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胸前如雪脸如莲,倚风凝睇雪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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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个出手的理由。”吴利兹冷冷地看着他,刚才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全然不见,仿佛被那一拳所附带的劲风,撕开了他柔和的外表,露出内里的狠辣。
中年男子有些讶异于对方的变化,却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同样的冷笑一声,杀你……并不需要理由。
至少不需要你知道。
拳风再起,中年男子仿若幻影般地飘到吴利兹身前,那无坚不摧的拳头重重地对上了吴利兹稍小一些的拳头。
“嘭”地一声,劲气激荡的青松飘扬。
并无骨裂声响起,中年男子和吴利兹各退数步,他眼中满是惊骇可不可思议,巴拉坦什么时候多了个可以和自己对拳的年轻人?
左手掩在袖子里微微抖了一抖,中年男子的右手压在了别在腰间的佩剑上,双目如鹰,似乎在等待着机会。
吴利兹何尝不感到震撼?他一身不同于和梅达洛大陆龙族的龙力,端的是汹涌霸道之极,而对方却以硬碰硬接下了。
他意识到,和梅达洛大陆土著修炼出来的力量,果然让人震撼,眼前的中年男子不显山露水的,一副家中仆人的打扮,尚且有着如此力量。
贾卡杰克呢?
武者中的巅峰强者,如果是自己对上了,那该如何?以前尚且存着打不过就跑的念头,至少还是想着要打的,而现在,吴利兹没有打的打算了,若这位御龙骑士真的因为他女儿成为自己契约仆从的事情发飙,那自己还是让杀生丸化身F22。虚晃两枪走人。
于是,不管是吴利兹还是中年男子,双目中都多了份慎重,一时间也没有出手地意思。
“不许打架。”
一个带着些许阳光,些许春风,些许天真的女声响起,憨态十足。
还有些嫩嫩的娃娃音,让吴利兹听着十分舒心,心头一颤,响起了海伦昨天晚上的那几句话。又让他有些微涩的尴尬感觉。
幸亏,说话的女子,并非未成年的小萝莉,而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
吴利兹呆了呆,那股微涩的感觉却更强了,甚至有些紧张。
他未曾在和梅达洛大陆见过这样的女孩,一头自然地黑发,墨色的眼球,是如此的让吴利兹觉得亲近。
只看她两眼秋水盈盈。春山蛾眉淡远,唇似樱桃红锭,乌丝巧挽云螺,一袭白纱,飘然如瑶池舞仙。最特别的是,于这温柔细腻的脸颊上,还有一股自然的天真憨态。极嫩,极纯,极可人。
如同当年在江南采风时,看着那浣纱溪边娇怯怯摆衣裳的女子,如同那杏花寒露団香雪,绿杨陌上踏春归的女子,如那相引去,游南浦,笑倚春风相对语的白衣女郎,似那胸前如雪脸如莲地二八花田(qi首饰)……
一味的古典。一味的江南,一味的婉约,一味的桃李花开。竟然让吴利兹生出了几分幻觉,或者这个女子应该是师傅怕他孤单。从遥远地唐代,送来的一位画中女子。
强力的对战,些许差错就会死人地交手,在她眼里,只是“打架”。这等撒着泼,闲得慌的词,用在了吴利兹和中年男子身上,居然被她用得如此自然,让两个男人不由得生出一份尴尬和不自然来。
“你不对。人家要画,就让他画吧,又不会少了什么,真小气。”女孩纤嫩的手指指着中年男子,透着几分颐指气使的态度。
中年男子虽然不以为然,但是口中却唯唯诺诺地应着,脚下不易察觉地踏前一步,站在吴利兹和女孩的斜下方,在那里,不管是救人或者是杀人,都是最好的角度。
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或者说女孩的出现,让他的警戒心更高了,浑身绷紧如琴弦,撩拨不得,一触即发。
吴利兹退后一步,稍稍缓和着这种怪异的紧张气氛。
“可以看看你的画吗?”女孩不再搭理那貌似家仆地中年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吴利兹。
然后她无意识地走前一步,那中年男子刚刚缓和下来的情绪,又提高了一个级别。
吴利兹有些为难,因为他看到那中年男子极具威胁力和警戒的目光,只怕自己动作稍微大一点,那位老兄就会爆发。
但他更不愿意放弃和这个头一回让自己生出异样感觉地女

的机会,柔声道:“我先和他解释几个问题。”
女孩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向这个总是摆出一副家仆模样地家伙解释什么?
