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尝试新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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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村民代表安排朴刀兵与骑兵用餐休息,鲁达这才带领林冲、武松、史进和骆同章落座大厅,轻松地看着等候已久的扈家庄管家带领几名小厮布上酒菜。打发走扈家庄的管家仆役,常腾也在外面布置好了岗哨,虎步生风来到厅内。
待大家酒足饭饱,鲁达端着茶盏呷了一口茶,对身边的林冲悠然道:“阳谷县隶属东平府,而东平府开府建衙在泰安,梁山想切断东平府与阳谷县的联系易如反掌。至于我们现在容身的祝家庄和扈家庄地界却不属于阳谷县管辖,这里面颇有曲折,我也是从阳谷何知县处耳闻。数年前,沧州柴家为了争夺祝家庄附近千亩良田,耗资费神,高举反蔡大旗投在当时尚书右仆射张商英门下,将这一片良田划至济州郓城县治理,民政上归属济州,不过粮草节度又接受东平府粮运司调派,郓城县作为此地的父母官竟然享受不到治下子民的孝敬。如此荒唐事只怕古往今来闻所未闻,也只有在衙门遍地的当今朝廷才能发生。”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放声大笑。
常腾、武松几人对朝廷政令所知不多,突闻鲁达之言只觉得新鲜有趣,林冲却怅然叹了一口气。便听鲁达又道:“东平府既能从这里得到钱粮,又无须操心地方民生,自然乐得清闲。而济州因为毫无实惠,也只把此地当成一个包袱。待柴进控制了梁山,郓城县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一来二去,这附近往南方圆数百里已经成为真空地带,实际上梁山与祝家庄隐为河北东路沧州横海郡柴家设在京东西路最大的势力,如今感到肉疼的也只是沧州柴家,朝廷损失并不大。”
林冲正要说话,鲁达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林冲稍安勿躁,继续道:“我已经对阳谷何知县承诺,阳谷县周边五十里内梁山势力决不介入。那些土地当初可都是柴家控制的,地主们已经在上次夜袭阳谷县的时候被杀掉了,如此一大片能保证钱粮岁收的落入何知县手中,柴进却只能找我打官司,何知县不至於算不明白这笔帐。没了梁山,姓何的就要把这块肥肉再吐出去给柴家,你们认为他肯吗?”
“梁山不能总以抢粮过日子!”鲁达话锋一转,语气严厉起来:“有兵无粮,坐吃山空,永远只能是匪!做匪倒是简单了,可是那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各位没人想做一辈子山匪吧?义庄方圆百里的河套农田今后就是梁山的粮仓,地是梁山的地,人是梁山的人,梁山必须要有个相对稳定的环境才能发展。二龙山所在的京东东路将来虽然是重头戏,不过短期内怕是无力提供更多的帮助给梁山这边。梁山在一段时期内,就看各位的勇气和决心了。”
在座几人中林冲与史进已大体知道鲁达的二龙山发展攻略,这二人对鲁达谈及京东东路反应平淡,常腾、武松和骆同章三人却因鲁达话语间所表现出的野心与魄力而兴奋起来。道上混的都知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的道理,他们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又是血气方刚的青壮年纪,如今从大当家只言片语间听出隐有把京东东路和京东西路连成一片的壮志雄心,不禁情绪高涨,恨不能立刻大干一番。
鲁达长身而起,在房间内一边踱步一边把话题转入义勇庄重建上:“骆营管,从今儿开始大家就要称呼你骆庄主了。按照你此前对我说的工作构想,核查田亩重新分配、编制户籍、清点粮仓和各式器械、修缮房屋这些想法都很实际,具体该怎么落实你自己把握。我现在有几个要求你必须给我办到。第一,明天开始要集中庄民展开‘诉苦大会’,要继续强化他们心底的仇恨,同时把这股仇恨与朝廷黑暗的民政结合起来。这种诉苦会不需要搞大规模的,以家庭为单位百人一组分开讨论,你安排巡防以外的朴刀兵也参与进各个小组,同时要让那些朴刀兵记住自己本组最悲惨的一个故事,然后各组再分开交流。三天内你要把义庄最具代表性的苦难庄民给我挑出来,我会派人接上梁山。第二,此前祝家分配给自己庄客不等的田地作为奖励,颇有一点裂土封侯味道,你要同时开展‘揭发大会’,让庄民们揭发那些平日里欺压他们的庄客,该杀就杀!至于怎么个处理法,不需要我再教你了,阳谷县有活生生的例子。必须要激发出庄民们的血性。”
骆同章起身恭敬答道:“属下明白!”
鲁达这才摆手道:“大家昨日一番夜战,今天又是辛苦一日,都下去休息吧。史进与我去扈家庄过夜,其他人就留在此地。”说完这句话,他又一脸坏笑摩挲着头皮道:“不管怎么说,老丈人家的盛宴可以拒绝,安排的新房不能不去吧?”
林冲几人呵笑着将鲁达与史进送出庄外,又吩咐二十骑护卫前往扈家庄。
在路上史进突然问道:“大哥,你说过一句话,就是关于村民的表现是‘羊性’的评价,这个评价是什么意思呢?”

