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李琬儿抗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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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计了,我终于发现自己被人利用。{我}看.书*斋
那两个纸弹丸夹了红豆去检举十四和曹是知暖教给我的主张,起初我还感激知暖拿我当自己人,她对我讲的时候义正词严只是说要几位哥儿迷途知返,不要再荒唐下去。
我是生十四的气,所以我依计算计了十四,当然也连累到曹吃了顿生活。
但我发现知暖另有用心。
知暖喜欢曹,但曹只喜欢李琬儿。
李琬儿生性刻薄,说话也尖利,更不容曹和别的姑娘眉来眼去。
因为李琬儿守了曹,所以孙嬷嬷有意纳知暖给曹做小妾的事只得搁浅,曹一力决绝推诿。对此知暖怀恨在心。
知暖不过是临时来伺候我,我回京后,她自然要重新安排主子,所以她颇有心计的留意一
她不喜欢我和曹的婚事能成,一但曹成了驸马,就不能纳妾,她跟曹二爷的事更是无望。
所以她忍痛割爱,宁可让曹挨顿教训,也要毁了我和曹的婚事,当然我也不想远嫁江南,正合我意,就一拍即和。只是我暗自担心这个诡计多端的丫头,该不会日后会算计我。
这些都是雯儿直言快语向我点破的,她告诉我知暖是多么的有心计,之前前方百计阻止李琬儿接近二爷,如今又想阻止二爷做驸马。
我只得倒吸一口凉气,暗骂自己太笨。
我问雯儿:“你们二爷怎么样了?”
雯儿悲伤道:“老爷想给皇上个说法。听说二爷带了十四爷去了妓院那种腌地方,气得绑了起来着实的一顿打,我是没去看,听伺候二爷的丫鬟们说,那打得狠。从臀到大腿没一处好肉。血肉模糊地,躺也不是。趴也不是。上了很多药,晚上也有疼得哭醒。”
我心里满是愧疚。我本没想害曹,他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
我再去看十四时,满是歉意。
来到他的寝殿前,听到里面的叫嚷声:“不要碰,不要!”
“十四爷。这是皇上的口谕,十四爷忍忍,就好,就好!”李公公地声音。
“啊!!!啊!!”十四失声地痛号,我荒蛮跑过去垂门,沉寂片刻,我大喊:“十四哥,我是云儿,你怎么了?”
暴怒的声音:“滚开!离我远些!”
我心中无限委屈。可这也是自作自受。都是我害苦了他。
第二日传来李琬儿要皈依佛门,削发为尼地消息。众人皆惊。
我更坚信李琬儿心里是有谁,才如此的做。
我几日没见到李琬儿,再见到她时,是在曹府花园地沁香水榭内。
起先只是我和雯儿在一路观赏晚春的景色,她含蓄的向我打探皇宫里的趣闻,我则卖弄的向她讲述十三和十四地趣事,不是为两位阿哥的顽皮的事逗趣,也不是被我讲述的皇上为人如何的严肃少趣而吓到,也同情十三十四有那么个刻薄的家境。
一对儿蝴蝶从我和雯儿眼前飞过打断了我的话,我指了那对儿蝴蝶说:“凤尾蝶,蓝色的,真好看,快追!”
她提了百褶裙,手拿折扇试着扑打,和我争相追逐如一对儿蝴蝶在水边翻飞。
我们累了,就坐在水榭外喘息无语,却听到水榭内传来嘤嘤的啼哭声。
“婉儿莫哭,曹地伤不妨事,只是皮肉伤,打给皇上看自然是要狠些,不过吃了婉儿送去地活血丹好了许多,不是疼得很紧了。”
“姐姐,你去对他说,我的心,可比他还疼,疼得一下下都随了他地疼,仿佛板子是打在我肉上。”
我看看曹雯儿,她面颊绯红,看了我一眼,却不动声色。
“你只把这两方半旧的帕子送于她,他自然之道我这片心。”李琬儿说得凄惨,话音哽咽,莫非她心里真装着二爷曹?
我心里一惊,皇阿玛娶李琬儿我本就不快,如何这李琬儿和曹有旧好?
雯儿尴尬的拉我走开,自我解嘲般对我说:“我那个二爷呀,从来的惜香怜玉,家里哪个姐妹要出阁他都哭得昏天黑地的。他平日同家中的兄弟们关系不好,总嫌弃兄弟们市侩。单单和姐妹们要好。”
我故作不在意,实在不能苟同封建帝王的三宫六院。
又听水榭里一声长叹,是曹葭葭善解人意的声音:“婉儿你可是想好了。你和曹的事,家大人怕是知道了,不然不会重责曹。这还是开端。若你再三执拗抗婚,惹恼了皇上。老爷说了,就拿曹问罪。这孽缘是他引起的,理应他来了结。妹妹一天不应,就打曹一顿,二天不应就继续行刑。可怜曹,**肿得像小山,两条腿都要出血窟窿了,不信你去看看。今天上药时,我只看了一眼,啧啧,难是可怜!”
