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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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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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月连忙说:“我们已经通知他了,马上就来,我们林总也没想到你今天会来,所以,没能远迎,还请胡主任不要见怪。”
胡主任沉着的胖脸这才有了些活泛,他用欣赏的目光望着淑月,刚要说话,这时,飞奔而来的天明已冲进楼道赶了上来,满头大汗地向胡主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淑月连忙介绍说:“我们林总来了!”
胡主任扭过头,看到狼狈的天明,无声地笑了笑。
三人走进总经理办公室,还未落坐,胡主任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大模大样地坐在总经理办公桌后的皮椅上,开始接电话,淑月和天明则恭敬地站立在他的左右。
胡主任“嗯嗯”地点了半天头,又对着手机长篇大论起来:“我说刘总呀,你不要这样嘛!你们的资产有近十亿吧?你那底儿我清楚。我向你们老贺讲过,我不会收他那点儿钱的,六十万对我还没什么吸引力。我是为政府工作,为人民服务,我不图那个。我要图那个,我早是千万富翁了……”
天明和淑月听到这里,对视了一眼,天明揉了一下鼻子。
胡主任终于收起手机,靠在椅背上,晃悠了几下,说:“好了,说说你们的想法吧!我的时间可有限!”
天明连忙将沏好的茶小心地往胡主任面前放了放,陪着笑试探说:“您看,胡主任,我们想……”
胡主任没听下文就打断了天明的话:“我看你们这个厂子,或者叫公司吧,已经是个空架子了,就是做抵押都抵不出钱来。”
天明见胡主任这么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这时,淑月接过话头熟练地介绍起了林家工厂的情况……
胡主任听着淑月的介绍不时地点点头,还饶有兴趣地不时插话,他盯着淑月不错眼珠地看,目光里流露着欣赏。
听完淑月的介绍,胡主任站起来,他说他很忙,还要回去处理一件很棘手很重要的事,为官的处理的都是大事,天明不敢强留,只得同淑月一起将胡主任送到他的车前。
临上车,胡主任对天明说:“你贷款的事儿我记着呢!这样吧……”他指了一下身边的淑月,“以后就让她和我联系好了,我看你这个做老总的还不如她了解情况。”
天明说:“可以,不过,您看我们还需要提供什么?”
胡主任装出要道别的样子,主动抓住淑月的手,却对天明说:“我现在就是想看看你们能给我表现出多少诚意了。”
淑月想撤出自己的手,但没能做到,于是,赔着笑挽留说:“胡主任,您不留下吃午餐了?”
胡主任笑着对淑月说:“我怎么能吃你们的午餐呢?这样,晚上我请你吃饭,说好了,到时候得赏光呀!”说完,挥挥手,钻进车里。
轿车启动后,胡主任从摇下玻璃的车窗上,再次向淑月挥挥手。
望着轿车渐渐远去,淑月吸口冷气,活动着自己被握疼了的手。
天明警惕地说:“这个胖子要请你吃饭,我看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淑月却说:“这可得去,咱们厂全指望着他呢!”
就在天明和淑月与胡主任周旋的时候,医院里,久病的天亮也在同护士们周旋。
这天,护士小王、小李推着送药车和雨点前后脚走进天亮的病房时,她们发现天亮的床是空的。
小王:“哎,人呢?”
小李:“是不是做理疗去了?”
小王:“没有呀,理疗室来电话找人呢!”