鲁达颇为意外地看了一眼身边并骑而行的史进,他没想到史进居然还记得这句话,当下缓缓道:“羊这个东西你可能接触不多。不过大家都见过牛马吃草是什么样子,牛马从来不会吃草的根部,可是羊不一样。羊不仅吃草,还会把草的根部用蹄子给翻出来,一片草场如果长时间牧羊,那片草场就会成为不毛之地。除此之外,羊还有一个极为残忍的劣性,只要羊群中有一只羊受伤,其他的羊就会围上去用舌头舔那只伤羊的伤口吃血,同时更大的撕裂伤羊的伤口,直到死亡为止。”
史进只吃过羊肉,却没想到看起来软弱任人宰割的羊有如此残忍的一面。鲁达见史进听得全神贯注,淡淡一笑:“傍晚要求屠杀祝家满门老弱妇孺的那些村民表现的和羊有什么区别?打着仇恨的旗号,其实满足的却是内心不分程度毁灭别人的阴暗本质。他们还有一个更可笑的理由,就是自古以来的株连九族惩罚。这些平日里被祝家作威作福却连个屁都不敢放的村民,一旦有了适当的条件,他们所采取的血腥与残暴手段甚至不次于祝家的暴行。而当他们遇到钢枪的震慑后,立刻就恢复了懦弱的样子。这就是典型的羊性!”
鲁达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经意想起自己所知道的中国近代战争中,一群群百姓宁可麻木的被侵略者活活杀死也不会反抗,他突然意识到那些儒家思维被统治阶级扭曲后的恶果才是真正的毒瘤。在这一刻鲁达心里涌起一个模糊的想法,他领悟到武力推翻一个政权或许容易,但是维护一个政权的统治,让这个政权治下的百姓形成自强不息的信念并凝聚在一起才是对上位者真正的考验。
扈家在府内为鲁达准备了一个单独的院落恭迎这位娇客。几名派来临时侍候的小厮和丫环婆子守了大半夜,正松懈地躲在厢房打着瞌睡,红灯闪处,扈府管家引鲁达、史进和四名贴身护卫自角门进入院内。
鲁达只在房内匆匆洗了一个澡,披上一件干爽的白色长袍,留下史进和那四名护卫在院落内安顿休息,他连吓带哄命一名小厮头前带路,直奔后宅扈二娘的闺房。虽然知道自己前脚离开这座院落,那些守在院内的丫环婆子后脚便会跑去大庄主扈立处通风报信,他却是毫不在意,相信扈立对自己也不会横加干涉。
推门进入扈二娘就寝的屋内,鲁达借纱窗洒进来的月光摸到二娘绣榻前,看到面向外侧安然入睡的二娘秀美的俏容,鲁达一边脱去衣袍,一边在扈二娘吹弹可破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扈二娘被鲁达坚硬的胡茬刺醒,睁眼看到面前站着一名**上身的魁梧汉子,几乎惊呼出来。当她看清是一脸坏笑的鲁达,美目中闪出喜悦和羞涩交织的神情。她刚欲说话,鲁达已经俯身吻住了她娇嫩的双唇,扈二娘即似抗议又似撒娇的把一双粉拳擂在鲁达结实宽厚的胸膛上。
鲁达探手抄住扈二娘只穿着兜肚的粉背,手掌在那片滑腻的肌肤上尽情地游走抚摸,同时压在扈二娘身上朝绣榻内翻了过去。
伴随一声娇呼,鲁达几乎被踹下绣榻。这一脚可不轻,结结实实踢在鲁达的腰眼上,纵是铜筋铁骨的身板,鲁达也疼得闷哼一声,借偷袭者的脚力自榻上猛弹向床边地面,仓促间尚不忘把扈二娘揽在怀里以防偷袭者对她不利。
“淫贼!”伴随着一声娇叱,一道雪亮的刀光劈落鲁达身后的纱幔,差之寸毫掠过鲁达的后背。
“住手!他是,他是。。。。。。”鲁达怀里的扈二娘紧紧勾住鲁达粗壮的脖颈,对床榻内低声呼道,可她说到最后,声音却越来越低,怎么说一个姑娘家也无法把“我的官人”四字对别人说出口。
房内短暂的沉默后,只听窣窣衣响,一件红色纱衣裹住的婀娜身体自绣榻内钻了出来,看那张挂满冰霜和怒气的清丽面容,鲁达那能认不出来眼前的便是自己小姨子扈三娘。这一刻鲁达一个头有两个大。
扈三娘手拎双刀,紧咬樱唇看到眼前扈二娘半裸着身子,双臂缠住同样袒露上身的鲁达脖颈,一脸娇羞地被鲁达托住腰臀搂在怀里,她羞愤地狠狠跺了一下脚,赤着一双秀足奔出屋外。
房内二人还没有从刚才的尴尬中解脱出来,门外传来扈三娘一声惊呼,随即是身体摔倒的声音,紧接着听到扈三娘几近抓狂的低叱:“我杀了你!”
鲁达将扈二娘抱回床榻,自己披上衣袍一个箭步赶到门口,便见半敞的门外两条人影纠缠在一起,鲁达定睛观瞧,这才发现双手持刀的扈三娘被史进扣住双臂背在身后,而史进为了不让扈三娘挣脱出去,自她的正面拦腰搂了个结实,把扈三娘峰峦起伏的胸膛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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