“这枚戒指……是因为我即将进入霍格沃茨学习印象魔法,所以我不只是个画师,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是个魔法师。但我现在并未穿魔法袍,说明我还没有使用魔法的能力,不具有威胁力。”吴利兹稍稍分析,就明白了中年男子出手的原因,“而我的力气虽然大点,是因为我身体的一些特殊原因。可是我并不会什么武技。”
说着他把右手伸到中年男子眼前,“我只有食指的第一个指节,中指的第二个指节有一些茧子,这是因为我常年握笔形成的。但别处却并没有茧子,因为我不是个武者,这你应该能够明白。”
中年男子紧了紧满是老茧的手心,情绪终于缓和了下来,虽然还保持着一份时时存在的警惕,却不再认为吴利兹是扮作画师的居心不良人士了。
更何况,吴利兹这种敏捷的分析能力,坦诚的态度,还有那平静的语气,都让中年男子十分欣赏。
所以他艰难地笑了笑,表示歉意之后,不动声色地退到了那女孩身后。
女孩歪着脑袋,依然是那副娇憨的模样,眸子里显露出期盼的神色。
“咦?”女孩看着看着,远山眉慢慢地蹙弄起来,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
站在女孩身旁的吴利兹,闻着那股悠然的处子香味,正有些晕乎乎的感觉,突然听到女孩讶异的声音,一怔,“怎么?”
女孩摇了摇头,“你这画是抄的吧!”
吴利兹以为自己听错了,绘画只有临摹一说,而且临摹前人或者时下佳作,都是广泛认可的一种学习方法。绘画可不同于写作,若写小说,写诗,一通抄后,写上自己的大名,自然无耻。但若取同样之景,以同样之角度,做同样之画,哪怕有前人美玉,你自画自署名,也无人说你。
这抄袭,用在绘画上,实在不妥,更何况是对吴利兹如此骄傲之人。
只是,对于美女总是不好有太多恶劣的态度。
吴利兹并没有多少生气,只觉得这女孩心地纯良坦荡,无半丝伪态,反问道:“你为何说是抄的?”
“我家也挂着胡安皇帝雕像的画作,看上去差不了多少,你难道不是抄的?”女孩瞪着眼睛,继续反问。
吴利兹暗道可惜,多有韵味的一女孩……居然完全不懂绘画,甚至可以说不懂艺术。
“夏娜,你在胡说什么呢?”伴随着微怒的语音,另一个女子从一颗蔓藤缠绕的矮松旁绕了过来,嗔怪地看着被她称作为夏娜的女孩。
她和夏娜的相貌极端相似,一样的秋水眸子,一样的远春山眉,一样樱桃红锭嘴唇,甚至挽着同样的乌云螺发式,一样的薄纱羽衣,只是却看不出年纪,可能只比夏娜大几岁,也可能大十几岁,令人非常奇怪地觉得,这两个相差极大的年龄段,如果说其中的任何一个适合她,都不会有人怀疑。
但她的气质却和夏娜极端相反,夏娜是那种在明媚春光下,摘花弄蝶,巧笑嫣然的女子,而她呢?
却是倾国倾城恨有余,几多红泪泣姑苏,倚风凝睇雪肌肤的捧心西子,有着闲抱琵琶寻旧曲,夜夜绣屏孤宿的寂寞,是那春欲暮,思无穷,旧欢如梦中的愁肠百结,
这样一个女子,一手挽着半篮子素雅的白色艾黎花瓣,迈着细碎的步子,袅娜的身姿仿佛被风带过来一般,微微皱起眉头,指责着随心的女孩。
夏娜颇有些不服,旋即咯咯娇笑起来,“那好,就算不是你抄得吧,也没什么事。”
“我确实不是抄的。”吴利兹有些无奈地分辨,什么叫“就算”?被一个美丽如斯的女孩认定为抄袭者,任谁心理都不怎么舒服吧。
那年长一些的女子走近过来,眼角不经意地瞅了一眼,神色顿时变了,转过头来,盯着那并未完成的画看了一会,难以置信地叹了一口气,“以先生的水准,何须要抄?小女无礼,我在这里代她道歉了。”
吴利兹傻了,愣了,呆了,总之……看着这年长女子,心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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