雨点好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撒腿就往楼梯口跑,护士们见状也都跟了上来。
此时,在医院电梯口,电梯门无声地打开了,里边的人一涌走出。电梯中只剩下扶着电梯壁站立的天亮。
天亮咬着牙,努力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用手扒着电梯门,瞪大眼睛,一使劲,扭曲着身子走出电梯。
天亮用手扶住墙,拖着半边瘫软的身子,一步一步地吃力地挪动着,忽然,他脚下一吹,扑嗵一声跌倒在地。
雨点和护士小王、小李在走廊中寻寻觅觅地奔走着。蓦然,她们发现了不远处正在挣扎着努力想从地上爬起的天亮。小王、小李跑上前想扶起天亮,被雨点伸手拦住。她们屏住呼吸,眼巴巴地望着天亮。
天亮如蛇一样地向前探着身子,他想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但都一次次失败了,汗顺着脸流了下来,天亮顽强地努力着,一次次地探起身子,终于,他匍匐着,弓起了右脚,右胳膊支地后,身子渐渐地欠了起来,他挣扎着,两道剑眉高高耸起,一用劲,右半边身子带起了左半边身子,他踉跄着站了起来。
泪流满面的雨点默默地望着天亮,喉头哽咽,鼻子**了一下,她擦了一把眼泪。。
小王、小李震惊之余,禁不住为天亮鼓起掌来。
天亮惊诧地扭过头,发现了雨点等人,呵呵笑了两声,又滑落到了地上。
雨点惊呼一声,扑上前去,两人拥抱在一起。
雨点吻着天亮的耳朵,晶亮的泪珠滚落在天亮的肩上:“天亮,你是我见到的最男人的男人,没人能比过你。”
天亮喘息着:“雨点,我告诉你,我要出去。我必须出去,我还有天大的事没有完成,而且这件事儿没有人能替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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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债》第六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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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替你爸爸还债……”雨点伏在天亮的耳边小声问
“不,我要先找到这一切的源头,我相信我爸爸一定是被什么人骗了,害了,我要找到那个人,我要将他撕个粉碎!”天亮眼睛里冒出刺人的凶光。
雨点望着天亮的眼睛,感慨地说:“天亮,你每次一发狠就让我感到害怕。我倒真的希望你能再在这儿静养一些日子,千万别一出去就又是打打杀杀的。”
天亮冷笑一声:“这是不可能的,男人生就是要战斗的。我活着是战士,死了是烈士。像大哥那样息事宁人,窝窝囊囊地活着,我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临近预产期的马艳独自在卧室靠窗倚坐,她悄悄地看着天明的照片。照片镶嵌在一个小镜框中。马艳在给肚子里的孩子进行胎教,语气非常认真:“儿子,其实你爸爸这个人还不错,你要长得像爸爸,看到了吧?就是这个模样,憨憨的,一脸的忠厚,儿子,努力呀!”
防盗门响了一声,有人开门走进来。马艳连忙把照片放入暖气片与墙之间的夹缝中。
走进来的是马父与马母,他们的手里拎着活鸡和蔬菜。
马母对着艳儿的卧室说:“艳儿呀,我们已经给医院打了电话,假给你请好了。我们还给你买了活鸡,让你爸给你做鲜鸡汤喝!”
马艳应着声,下床走进外屋,这时,从楼下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马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返身到防盗门处,通过猫眼儿向外张望,样子有点鬼鬼祟祟的。
马艳不满地低唤一声:“妈!”
马母不理马艳,在猫眼儿前专注地望了一会儿,之后匆匆走到马艳跟前:“哎,你不是说林天明老实吗?”
“是呀!怎么啦?”马艳说,“我不相信还有比他再老实的人。”
马母撇了撇嘴:“你就傻吧丫头!你去瞧瞧,你跟他才离了几天呀?这就带了个女的来。”
马艳不屑地:“那是他妹妹或者弟妹!”
“那俩我都见过。根本就不是!”马母肯定地说
马艳愣怔了一下。
马母接着说:“艳儿,你可别忘了,他是有前科的人。他和他那个所谓弟妹的事不是还让你撞见了吗?”
“妈你就别再提那事儿了,那不是误会吗?”
“哦,那女孩后来找你说了几句就变成误会了,别傻了。我说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马母用手指着楼下,“你说现在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从楼下传来淑月开心的笑声……
笑声从一楼厨房里传来,此时的天明正被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鲫鱼弄得手忙脚乱,淑月被他的狼狈相逗得捧腹大笑。
天明手里拿着切菜刀,扎煞着手看着小鲫鱼从菜板蹦到地下,摇着头说:“不行,我杀不了活物。”
淑月笑够了,抹着笑泪走上前:“还是我来吧!”她麻利地解下天明腰间的围裙系在自己腰间,接过天明手中的菜刀,弯腰从地上将鱼抓到案板上,“我做的鲫鱼汤可鲜了,回头嫂子一定会爱喝的。”
就在天明和淑月忙着做鲫鱼汤的时候,马艳却躺在床上默默地流着泪,马母坐在床头前劝慰道:“宝贝,你可不能这样,保护胎气重要啊!这个挨千刀的林天明……”
“妈,我求你了,别当着孩子骂他爸好吗?”
“好好好!等孩子大了我就不说了。”
“那不行,现在孩子就在听呢!”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可是,你不让我说这些,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那你就什么也别说了。”
马母无奈地叹口气,果真闭了嘴,他开始为马艳攥胳膊捏腿,这样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忽然听到有人敲门。马母转头向屋外甩一句:“哎,老头子快去开门。”
马父打开门,见天明双手捧着热腾腾的一盆鲫鱼汤憨厚地笑着,叫了一声:“爸!”
卧室里,马母竖着耳朵听到外边的动静,问一声:“谁呀?什么事?”
马父的声音传了进来:“是天明给艳儿送鲫鱼汤来了。”

马母从床上一下跃起。这时,马父已领着天明进来,天明恭敬地叫了一声:“妈。”
马母不阴不阳地说:“哎呦,可别这么叫,我哪敢当呀?”
