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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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尔苏迎面过来,和十四谈了几句话,二人一旁嘀咕几句,我看十四眉头一拧问:“你没有听错?”
“怎么会错,是我亲眼看到的。今天皇上听说江南的一些官员,都是从太那里卖官鬻爵来的,气得胡都要立起来了。”
“以讹传讹吧?”十四反问,但我知道他一定是信的,甚至他的眼神中带了兴奋,喃喃道:“难怪,难怪,小十八地下托梦给格格,他是提醒我们不要忘记了他!”
“可有册?知道多少人从太手里卖官?”十四问。
纳尔苏低声说:“知道的就四十三个了,不过小十三很鬼,他拦着不让查,今天李煦下面的一个官儿被我逼得险些吐口,可巧小十三来了。不过不要紧,这边,我花钱买通了一个口松的人,他大致说了些。”
“多少钱买的官?”
“九品官三万两,七品官就五万,上次户部银亏空,四爷逼得紧,最大的亏空其实就是太让人去借的银,所以呀,太就卖官,啊,这事马齐中是知道的!”
纳尔苏一番话,我是惊了,乖乖,这样呀!**不只是在现代,合着在大清也这样,我想笑,觉得有趣。
十四却星眸一转,露出狡黠的笑,对了纳尔苏耳语几句。
我不知道小十四在憋什么坏水,但我相信他一定在想办法捉弄太。
第二日,皇阿玛在行宫接见江宁的官员。
敬事房的太监忙碌。不停有官员被带进来。
不知道为何,皇阿玛本是不打算接见江宁府地所有官员,忽然这天答应了与民同乐,之前恩点特见一些不到四品的地方官员。
草拟的名单十三看过极力反对,说是这样皇阿玛会过于操劳。而十四却说。江宁府官员巴望见龙颜一面望穿双眼,不该拒绝。
皇阿玛心情好。拍案说:“见!该见!江宁府接见这些官员,也让曹寅他们日后好做事。”
酒宴依了江边摆开。千里长棚,不仅是官吏携了家小,就是当地的士绅都参加。
皇阿玛见了三位官吏,一位老态龙钟,皇阿玛问他多大年纪。那人竟然八十二岁,颤颤巍巍说:“老臣不老,七十三,八十四,就是八十四是个槛,老臣还有两年的光阴为朝廷效力。”
皇阿玛又问问,才知道这个人是新放到江宁府地盐官,就问他:“你过去做什么地?”
“微臣读书科举。”
“可曾通晓盐务?”
“老臣天天吃盐,菜里有盐。自然通晓盐务!”
皇阿玛没气背过气。我掩口想笑,偷眼注意到十三。脸色阴沉,而十四和纳尔苏相视窃笑。我终于明白,十四别有用心。
又来了一位官员,肥胖的小个,磕头后皇阿玛扫了他一眼,心里有几分不快问:“你祖上做何为生?”
“回皇上,小地祖上是耍刀为生。”
“何为耍刀?”皇阿玛不解的问。
“皇上,耍刀剁肉,剁猪肉,小人祖上是屠户。”
皇阿玛哆嗦一下,险些没从龙椅上掉下来,问了句:“你担任何官职?”
“回皇上,小地负责漕运码头。”
“你可懂漕运?”
“哎,就是装货卸货,运送皇粮,没什么奇怪的!”那人一拍胸脯满不在乎,又在四周人的鼻音震慑中收敛陪笑。
“你的官儿花了多少钱买来的?”
“不多,漕运是肥缺,小地花了六万两银。”胖屠夫陪笑说,我忍着不笑出声。
皇阿玛已经忍无可忍,但还是强忍了挥挥手示意这个官下去。
最后上来的官员是个孩,看上去红扑扑的脸不过十四岁,怕是个神童呢,带了七品的顶戴。
“臣钟不常参加吾皇万岁万万岁。”
孩磕头,那样颇为有趣。
“少年英才呀,今年多大?”
听皇上夸赞,那孩高兴地说:“皇上,臣父不许臣实言,让臣对外谎称是十八岁,沉今年未满十四。”
“未满十四你就科考一举成名?”皇阿玛难以置信。
“是家父见臣家里没有当官的,就花钱让臣光宗耀祖风光一回。”
真相大白,皇阿玛苦笑一声问:“多少钱买的?”
“五万三千五百六十七。”少年答道,陪着笑脸。
“为何有零有整?”皇阿玛懒懒的问。
“阎王易见,小鬼难缠,买这个顶戴是五万,但是打点那些人花费了三千五百六十七两银。”少年自信道。
皇阿玛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怒骂道:“可都是吏部外放到江宁的缺?”
张廷玉一头汗,躬身称是。
“何人经手?”皇阿玛质问。
张中犯难地答:“是,是太!”
十三是太党,他自然不快,我可是十四一伙了,我坚定此点,所以对此事就看热闹罢了。
皇阿玛吩咐彻查此事,十四却嘟哝一句说:“皇阿玛莫去查了,听京城里盛传,此事很多人都知道,太哥哥外放了几十位官员,都是花了银票买地。对外说,三年任上定然收回本钱。”
皇阿玛怒得拍案,十三质问道:“十四,你莫信口雌黄,你可有证据就胡说,栽赃太!”

