滨姑娘一眼。
(三)
男人到浴室沐浴,阿蝶赶快吃饭。
男人沐浴完毕,阿蝶刚好把饭吃完,用纸巾擦一下嘴唇,便脱光身上的衣服。

阿蝶替男人戴上安全套,躺在床上,男人刚爬上阿蝶身上,她放在梳粧台上的手机响起来,接过电话,是老板娘,她说又来了几个她的『忠心粉丝』,在下面等着,叫阿蝶快点完事!
这一天,下午休息了,下午来的熟客找不到阿蝶,便改为晚上来,老板娘用各种方法留住找她的客人,然後安排他们一个一个的到阿蝶房间,情况就是这様。
阿蝶想起渡边和夫的叔叔所说的事。中国女人在房间里,日本军官叫士兵在房间外排队,一个一个的进入房间,在房间里的中国女子没穿衣服,躺在床上,张开大腿,她没时间穿回衣服,因为士兵是一个紧接着一个的进来!
现在,男人也是一个紧接一个的进入她的房间,不同的是,阿蝶每次完事後都穿回整齐的衣服,才接下一个的男人,她坚持这样做,为自已挽回一点尊严。
一直到12点,第八个男人完事,从她的房间走出来後,没有男人紧接着进入阿蝶房间了,楼下发廊里也没有男人在等她。
阿蝶浴沐完毕,坐在梳粧台前,阿蝶拉开抽屉,里面有一叠人民币,是刚才那些男人所给的,她把第八个男人所给的一百五十元加在一起算了一下,一共是一千二百元人民币。
五个小时,八个男人,一千二百元人民币,阿蝶默默看着镜中疲累的自己,身上多了几个手指所留下的红印。
‘呯!呯!呯!’
使阿蝶害怕的门声又响起,听到是王姨的声音後,阿蝶才松了一口气。阿蝶实在太累了,一双腿因长时间弯曲张开而感到酸痛!
‘宵夜煮好了。’门外的王姨说。
‘谢谢!我很快下来!’阿蝶说。
阿蝶锁好抽屉後,到下面去。
阿蝶扶着梯间的扶手一步一步的慢慢地下去,来到地下的发廊时,为了避免尴尬,阿蝶忍着痛楚,尽量走得自然一点。
老板娘和其他发廊小姐一边吃宵夜一边看中央电台重播的『新闻联播』。
除了老板娘把视线从电视萤幕转到阿蝶身上,跟她打招呼外,其他女子都没有理她,只顾看电视,吃宵夜。
阿蝶坐到她的梳粧台前,桌面上已放着一碗热腾腾的汤米粉,她拿起筷子,独自吃着。
阿蝶听到发廊里的人在谈论那个被**後再吊死在树上的发廊小姐,她们说,那屍体在树林里吊了一日一夜才被发现,发现时,她的下体已被山里的饿狗咬得稀烂!
阿蝶没胃口再吃下去了。
这时,有人进入发廊,正在吃夜宵的黄毛用手碰了她身旁的小娟一下,低声说︰’又是找她的,讨厌!’
接着,是老板娘的声音响起,她说︰’阿蝶!找你的。’说完,老板娘转向男人,微笑说︰’等一下,吃完夜宵便跟你上去。’
‘老板娘!’阿蝶说。
老板娘放下手中的米粉,走到阿蝶面前。
阿蝶低声跟老板娘说︰’我有点不舒服,可否叫其他小姐去。’
‘他下午已来过,指定找你,他见你不在便走了,晚上又来过一次,当时你在楼上有客人,他又走了,今次是第三次。’老板娘弯腰在她的耳边说︰’去吧!去吧!’一边说一边拍着她的肩膀。
‘砰!’一声响起,黄毛把手中碗重重放在桌面上,然後霍然站起来,对小娟说︰’走!去买汔水喝。’说完走出发廊,小娟放下她还未吃完的夜宵,跟黄毛走出发廊。
黄毛在阿蝶未来之前,是这里最多客人的小姐。
气氛很尴尬。
阿蝶用纸巾擦了擦嘴唇,一眼都没看这个男人,转身便向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男人跟在她的後面。
进入房间,阿蝶说︰’要洗澡吗?’
男人说︰’不用了,我洗过澡後才出来的。’
这时阿蝶看清楚了男人,他个子很小,比阿蝶矮,1.6米高吧!阿蝶看他的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岁,大概是十七、八岁吧!
‘那麽我们开始吧!’说着,阿蝶转个身,反手伸到背後,去拉连衣裙後面的拉链,这个动作,连今次在内,阿蝶今天一共做了九次!
阿蝶把拉链拉下来後,再松开束在腰布带,当她准备把连衣裙褪下来时,少年的声音在她背後响起。
阿蝶转身望向那个男孩,见到一张因害臊而胀红了的脸。不太可能吧!来发廊的客人是不会害臊的,阿蝶就从未遇见过。
刚才阿蝶听到他说︰’不做那件事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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