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歪招横出的大当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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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鸣声犹在,三联发的弩矛已经发出“呜呜”锐风钻进了阵型密集的禁军队列中。前后共三十六根能射入城墙内的弩矛打乱了禁军的队形,也粉碎了他们战斗的信心。当他们看到身边的伙伴被丈余长手臂粗的弩矛串糖葫芦一般串连在一块,死尸因为几人连在一起竟然不倒,与生俱来的对死亡的恐惧和床弩下一轮打击来临可能带来的威胁感让禁军士兵们作出了唯一的选择—————逃!至少要再狂奔出三百步才能脱离床弩的有效攻击范围。
床弩的杀伤力没有那五艘战船上的单兵弩箭进行覆盖性射击时的效果好,但是带给禁军的震憾力却大大超过了单兵弩箭,至少它是这个时代无法抵抗却能毁灭一切的远程打击武器,它代表着大宋当时最高的军事科技和武装威慑。
一心想跑离床弩攻击范围的禁军立刻成为鲁达率领的近卫军拦截并痛殴的猎物,三百枪禁军只有百余人冲过码头通往北城的马道逃入黑暗中,剩下的不是死于混战就是负伤被俘。
鲁达手拎血迹斑斑的双节棍,指着被俘的禁军对李俊道:“调些水军弟兄将他们押上一艘货船,把那艘船开到海面上抛锚,将尾舵和船浆全部卸了,待天亮后再行处置。另外调些兄弟去挑码头停靠的货船中大个的结实的,押着船家把船都给我开到海面上去,有不听话的或者闹事的船家直接扔海里去,这个时候没有时间和他们讲道理,剩下的船一律烧掉,船伕轰到岸上来。你与阮小七带那五艘船立刻驰往粮仓附近增援那里的秘营猎手,想尽办法也要讲粮仓仓城内的禁军全部拖在原地,不能让他们增援城内。”
李俊带领水寨士兵忙碌鲁达布置的任务时,鲁达也没有闲着,他指挥近卫军士兵使用码头装卸货物的吊杆将几只小舢板拉上码头,再用置放在码头一侧的单挂板车把这几个小舢板运到北城通往码头的大道上倒扣过来堵了一个结结实实,最后剩下的几罐火油也全部浇在了舢板上,这些用松油泡过的舢板燃烧起来,没有一个时辰是不会烧干净的。
鲁达在岸上全力准备迎战来自城内官兵对码头的反扑时,先是南城升起几处火光,随即南城郊外粮仓方向也腾起浓烟大火,看那股火势,若非鲁达已经提前下令秘营猎手不得对粮仓下手,他真能以为是粮仓被点燃了。不多时,码头泊位上的大小船只也纷纷冒出火焰和浓烟,烟火缭绕中五艘战船鱼贯驰向内河入口,只留下一大群站在码头上顿足叫骂唉叹的船家和伙计。
看了一眼傻在原地呆望码头燃烧船只的近卫军,鲁达洒然笑道:“儿郎与我踏上此地便是死中求生,火中取粟。若有后悔的现在说一句话,洒家就让李总管的战船回来接他离去。你们都是洒家的近卫军,也是我将来的依仗和心腹亲随,这件事情上绝不为难你们。纵然你们全都离去,洒家也要在这个码头上等到城外大军与我会合。”
近卫军众将士感受到鲁达话语间置生死与度外的豪情霸气,还有对城外秦明诸部赢取胜利的坚定信任,他们骨子里的血性和身为近卫军的骄傲被激发了出来,再因码头奇袭连番获胜,刚才因船只焚烧而失去退路的那一点忧虑随火焰化作飞灰,二百人齐声高呼:“誓死跟随大当家!”