“证据吗?”十四哼了一声,懒懒一笑从怀中掏出个小册道:“皇阿玛。儿本来不想说,这个册才到江宁就有人告状的,儿想息事宁人,如今是十三哥逼了儿呈给皇阿玛看地,若不给皇阿玛看。反是儿造谣了。”
我心里总算明白。十四果然厉害,他一手设计了让这些丑态百出地卖官鬻爵之人给皇阿玛亲眼过目。皇阿玛定然生气。
十三的目光喷火,愤怒不已。
我回到行宫。心里不快,烦闷之余,喊了知暖和雯儿带我去寺院清静,再为胤烧香去。
晚上,我住在庙里。十四却来了,和河边迎了我走来,我纳闷的问:“你怎么来了?是十三哥告诉你的还是纳尔苏说的?”我在猜想是谁这么快嘴,我提出到庙里来烧香时,十四并不在场。
他笑笑,对我神秘地说:“是知暖,她真是善解人意。”
我吃惊,知暖如何遇到地十四,又如何告诉他我在庙里?
知暖还会帮我吗?我揭穿了她的把戏。她是被我吓到了?
我在寻思。十四已经贴近了我,温声说:“不用怕。胤那里你尽了心,就是他化作恶鬼也不会寻你报复。弗慈,你我问心无愧,作恶地人会有报应。”
我点头,但是心中惨然。
我隐隐觉得不对,忙打发十四说:“此地不宜久留,你快走,我觉得不对,快走!我们中计了!”
十四一把握住我的手说:“弗慈,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冒险,不会地,有谁要害我们?”
四面火把四起,我拉了十四跪在地上,鼻一酸,眼泪下来,呜呜的哭着,哭得伤心,不停在喊:“十八弟,你死的冤枉,不是哥哥姐姐不给你报仇,实在是心有余力。”
火把渐渐靠近,十四阴沉着脸,一脸愁容。
皇阿玛来了,怒不可遏的面容,质问我们:“深更半夜,你们兄妹在此作甚?”
李德全公公低声提醒:“格格,十四爷,就是兄妹,这深更半夜也该有个避讳。”
“皇阿玛,不要怪十四哥,是女儿梦到了胤给女儿托梦,十四哥来劝我。”
皇阿玛说:“你个痴孩,你弟弟去了,也看不到你这么哭了。去了的回不来。”
看了眼十四说:“十八活着时,也不见你对他如何好?”
“可十八弟地名是十四哥从河里救的。”我提醒说。
皇阿玛不相信我们的鬼话,吩咐带我们回行宫,一路上我在皇阿玛的马车里,十四在外面骑马。
皇阿玛的脸上阴沉,引而不发,我猜想他一定是猜出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
难道是知暖看到了我和十四的事,告发了什么?做贼心虚,我不敢看皇阿玛。
“为什么不敢看朕,你怕的什么?”皇阿玛板脸。
我泪眼蒙蒙,说了句:“皇阿玛,云儿有心思,云儿梦到十八弟就难过。”
“你十四哥去庙里就是个巧合?”皇阿玛问,他不信我的鬼话。
一阵阴风吹过车帘,仿佛是小胤的哭声。
我这些时都没胤那双无处不在地目光追得无处躲藏,我何尝不知胤死地冤枉。可四哥千叮咛万嘱咐不许说,我就不能讲,可我真的不甘心。
云儿,你有事瞒着皇阿玛。你不说,皇阿玛不问。只是,你十四哥,他是大清地中流砥柱,他不能有事,朕也不容他犯错,所以,若有人碍到了你十四哥,你知道朕会如何做!
“皇阿玛!”我哭道,哽咽片刻,话到嘴边又咽下。
我左思右想,终于脱口而出:“皇阿玛,胤死的冤枉,他不是病死,他是被人毒死!”
皇阿玛瞪大眼睛,直视我,难以置信地问:“何人所为?可有证据?”
我哭诉到:“皇阿玛,是太哥哥杀人灭口,是女儿亲眼见的。雪地,在后花园铜亭,小胤不长眼,他,他误撞到了太哥哥他和……”
我迟疑了,我不该说出芙蓉,芙蓉是无辜的,芙蓉不该。
我颤抖了说:“太哥哥和一位女在亲昵苟且,胤看了就把事情告诉了我。只是女儿没想到,不过三日内,太监、宫女和胤都死了,暴病而死,死的蹊跷,皇阿玛!十八弟是被毒死,女儿一直想对皇阿玛明言,只是又怕,怕得很。”
“都谁知道此事?”皇阿玛冷冷问。
我哆嗦道:“我知道,还有,还有
“说!”皇阿玛捏住我的腕。
我哭道:“还有十四哥和四哥,是四哥不许云儿告诉皇阿玛的,四哥说,说出了,天下要大乱,皇阿玛会痛心。只是云儿好怕,怕太哥哥不放过云儿,怕太哥哥灭口。云儿回到皇宫,怕就要死了!”
我哭着,皇阿玛周身颤抖,手在瑟缩。
“说!”皇阿玛捏住我的腕。
我哭道:“还有十四哥和四哥,是四哥不许云儿告诉皇阿玛的,四哥说,说出了,天下要大乱,皇阿玛会痛心。只是云儿好怕,怕太哥哥不放过云儿,怕太哥哥灭口。云儿回到皇宫,怕就要死了!”
我哭着,皇阿玛周身颤抖,手在瑟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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