眼泪涌出,婉儿悲悲切切,自知难逃洗劫。
李琬儿被召去侍寝了,我不想行宫中纳个妃嫔如此匆忙。
我先是听说李琬儿寻死觅活的哭闹,无人能劝。
李家曹家都是摩拳擦掌。
后来听说是曹拖着伤痛的身子去为她贺喜,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这才说服李琬儿勉强去更衣沐浴侍寝。
我亲眼见到太监用毯子裹了李琬儿向寝宫走去,李琬儿绝望的眼,拖垂下的长长乌发,我目送她进了寝宫,心想这妙龄的少女该如何从皇阿玛的被子下爬入,该如何被一位尊长吞噬青春。
初见李琬儿时。我曾妒忌过她地美貌,她的多才多艺,诗书满腹气韵天成。

也曾妒忌过十三、十四兄弟望见她时那惊艳的眼神。
而一切都如此的玩笑,明明是一朵枝头的娇花,含苞欲放对未来有着无限憧憬。忽然一阵暴雨就零落成泥任万人践踏。
善解人意地知暖看出我地不安。她一边绣着花,一边守着红烛对我说:“格格不必难过。婉儿小姐欢喜还来不及呢。虽然她没能嫁个如曹二爷这般的美少年,可皇上是英雄呀。自古嫦娥恋少年。但她生来是主子地奴才,伺候主子就是应该应分的。没见曹家李家笑逐颜开,都为婉儿小姐当了娘娘高兴呢。”
“你也很高兴是吧?”我转头冷冷地问,她尴尬的停住手中线仰头望我。
“你帮了我,也帮了你自己。我不能招曹为驸马。他就可以纳妾,你就有一线生机。李琬儿被皇阿玛临幸,就不能成为曹的妻子,你就多了一条当曹二爷姨奶奶的机会。”
我毫不客气,慌得知暖哭着跪地磕头,求我饶恕,只是说:“奴才愚昧,一无所知,只听格格说要阻止我家二爷和十四阿哥的谬行。就出此下策。格格如是怪罪。奴才可以去向皇上请罪,是杀是刮都任皇上处罚。”
她哭得可怜。我也不知哪句话真,哪句话假。但我自然不能让她去向皇阿玛请罪,只得忍了这口恶气,心想,谁还同一个丫鬟计较不成?
我心情郁闷,在后花园乱走,不知不觉绕到了皇阿玛寝殿外。
太监们认出我都表示吃惊,拦阻我说:“格格,宵禁时分,格格不宜四处走动,速速回去休息吧。”
我推说睡不着,要赏月,转身向回走,却见到几名太监神色慌张抬了一卷地毯般地东西向这边走来,还传来女人低低的啜泣声。
“别哭啦,小主儿伺候皇上时要早些醒悟,就没这罪受了。”李公公阴阳怪气的叹息声,那哭声更大些,我根根汗毛倒立,竟然是李琬儿,她进去也不过才两个时辰的光景,怎么出来了?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啧啧,这不是自己找活罪受吗?惹怒了皇上,倒了来是活儿干了,身子给了,龙钟播了,皇上被小主儿这哭来哭去惹恼了,一句不留,小主儿这罪就受惨了。”
我心头一震,看过几个清宫的片子,都是将贵妃侍寝后,太监都问皇上那种儿是留不留,只有皇上点头答应的,贵妃才可以有机会怀子嗣;若是皇上一句“不留”,太监就要生生的把那皇上的“种儿”从妃子身上挤挖出去,手段极其残忍。
我见他们将婉儿抬进角门的一个小耳房,我蹑手蹑脚地跟去。
里面传来婉儿无助地哭声:“不要的,不要碰我,放开我!”
“按住她,按住!”七嘴八舌地喊声。
“小主儿,这是皇上的旨意,奴才们是奉旨行事。”李公公无奈的声音。
“啊……啊……”婉儿的声音凄惨划过夜空,随即变成呜呜的呻吟,我知道,一定是太监们堵住了她的嘴,让她无法叫喊,但那呜呜声撕心裂肺。
此刻,我周身寒战,我才发现,竟然皇宫中的女人都如牲畜一般没有个尊严,都是如此任人宰割如羔羊。
我惊慌的向回走,就在御花园遇到了他。
竟然如此巧合,十四步履蹒跚的迎面走来。
“怎么没去睡?”他问,扶着腰。
我低头垂泪,哽咽地将所见所闻讲给十四听。
十四笑笑,摇头道:“傻丫头,你知道什么?这是祖宗的规矩,曹家也该是知道的。江宁织造府身受皇恩,这么有钱,难道连打点太监的银子都花不出吗?就说这皇阿玛一句不留,不留的方法有许多种,有受罪的,有不受罪的,重的可以死人,轻的平安无事。他曹家李家刻薄,或者自命清高不肯送礼打点,那就只能让女儿受罪。不过狠心把女儿送进宫伺候圣驾的人,怕也不会在乎女儿死活,这银子怕比女儿受罪更心疼。”说罢冷笑不已。
第二日,我见到李琬儿时,她眼睛微红,随在皇阿玛身边温顺如猫。
她的目光有意躲避我,我却直勾勾地望着她。
寻个没人的机会,我对她说:“曹二爷惦记你。”
她只苦苦一笑。
这几夜,我都莫名其妙的做噩梦,梦里是死去的胤。小胤张着手向我喊:“十七姐,十七姐。”
我欣喜的迎上去,他却不见了踪影。
听说每夜梦死人,一定是亡魂在地下不安,特来纠缠。
我定定神,就和皇阿玛寻个借口,去寺院里去进香。
知暖考虑得周到,说是我一个格格去,多不安全,最好跟去一位阿哥,以免带了小鬼儿回家。
于是我就点十三哥的差事,心想这样也避嫌。
但事情凑巧,皇阿玛这些天派了十三、十四许多差事,只能派纳尔苏随行保护。按照旧例,我们要在寺院住上一晚。
古刹的深夜十分幽静,院内几株参天古树筛着月影婆娑。
风沙沙的响,我带了知暖在寺院内转,不时有野猫蹿出吓我们一惊。
远远一串黄色的灯笼由远及近,走近时竟然是十四和四个侍卫。
“你怎么来了?”我惊喜的问。
他笑笑说:“也来烧香祈福,为胤烧些纸钱。”
他打发走侍从和知暖,同我在放生池边信步闲走。
幽静的院内就我们两人,大殿都下了大门,风从四面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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