鲁达高高举起火光中散发出冷冷金属光泽的黄铜双节棍,待众人呼声停止,才又大声道:“你们都是爷们,今儿随我打下密州,大家都有新的位子,大把的银子,还会有水灵灵的小妹子!就图这个,干他娘的!”见人说话见鬼说鬼话已经成为鲁达的座右铭,他面对这些草莽出身的近卫军士兵,不说一句大道理,只用**裸的语言,用最粗俗直接的方式刺激起他们的**———渴望得到权力、财富和女人的**。
从社会底层滚爬出来的鲁达实在是太明白人性了,他知道此刻需要的就是疯狂的**才能让部下拎着脑袋去玩命!那些虚头八脑没内容的口号见鬼去吧。自己虽然比面前的士兵们多出近千年的知识和观念,也并不代表这些汉子都是傻冒。

正如鲁达想象的那样,二百名近卫军舔着干裂的嘴唇,瞪大血红的眼睛等待大当家的命令。
“张强,”鲁达沉声令道:“你带五十名弟兄赶往南城,就穿这一身禁军装扮,从靠着码头方向的第一排房子开始,把住在里面的人统统赶出来,然后放火烧屋,就告诉那些百姓这么做是上面的命令。注意,别点火玩顺手,把整个南城给我烧了,那样的话我抽你的鞭子!”
那名叫张强的都头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大当家的,就放火?没别的?”
鲁达忍不住笑骂道:“你们能将火放好就不错了。遇到厢兵只管杀,还要高喊禁军已经占领城内粮仓了。只要你们这把火将南城官兵挡在火场外不能增援北城和码头,就是大功一件。滚吧!”
张强拍着自己光亮的脑门笑道:“大当家放心,小的放了一辈子火,别看现在是北风正紧,我也能保证不会将南城烧没了。就瞧好吧。”他回身点了五十名得力的手下急奔南城方向而去。
鲁达看了看剩下的一百五十名近卫军,大手一挥,轻松地道:“儿郎们拿好弓弩,随我去迎接送上门欠揍的官兵孙子们,他们没来之前我们就喝口水滋润滋润。”
近卫军士兵爆发出一阵大笑,簇拥着鲁达赶往码头另一端的厢军营房。
呼延灼带领五百枪禁军会同此前逃出码头的败军计六百多人一路烟尘杀到码头外围的空场处,却被入口处横七竖八塞着的几艘舢板挡住去路,尽目眺望码头上全是船只燃烧的冲天烈焰和滚滚浓烟,火光中依稀可见几百人站在岸边或伏地痛哭或茫然呆立,只看那些人失魂落魄的样子便知绝不会是贼人装扮。
和码头上的热闹景象相比,防守此地的厢军营房内不见半点烟火,黑漆漆鸦雀无声,情形颇为反常。
“挑开挡路之物,随我进去。”呼延灼当下心中的愤恨无以言表,却又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小心谨慎。对方既然能烧去一切停靠在码头上的舟船,至少说明今夜是不打算再用这个码头了,那些燃烧后沉没在港内的船只不经打捞,恐怕稍大一点的货船都不易靠岸。既然贼人们作出破釜沉舟的事情,若还敢潜伏在码头上的军营内,非丧心病狂之徒即是亡命之辈。
枪兵很快清理出一条能容纳三四人并行的通路,呼延灼一马当先冲在前面,身后亲兵二十人也骑在马上紧紧跟随,其后队型严谨的大队士兵也开始迅速通过入口。
立马在军营前百步开外,呼延灼冷眼观瞧营房内的动静,从营寨入口那两座床弩微微上翘的弩喉可以看出床弩已经被事先压上了绷簧。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进入码头的二百余名枪禁军和陆续正在进入的士兵,手中马鞭一指前方黑洞洞的营寨入口,对身边的亲兵道:“随我散线冲击,注意里面埋伏的弓弩,只把床弩绷弦砍断即刻。”
二十名骑兵齐声应喏,随呼延灼往回拨转马头,准备冲刺搏击。就在这时,自营房**出数支火箭落在码头入口处的舢板上,那几艘舢板立刻腾起大团烟火,正在舢板夹缝中穿行的士兵惨呼着或奔或撤逃离火场,四人宽的狭窄通路竟被高达丈余的火墙封死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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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说两件事。
首先,为了对本周没有更新还继续投票的那些朋友们表示最真心的感谢,特此补上耽误的章节。
其次,因为个人原因,本人将放弃《**》的写作,自言自语这个ID也将彻底放弃。可能会有一个朋友接过《**》的大纲继续写下去,具体情况我并没有问他太多。不过就我个人而言,一切已经结束了。今天是我本人最后一次登陆作者管理后台,并对各位曾经给与我大力支持与关照的朋友们说声:“谢谢!”
别了,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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