天明红着脸,转而对马艳说:“艳儿,新鲜的鲫鱼汤,喝点吧!”
马艳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天明,语调一如马母一样不阴不阳:“别价呀,还是让人家喝吧!你听人家笑得多脆多甜多嫩呀!”
马父看不过去了:“艳儿,不要那样跟天明说话,这好歹是天明的心意!”说着,就去接天明手中的汤盆,可是,他的手刚一接触到汤盆就又立刻缩了回来,“哎呦,这么烫呢!天明,快放下呀!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凉热!”
天明好像这才发现汤盆是烫的,连忙放到桌上,这时,背对着天明的马艳怔了一下,头微微动了动,终于忍不住看了天明一眼。
四目相对,有许多难以表述的东西流露在目光之中,而天明却在对视中低下了头……
从楼上走到楼下,天明这才感到双手火辣辣地疼,淑月心疼地给天明的手指抹上牙膏,噘起小嘴吹着气,边吹边说:“刚才你应该垫点东西再端上去,我刚要提醒你,你已经敲门去了,看把你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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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债》第六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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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憨笑道:“我一急……就给忘了。”
“嫂子真是好福气呀!”淑月感慨地说。
天明却叹口气:“是我连累了她!她现在这个样子,我没法好好照顾她,她哪有什么福气呀!”
两人正说着,淑月的手机响了,她连忙打开手机,笑道:“哦,是胡主任啊!什么时候?现在?我……方便,方便,好,就这样。”
淑月挂断手机,对天明说:“又是那个胖子,他要请我吃饭、唱歌。”
天明劝道:“我还是不主张你去,找个借口推了吧!”
淑月安慰天明道:“放心吧,没事儿!我倒要看看他能怎样我。”
躁动的都市之夜,五彩霓虹闪着暧昧的光。
卡西诺酒吧,信贷部胡主任衣冠楚楚,挺着将军肚穿过大厅,在引导员的引领下步入了包间。
天明和淑月也走入大厅。
大厅正前方的舞台上,灯光变幻、七彩缤纷,喷射的一股股白雾如是仙境,仙境中,一群疯狂的“仙女”坦胸露背,正在跳着十分性感的街舞。
天明望着这梦幻般的舞台和舞台上丰乳**有如西洋画一般的舞女,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他的目光游离起来,不知该往哪里看才合适。
这时,淑月的手机在强烈的音乐中发出信息铃声,她掏出手机,打开,看到屏上一行文字:六号包间。
淑月合上手机,伏耳对天明说:“我去了。”
天明不放心地看着淑月,叮嘱说:“我等在这儿,有事你及时叫我。”
淑月点点头,顺着通往二楼的楼梯走了上去。
天明望着淑月的背影消失在幽暗之中,犹豫地坐在身边的台桌旁,灯光闪烁中,服务员走过来问:“先生,要点什么?”
天明有点慌,他早就听说酒吧的东西非常贵,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的,便问:“必须得要吗?”
服务员不软不硬:“您说呢?”
天明说:“我已经买了门票……”
服务员讥笑道:“这是一定得要的。”
天明无奈:“好吧!请问,什么最便宜?”
舞台上,“仙女”们的第一场舞舞毕,音乐声骤停,舞厅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寻思半晌,天明对服务生小声说:“我要一杯水!可以吗!”
服务生笑笑:“好的!”
天明松了一口气。
这时,音乐声又响起来,“仙女”们伸着雪白的胳膊大腿要死要活地蹦了出来,在众“仙女”的中央,一个“仙女”格外引人注目,她疯狂地舞着,踢腿、弯腰、送胯、扭臀,翻跟头打滚,头上的长发飞扬着,身上的薄纱飘荡着,台下口哨声四起,怪叫声有如狼嗥。渐渐地,天明觉得这个“仙女”有点熟,再细看,不由大吃一惊:“天哪!雨点!”
天明张慌起来,抬起头,向头顶上的二楼望了一眼,似乎是害怕淑月知道了这个秘密。
此时,二楼的歌舞厅包间里,胖胖的胡主任正在唱卡拉OK,淑月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听着他挨了揍一样地嚎唱。
一曲终了,胡主任凑到淑月跟前:“哎,你怎么不唱呀?来,我们来一段二重唱,夫妻双双把家还。”
淑月连忙推辞:“我……不行。”
“我教你嘛。”胡主任坐到淑月身边,将话筒递到淑月手里,他的手也顺势搭在了淑月的肩上,将嘴贴到淑月的耳朵旁低声说:“其实歌是有不同唱法的,你明白吗?”
淑月感到脸上热哄哄的,胡主任喷过来的带有一点口香糖味道的浊气使她意识到了两人的距离,她奋力去推胡主任,可是,胡主任的那一双粗壮的手臂已如蟒蛇一般将她箍得紧紧的,任她怎么挣扎也挣不脱,淑月情急中大喊一声:“胡主任,请放尊重些……滚开!”
包房音乐低重,淑月的大喊有如大海里落入一粒雨滴,胡主任“嘿嘿”笑着,一双手便如毒蛇一样钻进了淑月的胸脯,瞬即,胡主任一下子将淑月压在沙发上,一张热烘烘的嘴堵在了淑月的柔唇上。
淑月手挠脚蹬,大叫着拚命反抗……
终于,淑月的一记乱抓封住了胡主任的眼,胡主任从淑月身上滚落下来,趁此机会,淑月一跃而起,惊慌地跑出包间,胡主任恼羞成怒追了出去。
雨点还在舞台上狂舞,天明不忍观看,再一次站起身望向二楼,正在这时,幽暗之中,他看到一个人从楼梯上冲下,借着舞台上若明若暗的灯光,他看到那人头发零乱,衣衫不整,正是淑月。天明触电一般跳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冲向二楼,堵住了追出来的胡主任:“胡主任,你这是干什么?”胡主任根本没把天明放在眼里,推开天明,继续纠缠躲在天明背后的淑月,天明上前去挡,胡主任却挥拳打向天明。天明被打倒,又爬起来挡住去路,胡主任再次将天明打倒。
舞厅哗然,厅灯大亮……
就在天明被胡主任殴打之时,马艳在林家二楼卧室中感到了阵阵腹痛,马父、马母听到女儿的喊叫,连忙跑进屋,将马艳扶起架着她奔出屋。
大街上,马艳父母正焦急地在路上拦车,一辆轿车悄然停到了他们的跟前,王梦飞急急地从车上下来,二话没说,将呻吟不止的马艳扶到车内,踩下油门,轿车飞快地向医院疾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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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债》第六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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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艳在后座上躺在马母怀中,虚汗直冒,嘴里在喃喃地呼叫着天明的名字。
雪亮的灯光下,天明还在被胡主任殴打,舞台上的雨点认出在二楼遭人殴打的是天明,飞快地从台上直接冲了过去,她奋不顾身地搂住了胡主任的脖子。胡主任胳膊向后一伸,反过来搂住了雨点的脖子,他猫腰撅腚一个背口袋,将雨点重重地摔在楼板上。
气红了眼的天明忍无可忍,呐喊着将拳头击向胡主任胖胖的脸。
天明与胡主任在地上扭打、翻滚起来,众保安一涌而上,不分青红皂白殴打天明。从地上爬起来的雨点和淑月想冲上去救助天明,却被服务生紧紧地围住,动弹不得。
天明刚爬起来,一记重拳又把天明打倒在地,十几双穿着大皮鞋的脚狠狠地踩下来,天明被打得口鼻流血,他再次挣扎着爬起来,又被重重地打倒在地。
民警匆匆进入酒吧,酒吧的照明灯突然熄了,但瞬间又亮了。此时,保安们已全都站到了一边,打人的胡主任不见了,现场只有天明一个人趴在地上。
刘警官走过来,沉着脸,走上前,认出了天明,严厉地问:“怎么回事?你多大岁数啦,还像个小青年似的打架斗殴!”
雨点听着刘警官的话不顺耳,连忙申辩:“他没打架斗殴,是有人耍流氓!他见义勇为,保安不但不管,还帮着流氓打人!”
天明趴在地上,痛苦地伸出手,表示要说话,淑月连忙将他从地上扶起。
天明对刘警官说:“是我……自己的事。我……的责任,我承担!”
雨点不解地望着天明:“大哥……谁的责任大家都看到了……”
刘警官打断雨点的话:“好了好了,都跟我去所里做笔录,到底是谁的责任会弄清楚的。”
天明被刘警官带进派出所时,马艳被推入了产房。
产房门无声地关闭了,满头大汗的王梦飞和一脸焦急的马艳父母魂不守舍地徘徊在产房门外。这时,产房里传出马艳一声大喊:“天明!”
不一会儿,一名女医生从产房里出来,小声对王梦飞说:“你是产妇的爱人吗?”
王梦飞愣了一下,马母连忙上前解释:“大夫,他是帮忙的。我是产妇的妈妈,有什么事儿吗?”
女医生神情悲戚,对马母说:“对不起!你女儿……这么说吧,你女儿已经过了最佳生育年龄,从现在的情况看,恐怕你们必须在孩子与大人之间选择一个了。”
马父凑过来,小声提醒女医生:“大夫,刚才我们已经填过单子了,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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